╭*||▂▂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浅沫】整理 │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书名:灯光 作者:木易雨山 文案 我说:“头发比较稀疏。” 我妈直接说:“秃顶的男人聪明,你没听过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吗?” …… 我说:“特瘦,皮包骨头那种。” 我妈说:“不能啊,你二姑说他妈特胖,屁股能翘天上那种。” 我沉默不语。 我妈想了想,叹了口气:“算了,太瘦也不好,家里忙的时候也帮不上忙。”顿了顿,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冲我一顿牢骚:“你说你怎么跟好人两样,别人都正经学习的时候,你把男人带回来了,人家都恋爱结婚的时候,你剩下了,这介绍一个一个的,都不成,这下家里连个帮忙的都没有了。” …… 我的作用就是给这老两口找个免费劳动力。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凡 ┃ 配角:宋南,陈斯,杨琪,佳人,项北,金班,陈君,chris...... ┃ 其它:金木水火土 ==================   ☆、第1章   我是女司机。   也没多久,可我适应的相当好。   如果不好,我可能会失去一份不错的工作。   当然不是这份司机的工作。   坐在我后座的女人其实不是给我发薪水的女人。   不巧的是,她是给我老板发薪水的人。   她的身份有些特别。   闪光灯下是光鲜十足的名媛,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女王,我眼中……   十足的……   虽然是加长的车,虽然驾驶和后座间有隔屏,我还是不能淡定的面对后座传来的□□声。   有时候她也会良心大开,让我旁边溜溜去,别走远。   有时候……   她吸一口烟,吐出一个一个的圆,在烟雾中说话很有种风尘味:“女人,有时候也需要速度给的激情。”   也是,她的男人一天一个样。   反正我是没见着重样的。   那一天她又从一个我记不住名字的的PARTY里带出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我很识时务的给她打开车门。   她坐进去后说:“找个安静地儿。”   我像往常一样把车停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就戴上帽子插上耳机子附近转悠了一圈。   估计着差不多了回来时候,见着一男人倚着车门抽烟。   德行跟她一样。   可能意识到有人过来了,抬头瞟我一眼。   ……   怎么说呢。   因为是晚上,所以有人告诉我说我见到了妖怪也不为过,长的有些过分妖孽。   她的群下之臣我是不会打招呼的,一般情况下是完事儿给叫车。   那是在女人还清醒的状态下。   我礼貌的走过去,礼貌的问:“你住哪儿,用不用帮你打车?”   我开始用发现的目光去搜索出租车。   他声音微醺,还带些冷意:“医院。”   ……   我正反应间,他不紧不慢的掐灭烟头,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后座。   我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冲过来打开车门。   女人整个人凌乱的趴在后座的真皮长椅上,长发遮住了脸,我有些拿不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回头正要质问,看到他已经往路边走去,看样子是要叫车离开。   虽然女人是死是活我不care,可是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我很容易有口难言。   不能不清不楚的就让他走。   我跑过去拉住他袖子:“你不能走,你把她怎么了?”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喝多了,不知道自己一拳挥过去的力道有多大。”   知道了,更加紧的抓住他:“打人,你不能走。”   在不知道她伤成什么样之前,坚决不能放他走。   他有些讽意的看着我:“我要走你拦的住吗?”   ……   跟我耍流氓?   我直接掏出手机,拨了110,简单几句交代了情况。   又拨了120   整个过程他就一言不发的冷冷抱着拳看着我,而我,至始至终拉着他的袖子……   要说警察的办事效率还是高,不足一小时我们就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还派人把女人送去了医院。   我和他就被带到了派出所。   警察最不缺的就是眼色,看我开的车这么嚣张,知道是个不好惹的。   直接就请进小屋,单独了解了下情况。   他有没有这个福气我就不知道了。   我就一个观点:等女人醒了看她情况再说。   他们连连说着可以可以。   出去时候见到他在签字,旁边一人拎着公文包,胳膊上还搭着他晚上穿的外套……   他见我出来,脸上有了一丝嘲讽:   “真是一条好狗。”   女人醒来没工夫对我大发雷霆。   先解决了昨晚的事儿才把心思转向我。   那眼神只差拿输液瓶砸我。   我有危机意识的躲了躲。   她说:“我看走了眼,长成那样还以为是牛郎。”   ……   她又对我说:“以前我还以为你很能装呢,你没趁我晕了补上一拳,我挺意外。”   我说:“我和你没仇。”   她点头:“以前不理解,现在更不理解,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嘴里的他是谁。   其实开始我也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后来我好像知道了。   她又点了根烟,我一字一顿的说:“医院不让吸烟。”   她冷笑一声:“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留你就是为了提醒你,让你看看我们的生活状态,你什么东西也不是。”   她点名要我开车之后还没对我说过这么多话。   我只说:“随你高兴。”   她慢慢的吸着:“说实话,没跟我做成亲戚遗憾不遗憾?”   ……   我摇头:“没考虑过。”   她掐灭烟头:“真没劲。”   ……   我终于熬到头了,因为知道这种日子不会多久,这就是我能忍气吞声的理由。   C市我所从事的行业大多数的产业都跟她的家族有关,我借调到她家族的一家分公司中被她撞见,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跟她硬碰硬不是不可以,离开C市或者转行。   我总归还是向现实低了头。   我又回归工作岗位的时候,除了接受周围同事的一致问候,总监jerry还表示了欢迎:   “你不在的时候工作都照就进行,没落下,你可以放心归队。”   ……我怎么听也没找着高兴的感觉。   最近运气是不太好。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我的朋友chris,我觉得我们关系很一般。   她似乎不这么想。   她有点自来熟。   更有点热情过度。   有事没事的就来我租的房子里蹭饭。   她说:“你这里又清静又温暖,灯光很亮,还有个能听我心事的人。”   ……除了以上那些,她的脑子还很慢。   我不是善于倾听,我是没听。   她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我脑子又自带着过滤器。   认识这么久,她的话题多半离不开她的富二代男友。   我回到家熬了点粥,刚端到餐桌上没多久,chris来了电话说昨天把包包落我家了,给了地址,帮忙送过去,急着呢。   我撂了电话,不紧不慢的喝完粥,才套上外套出的门。   也不是我对她的事儿不上心,是她不止一次的丢三落四。   不让她急一急,不会长记性。   我进了会馆一说了包间名称,立马有人主动带我过去。   我自己推门去去的,里面香水味,酒水味,香烟味混在一起,让我有种世道堕落,五味杂陈的萧瑟感。   人挺多,有坐在沙发上喝的热闹的,也有的凑成牌局打得热闹的。   Chris就坐在方桌的一边,正洗着麻将。   她的富二代项北坐在她身后,先见着我,拍了拍她肩膀。   她回头看看他,又顺着他的示意看到了我。   笑着冲我招手:“来了?”   ……   她拉过我拍拍手给包间里的人介绍:“哎,哎,不认识的认识下,我女朋友,沈凡。”   看她样子,没有丁点着急的成分,我有点儿了解了。   她以前也干过这事儿。   说我挺漂亮的,有长相有身材,怎么会剩下。   一定给我找个有钱的。   说的很直白。   虽然知道她因着她男朋友的关系认识圈子很广,我也没对她的话上过心。   她自己挺上心。   上次给我介绍了一个,我还不知道那顿饭是所谓的相亲。   吃过饭她说有事儿先闪了,我也不明白那是借口。   直到那男人送我到楼下,拉住我的手,还想进一步动作时候,我才意识到。   今天我挺怕旧事重演。   不是我看不上她的朋友,而是我不是这个方面的菜。   如果三句话还没聊完就提上床,我还真难以适应她朋友的进度。   我低声说:“行了,我回去了。”   Chris把位子让给项北继续,拉着我说:“别啊,来了就玩儿会儿,陪我坐会儿能耽误你多少时间?”   我屁股刚沾到沙发,就觉得对面有人注视我。   我顺便扫一下。   ……   我这人记性不太好,有些人见过几面也记不住长相。   比如chris的男友项北,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太没特点的原因。   倒不是说她的男人不好看。   这人我是记起来了。   看他样子应该也是认出我来了。   可人家很自然的移开目光,又跟旁边一美女低声交流去了。   我其实不用假装不认识,我们真的也不认识。   撑死能算到冤家路窄。   我想我们好像对于从未见过面这件事,有了心有灵犀的默契。   Chris端着饮料对他说:“南宋,这是我女友……”   他回头礼貌性的看我一眼,打断chris的话:“刚刚你介绍的时候,听到了。”   Chris嘻嘻笑笑,撞我一下:“凡子,这是宋南,我们熟了都喊他南宋。”   不知怎的,我就联想到虞美人。   我觉得他跟这名字才相配。   ……美人……   他客气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美人总是高傲的,我很理解。   Chris站起来说:“南宋,我跟你换一下位子,我有点悄悄话对Leanne讲。”   坐在他旁边的美女有些讶异的看了chris一眼。   他正准备站起来,扔在沙发上的外套里面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对chris说道:“出去接个电话。”   本来站起来的Chris又坐回我旁边了。   那个叫做leanne的美女问:“chris,有什么赶紧说啊?”   Chris眼皮都没抬:“忘了,等会儿再说。”   Leanne嗨了声:“这人。”   Chris凑到我跟前跟我咬耳朵:“看出来了没,极品,今儿好多人都是围着他坐成个圆,这回国不久,我盯上的早,反应的快,你积极点儿,趁别人没反应过来拿下!”   ……   她说这话的时候,吹的我耳朵都痒。   恨不能推开她的脸,可看到她妆这么精致,眼睛这么放光,我忍下了。   她忽然拍我大腿一下,调调都变了:“回来了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劲儿还挺大。   回来是回来了,他拿起外套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有事儿先走一步。”   ……   Chris一脸的失望,只看表情来猜是她想要拿下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啊,不容易啊,终于熬出来了   ☆、第2章   接到佳人电话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虽然没去刻意的数,可也有些年头没联系过了。   虽然过去曾经那么好。   架不住岁月不饶人,刚听到她声音时候没反应过来是她,等到反应过来是她的时候就有些尴尬。   不是我尴尬,是她尴尬。   其实该我尴尬的,毕竟没记起来的是我。   可我倒是没那么尴尬。   她说:“我们回来了。”   我说:“哦。”   她就尴尬了。   其实没必要,我也不介意那个我们中的另一个是谁。   就像我妈一直喊我凡人一样,她是佳人,我是凡人,我注定比不过她。   紧跟着佳人电话的是我们老班的。   老班不是我们班长,是我高中一朋友,叫金班。   年龄比我们长了俩月,我们尊称老班。   他说:“美女,很久没聚聚了,这周schedule能批给我一天吗?”   我说:“随时为您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他笑:“那我真是太受宠若惊了,就咱们几个高中不错的聚一聚。”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尽量不刻意的说:“……这不四子回国了吗。”   ……   其实没关系,我一直都看的挺开。   用我妈的话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温水煮□□。   我都是把人闷死的一型。   我说:“我知道,还有佳人。”   老班似乎松了一口气,乐呵呵说:“……我这不怕你还芥蒂这事儿吗。”   我笑笑:“我有那么小心眼?”   老班也跟着笑:“就知道没人比你大方,周末早点过来。”   其实我跟老班口中的朋友不是多么熟,有的连名字都记不起来了,我这人记性不高,忘性挺大,当年认识他们也是因为他的原因。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想去,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拒绝的话。   老妈来电时候我刚挂了老班的电话。   十天半个月也没人问津的我,最近一下子忙起来了。   我接起来时便有些有气无力。   老妈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质问:“刚刚怎么打不进去,跟谁通电话呢?”   我们家的女人除了我以外,都十分彪悍,驯夫有术。   我妈对我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凡人,你就不像咱家人。”   我妈上次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春节不带男人回家,你就别回家了。”   我问:“过年时候我去车站捡个流浪的男人回家怎么样?”   我妈冷笑一声:“你有那本事儿就捡回来看看!”   ……   我知道无事她绝对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果然如此:“你二姑给你介绍了个人,是个工程师,挺老实的。”   “挺老实的?你见过了?”   我妈说:“别打岔!”   我努力打起精神,装作很感兴趣的问:“别的条件呢?”   我妈滔滔不绝的讲开来:“是你二姑朋友的儿子,硕士毕业,毕业三年了,家里出了点首付,在C市买了套两居……,他爸……,他妈……,他叔叔……,他爷爷……,……差不多就这些,我对人家也不是很了解……”   ……我妈还额外需要一些时间把他们家祖宗八辈儿都考核清楚……   本来挺困的,听到这儿就知道对话马上要结束了,终于来了精神:“我理解,妈,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能事事都知道。”   我妈冷哼了一声:“你就讽刺我吧,我跟人说好了,这周末见面,把你手机号也给人家了,你安排好时间啊,别放了人家鸽子。”   ……   这,注定是个忙碌的周末。   跟我相亲的人叫赵鹏。   电话里听声音是很憨的感觉。   见了面也没出乎我意料。   他订了一家面海的观景咖啡厅一楼座位,我进去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是他长得出众,而是他选的位置很显眼。   他是那种典型的工科男形象,老实,不善言辞。   ……还秃顶……   这是他见我第一眼就低下了头后,我发现的。   他说话声音很低,不知道是腼腆还是本来就这样,我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听清他说的内容。   还好他话不多,……我也话不多。   所以我们经常陷入长久的沉默。   我觉得有些难熬。   便托着下巴看窗外海景。   清风怡人。   我心情还是不错的。   他试探的开口:“这边环境你喜欢吗?”   我说:“嗯,气氛很好。”   这家观景咖啡厅chris和项北请我来过一次,是去的二楼,二楼是旋转咖啡厅,装修得很有格调,这是chris强调的,她的意思是说,一楼的是伪小资,二楼的才是真财神。   ……我没看出差别,也许富人总是想象的自己与贫民的差别,并把这种差别实质化。   他问:“想吃什么甜点?”   我没什么想吃的。   便说道:“你点你爱吃的就行,我都可以。”   正说着呢,有很嚣张的笑声自一楼正中央的旋转楼梯上传来,我跟坐在咖啡厅里的所有人一样,不得不投以关注的视线。   我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发出笑声的人,而是被众人众星捧月般拥在中间的人。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是偶然,第二次见面是冤家路窄,那第三次见面不能不划分到缘分范畴。   他眼神略过我这边,好像是没看到我。   ……这样看来,只是我跟他有缘分,他跟我无缘。   我这想法刚冒出来,他眼神又投过来,我们视线正巧对上,我这时才想,原来刚刚是没认出我,我眼珠子转动没他那么快,不像他不足一秒又能很平常的转开,全当我是个陌生人。   ……其实本来也是陌生人。   这群人跟中央领导视察工作般簇拥而去,我仿佛看到他们屁股后边扬起的尘嚣。   我脸上不自觉的就微微笑了笑。   “你长的还行,怎么还单着?”   ……   我转过头来审视了他半晌,才想到,哦,在跟我说话呢。   我说:“也许不耐看吧。”   ……他没接话。   这一天注定要跟赶场一样。   告别了赵鹏,我就要马不停蹄的赶去老班订的地方。   他说什么也要送我。   我推辞不过,也想有顺风车搭也挺好。   这样,一路无话。   到了地点下车的时候,他也跟着下了车。   很局促的问:“……晚上能给你电话吗?”   ……   我说:“今天可能会到很晚。”   他赶紧说:“没事没事,我晚点儿打也没关系。”   ……   我说:“行。”   其实我不太理解,刚刚我们坐在一起三小时,开车一个小时,总共四小时,俩人都没话说,晚上打电话仅仅是为了说个晚安吗。   我到的不算晚,也不早。   该到的都到了。   也是,大龄剩女,周末还要相亲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我一进来,老班就喊着:“吆吆吆,看谁来了,晚了啊,先自罚一杯。”   我也没跟他客气,端起一杯饮料,就咕咚咕咚喝了。   老班笑:“约好了的,你瞎忙什么呢?”   我很坦然的说:“这时候还能忙什么,相亲呗。”   老班说:“就你还能剩下,说了可以带家属,怎么没带过来瞧瞧?”   我笑笑,往这一堆人里看了一眼,佳人热情的说:“凡子,这边。”回头对旁边的人说:“四子,你去旁边坐坐,我跟凡子挨着坐。”   …….   他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起身坐到对面去了。   佳人冲我招手,我走过去,佳人笑着低声对我说:“你看看,都是男的,女的都是家属,我也不认识,我待着别扭死了,就等你了,真的,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变啊。”   我说:“你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她笑的酒窝都深了:“我也是老样子吧。”   ……   她拉着我讲最近几年的事儿,不知怎的,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件,决口不提四子。   她说,在国外交个朋友很容易,交个像我这样真心的朋友太难。   我只是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岁月还是会给我们好处,比如辨别一句话的真假。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好像总是在讨论他。   那时候他还是我的男人。   而她,是我爱情的专家。   后来,学员退学了,专家成功了。   我当年一直觉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忽略了我们最初的相识也是因为她其实是四子的朋友。   老班喝了不少,冲我招手:“凡子,来坐我边儿上。”转头捶他一下:“去你女人边儿上,我跟凡子坐会儿。”   也是,这个场子里今天只有我俩是单的。   我有些感激老班,这几年一直承蒙他贴心照顾。   他真是我的金丝小棉袄。   有人提议玩儿转酒瓶。   我这个看客也被无端卷进去。   瓶口对着我的时候,我还没意识怎么了,转瓶子的就开口了:“你有过几个男人?”   老班啧了一声:“这谁带来的,有点素质没有?”   问话的是个女的,喝的醉醺醺的,顶起嘴来倒是不含糊:“她是你前女友啊,怎么地?这才到哪儿,拿乔太没劲了啊。”   ……   我说:“记不清了。”   听到我回答她显然不是很满意:“这过不了关,惩罚惩罚!”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样吧,不如你跟桌上的一个男人热吻,”她摇摇手“我男人除外!”   …….   老班喝酒上脸,红的不成样子了,站起来圆场:“没你这样的啊,凡子,别听她得瑟,她这是害你成酒桌公敌,咱罚酒就成,我替你喝。”   那女的不依不饶,喝多了就口无遮拦了:“哎哎哎,玩的就是规矩,玩不起别出来啊,长的就像狐狸精,装什么装啊!”   老班脸色立马就拉下来了。   他男人似乎面子上挂不住了:“怎么跟个泼妇一样……”   我站起来捧住老班的脸,在他还错愕的时候就嘴唇就贴上他嘴唇……   酒桌上安静了足足十秒。   最后还是老班手忙脚乱的把我推开:“凡子,你调戏谁不成,调戏我!”   我嘿嘿一笑,端起酒杯:“我自罚一杯。”   老班一把夺过去:“你不是喝酒过敏吗,喝什么喝!喝饮料去。”   我笑笑。   佳人问:“喝酒过敏,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相信也是真的,大学那会儿,我俩个经常偷偷喝点小酒。   我挺平静的说:“有这么一回事儿。”   酒席上忽然站起来一个人:“我出去透透气!”   酒桌上正当high时不知道什么时间是个头。   我很少出门,今天闹腾一天,明天还要上班,就有些头疼。   我悄悄对老班说:“我先走了,对不住了。”   老班醉醺醺的连连说着:“别……,我送你。”   ……   喝的这么高还是算了。   我拿着包包站起来的时候,佳人也跟着站起来:“一起去。”   我点点头,跟她出了包厢门口才说:“我这是借上洗手间之名,行逃窜之实,你一个人去吧,我先回了。”   佳人拉着我的手说:“好不容易聚聚,还没说什么呢。”   我一如既往的客气微笑:“再找机会吧。”我指指里面:“都喝高了,你不说我先走,别人意识不到,谢了。”   佳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只是挥挥手,就往楼梯间走去。   楼下了一半儿,我就后悔怎么没坐电梯,想着不过5楼而已,走两分钟就下去了。   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一个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热吻。   还是那种抵在墙上的激情四射的style。   很不巧,男人我认识。   我的前男友,佳人的现任男友。   四子。   现在两人身体占据了拐角的大部分空间,女人还是不是发出两声类似于呜咽的□□。   我站在两层阶梯上,目测是侧身通过的可能性大还是回头坐电梯比较好还是……,奉劝他一声,佳人也出来了,虽然洗手间跟这儿是不同方向,保不准佳人过会儿不会来这边寻人。   看着两人难舍难分的厉害。   最终我还是选择视而不见,决定坦然的从他身边经过。   我又下了一级台阶,刚想迈下另一级时,他忽然推开了那个女的,后退了两步,正好挡住我去路。   女人还懵着呢:“怎么了?”   他下巴微抬瞟了我一眼,口吻又轻浮又讥诮:“不好意思,我女朋友。”   ……   是谁也受不了这打击,女人在怔愣中回过神,转身,上楼,愤恨的拨开我,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目测应该是别的包间的客人。   其实这当口我该是尴尬的,可我不尴尬,尴尬这个词离我生活已经太遥远。   剩下的状况我没处理过,觉得留下当事人自己尴尬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打算绕过他继续下楼,他一转身靠在墙上,正好又挡了我一下。   他掏出一根烟点上,稀松的问:“听说离开我这几年你过得挺不好?”   我想了想,除了前段时间你姐找我麻烦这一段,我过的还是挺好的。   我问:“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他说:“你知道!”   我不想继续跟他对话,也许是很久没对话,我已经失去了跟他对话的欲望。   我决定忽略他的话:“我走了。”   ……   既然不吭声,我就权当默认了,其实本来也没必要得到他的同意。   我礼貌的笑了笑,直接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章,估计明天还有一章,也就这周能快点儿,嘿嘿   ☆、第3章   那天晚上我泡了很久的澡,以至于是被水给冻醒的,脚已经开始抽筋,原来睡着了。   我湿淋淋的在浴缸里爬出来,觉得像被雨水刷过一样。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天雨很大,我翻了翻书包忘记带伞了,便又多待了一会儿,想等雨停一停再走。   直到雨势越来越大,完全没有转小的趋势。   我在书桌里找了个塑料袋,把书包套进去。   顶着书包就冲进了雨里。   我觉得我逗留了也没多久,学校人已经空荡的很难见到人影。   远远看到操场上一个黑影在打篮球,噼里啪啦的,比这雨声还要响亮。   在雨里打篮球。   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神经病的。   我走近了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抱着篮球斜背着挎包也要离开的样子。   我顶着书包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急匆匆的从球场边经过,还没跑到校门口,听到后面有人叫我:“喂?”   因为雨声太大,我不太清楚是不是在喊我。   我站住,稳住书包回头去看。   他站在离我不足五米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冲我伸着手。   那神色……   还有那雨水,沿着他的脸,下巴,往下流,他浑身都已经湿透了,虽然是黑色T-shirt,可粘在身上连他肌肤纹理都能透出来……   我没有妄自猜测别人想法的习惯。   只是联想到刚刚他在雨里打球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点儿不同寻常的毛病。   不刺激病人,我就等着他开口。   他终于不耐烦了:“你用不用啊?”   我说:“你自己用吧。”   “我挺享受淋雨的过程。” 他把伞往我身上一扔,我条件反射的一手去接。   因为一手扶着头顶书包的缘故,伞“啪嗒”掉进水里。   我瞥了他一眼,低下头去捡……   再站起来时候,看到他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虽然走的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可这么大的雨,这个背影不得不让我让我联想到落魄俩字。   我打开伞,快走了几步追上去:“我们用一把吧。”   他侧过脸上下打量我……   虽然短短几秒,他的眼神像是在鉴别一个品种的好坏……   然后他说:“……算了。”   ……   看着他又准备离开,我也不强求,这把伞也确实不大,我问:“你叫什么?我明天怎么把伞给你?”   他挺酷的挥挥手:“不用了。”   ……   本来该挺感激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折扣了不少。   我又喊住他。   他有些不耐的回头:“你事儿可真多。”   ……   我把套在书包外面的塑料袋解下来,递给他:“套你书包外边吧,你走一路里面的书该淋透了。”   他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像我这个递塑料袋的动作很蠢似的。   将心比心,其实跟他递给我伞的样子,我觉得还是我更好点儿。   看他久久都没动作,我也不耐烦了。   伸手就把他书包给拉过来了,他也没拒绝。   我将伞夹在脖子和肩膀头之间,自己的书包夹在腋下,非常不方面的帮他书包套袋子。   期间抬眼瞥他一下。   他抱着双肩站在雨里,虽然面容不太清晰,可整体看来,他像是在看一出戏。   还是挺有意思的那种。   我费劲的给他弄好,递给他。   他接过去,往肩上一搭,顺手把我的伞给拿走了,我本来好好的,一下子雨点砸身上,条件反射就跟着雨伞跑到他旁边去了,蹭到他胳膊,他身上都是水,我直觉又理他远点儿:“你不是伞给我了吗?”   他说:“我又想用了”说着,伞往我这边移了移:“得了,分你一半儿。”   ……   我不声不响的走在他旁边,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他。   我虽然也是全身湿透了,可他是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说:“我是陈斯,耳朵陈,斯文人,你叫什么?”   …….   我刚刚问他,他挥挥手说了什么?   我也学他说道:“萍水相逢,就不用交换名字了。”   他笑一声。   又走了一会儿,他说:“我书包防水的,你真没看出来假没看出来?”   ……   我说:“你淋得跟水鸭子一样,衣服全透透的了,一览无遗,我压根没往那方向想。”   他立马接了一句:“你也是,所以我真不好意思不把伞让给你。”   我一直没明白过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出了校门的时候他看着我脸说:“诶,越看你越眼熟?你哪班儿的?”   我问:“你都是这么搭讪的?……前边儿是公交站牌,我往那个方向。”   我伸手对他指了指。   他哧一笑:“想起来了,上个月运动会,你就是趴我脚底下那丫头吧……”   ……   我仔细看看他的脸,他一笑,牙可真整齐。   ……我记起来了。   1500米我本来跑第二,快到终点时,一心急,一使劲,一个趔翘,就趴地上了,还意外的恰巧把终点线给压下来了得了个第一。   还把下巴磕在了一双蓝色鞋面上……   我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见着一男生,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突发的状况让我俩都有些错愕……   初步估计是人家站在终点等自己班女生跨过终点迎接来着……   良久,他露出白花花的大白牙,俯下身,伸出大拇指冲我摇摇:“我鞋香吧?”   因为反光的原因,我就记住的那口牙齿,跟珍珠一样,露在外面的都在闪光……   还有那个离开的背影,那个翘臀……   意识到我正在盯着他屁股看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没扶我起来……   今天他倒挺好心。   主动送伞。   我说:“咱俩挺有缘。”   他就乐:“先拜倒在我脚下,又穿成这样走我前头……”他顿了一下:“想勾引我就直说,别把我想的太难攻克,其实我挺容易的……”   ……   我总算明白了之前那句话什么意思。   裹了浴巾翻开手机看了看时间,一点多了。   有好多通未接来电。   主要来自相亲的赵鹏还有老妈。   也有醉后尤为喜欢骚扰女同窗的老班同志。   赵鹏还来了一条短信:怎么不接我电话?觉得你很不错,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我觉得男人还是要一定的经济能力才行,不能只看表面,我经济基础也行,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电话。   ……   我看着短信想,相亲的时候他说话可没这么……   不知道是不是闷骚的男人习惯用用通讯工具表达想法而不是语言。   还有一通短信是来自小景:“表姐,大妈让我短信问候你,相亲怎么样了?来通电话报备一下呗?”   ……   第二天上班一切如常,只是一大早就接到了我那沉不住气的家族的电话。   我妈直奔主题:“昨天怎么样了?”   我说:“头发比较稀疏。”   我妈直接说:“秃顶的男人聪明,你没听过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吗?”   ……   我说:“特瘦,皮包骨头那种。”   我妈说:“不能啊,你二姑说他妈特胖,屁股能翘天上那种。”   我沉默不语。   我妈想了想,叹了口气:“算了,太瘦也不好,家里忙的时候也帮不上忙。”顿了顿,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冲我一顿牢骚:“你说你怎么跟好人两样,别人都正经学习的时候,你把男人带回来了,人家都恋爱结婚的时候,你剩下了,这介绍一个一个的,都不成,这下家里连个帮忙的都没有了。”   ……   我的作用就是给这老两口找个免费劳动力。   我记得大学有次回家赶上农忙,就请了几天假。   他在电话中提也没提的就跑过来了,我接到电话时他已经到县城了。   说导航上没有我家地址,他迷路了。   ……   其实不算是我带回去的,是他不请自到的,他到我们家,总共也就那么一次。   他来了,我妈看他的眼神除了审核还有严厉。   我妈说:我和当家的拼死拼活的送你到市里读最好的高中,我还租房去给你做饭,你说怎么送到那小子嘴里去了。   我妈还说:没有他高中耽误你,你能考上更好的大学。   …….说的好像我现在读的很差似的。   既然来了免费劳动力,我妈也真没跟他客气,上午到的,下午就被派遣到前线果园浇水去了,随行的除了我爸,还有大胖和二胖。   我先在家洗洗刷刷,下午去给俩人送水喝的时候,看到他和我爸坐在地头上休息,我爸抽着烟,大胖抬着一只腿撒尿,二胖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安静的看着……大胖……   他和我爸话不多,可来我们家那几天,他很喜欢跟着我爸,我也觉得奇怪,即使两人不说话,也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后来他说:“你发没发现,你爸长的特像我爷爷……”   可能是他回来了,以前早就淡忘的东西一股脑冒出来,有点伤神。   挂了老妈电话,又恍惚了一分钟,就出了门。   周一工作总是特别多,尤其是还要接待不必要的人和物。   开始工作没多久,jerry就从他的办公室里急急忙忙的蹿出来,拍拍手,召集大家:   “大家聚一下!”   Jerry就站在我座位前:“刚接到通知,女王一个小时后驾到……”说到这还冲我眨了一下眼,博得了大家一笑。   Jerry继续说:“大家精神点儿,听说还带了太子爷,喜欢浏览网页的给我忍忍,面子工作要做足.”又拍拍手:“精神点儿啊,精神点儿!”   一挥手:“行,工作!”   多少年前了,大学报专业的时候,我拿捏不准,他长臂一挥,就拿过去几笔给我添上了。   我说:“你问过我了吗,这个专业以后有什么前途你考核过了吗,冷不冷门,热不热门,你瞎报什么?”   他说:“嘿,跟我来劲了,我今天就告诉你,你学这个专业,毕业找不到工作我养你一辈子不说一句怨言。”   当时我觉得我赚了,立马拿了打草纸一张,让他立字画押。   没想到第一个暑假那张纸就被刚抱到我家的大胖尿湿了。   记得那时候我们正在通话中,我啊呀一声,把纸用脚粘了粘,搓成一团,丢了。   他还不乐意了:“你说我的承诺你就这么不当回事?”   我不在意的说着:“一张破纸,改天你写在一张好纸上,我表起来,看它还往上尿!”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家族就是这个行当的龙头。   虽然我找到了工作,目前来说,也是间接靠他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这两天帮同事找房子,周末再更,嘿嘿   ☆、第4章   女王每次驾到都要大动干戈,Jerry进了办公室没多久,前台柳柳也匆匆忙忙的进去了,公司里慢慢开始窃窃私语。   和我一个格子的Tina滑过来:“见过太子爷没,不是说女王是独生女吗?什么情况?”   我摇摇头。   Tina 失望的说:“跟了女王一个多月,也没好好利用资源,可惜了。”   我说:“下次我推荐你。”   Tina嘻嘻乐着摆手:“我就算了,女王的气场会把我吓死,还是你本事!”   ……   小刘又从办公室匆匆忙忙出来,Jerry紧跟着在办公室探出头:“……公司形象!……”   于是,大家低头该干嘛干嘛去了。   女王进来时意外的一身运动休闲打扮,虽然妆还是一如既往的艳,仍然显得年轻了不少,这种打扮以我的了解她不会在公司停留多久。   他走在旁边,接收我们的瞩目,单就新鲜度和穿着来说,注定今天要比女王抢风头。   我坐在位子上看他们走过来,他没看到我,我虽然看到了他,却没有觉得别扭,也没有任何的不舒服,毕竟,我是付出劳力赚钱的。   女王经过我位子时候,手指不经意的敲了敲,这个动作看着漫不经心,却让本来没对我投以任何注意的他就看到了我。   估计是没料到隔了一宿又能看到我,挂着笑意的嘴角僵了僵,动作微微一顿。   ……   jerry眼尖的说:“这是沈凡,陈小姐还认识吧,上个星期还在陈小姐身边帮忙。”   我本来想站起来说一句陈小姐好。   女王显然不领情:“她帮了我忙,她是这么说的?”   ……   Jerry挠挠头接不上话,显然拍到马蹄子上了。   女王笑笑,率先走了。   Jerry赶紧跟上去。   他在我面前稍稍停留,我站起来客气的说:“陈先生,您好。”   他深深看我一眼,吭也没吭一声,也走了。   Jerry的秘书小柳没过多久从办公室出来:“大家中午别订饭了,陈小姐请大家吃披萨。”   公司内一阵欢呼。   这就是大家不排斥女王的原因,总能捞到一顿饭。   中午jerry的秘书小刘拿着块披萨挤到我们这一桌,低声说:“上午我送咖啡的时候,听到什么?”   Tina感兴趣的问:“什么什么?”   小刘翘起了二郎腿:“把你同学介绍给我,这间公司你就看着办,怎么样?这样吧,call他出来打打羽毛球,你不是说他打得不错?”   “太子爷怎么说?”   小刘失望的说:“一句话也没说,他一直在沉思。”   ……   隔壁桌也有听桌角的凑过来:“也就是说我们公司要变天了?”   Tina摇头说:“唉,怎么也影响不到我们,我们就是那小螺丝钉,哪里需要拧哪里,丢了还有一大堆备胎,买多了还有额外的赠品呢。”   ……   话虽这么说,大家脸上还有有隐隐的兴奋。   终于小刘忍不住说了:“发没发现,太子爷特帅啊。”   隔壁有人说:“身材还可以,很有型。”   ……   Tina说:“一般吧,不是我的菜,是吧,沈凡?”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站起来:“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Chris特兴奋的说:“好消息,北北周末包了游艇出海,在船上有个聚会,看我多够意思,立马就忍不住想告诉你了,到时候带上你……”又神秘兮兮的说:“南宋也在……”   ……   我“嗯”了一声:“有时间就过去……”   Chris沉默了几秒:“……你这句话,是不是临时又找借口不过来了?”   我看她小脾气又要上来,顺着她的意思开了句玩笑:“也许要加班啊?”   ……   Chris哼了一声:“别老用这个,不来悔死你。”   我能想象她现在嘟起嘴的样子,项北比我能享受的来。   再回到座位的时候tina滑过来:“女王和太子爷走了,刚刚太子爷在你桌子前站了一会儿,你说他在看谁呢?”   我打开电脑:“不知道,公司美女太多了。”   Tina啧了两声,没再继续话题。   公司这几天的气氛变得很不一般。   我常常碰到一个女人会以为是公司新招进来的。   连Tina这种天生丽质的美女都画起了淡妆。   我的座位离jerry办公室很近,而他的办公室就在jerry旁边。   明显办公室附近走动的女人多了起来。   Tina撇撇嘴:“你看看B区的那帮小丫头,倒杯咖啡而已,非要绕个圈子来我们这边。”   我看了看她手里端的咖啡:“你不是不喜欢喝咖啡吗?”   她笑笑,眼神飘啊飘的,话却是对我说,带点儿撒娇的意味:“给你倒的,感谢我吧。”   我觉得奇怪下回了回头,看到他正好经过。   ……   公司里这么多美女也算他的福利,怪不得越来越喜欢出来闲逛,一圈一圈,晃得我眼晕。   我在茶水间低头接水的时候,觉得有人站在我身后。   旁边还有两个饮水机,我便让开了一点儿。   后边的人没有动作。   我疑惑的回头看了眼,他一脸平静的站在我身后,……看样子是有话对我说。   我收回杯子,捧在手里:“陈先生,有什么事儿你告诉jerry,他会直接分配给我。”   他面无表情的问:“陈先生,陈先生,你想用这个叫法寒碜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公私分明……”   他打断我的话:“你好像也不是这个公司的人吧?”   ……   说道我心坎儿里了,既然是借调过来的,你也不是我正统的上司,没必要花心思应酬你。   我“嗯”了一声:“我先出去了。”   他手一拉,就拽住我胳膊,我杯子上面要是没盖子,热水就会撒我一手。   我用眼神询问他要演哪一出戏。   他咬咬牙:“我怎么觉得几年没见,你看我眼神就跟看一跳梁小丑一样?”   我挣了挣,他攥的更紧:“说实话,你配这么看我吗?”   ……   我有个优点就是从来不辩解:“嗯,不好意思,以后不看你了。”   他半晌才冷笑:“不看我,你多出息啊,我没你本事,我就恨不得你一辈子别在我眼前出现。”   ……   我伸手把他手移开慢慢移开:“你再忍几天,这个项目结束我就回我们公司了。”   他说:“我就想你立马给我消失。”   我抬眼间看到有人走近饮水间,我点了点头:“我会跟jerry请两天病假。”   转身就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码的太少了,我知道,太少了   ☆、第5章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老班电话,原来是出差两天刚回来,带了些出差城市的特产过来,顺便让我搭一搭他的顺风车回家。   老班去哪儿都想着我。   心里不是不感激的。   奈何我对特产零食之类的不感冒,还是全留给他女朋友吧。   老班忧郁的说:“这不被甩了吗,要不你疼疼我?”   ……   因为在公司接电话,声音也没敢太大:“我倒是可以让你疼一疼。”   老班开朗的笑:“说好了,在你公司楼下碰,谁先到谁等!”   我“嗯”了声。   下班人多不是很方便我就提前两分钟下了楼。   老班已经等在楼下我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正背对着我跟一个女的说话。   也是我认识的人,出现在这儿我其实应该能预见到。   看出她看到我比较意外:“凡子?”   ……   我笑笑,老班回头一笑,冲我摇摇手:“我刚刚知道四子也在这楼里,遇见过没?”   我点头:“遇见过,我们领导。”   ……   见识如老班,也不免愣了愣,是啊,巧合的我都觉得说出来没人信。   佳人脸色极差,一时无话。   还是老班会察言观色:“你借调这也快到期了吧。”   我嗯了声:“这两周的事儿了。”   佳人缓了脸色开口:“原来你是来接凡子的……”顿了顿又笑道:“刚刚车里的一大束鲜花我还没来得及审问呢,说吧,是不是对我们凡大美女有意思?”   老班没客气的说:“看来我隐藏的不深,连你都看出来了……”   ……   寒暄了几句话,佳人忽然伸手招了招:“这儿。”   果然谁的男人谁眼尖。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出来了。   公司楼下,怎么着也需要避嫌,上次给他姐打工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我对老班说:“我先回了。”   老班看了我身后一眼,伸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四子,今天我和凡子有点儿急事儿,先走一步,晚点儿出来喝一杯。”   ……老班也是个知心的人。   我打开副驾驶,车上一束鲜花,玫瑰康乃馨都有,我拿起来抱在怀里坐在副驾驶位置,对站在外边的佳人礼貌的笑笑。   金班说着:“倒是不客气。”也上了车。   车缓缓启动的时候,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们车行方向,面无表情,佳人站在他身边问了句什么,没听到回答,抿着嘴不再说话。   老班显然也看到了,他没多问,就是下巴指指花:“这一束喜欢吧。”   我问:“怎么送我花?”   他说:“今儿不是三八妇女节吗,喜欢哪朵,揪下来我给你戴头上。”   ……   年前老班来过我家一次,见到阳台有我晾的干花,问我做什么用。   那是我相亲时那男人来见我直接抱着一束玫瑰花来的,我觉得放在房间里枯萎可惜,就晒干了想以后集的多了可以做个干花枕头。   老班说:“你可以啊,这么会利用东西,是你想珍惜这些花还是你想珍惜你那相亲对象。”   我说:“一半一半吧。”   老班当时就笑,不过以后他也留了心,偶尔也会给我过节给我送束花,上次送花也没隔多久,情人节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有女朋友,不足一月,又散了。   他是快餐爱情,我是快速相亲,可我和他不同病相怜,他是喜欢女人,我是母命难为。   招待了老班吃饭,这人就这点儿不识抬举,吃了几口就撂了筷子:“亏我在路上垫了点儿,说真的,你嫁不出去就是做饭太难吃的原因。”他指指桌上的菜:“这,这,这,真跟水煮的一样啊。”   我不紧不慢的吃着说:“还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吃着挺好吃的。”   老班哎了声:“你猜我这次出差去了哪儿?”   我喝了口水问:“去了哪儿?”   他说:“非洲。”   ......   老班有感慨的说道:“看着那些原生态的地方忽然有种自己很渺小,不知道怎么有了想定下来的想法了。”   ……老班的家长要是听了这话不得感动的泪水纵横啊。   我问:“有目标了?”   他说:“没有的话,老同学你要怎么帮我?”   ……我想了想:“最近剩女挺多的,给你安排相亲?”   送走老班不久就接到chris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火冒三丈的指责项北的不对。   两人又吵架了。   究其原因是项北周末出海邀请了朋友中有他的前女友……   Chris说:“这个没脑子的男人,都分了还请她干嘛,这不是给我添堵吗?还有那个女人,也太不上道了,意思意思的喊她一声,她还真来啊?怎么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呢,谁分手不是躲都来不及,还往一起凑合还当着我这正牌的面,不嫌难看啊。”   ……   我安慰了几句,chris恨恨的说:“项北那小子再给我添堵,我就找那个女的说事儿去!”   挂了电话,我低头反思了一下自己。   换位思考,佳人的心情应该和chris一样吧。   就像当年我们分手后,他出了国就在我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也因为恰似的凑巧紧跟着出了国,隔了一个多月的第一通越洋电话就是:“我爱上四子了……”   那时候即使自己这边的状况再糟,我心底也有过一个疙瘩。   以前家里人都说我像电线杆,又直又瘦,仅仅一个月,都开始喊我钓鱼竿,风一吹,就歪了。   那一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好的年华,我用来活的像个老太太。   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我终于想通了,我和他的缘分也就仅此而已。   用我妈的话:我就从来没指望过你和他成,门当户对还是很重要的。   那时候,他的爷爷刚去世,遗产分配引起了家族的内斗。   顶梁柱倒了,所有隐藏在地下的问题倾巢而出,他也是心力交瘁的。   我能理解他,却帮不到他。   他怪我对他没有一句关心一句问候。   所以他烦了,扔了一张飞机票给我:“不来也不用通知我了。”   他有他的悲哀,我有我的不幸。   我爸饮酒过量,诱发脑血栓住院,虽然送的及时,也差点没把我的家庭搭进去。   佳人来电话的那天,我也学我爸多啄了几口酒,人没喝醉,却十天没有大便。   即使憋得特别难受也没办法,我在厕所里用尽了力气,流泪都哭不出声音。   我那时候以为我会是世界上第一个被大便憋死的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从那儿以后就一滴酒也不沾了。   其实也算好事儿。   可说出来总归也不雅观,我便自扣了喝酒过敏的头衔。   仍然起了个大早去坐车,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外出shopping一些东西直接回家。   也是打算着先斩后奏,jerry像来不按常理出牌,工作狂一个真的没什么道理可言。   也曾半夜打电话叫我们周末去加班过。   对于喜欢养生的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人算不如天算,刚出了门,就接到jerry电话,我还没来得及开口,jerry就给我定了罪:“沈凡,你今天迟到了。”   我从善如流的“嗯”了一声,打算请假。   Jerry又道:“正好,我不用让小刘专门出去一趟了,女王又要驾到,上次批评咱们这人连个好茶都没有,你来时在路上买点儿,再买点儿精品水果,捡贵的,先这样,快点来。”   就挂了。   我那句不舒服请两天假没来及见光就死了。   我站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儿,是失信于jerry还是失信于他。   在内心对比了一下,jerry目前对于我更重要一些。   我决定去上班。   我拎着一个大袋子进了写字楼,在大厅里远远看到电梯开了,有一人走了进去,我加快了脚步往电梯跑,估计来人看到有人赶电梯,摁住了电梯开关,我及时冲了进去。   喘着气说了句:“谢谢。”   看向那人时,一时无语。   这到底是什么缘分啊,我们。   还是两人单独同一辆电梯。   这能盛30人的电梯瞬间狭小。   他摁了数字15。   ……   15层也是我今天的终点,且15层只有我们一家公司盘踞。   他摁完淡淡扫我一眼,似在等着我的目的地。   我就有些心虚。   连想最近我们无处不相逢的缘分,搞得我好像在跟踪他似的。   我也紧跟着摁吧,可我真的也到15层;   不摁吧,我是不是该寒暄两句以示地主之谊?   联想到这点儿,这电梯里的时间顿时有些难熬,我想平常那么多人挤都挤不上的电梯,今天怎么能至始至终就我们两个人呢,也太奢侈了。   他又侧头扫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先开了尊口:“你兼职挺多。”   ……这是什么意思?   没听懂的我只能笑笑。   手上一轻,我惊讶的低头一看,东西在他手里。   我赶紧要拿回来,他平静的说:“你不用有压力,绅士不允许我看着你拎着个大袋子我看着。”   ……   我想说绅士允许你对女士挥完拳头再落跑对吧。   这句话只能藏在心底,我该说礼貌的说句:“谢谢。”然后一笑泯恩仇。   谢字刚要出口。   他皱眉说道:“还挺沉。”   ……不就是几斤水果几盒茶叶吗,看着挺有劲儿的,原来还不如我,果然人不能看外表,出身才最重要。   我理解的伸出手:“我拎了一路都没觉得沉,还是我自己来吧。”   ……   这话我不知道错在哪儿,他侧脸的扫我一眼不够,顺便看了看我的手臂,尤其是二头肌这边,不知道隔着衣服,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来了,我自己也觉得太不容易了,这一章真是出来的太太困难了   下周我要回家回家,码不了字啦,真的   最近木有激情码字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你们救救我吧   ☆、第6章   他开口问:“沈凡,是吧。”   ……   这句话真给人压力,让我又重温大学毕业找工作面试那会儿的不适。   我“嗯”了一声。   “沈凡……”他又自己重复了一遍。   我沉默的等着他的下文。   ……   “名字不错。”   他给出结论。   ……   我们两人不再对话。   我盯着电梯上缓慢跳动的数字,琢磨他到我们公司来干嘛?   ……女王也要来……   后悔和解了,来挑事儿的?   ……要是这样,女王会不会把帐又算我头上?   ……转念又想,上次进个警察局还是他的律师过来呢,今天真要来挑事儿,也不该是他本人来,或者不该他一个人来。   想到这儿,便放下心来。   电梯还未到15楼的时候,我们同时伸出手,他是伸手要把袋子递给我,我是伸手要接过来......   我说:“谢了。”   他没回答,看样子是乘了我那句谢谢,率先出了电梯。   我跟着他也慢腾腾的走出来,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一句话:   绅士的礼仪允许你先女士一步走出电梯……   看到前台柳柳见到他瞬间愣神犯傻的样子,意识到他那张脸还有恰巧与女人同步来公司的行程,我了然,女人手腕儿就是好,还是被她得逞了......   我不紧不慢的刷卡进门,正好看到陈斯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打手势,……当然不是冲我,不过看到我跟在绅士后边表情还是僵了僵……   我知道我做了一次言而无信的小人。   绅士回头看我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的厉害。   我把东西交给jerry的秘书小刘,小刘接过去不忘凑到我跟前低声问了句:   “刚进去太子办公室的是谁啊?”   ……   我只知道他是宋南。   我摇摇头。   小刘翘着嘴角笑了:“没事儿,随便问问,jerry要你来了去他办公室一趟。”   ……   这会儿让我朝圣,看来女王还未驾到。   我进去时候,jerry合上手中的笔记本,站起来走过来伸手示意了房间内的会议桌:“来了,坐那儿。”   Jerry拉过椅子做的离我近了些,开门见山的问:“来咱们这儿也快一年了,觉得咱们公司怎么样?”   ……   我说:“挺好的。”   Jerry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   我不紧不慢的说:“同事不错,领导不错,工作环境也很好……”   Jerry笑道:“是吧,大家都觉得你也不错,一直把你当成自家人,是不是那边催你呢,昨天快下班接到你公司电话跟我确定你项目结束日期,我才意识到,我的意思是你不错,有没有考虑过留下来发展?”   ……   我正要拒绝。   Jerry又说:“薪酬方面我已经让hr跟进了,就按目前市场价位来说,应该也能比你现在翻一番……”   ……一听到钱,我本来挺清醒挺坚持的大脑就有点儿懵。   我艰难的问:“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Jerry理解的笑道:“当然,我能看重你,你们单位自然也是,不然也不会把你派到这边。”话锋一转又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机会也不会常有,你应该也看得出这儿比小公司更能给你大的发展空间,你也是聪明人。”   ……   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等待开机的时候tina悄悄地问:“今天很不寻常啊,那是公司的客户还是太子的朋友?”   我正在想自己的事情,思维没理解到她在说什么,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Tina撇撇嘴:“jerry跟你谈什么了,把你魂儿都丢了,该不会你看上jerry了吧?”   ……   Jerry在办公室快速出来的时候,女王已经过了前台,今天女王明显不同寻常,没有众星捧月般的出现,没有挑任何毛病,甚至冲jerry摇摇手不用招待,直接咯咯笑着推开了陈斯办公室的门。   笑声是我从来没听过的清脆,我相信不光是我,整个办公室能听到这声音的人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Jerry惊奇的目送女王的背影,转过头来不明所以的冲吃惊的众人耸耸肩。   没过一小时两人就从办公室出来,顺利吸引全办公室员工的关注。   我作为半个知情人,不觉得意外。   女王和她的新欢……   Jerry有从善如流的开门相送。   女王慈悲的说:“别添乱了。”   女王将出大门,我听到有人低声叹道:“不是吧……”   ……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又开了,陈斯站在门口平静的说:“沈凡,进来一下。”   ……   为什么不能打电话或者邮件通知我,非要挑这么敏感的timing喊一嗓子。   我喝了口水,在众人又闪亮的目光下慢吞吞的朝他办公室走去。   开了门,他就靠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抱着双肩面对着门口,看样子是在等我进来。   我默默地关了门,阻隔了外边一些好奇的窥探,我也没再往前近一步,站在门口听令:“陈先生。”   他冷笑一声:“沈小姐,卷帘要不要拉上?”   ……   说实话,他没提醒,我没意识到,我顺他心意的又把卷帘合上了。   哗啦一声。   他的声音就近在耳边了:“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进了老板办公室,门锁上,帘子拉上,你猜外边的人怎么想?”   ……   我因为想着怕他失误说点儿什么爆炸性发言,毁了我平静的生活,考虑的有欠周全了。   可大脑再迟钝,这是句讽刺人的话也能听的出来。   我对这些言语攻击丝毫不介意,抬头看着他,等他下文。   他冷冷的盯着我,似乎以为我会先开口,结果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气氛更炎凉了。   “jerry的提议你怎么回答的?”   ……   他离我这么近我有些不习惯,我往旁边移动了两步,好心的建议:“你要是好奇可以去问jerry。”   “我想问你!”   ……   看他的声音和表情,我想我再不提醒他两句,我们以前的关系马上就要破纸而出了。   我低声说:“你能不能公私分明点儿……”   他直接打断我:“我是没你能耐,甩了男人还能厚着脸皮在他底下工作,还能跟他朋友继续搅合。”   ……   再一次侮辱我。   这些话我不想反驳,我没有生气只是更平静了:“在公司你是我上司的老板,任何事情我都没有直接向你汇报的必要,因为在公司,我希望你能给你的员工有最起码的尊重,我先出去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拽到自己边儿上。   我使劲挣了挣,没挣开,有些火气上来了:“麻烦你松开!”   他不仅没松开,还改为两手,直接把我两只胳膊交叉握住提到他眼前:“不松你要报警还是怎么样?还是打算跟陈君一样闹到局子里?”   ……我心底一窒:“原来你知道。”   他笑笑:“当然知道,我要是不知道绝对帮她进去享享福,我要是不知道我怎么会儿在这儿,当年我那么没出息,被你甩了还上赶着你,写信你不回,电话你换号,我这旧衣服被你扔的干干净净,我这不才存心回来给你添堵吗?我能在这儿,就是想瞧瞧你沈凡,离开我有没有后悔!”   他又继续问道:“当年差点儿一无所有的人现在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你是不是悔恨的无以复加?”   我用一年爱上他,5年陪伴他,最后还要用4来怀念和忘记,10年最美好的青春搭在他身上,却没有后悔过,过去的事情可以回想可以怀念可以忘记,我却没有找到要否定的地方。   我说:“后不后悔你应该看得出来。”   他咬咬牙:“沈凡,我真恨我当年看错了你,原来你是这么狠的女人。”   肯定一个人很难,否定一个人很容易。   其实我只想跟他成为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因为我也没那么大方,再见面可以笑着说好久不见。   只因人生最美丽的十年,我用来爱上了,却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来了,可是不是更新来了,觉得有必要向大家交代交代,其实大家的留言我都在看,看了很多遍,可是最近实在没时间码字,有时候有想法一闪而过,没时间记下来,想写的时候就没灵感了,实在是没时间静下心来码字   我下个月底计算机考试,九月份专业考试,目前工作又在收尾阶段,搞到一大堆专业书我一页也没时间看,实在是事情多的喘不过气来,大家等等我吆,要是专业课考过了,我就幸福幸福滴家伙了,毕竟我是靠这些养家糊口的吆,大家先忍忍啊   几月份之前可能更新不定,也许更也许不更,九月份我会回归滴,希望我回来时候支持我的继续支持我吆      ☆、第7章   Chris因为能以女主人的身份登上游艇,又能以爱情的力量打败前女友的出现,明显兴奋的过头了。   明明晚上才开始,一大早就跑来我这儿,要我陪她去买礼服。   完全扼杀了我临时找借口不去了的打算。   她是逛街达人,加上兴致高昂,致使我这陪同者几乎逛到腿抽筋。   中午随便找家餐厅吃了点儿东西。   吃完后她说:“下午逛你的。”   我说:“不用了,我穿年会时候的那一件就可以。”   Chris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怎么说你好呢,都穿了两年了,早该扔了,你还穿啊。”   我笑:“哪有那么讲究,一年穿一次,还跟新的一样,怎么不能穿,你穿这么贵的,还能穿出一朵花来?”   Chris叹气:“跟你没法说,当我求求你成不,你作为我最最亲爱的朋友,就当给我长脸,也要穿出去吓死他们,告诉你,今晚儿一定妖孽横行,小心南宋给别人拐跑了。”   ……   为什么老把他往我身上安,我跟他其实没有过什么交集,我似乎也没表示过对他有兴趣。   其实我想告诉Chris,他早就拜倒在别人脚下了,又想到今天大好日子,就别泼她凉水了。   Chris说:“一会儿北北来接我们,我们先试衣服。”   Chris在为我挑衣服这件事上,比对自己还尽心尽力。   一观察二比对三审核四冥想五犹豫。   最后她说:“怎么办,凡子,我怎么觉得你穿哪件都好看,我觉得今天你会抢了我风头。”然后嘿嘿一乐:“还好我不介意,去,试试这件。”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这件over了。”   Chris连推带搡的说:“国外回来的人都喜欢性感,你就露给他看,他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   换上出来时候项北已经来了,他瞟我一眼,很快就把视线转开。   我觉得前胸后背都凉飕飕的,Chris瞪着眼睛看我良久,一拍手:“……就这件了。”   最终我在Chris的强压政策下也没屈服,买是买了,还是选择了一件比较低调保守的,这样,年会的时候还可以继续穿。   Chris失望的摇头:“你就没出息吧。”   项北作为东道主肯定要先到,那船就停靠在码头,我们先在船上集合。   人果然来了不少,粗略的一算,也有百八十人。   很大一部分都不是项北的熟人,一般来说熟人的家属也算半个熟人。所以这不是熟人的陌生人应该就是情人,   Chris戳戳我低声说:“注意到那个后背□□的女人没,认识吗?”   我看了一眼,不认识。   Chris神秘的笑着:“是个平面模特,拍过一些戏,精彩的是,跟她上次来聚会的时候挽着的可不是同一个人,”   ……   南宋来的比较晚,看他一到就有大批人主动上前熟络的样子,我觉得他是秉承着重要人物总是压轴出场的原则故意来这么晚的。   Chris啧啧有声:“这样的男人,真绝了。”使劲拍了一下我肩膀:“机会给你创造了,我可就等着看你表现了。”   ……   看着她的表情我很想把女王的事儿告诉她,最终还是忍下了。   这个阶层的聚会,我没有机会参与过,不过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那些电视演的,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出入。   无非是先寒暄,再恭维;然后先喝酒,再恭维;至于饭,水果,甜点,明显是为我这种少数人准备的。   今天的聚会其实算不上上流社会,因为都是年轻人,最起码少了过分的虚伪。   可本质上也没有太多不同,更浮华了而已。   整个场内最网罗大众视线的除了作为女主人翩翩游走的Chris,就是南宋了,在这种场合不怎么喝酒也算是个性十足了。   其实我可以理解到,上次他就是喝多了,被女人当牛郎给带出去的。   由此看来,这人,应该很不善酒量。   我挑挑拣拣的吃了一些东西,抬头看芸芸众生。   身处这样的环境,别人即使不喝酒,也会端着酒杯,就我没出息的端着盘子,盘中有水果若干。   一只手伸过来,捏走我盘中一片香瓜,我转头一看。   ……这人是什么时候摆脱包围圈,走到我旁边的。   他抬抬下巴指指人群:“会跳舞吗?”   我摇头:“不会!”   他直接将我手里的盘子拿过放在餐桌上,拉起我一只手:“不会也试试。”   虽然仅仅接触过这么一两次,我也看出来了,这人看着长的不错,心硬着呢,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第二方说话的余地,包括帮助别人,包括强迫别人。   其实我会跳舞,大学时候学过交谊舞,那时候我要求陈斯做我舞伴,被他严词拒绝。   他觉得一个男人在学校学交谊舞太俗气,俗气的掉渣。   我那时候更相信他是不支持我的爱好,因为我一直拒绝去看他的球赛,也曾勉为其难的去一次还在他打的火热的时候我在观众席睡着了。   我那时候还是被他叫醒的,他冷着脸不说话。   我自知理亏,好言好语的伺候着,还主动给他擦汗。   他脸色稍稍好转:“你亲亲我再说。”   我观察了他脸色一会儿,说:“不要了吧,你流了好多臭汗,细菌太多了。”   他的脸终于全线崩溃:“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你了,没心没肺没感情的,真是伤透了我的心了。”   原来回想的多了,大多时候我是欠缺了体贴的。   “跳的不错。”对面的人说道,口吻清淡的不像是在夸奖。   我“嗯”了一声:“经常跟我妈去街上扭秧歌。”   ……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有让人想尽快结束对话的本事。”   我笑了笑:“某种情况下这也是一件不错的本事。”   他也难得露出了笑容:“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低头就吻住了我……   这是个什么情况,我实在是不了解,可我能感觉音乐渐停,人群散开却没离开,我们已经成了众矢之地。   我开始还为了不张扬稍作挣扎,未遂,最终站在人群中间,为了给大家留有面子,我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虽然这个吻绵长,细腻,跟温柔沾点儿边,可我怀疑他在女王那里没得到满足才找上我,还是我太多年没结过吻对行情不了解了,或者我崇尚养生,对这种技术含量过高的运动不太擅长了,我几乎都觉得头顶上闪烁了很多小星星了,他还有精力继续……   最后他相当暧昧送我一句评价:“真没出息,昨天在电梯里不是还跟我比力气吗?”   ……   这个人得无聊到什么程度才拿那件事儿跟我较劲,我真的是个运动员,男人和女人的肺活量也有差距吧。   我任何可以表达的字眼没来的及出口,就听到有人起哄道:   “订婚,订婚!”   ……   我一听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Chris,你要真有出息哼哼了半天畏畏缩缩说了句订婚,有能耐你说结婚。   她这儿一起哄,一帮飞禽走兽都在激情片儿后沸腾了,情绪高涨的情投意合的一起拍手喊:   “订婚,订婚……”   这下骑虎难下了,不是我。   还好他兽性过后还余有一丝的理性。   他微露笑容:“改天订婚一定会通知大家。”   潜台词儿:等着去吧,我压根没这个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修改个别字   ☆、第8章   这次出海再没什么比这个吻更能让人津津乐道的了。   不光是Chris,连带其余的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带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如同动物园新来的猴子,尚待品评中……   我是人,不想成为猴子。   Chris说:“我还真没想到,你能这么迅速……”   不光是她没想到,我这个当事人也万万没有想到。   我一定是错过了某个关键性的环节。   宴会结束后,各回各家,Chris将我往旁边一推:“南宋,一定要安--全把我们凡子送回家,别弄丢了。”   ……   我肩膀碰到他几乎产生条件反射要离远点儿,他站在那里我没看到什么表情,Chris是暧昧的冲我摇下手指挽着项北的胳膊真的不等我先走了。   我也说:“我先走了。”   他说:“既然这样了,我送你。”   ……   我看着出口方向说:“不用了。”   他很平静的说:“走吧,固执和倔强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   ……被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的人评价固执和倔强,就算我真是,他凭什么依据给我下这个结论,我这被占了便宜的人都没有找他晦气。   算起来,我好像很多年都没生气了,昨天陈斯揪着我衣服跟拎个小鸡子似的我也没生气,毕竟他没有强亲我,更没有亲过以后什么解释没有还扔这么一句,其实我该预见到,跟他们这一类人没什么道理可言。   虽然很没礼貌,我也没有说任何话就率先往外走了。   走出来凉风一吹,又后悔了,三月天,正冷呢,风这么凉,我又穿着礼服,来时候跟着项北的车来的,怎么也没料到走的时候会落单。   况且我刚刚的表现,不就是在呼应他的话,显示了我有多么的小心眼,想到这层,又对南宋这个人生出几分排斥。又想了想,自己似乎没必要这么介意,除了Chris外,都是些不会再交集的人,何必为了别人的目光惩罚自己。   还好码头车比较好打,有很多蹲点儿的的哥,一般是非远距离不载的,我想我的距离应该不会让他们失望,几乎绕了半个C城。   我一天的收入都要交燃油费了,真正的损失在这儿呢。   很快就打上了车,跟的哥说了地址我就闭上眼睛想睡会儿。   手机适时响起来了,我摸出来看了看,小景……   我接起来,小景那边听起来不像是在家里:“表姐,我来C市了。”   ……   “你怎么一大晚上来?”   小景笑嘻嘻:“白天我就来了,自己在C市玩了一圈。”   “怎么不告诉我,我还能陪着,一个16岁的小孩,你……”   小景阿呀呀的叫唤:“我就知道你一定这么说,你看到没,咱俩的鸿沟,我喜欢玩儿的地儿你肯定特不喜欢,哎呀,我不跟你说了,你在家等着我吧。”   ……   给我挂了,一个小孩怎么这么心急。   我又发短信给她:我在回家路上,你要是先到的话防盗门顶上有备用钥匙,路上小心点儿。   小景回个害羞加OK的手势,外加一行字:期待你彻夜不归,老女人。   ……   我这个表姐当得太没威信了,连比我小10岁的表妹都能狠狠踹一脚。   困意真是全无了。   在小区口就下了车,快步走进去,还没到楼前就抬头看看,一个女孩这么晚还在外边,不是不担心的,三楼,房间灯没亮,看来是没回来,也有没进房间的可能性,较小。   我低头去包里翻手机,有人经过我身边,拉了一下我胳膊,大晚上,我警惕性向来很差,所以恍惚间吓得我差点叫出声音。   “是我。”   ……   我捂着胸口怒视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早知道他最后还是会到这里,我那出租车费不就白付了。   他一点儿吓到别人的愧疚心都没有,抬头往上看去:“住几楼?”   ……   我尽量保持正常的说:“跟你有关系?”   他“嗯”了一声:“手机号留一下,从别处要你的联络方式不太好。”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对话,总有让我来气的感觉,我现在比较心急,不想跟他多做纠缠: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互留联系方式的必要。”   边说边掏手机还在往楼梯方向快走。   手机是掏出来了,还没来得及打就不在我手中,我飞快的伸手过去,故作镇静的说:“宋南先生,你今天的行为我可以告你性骚扰了。”   他比我还要平静,我是强制平静,他是绝对平静,甚至不慌不忙的拿着我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我听到另一种铃声响起,他甚至又用我的手机储存了他的号码,才递给我。   我强忍着没爆发真是太好脾气了。   我本想甩手接过来,他趁机握住,往自己脸前一拉:“性骚扰?这样?”   ……   什么叫秋后算账,我没想到他真敢在三小时内作出同样的事情,可他真就做了。   频频被人这样占便宜,前面看Chris夫妇这个东道主的面子才没翻脸,这次怎么样也不能忍,我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咬人,还没咬下,眼前就一亮。   ……还是过亮,明显是一束光打过来。   小景站在楼道口举着手电筒颤颤悠悠的开口:“表……姐?……”   亮光又在对面人脸上流连,他皱了皱眉,抬了抬手肘,小景声音更抖了:“……姐夫?”   我都不知道我的房间里还有手电筒这种东西。   我捂了一下眼睛,小景才知道手忙脚乱的收起来:“手机自带的,太亮了是吧?sorry,你们继续,继续哈……”   ……我这正在被人非礼啊,有这么把亲人往狼嘴里塞得吗?   看到小景在家,我放下心,也没了跟他计较的心情,最头大的是小景误会了我们关系,以她的性格,刚才一转身间拿不准就会开始往家汇报情况,我们家族又要再起波澜。   我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句:“小景!”   绕过他就往楼上跑。   进了门我正巧发现小景在挂电话,我喘着气问:“你打了?”   小景惊讶的转头,往我身后探脖子左瞧又瞧:“姐夫呢?姐夫怎么没上来?”   ……   我心急的问:“没往家打电话呢吧?这个人跟我没关系!”   小景嘴一噘,不相信的撇着嘴乐:“干嘛啊姐,这事儿不能瞒!再说有咱们家族帮你,绝对让他跑不了,哇,长的……,表姐,你在哪儿抢来的?”   ……   我妈半小时不到就回了电话:“凡人,我明天进城去看看他。”   我那个“妈”字只吐出一半就只听到一片忙音。   我打回去解释,我妈就一句话:“我听小景说的清清楚楚,你们在楼下接吻。”   “天很黑,小景看错了。”   “你还想瞒着,是不是非等孩子出来我这当姥姥的才能知道,挂了!”   ……   我捏了捏手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小景,她这个罪魁祸首还毫无危险意识的在我旁边念叨:“姐夫是哪儿的人,C城的?干什么的?你见过他家长了没?……”   老妈做事儿向来没有回转的余地,我也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了,实在不行就实话实说,就是不知道她老人家相不相信。   折腾到半宿更没有了睡意,意外的接到罪魁祸首的电话,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宋南两个字,有咬牙的冲动,今天这么倒霉,明天事情更大头都是拜他所赐。   可我也没直接挂了,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明天也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我构思了一下语言,摁下了接听键:“喂?”   “睡了没?”   “……睡了跟你通话的是鬼?”   “……没睡早点睡,晚安。”   我听那意思他就是要打个电话说声晚安而已,我赶紧说:“等等!”   ……   我听到那边没声音,我又想了想:“你……明天有事儿吗?”   他似乎也想了想:“上午有个会,怎么了?”   ……   我半天没吭声,那边也没继续问,我们俩就这么安静着。   沉默了两分钟,还是我咬了咬牙:“今天你的行为让我表妹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她告诉了我家人,明天我妈要来C市……”   ……他在那边还是一声不吭。   ……我开始怀疑他睡着了。   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宋南?”   他“嗯”了一声,表示没睡着。   听到他声音我放心了,又犹豫了一下,明明是他惹得,可自己张口请他帮忙,还是跟欠了他似的,我觉得我的心态越来越不正常了:   “你明天有空的时候能来我这儿一趟吗?”   他沉默了一下问:“把我以你男朋友身份介绍给你家人?”   我又没病,赶紧解释道:“不是,让你出面说明一下,我们真没什么,你来了就说你是有女朋友的,是我表妹看错了。”   ……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没有女朋友,为什么要替你撒谎?”   ……   我确实也没有跟他谈条件的资格,他已经推得一干二净,我又不能跟个无赖似的咬住他不放,说这一切都怪你,你必须得帮我……   我说:“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   他忽然问:“沈凡,跟我交往怎么样?”   ……   明明知道他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件说不通的事情,鬼使神差的我就答应了,甚至没有询问为什么?也许是明天的见面不想一个人面对,也许对他的吻没那么讨厌,也许这么多年总在一个人相亲终于觉得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了,更得不多,凑合看吧,我怎么觉得越写越沉重了,距离轻松文远了,难道是我老了的缘故,疙瘩,写了就传上来,此文还是一篇更新不定的文章,慎入慎入   ☆、第9章   我起了一个大早去买菜,估计着我妈坐车来的话,到这边差不多也要中午了。   没想到买菜的时候接到她电话,已经快到了,她老人家是开着家里货车来的。   ……   我爸出院了以后身体没有以前那么灵活,想要把家里承包的果园给转让出去,我妈一句:“你甭操心了。”   一个人揽下来,三十亩的果园,她成了家里顶梁柱。   那时我刚大学毕业,挣得钱养活自己都困难,其实还不如回家帮忙,我妈坚决不同意:你以为让你留在城市是为了挣钱啊,傻得,回来干嘛,赔钱也得留下,家里没什么好男人。   ……可见我妈对我找到了什么样的男人得多么上心。   我在小区门口恭迎她的大驾,她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朝我身边身后张望:女婿呢?   我赶紧说:“……离女婿俩字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妈,你别乱说。”   看我妈还在寻人,我解释道:“他开完会过来。”   我妈满意的说:“工作还挺上进,不错。……小景人呢?”   “我出来时候还在睡懒觉,我没叫醒她。”   我妈念叨着:“那哪儿行呢,这孩子,一会儿人家来了,还在睡,对我们家人印象也不好。”   我想说:妈,到底你有多上赶着人家。   回来时候小景正在喝豆浆,回头见着我们,不免惊讶:“大妈,你做飞机来的?”   我妈打量她一遍:“赶紧吃,吃好了换身衣服去,瞧瞧你的样子。”   小景委屈的看我一眼,我没理睬她,自作虐,不可活。   小景叼着豆包回房间了。   我妈坐在沙发上问:“车里我拉了两厢苹果,你留一箱,给女婿一箱,忘了最重要的了,女婿叫什么?”   小景在我房间探出头:“大妈,跟你一个姓,宋,姐夫叫宋南!”   我眼角抽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小景嘻嘻的乐:“你去楼下接大妈的时候手机扔桌上了,我随意看了看,半夜两点的通话记录除了姐夫还能有谁……,嘿嘿……”   我拿起沙发上的靠垫比了比,小景哐当把门关上了。   我妈说:“这孩子,干吗呢,小景也是关心你,姓宋不错,听名字就是个不错的孩子,做什么工作?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站起来收拾东西:“等他来了你问他吧。”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到楼下了,我说了句:“三楼。”就挂了。   我妈不满的说:“怎么听你说话这么生硬,别把女婿吓跑了。”   我无奈的说:“妈,你别叫顺嘴了,一会儿见了人再嘴误,多尴尬。”   我妈不在意的说:“这不早晚的事,早喊两句怎么了?”   我还想劝解两句,门铃就响了,上来的真快。   开了门,见到他,又看到他手里,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我妈很热情:“小宋吧,别站门口,快进来,哎,买什么东西,阿姨什么也不缺。”   南宋自然的笑着进门:“随便买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伯母,别站着,您也赶紧坐吧,您怎么过来的?”   说话间他就自己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我。   我妈说着:“哎,哎,我自己开车过来的……”就坐他一侧的沙发上了,占据了一个利于盘查的好位置。   我妈自称阿姨,你喊伯母,可真会说话。   南宋冲我招招手:“沈凡,过来。”   ……我又皱了皱眉头,怎么感觉这是你家似的。   我妈见我还杵在门口,瞧我一眼,转头对南宋说:“这孩子,反应慢。”   南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点头笑了笑。   ……   寒暄了还没两句,我妈的问话就奔向主题:“小宋是做什么工作的?”   南宋笑道:“建筑设计方面。”   我妈很高兴:“工程师啊,工程师好,工程师稳定。”   看他的目光又给予了一层肯定。   我削苹果皮的手一顿,皮断了,谁说从事建筑设计的都是工程师。   我妈再接再厉:“父母都健在吗?”   南宋嗯了一声,从我手中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接过去,自己削了起来:“都在国外。”   ……   我妈“呀”了一声:“都在国外啊,在哪个国家,做什么工作?”   南宋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妈:“伯母,给。”   我妈肯定不爱吃了,用她的话,吃了一辈子苹果了,可吃够了。   可她微笑着接过去,咬了一口:“小宋削的苹果吃着就是甜。”   ……   小景在边上戳戳我:“表姐,今天的大妈已经不是昨天的大妈了。”   南宋还是礼貌的笑:“父母都在美国,做点儿生意。”   我妈尽量不动声色的问:“小宋你今年也不小了吧。”   他握住我的手说道:“比沈凡长了两岁。”   我想慢慢的抽出来,试了试,没成功。   我妈立马接道:“看看,都二十八了,父母是不是早就催着要抱孙子。”   我跟触电似得一下子把手拔过来,我妈已经走火入魔了,有第一次见面这么直白的吗?   他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我妈看我一眼,继续问:“在C市有房子吗?”   ……   听到这儿,我实在是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我先把菜炒了去。”   我妈这才意识到:“吆,光顾着说话话,瞧瞧,连饭都忘了做了,看我这脑子,小宋,你坐着,伯母给你露一手。”   ……   当年陈斯来我家,我妈要有今天态度的百分之一,陈斯也不可能只跟在我爸屁股后边晃悠。   我没好意思出声,我妈的料理水平,跟我不相上下,我们家的厨神是我爸。   还是一直在边儿上听的津津有味的小景开了口:“大妈,放盐的时候要小心,淡了还可以补救,千万别咸了。”   南宋站起来说:“别麻烦了,伯母,我在外边订了位子,我们出去吃吧。”   我妈直接摆手:“出去吃干嘛,怪浪费的,赶紧打电话退了,菜都已经收拾好了,就剩下炒了,不做晚上就不新鲜了,放心,很快的很快的,凡人,你就陪小宋坐坐,小景,给大妈过来打下手。”   小景欢快的哎了一声,就奔向厨房。   南宋没坐下,也径直去了厨房:“伯母,您一大早过来,去歇会儿,我来吧。”   我站在客厅里遥望我妈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现在会做饭的男孩子可真不多啊。”   ……男孩子,他?!   你称他为男人前面都要加三字,成精的。   其实他会做饭,我也很意外。   我妈和小景在客厅嘀咕,我在厨房帮忙,为了避免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言语,我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帮的,他没来之前已经洗好切好,就剩入锅炒一炒了。   他系着围裙,把胳膊伸到我眼前:“帮我挽一下袖口。”   我抬头看他一眼,他正盯着我看,我什么也没说,伸手帮他挽袖口。   他在我头顶上淡淡的问:“你妈喜不喜欢四子?”   ……   我终于想起我一直忽略的问题了,那天他来我们公司,看样子,和陈斯很熟络。   “陈斯和你是朋友?”   他淡淡的说:“得看你怎么定义朋友两个字。”   ……那就不是朋友。   我没有多问,他也没有继续他的话题,径自炒菜去了。   我看他炒菜的速度怀疑的问了一句:“你在餐厅打过工?”   他侧头看我一眼:“没有。”   ……   他得心应手的样子看着好像做饭真的很简单,随意的几下,几个色泽鲜艳的,气味极佳的小炒就出了锅。   搞得我妈看他的眼神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边吃边赞不绝口:这水平不低于我家老头子。   ……   饭后我妈得找个机会跟我说:“要是把宋女婿给我弄丢了,你以后也别回家了。”   我不满的问:“他干什么了,你这么待见他。”   我妈说:“不是干什么了,一看他就是咱家人,连饭都会做。”   难道会做饭的男人都是我们家男人?   我们家是女人的克星就是厨房二字。   下午他又和我妈闲话了会儿,忽然说道:“差点忘了。”   说着就站起来从他拎来的一堆盒子中抽出两个:“别的都是一些补品,这个是给伯母您的。”   我妈接过去,从盒子里掏出来,打开是个锦盒,我直觉不妙。   伴随着小景的惊呼,我看到两只通体青翠的玉镯安静的躺在锦盒中……   我妈眼睛都亮了,可最起码还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说收就收的:“太贵重了,伯母不能收。”   南宋笑道:“不是特别好的玉,没那么贵,伯父的在下面盒子里,也不知道伯父喜欢什么,因为时间很仓促,只是听说带黑玉对身体好,给伯父买了一套黑玉太极球。”   他又扔给小景一个盒子:“看看喜不喜欢?”   小景惊喜的说着“我也有?”,迫不及待的就把包装撕开了,然后尖叫了一声:“哇塞,我绝对是我们班上第一个用iphone的,谢谢姐夫!”   我冷冷的说:“小景,这个不能收!”   小景兴奋表情还遗留在脸上,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妈一眼,又深深地看了南宋一眼,十分缓慢的把手机要往盒子里房,南宋淡淡的说:“这是别人送我的,我用不到,在我那儿扔着也浪费,你不用有压力。”   我能没有压力吗,我现在极度的后悔昨天做的决定,极度!   小景笑嘻嘻的又把它拿回手中,一副谁也抢不走的样子。   我心里很不舒服,他还继续说道:“伯母,一会儿别着急走,知道您是开车过来的,吃饭前我打电话订了一个玉石垫子,听说对老人身体很好,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   我觉得我妈就差拉着他胳膊喊女婿了。   我心里跟压了铅石一样,明明我妈高兴满意的不得了,我心情甚至比昨天还沉重。   看着送货上门的配送员把玉石垫子放进我妈后车里,我妈接过送货单的时候问了句:“这个价位?”   配送员说了句:“一万八,宋先生付过了。”说完点点头走了。   我妈十分不好意思的转头看他:“小宋,这可不行,太贵了,不行不行。”   他笑着说:“别人送我一张他们家具城的卡,里面有一定金额,不用就要过期了,过期里面的钱都要报废,而且用卡买的话打折,很便宜。”   我妈为难的说:“那也不行啊,太贵重了。”   他还是笑:“是我没考虑周到,下次买东西应该征询您和伯父的喜好,那这次就将错就错先收着,因为用卡买的,要是退了,连一半的钱都返不回来。”   我站在边上一语不发。   我妈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次我就收下了,以后可什么也不能买了。”   ……   南宋笑着应下了。   我妈跟小景高高兴兴的上了车,我妈对我说:“有事往家来电话。”   我“嗯”了声:“路上小心点儿。”   小景直挥手:“姐夫,我走啦。”   看她说话的表情,比见了我二叔还亲。   我妈车子一发动,我就问:“东西总共多少钱,我把钱还给你。”   他看着我妈车行的方向道:“玉石垫子是最便宜的。”   ……   虽然和他还没熟到那程度,我也发了火:“有你这样随便见个面就这么送东西的吗?”   他冷冷看我一眼:“沈凡,怎么不实话实说呢,其实你是怕收了我贵重东西,以后会跟我牵扯不清。”   我心底凉凉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扔给我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妈比你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好少好少,是不是大家看着也没激情涅?   ☆、第10章   我和陈斯也经常一言不合就开始冷战。   多半是他妥协。   不是他喜欢我多过我喜欢他,用他的原话说:“跟你头发长的计较,我不也见识短了。”   ……   我当年脾气可真好,这都没把我气跑,还能跟他一路混到要毕业。   如今我和南宋的关系,应该算不上冷战。   如同一盘菜,还没炒熟就冷掉了。   我妈走后,他再没主动联系过我,至于我,更没有主动联系他的必要。   只是偶尔想起他送的那些东西,会隐隐的不舒服,后来再想,他黄世仁都不着急,还能急死我杨白劳,欠钱的就应该有自己是大爷的觉悟,我才慢慢平静。   我妈对他的关心比对我还多:“小宋呢,没跟你一起?”   我抬头看看时间:“现在半夜10点,他要跟我一起,你这当妈的不担心。”   我妈满不在乎的说道:“那敢情好,直接把事情办了,你爸可着急抱外孙了。”   ……   我斟酌再三:“我和他没那么好,他工作很忙,我们其实也不怎么联系……”   我妈急了:“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呢,人家不联系你,你怎么不主动点儿联系人家啊,什么都要别人上赶着你,你是天仙啊还是有特异功能啊,就你这样,还能嫁出去吗,小宋那孩子能看上你,我和你爸都要烧高香祭祖去了,你还端着架子,你端哪儿去啊?”   我妈继续说:“你给小宋带个话,他买的东西很合我和你爸的心意,尤其是那个玉石垫子,年前在咱们县城家具城我见过,7钱多呢,没舍得买,回头小宋就给买了个更好的,这孩子真不错……”   ……   我分不清我妈看上的是东西还是人。   经过上次陈斯拽我领口事件,我本来无论如何也是要回大本营的。   没成想周一上班,看到阿姨收拾他的办公室,那间为他装修的办公室又重新空了下来。   也就是太子爷走了,Jerry重掌朝政。   我想他是想眼不见为净吧。   既然他走了,我决定留下来。   Tina看着那间办公室,脸色不怎么愉快:“这当领导的就是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办公室前些日子百花争鸣的现象在这个周一早上的一瞬间就无精打采了……   我的日子又回归到久违的平和状态,这个状态我很满足,因为有了南宋这个如今近似虚拟人物的存在,我老妈也没有了给我安排相亲的激情。   老班致电我,约我周末去郊区玩水。   我上周刚玩了水,差点水漫金山,冲毁我家山头,现在对水没有兴趣。   老班叹气,还想跟你去漂流呢,要不爬山去?   现在山光秃秃的,没什么看头。   老班一顿恨铁不成钢:你就宅吧,骨头都要散了,活的跟个老太太一样了。   老太太一词刺激到我了,我最讨厌别人喊我老太太。   老太太也是有上进心的。   我说:爬山去,早上七点山脚集合。   老班说:妹妹,我九点到你楼下接你成不,能不能让我周末多睡会儿。   周五的晚上接到Chris的电话:“凡子,明天爬山去?”   我实话实说:“你和项北去吧,我约了人了。”   Chris神秘的笑着:“……我知道了。”   就挂了。   ……   晚上正准备睡觉呢,手机又响起来,我拿起来看了眼,宋南。   消失了一星期,怎么今天有动静了。   我接起来:“喂?”   “周末什么安排?”   一周没出过任何声音的一个人第一通电话就是周末什么安排,是不是领导当太习惯了。   ……   “跟朋友约了爬山。”   他“嗯”了声:“我也去。”   ……谁约你了你就去,怎么面皮这么厚啊。   “我听说项北他们也要去,你和他们一起吧。”虽然我这拒绝的话说的很生硬,可我相信他也听明白了,我还给他找好了伙伴。   他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了,连句再见都没有。   ……这人反正就是为了让别人不痛快才打这通电话的。   挂了电话有一点我就想不明白:这时候明明光秃秃的山,怎么都要去爬。   周末我还是起了个大早,准备了一下上山要吃的水果,点心,时间充足就做成了拼盘,还带了一壶自己渣的柠檬水。   老班看我背着一个大书包下楼,站楼底下冲我笑:“不知道的以为你这是要带着嫁妆私奔呢,装的都什么,这么大一包。”   我不客气的到底下就递给他:“咱俩的伙食。”   他接过去“呃”了一声:“你撑死我们算了。”   ……   到了山脚停好车,他是一身轻松,连个包都没背,我说:“我要是不带吃的,你就要饿死在山上了。”   他呵呵的乐:“这时候有女同胞陪同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要不带你干嘛。”   说着接过我手里的包:“先去买票。”   ……说起买票,也是我不满之一,你说这是老祖宗留给我们所有人的历史遗产,我们爬一爬还要交钱。   买票的人不多,看来今天来爬山的人其实也不多。   所以说正常人还是挺多的。   C市不只这一个山,不知道Chris要爬的是哪座山。   未到半山腰我就爬不动了,看着挺低的,爬起来可真累,我坐在一个石阶上,说什么也不动了。   老班嘲笑我:“凡大美女,你说我要不拉你出来你得捂成什么样,大包我背着,你空手上阵,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就挂了,也太缺乏锻炼了。”   不出来不知道自己体力这么差,上周陪Chris逛了次街也累得要死要活:   “我不是缺乏锻炼,是我脚疼,我是扁平足,不适合走长时间走路。”   老班笑道:“你愚弄别人还成,还骗老同学,高中那会儿运动会,哪次得奖牌的少得了你。”   ……   原来我以前是个健康的美女,现在是个病残的老太太。   甭管是什么,我是走不动了,我冲他伸手:“包拿来,我在这儿坐着,你去爬吧,下山接上我就成。”   老班“晕”了一声:“你净出馊主意。”   我觉得我这个主意挺好,怎么成馊主意了?   “就是想跟你一起爬山才来的,回头还是我自己爬,亏你说的出口?”   ……   那就没办法了,你只能陪我坐着。   我们找了个休息的亭子,拿出我们运上来的东西,摆上。   老班满意的说:“视觉关是过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都是水果,不好吃不要怪我,上帝说了算。   正不紧不慢的吃着呢,隐约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我打断老班的话:“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   老班跟我一起张望:“我怎么没听到,你幻听了吧。”   ……别找了,我看着了。   这缘分可真是不一般。   C市能爬的山不只这一个,我们就来了同一个。   Chris快了几步走到亭子里,打量了老班几眼,转而低声朝我使眼色:“凡子,怎么不跟南宋一起来?”   ……   我抬头看项北他们一行人也慢慢接近亭子,其中有昨天约我爬山的南宋其人,不知道是先约得我还是先约的他身边的紧贴着他的美女,还是一起约的,看谁有空谁出来,都有空就大家一起来。   现在看来,大家都很闲,这不又凑一起了。   我向Chris介绍道:“我高中同学,大学战友,金班。”转头对老班说:“我朋友,Chris。”   老班站起来,伸出手您好还没说出口,Chris就喊了句:“凡子,这就是你前男友?!”   ……以前被她追问的急了,跟她说过我前男友是我高中和大学同学,看来她记住了。   老班笑着回头看我:“你朋友真有意思。”   看我要站起来,伸手拉我一把,我累得脚下还挺沉重的,拉起来没站稳差点扑老班怀里还是他又扶了一把。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亭子,老班微笑着看着我,我本来应该一一给介绍,可有的我也不认识,而且老班也没必要认识,所以我示意了一下项北:“这是项北,Chris的男朋友。”   老班握了握手:“我是凡子的朋友,金班,有事多照顾我们家凡子。”   项北话不多,只是客气的回道:“凡子也是我们朋友。”   其余的就懒得一个一个介绍了,我就统称为:“这些都是Chris的朋友。”   Chris看了眼南宋,欲言又止,我其实不相信Chris能说出点儿什么,不看看他旁边还站着一美女呢吗?   老班微笑着,冲大家点了点头,转而轻声问我:“是和你朋友一起,还是我们两个solo?”   我其实很累了 ,也没有了往上爬的力气,就对Chris说了句:“你们继续吧,我俩来的早,准备下山了。”   Chris指着摆放的一盘盘水果建议道:“我看你们还没吃呢,要不大家一起吧。”   我摇头:“我没什么胃口,爬山爬的有点儿难受,留给你了,我和老班先走了。”转头低声对老班说:“走吧。”   老班回头对大家说着:“那大家玩的愉快点儿,我和凡子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经不住有人说爱看,我就又码了点儿,先凑合看   ☆、第11章   回来车上就接到Chris电话:“凡子,怎么回事儿啊,吓我一跳,以为南宋会带你来,没想到带的别人,更没想到碰到你和你前男友,你们旧情复燃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Chris继续小声说:“你认出来了没,他带的那个女的是C市电台一个访谈类节目的主持人……”   Chris的精力不可谓不旺盛,爬山这么极限的运动还不忘八卦。   开车中的老班询问:“你朋友挺关心你的,认识的人也挺宽,是不是每天张罗着给你介绍男人?”   我“嗯”了声:“偶尔。”   老班说:“我好像见过其中的一个人,前几年去国外玩,跟……四子吃饭的时候,他过来打过招呼,四子说是留学前辈,刚来时候挺照顾他们,也两三年前了,他长得挺让人印象深刻的,不过他应该不记得我,当时因为都是一个国家的他过来说了两句话就回自己那桌了。”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老班继续说:“这人在那边挺有名的,设计的东西得过奖,我们不是那个行业,也叫不上名字,就是人冷淡了点儿,四子说他跟谁都可以,也没见他有关系特别好的。”   我不想继续跟他有关系的话题了:“嗯,……高手总是孤独的,”   老班来我这儿吃了点中午饭折合下午茶,公司临时有事又把他call走了。   老班是精英,读了两年硕士,又工作两年,比我这个社会老前辈就不知高出了几个档次。   几乎就是个空中飞人,不知道这点儿算好算坏。   午饭吃的晚,导致晚饭也推迟,吃的太晚消化不好,睡眠时间也跟着推迟。   听到有人摁门铃的时候,我刚刚洗完澡出来把吹风机插上。   不知道是谁大晚上十点半多了还来摁门铃。   我的初步想法是Chris,这个女人精力充沛的让我情绪低落。   我走到客厅里,没有立即去开门,我租的房子没有猫眼,没有防盗门,一个女人自己住最起码的安全意识还是有的,我隔着门问道:   “谁啊?”   代替回答的是门铃又响了两下。   我觉得不能给开这门了。   于是我又警惕的说了句:“不说话我就不开了。”   ……   门铃又开始响起来,我有点儿生气,不说是谁一直摁门铃多么像追债的啊。   人一生气,智商就降低,我就没有思量的把门打开了。   ……   门口站着南宋。   这人怎么大半夜跑我家来了,来了当哑巴,看我的眼神还一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的德行。   每次见他我一定有罪受,今天得格外小心。   “你怎么来了?” 我站在门口,没有打算请他进来的意思。   他目光冷冷的越过我往房间里面看了看:“里面藏了人?”   ……这人,怎么说话呢。   我不吭声,自己猜去吧。   他又开了口:“我渴了,路过你这儿,讨杯水喝。”   说着,就不请自己来的进了门。   ……我听到这句话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大街上24小时便利店有的是,光我小区门外就两家,我家水就这么甜,把你憋成这样?   我看他进门就靠在沙发上,我关上门,跟过来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我看他根本就不口渴,从进门到现在,他就坐在那儿看我。   我头发没擦干还在滴水,本想他能自己赶紧走了,我吹吹头发睡了,他一声不吭的坐着看我。   我被看的很不舒服,换成是谁也舒服不了。   我看看他眼前的杯子,至今纹丝未动:“你渴吗?”   他盯着我:“渴。”   女人都有天生的敏感神经,虽然我的不发达,可我也是女人,稀少可不欠缺,他说这个字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他调戏了,这种感觉很不好,我和你没熟到那程度,打情骂俏不适合。   我想要开口赶人,他忽然问:“什么味道?”   我第一想到的是厨房没烧着水或者炖着汤吧,等反应过来他盯着我发梢下滴的水珠看时,才知道他说的是我洗发水的味道。   我没有正面回答:“很晚了,你喝完水赶紧回去吧。”   他拿起茶几上我放的吹风机:“过来。”   我受宠若惊的摇头:“没事儿,一会儿我自己来。”   他冷淡的问了句:“我们还是不是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也没必要帮忙吹头发吧。   他继续说道:“我今天想帮你。”   ……可我不想接受你帮助。   所以我说:“我不习惯。”   ……一个人听不懂人话到什么地步,看他就知道了。   手一伸,就捉住我手腕,一使力,我就紧挨着他坐他旁边儿了。   我回头要跟他理论,他正好把吹风机打开,那风“呼”一下直吹我眼睛,我“呀”了一声,立马把头转了过去。   他轻声一笑。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开始还像模像样的是在吹头发,一分钟不到,他手就摸到我脖子那去了,我一缩,本能的就要回头怒视他,头刚转回来,他嘴就凑上来,我被捉了个正着。   我想转回去,听到“哐当”一声,吹风机被他给扔地上了,不知道摔没摔坏。   他却能腾出两只手,握住我要转过去的肩膀,强迫我躲避的趋势。   我直觉就是开始挣扎,他由搂着我变成直接把我压倒在沙发的一脚,我想躲都没地儿去。   我都分不清他这个吻是热情还是粗鲁,反正比上次讨厌多了,最恨的是他亲我压制我的同时,还把他自己的外套给脱了,他想干什么?   我因为洗完澡就套了个连身长睡衣,所以他隔着睡衣摸到的都是实体,他手游走过的地方,我觉得皮肤火辣辣的疼,是真疼……   他的吻转移到我脸上时,我终于能艰难的开口:“你想做什么?!”   他脸稍稍抬起来,依然离我脸那么近,皮肤白里透出微红,面容一如既往的沉静,甚至连声音也更深沉:“你看不出来?”   正因为我看出来了才不敢相信:“我同意了吗?”   他反问:“你拒绝了吗?”   把我气得:“我拒绝!”   ……   他就真的在我身上爬起来,我也赶紧坐起来,他站起来,把地上外套捡起来搭在胳膊上:   “不愿意可以早说,我还不至于强迫别人。”   说完就走了。   ……   我坐着半天没回过神,心跳的过快,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生气,我说什么来着,每次明明都是我吃了亏,最终还要被他反将一军。   这个夜晚注定要失眠了。   总在想我和陈斯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年轻,接吻总是特别毛躁,尤其是第一次,他的牙齿割到我舌尖儿,我就怨他技术差。   这种关乎他男人自尊的问题,他向来跟我较真:我技术不差,是你悟性低。   我不是他的第一任女友,当然也不会是他的初吻,他早熟的尤为厉害,在我之前零零散散的交往了几个,具体几个,无从考究,因为我并不介意,也从来没有问过。   刚交往没多久感情正在升温的时候,他提出了一个小小的不满:“你怎么也不追究我过去啊?”   我疑惑的问:“为什么要追究,过去还在困扰现在的你?”   他佯装害羞的点点头:“困扰,你不追究我就没办法说……,过去的一切的只是为了遇见你而做的准备。”   ……   这是他说过为数不多的煽情话,我那时候竟然没觉得酸还觉得很有道理。   后来想起远在地球另一端的佳人和他,再想起这句话,也没觉得酸只觉得酸楚,我不过也是他和她的相遇而做的准备。   大学那会儿,年轻气盛,干差烈火,一点就着,很多情侣开始陆陆续续出入日租房或者干脆同居。   有次我和他还有舍友出去吃饭,吃过了本想搭伙再换个地儿K歌,他舍友搂着女朋友说:“哥们,改天吧改天。”   粘粘糊糊的俩人直奔学校对面的小区。   我看他眼神露出浓浓的向往,直接问他:“你也想?”   他还没回过神,直接就答了个:“想。”   而后眼睛一亮,看我一眼,很快就黯淡了:“不想。”   ……   想就想,不想就不想,想你可以争取,不想我也没办法,我还能自动送上门不成,   而且我很不愉快的发现他的表情,似乎是很想做但是不想和我做的意思。   也有一次差点差枪走火的经历,大三的暑假,我和他一起去西藏旅游,我高原反应很厉害,夜里发起了烧,他晚上留在我房间里照顾我到半夜,可能累了就躺我旁边。   我烧的迷迷糊糊的喊他名字,其实是想要喝水。   我不知道他理解错了还是做了什么春梦没清醒呢,反正没给我水喝,就凑上来吻我,压着我的身体比我这发烧的还热,跟个烫人的大火球一样,一摸就要爆炸,□□的我的同时他还无意识的喘着气轻吟着我名字:沈凡……,沈凡……   我几乎都要怀疑发烧的人是他了。   趁人之威到他这程度,也算没人性到极点了。   我因为发烧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身体更是烧的敏感度极高,一碰就疼,被他滚烫的身子一贴,大手一摸,就带着点哭声的吭吭,还好他理智稍胜兽性,最终发现了我那声音不是□□,虽然有点像……   第二天烧还真诡异的退了,不过我看他的眼神就带了很多味道,而他,一天都没敢正眼看我。   那时候我想:知道羞愧,这小子,还有救。   我脑海中已经想不起沙发上那一幕,却总在浮现四子回国初见的那天,他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热情的长吻,虽然那个吻极尽挑逗,极尽火热,可我心里清楚,那个吻与情不沾边……   不知道为什么,想的久了,那个女人的脸竟然变成了我,男人的脸变成了南宋……   我心跳更快了,是憋闷的,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更像他的一个玩物,拉过来就啃,没啃到或者啃得不不满足不乐呵就踢一脚。   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没有多少个年头陪他再耗掉我仅余的青春小尾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踊跃留言吧,呵呵,希望能多看到留言,看到留言很happy......   ☆、第12章   我本来想主动向南宋提出我们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没想到我还没开口,他就来了通电话:“晚上出来见见我朋友。”   ……   我想,他对于优秀女朋友的定义应该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仍有差距。   我答复道:不好意思,晚上有点儿事。   知难而退就不是他了:“有事儿推一推,下午去接你。”   ……   我犹豫了下,不知道怎么启齿比较好:“……晚上的事儿再说,我有点话想说……”   他那头安静了,……应该是在等我开口。   “……我觉得我们不太像男女朋友……”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   ……我不过是想表达的委婉些,你既然这么说,我就直说了:“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觉得我们其实不适合当男女朋友。”   他这次回的比较快:“那我们适合什么关系?”   ……我其实想说,我们什么也不适合,就是俩生人。   我也委婉的说道:“……我还没找到适合我们的定位。”   他又说:“等你找着了再说吧。”   ……   说是下午要来的人,在没征得我同意的情况下,挂了电话不足一小时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开门见到他,稍稍吃惊。   他绕过我进门:“饿了,讨碗饭吃。”   ……   昨天晚上渴了,讨杯水喝,差点把我……;   今天饿了,又要讨碗饭吃,我不得不将警惕性提高了八度。   他回头见我站在门口不肯挪地方,淡淡的说:“我是真饿了,不想招待我就走。”   我直觉就是回答,好啊好啊,你走吧赶紧走,我求之不得。   可我的理智又告诉我做人还是需要厚道,无私一些才显得善良:“我做饭不好吃。”   他似乎料到了我的回答,外套扔在沙发上,边说着:“猜到了。”边走进了厨房。   ……   不得不承认,他能主动上门给我做饭这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不过有时候话不能说太满,我们两人吃饭时候的安静也诡异至极,这时候即使饭菜再好吃,我也怀念自己下的清汤挂面。   吃饭吃了一半,他就站起来走到我房间里接电话去了。   这个电话一打就是半小时。   我吃好了是收拾也不是,不收拾也不是,我从来就没有在自己的窝里还这么别扭过。   他终于出来的时候看了眼餐桌:“等着我收拾?”   我终于得令,站起来说道:“我来。”   等我站在厨房动手刷碗的时候才想到,一个到别人家蹭饭的人,一点儿也不感激不说,刚才说话的口吻竟然还挺像大爷的。   转念想到自己端着盘子走的那么利索,我好像也一不留神助长了他的火焰。   刷完碗出来,他正站在我洗手间门口往门框上粘东西……   ……   我走到他身后抬头看:“你,……干嘛呢?”   你在别人的家里搞装修,这样好吗?   他已经弄好了,回头自然地说:“太低了,碰了我头一下。”   ……洗手间是稍稍低了点儿,不过我反正没碰到过头,没事儿长得这么高还怪洗手间房檐低…….   我看他粘的东西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我常穿的睡衣,一直放我房间床上来着……   “这个?……是我衣服吧?”   他“嗯”了声:“你穿不好看,扔了不如二次利用。”   我看他是昨天晚上没给我脱下来,才硬说它难看的。   反正他依然无视我愤怒的目光,盘踞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周末无事我都有午睡的习惯,生物钟一旦养成就很难戒掉,一到那个点儿就困,比方说我本来想坐在沙发上陪他看这个财经访谈,而且发现那个女主持人有点儿眼熟,可我很困,自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哈欠连天。   他侧过头看我一眼:“昨天没睡好?”   ……   能睡好就怪了。   我摇摇头,打起精神盯着电视:“睡挺好的……”这句话还是含着哈欠说的,说出来很没说服力。   他自然的说:“你去补觉吧,有事儿叫醒你。”   ……你就不能说句:我先走了,到时候见?   我给予良心上的建议:“你要是忙你就先去忙吧,你把地方告诉我,我们晚上在那边汇合。”   他似乎在专注的听女主持的问话,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不忙,下午没事。”   ……   我在心底还把他当客人,还是不太熟的那种,可他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自来熟的让我都要觉得自己成了客人的感觉,其实,满打满算,他就来过三次,还要算上这次。   所以,我干脆就放任不招待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   周末是美容觉的时机,我一般都会在午睡前贴张面膜,午睡较短,醒了就可以揭了,睡觉美容两不误。   我洗了脸出来时候,不由自主就看看他干嘛呢,他正好也转头看我,眼神一对上,我俩非常不约而同的把眼神转开……   我说:“那我睡觉去了,有事儿你叫我。”   他没说话,我就权当默认。   进了房间,我还站在门口犹豫了会儿,是把门锁上还是……锁上……,最后善良占了上风,我就先对他的人品保留意见,大白天他也做不出什么事儿来。   我就仅仅合上了门,未上锁。   我以为房间外坐了个外人,我一定睡不着或者睡不踏实,没想到,躺下就着了,看来我昨天没睡好,今天是真累了。   一觉醒来,我觉得房间里很暗,好像睡的太长了。   摸了摸脸上,……面膜没了……   我就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在外面。   我揉着脸出来,看他靠着沙发十分惬意的在听电话,不时嗯一声,回头看了眼我,然后说了句:“快了,先挂了。”   我问他:“我面膜你给揭的?”   他平静的说:“我看都干在你脸上了,你也没有要醒的样子,就帮你拿下来了,举手之劳,不用谢了。”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经过我允许就在我睡觉的时候跑我房间里去了!   他看了看时间,对我说:“也差不多了,你去换件衣服,我们出门。”   ……忘了他来的目的了。   我问:“我能不去吗?”   “…….我听听你不去的理由。”   “……”   他说:“看来你很想去。”   ……我只不过是不想把理由告诉他。   其实我是觉得这次Chris没有提前通知的聚会中也许不是项北那一帮,他的朋友中极有可能会出现我不想见的人。   看我磨蹭不决,他说:“是有四子。”   ……   上次他也问过我妈喜不喜欢四子,说明他其实是知道我和四子交往过的,他身为四子的朋友或者点头交,忽然和我这个没有任何交集的女的交往,我现在静下心来想象到的只能是他跟我交往其实跟四子有关……   我虽然和四子成为陌生人,可我不想被人利用伤害到他。   所以我看着他不语。   他皱皱眉:“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我,不用自己胡思乱想。”   ……我从来不胡思乱想,我的想法都很有逻辑。   我问:“你对我们的过去了解多少?”   他说:“过去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没参与过,不了解。”   ……前边话说的那么好听,我问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决定了:“我不去了。”   他平静的说:“躲着不见只有一种可能,你心底有他。”   我没否认,他声音跟着变冷了:“跟我在一起早晚也会见到,是不想见他还是不想见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激将法对我没用。   我实话实说:“都不想见。”   我以为以他自予不强迫别人的性格,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他好歹也会松口,没想到他会说: “多见见习惯了,就没感觉了,说了这么多,希望你能动作快点儿。”   ……   他的业务可真繁忙,停好了车,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接到电话。   我自觉的走远点儿,看他与电话那头的人难舍难分的厉害,我就率先走到了门口。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从我走近开始就明目张胆的盯着我看,我瞟他一眼,觉得这年头穿的人模人样的禽兽实在太多了。   他忽然一拍手,吓我一跳:“沈凡?沈凡是吧?哇,我这脑子。”   ……   我看了看他,有点儿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他笑道:“当年你扮猪吃老虎差点没害我丢了门牙,今儿四子还是把你带来了?人在哪儿呢?”   说着朝我身后一望,表情很精彩:“南宋?”   ……   不是重温了他的表情,我还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我毕业那会儿因为失恋整个人比较暗淡。   舍友们秉承着忘掉旧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物色了一个同城临校大三小弟弟与我共渡浪漫的一日。   那个人,就是他,杨琪。   我曾经以为这样做也是最正确的方法,就没有任何拒绝任何反抗的和他约会去了。   他见了我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说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   我以为应该会是电影院,游乐场,最次也是肯德基。   到了目的地抬头一看,是宾馆。   他说:“我只跟人上床,不跟人约会。”   我记得当时我问他:“那你跟别人睡觉收钱吗?收多少,是按时间算还是按次数算,上宾馆的钱是顾客掏还是自己先垫上最后一起算?”   ……   反正没记错的话,我和他不过讨论了几句,他扔下我跑了。   送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没见过这样的,把我纯洁大学生当鸭子了。”   我只不过是秉承着无聊兼好奇的态度多问了几句。   可能把他问尴尬了,敢做不敢当,我记得当时我还是很鄙视他的。   第二天,他又联系到我说:“昨天被你说懵了,我给你钱,你陪我睡,怎么样?”   我平静的问:“怎么睡,是纯洁的睡,还是友好的睡,是普通的睡,还是抵死的睡,是一览无余的全脱还是欲说还羞的半脱,是盖一床被子还是盖两床……”   他扔下一句:“不好意思,打错了。”就挂了。   没有留给我任何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就在我生活中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木有了,呵呵   此文人气很低啊,好像点击率很低,留言也好少,留言吧留言吧,呵呵   ☆、第13章   杨淇嘴张合了两次,我看他其实很想很想问why,最终也强忍住了,只说了句:“差不多都到了,就等你还有……”   隐晦的看我一眼。   我自然的冲他笑笑,他眼珠子一斜,迅速转开了。   南宋没搭理他握住我的手,往里面走去。   杨淇跟在后边说:“南宋,前段时间约你怎么都没出来?”   南宋总算答了他一句:“前段时间孤家寡人比较低落。”   我:“……”   杨淇小声的反驳:“那我一直孤家寡人岂不更低落。”   南宋很没给面子的说了句:“这么低落就不用跟过来了,先回家吧。”   ……   我都觉得杨淇那小子可怜了。   南宋转头对我说:“今天基本上是留学的朋友,也没几个,不想搭理他们你可以不出声。”   我听了后有点想不明白:“……那我一定要跟过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他说:“见见他们,以后走在路上就不会被杨淇那德行的调戏了。”   ……他连我和杨淇的过往都知道,连我这个当事人都几乎要忘了。   杨淇委屈的说:“当年我是被调戏的一方。”   南宋没搭理他,转而又对我说:“也别老调戏别人,这种事吃亏的还是女人。”   ……我想他这一棒槌下来把我和杨淇都打死了。   进了包间,确实人不多,有男也有女,我也不清楚哪些是他同窗,哪些是如我一般的附属品,还好我不是很在乎。   基本上都站起来打的招呼,总有多嘴的对我这个多出来的人感兴趣:“南宋,身边这位是?”   南宋在众星捧月中转头看我一眼,淡淡的说:“女朋友。”   那人笑着朝我伸出手:“嫂子怎么称呼?”   我还没伸手回答,杨淇就替我握住了那只手:“我对你身边的美女也很感兴趣。”   ……   南宋说:“沈凡。”   杨淇握着那人的手一僵后,迅速的抽出来,不吭声找地坐着去了。   那人笑道:“嫂子名字听着耳熟啊。”   ……   有人问:“杨淇,你刚刚不是嫌闷,出去等四子了吗,四子到哪儿了?”   杨淇靠了声:“我再出去看看。”   说着站起来,掏出电话往外走的时候还深深看我一眼。   ……原来这人跟陈斯关系这么好。   四子跟着杨淇走进来的时候,眼神在人群中扫了一圈,看到我,脸色一暗。   看样子杨淇已经告诉他在这儿碰到我的事儿了。   今天没有带着佳人来,孤家寡人的看起来跟杨淇在一起很合适。   “四子,你可够晚的。”   他“嗯”了声:“路上把车划了。”   我手无意识的抖了一下,南宋松开握着的我的手,顺便把我手给拨到一边儿去了……   杨淇说:“回国了,还不改改你开快车的毛病,这边路况多差啊。”   四子冷淡的说:“不过几年,什么都变了,走之前还没那么差。”   ……   我努力想把自己隐藏在这一堆人中,尽量在南宋身边靠后坐着,仍然没有避免八卦心较重的人把我揪出来:   “嫂子,和南宋怎么认识的?”   杨淇靠了声:“你怎么这么好奇别人的事儿啊,你和你女人怎么认识的?一个人一个认识方式,你打听的过来吗?”   南宋正端着茶喝,放下的时候,看了眼杨淇:“今儿火气这么大,不行你就先回家。”   那人也笑道:“我看你小子也是,什么时候闹脾气也不能今天啊,多下南宋面子啊。”   杨淇抿了唇,一副有火没地发的迹象。   我以为今天他会冷眼旁观到底,没想到他冷冷的开了口:“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南宋自然地看他一眼,又似乎想了一会儿,又转头看我一眼才给出答案:“……你们分手之后认识的。”   ……   他说话音调一直很稳,略低沉,这话声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却像个重磅炸弹,惊得他的几个朋友面面相觑……   一个人摇头晃脑的“噢”了声:“我怎么觉得沈凡这名字这么耳熟呢……”   我看那人一眼,他脸红红的,好像刚刚喝了不少。   杨淇立马接了句:“谁你都耳熟,喝点儿酒就找不到北了,一边儿待着去,没你的事儿。”   喝醉酒的人不懂的察言观色不说,也是万万激不得的,他摇晃着站起来说:“就是你吧,杨淇,前两年在外头你挨四子揍不就是你调戏人家国内的女朋友吗,我记得名字就是沈凡来着……”   杨淇长手一搂,就夹住那个人的脖子,不顾他憋得脸红脖子粗就往外拖:“你小子喝这么多是时候该给你醒醒酒了……”   将出门口时不忘回头跟我们说:“我哥俩去去就回。”   ……我看他像是好不容易得着这么个机会逃出去的样子。   这事儿提出来毕竟太尴尬,好在大家都喝了有一会儿了,脑子相对混沌了些了,有人打着哈哈就把这事儿绕过去了。   四子看来不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我们:“怎么开始的?”   ……你打听这么清楚有意思吗,我对你和佳人的事儿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呢。   南宋挑嘴一笑说道:“都说分手的两个人不可能成为朋友,那是没见着你四子,分了好几年了还这么关心前女友。”他转头对我说:“四子的友情见着没,多珍贵啊,你好好珍惜着。”   我不知道怎么摆正我的脸色,为了他的面子,我似乎应该笑一笑,可到底笑没笑出来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有人笑着附和:“说明大家有缘分啊,来来来,一起举杯喝一杯,喝一杯!”   ……   杨淇磨磨蹭蹭回来时候,气氛已经进入正轨。   他挨着四子坐下,贴着他问了什么,四子晃着手中的酒杯,没有回答,杨淇皱了皱眉头。   有人问:“Andrew人呢?你带出去怎么不带回来啊?是不是先奸后杀了?”   杨淇无所谓的说:“吐得贼恶心,叫车送走了。”   ……   喝过太平洋彼岸自来水归来的人是跟项北那帮子匪类不太一样,估计是周一大部分都有事儿要忙,所以没有闹腾到很晚就散了。   我跟着南宋出来的时候,他对一直喝酒的四子说:“我们先走了。”   杨淇站起来应着,似乎这句话是对他说的一样。   “我和四子再坐会儿……”   四子蹭一下站起来,朝我们走过来,我转过身说了句:“我们走吧。”   率先往外走。   南宋一把拉住我的手,将车钥匙塞我手里,波澜不惊的说道:“你先回家,路上开车小心点儿。”   我不语的看着他,这是要干嘛?   他松开我的手,转身就搭住走近的四子的肩膀:“我们男人还有点儿话要聊。”   ……   我没说什么,把车钥匙攥手里就往外走。   刚上车,还没开动的时候,有人哐哐的敲我车窗,那个脸印在车窗上在黑夜里尤为恐怖。   我摇下车窗,看着他。   他说:“哎,喝多了开不了车,你送我一程。”   我问:“你住哪儿?”   他说:“先让我坐进去成不?”   我说:“顺路就载你,不顺路你就打车吧,你住哪儿?”   他挠挠头,摸了摸身上,说道:“坏事了,没带钱包。”   ……   杨淇还没坐稳就说:“我今天差点儿去掉了半条命,赶紧开车,你说你这儿和四子不清不楚怎么就奔了南宋怀抱了,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想搅合……”   我打断他的话:“我和你没那么熟。”   杨淇不介意的说:“没事,我这人的优点就是跟谁都能自来熟。”   ……   他继续说:“有些事儿你得知道,四子在外头时候心底肯定有你,我那次喝多了就拿出你当年耍我那事儿当笑话讲来着,后来一提你名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四子拳头就奔我来了,这事儿留学的几个都知道,南宋当时也在……”   我伸手把音乐打开了,杨淇“嗨”了一声,啪给关了:“我还没说完呢。”   我直接刹车:“带手机了没?一会儿打车回家让你家人在门外等着付一下车费吧。”   杨淇说:“你以为我真想让你送我啊,我丑话可跟你放前头了,南宋这人不是省油的灯,今天你觉得惹上他很容易,明天可能就后悔了,你也别琢磨能在他身上讨到任何便宜。”   ……   不用明天,我昨天就后悔了。   我跟过来其实是想知道南宋会找上我的原因,是不是跟四子有关,最终无果,还落了一身骚……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我来也,码的不多,看大家普遍对小南和小凡的过去比较关心,放心吧,慢慢会交代滴   留言吧留言吧,呵呵   ☆、第14章   聚会回来那个半夜,我接到了一通电话,那个我以为我该早就忘了,可一看到还是迅速的记起来的号码。   这个号码熟悉的好像已经刻进脑子里,这些年我的号码换了好多次,他的却一直未变。   他刚走那会儿,我往家打电话经常迷迷糊糊拨到这个号码上去,接待我的永远是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主动联系我,不是以上司身份,我可以接听也可以拒绝,我看着闪烁不定的屏幕,最终还是放到了耳边。   我接起来没有说话。   那边也没有说话。   沉默像扎根在心底的野草被慢慢拔起,那些根须沿着脉络慢慢离开身体,无力又感伤……   他终于开口:“……你爱他?”   ……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我更多的是考虑合不合适。”   他问:“他适合你吗?”   我又想了想:“不知道,还在考核中。”   ……其实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这么平心静气的讨论一个男人适不适合我,而且这个男人还不是他。   一轮轮的沉默我觉得很压抑,所以我说我们成不了爱人成为陌路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我也想表示关心的问问他的感情生活,可我真的提不起兴趣也不想勉强自己去知道。   我说:“那我挂了。”   他忽然问:“还记得三号楼后边的柳树吗?”   ……   有些事情会记住但是不愿意被提起,我说:“不记得了。”   我以为他会沉默,会挂断,可是他说:“不记得我慢慢告诉你,毕业后会娶你不是说着玩的,沈凡,我做梦都想娶你!”   ……   我一直以为如果这辈子我还能听到他对我说这句话,一定会哭,而且会哭的撕心裂肺死去活来,今天这句话我终于听到了,在他和我最好的朋友牵手来到我面前,在我和他的朋友牵手站在他面前,在我经历了四年的孤独沉默与坚强,我才发现,我的等待的其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意义重大。   我说:“梦都是与现实相反的,以后不要再想了。”   ……   这通电话最终以我的手机power off 而告终。   电话断了,我看着漆黑的屏幕想了想,他选择今夜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也许不仅仅为了表达他过去的真心,还有别的……,我是他前女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也许我和南宋这样的关系让他挂不住面子,这我是可以理解的,就算你不要的东西,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染指,这样会造成心理上的别扭。   南宋的车停我家楼下一星期他都没有再露面,他消失了是没什么,可走都走了,还送我辆车,我受之有愧。   而我妈在这一周经常主动联系我,提出让我带他回老家看看,我以工作忙没时间为由给推了,可总觉得不踏实,我妈那人是没那么好打发的。   果然第二个周五的晚上就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说:“明天跟小宋回老家一趟。”   ……   我说:“我真挺忙的,没什么时间,我们也好久没联系了。”   是真的好久没联系了。   我妈十分不满的说:“说你什么你都不听,非得把我们家的女婿赶跑了你才乐意,我先通知的小宋,他说明早去接你。”   “……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我当妈的做事还要经过你同意,出息都用在跟我较真上了,真是!明天早点过来,路上小心点儿,挂了!”   我被挂了电话,心里堵得慌,想要打给他质问一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答应了,可看到他的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原来比起质问,我更不想搭理他。   他第二天来的很早,4月天早晨六点天空还暗着呢,他已经在按我家门铃。   我开了门第一句话就是:“去被人当猴子围观,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嗯”了声:“走哪都有你这只母猴子陪着怕什么。”   ……快两星期没见的人,怎么就一点儿也没觉得生分呢,还是那么的让人厌烦。   我忍不住还是问了:“你怎么同意去见我妈,什么意思?”   他没有进门的打算:“你想太多了,我不进去了,十分钟你下楼。”   ……   下了楼,打算去取车,他说:“那辆先停你这儿,开这辆。”   我看了看车型号,这车可真低调。   “是你的车?”   他打量了一下:“别人帮忙借的。”   也是,你停我家小区那辆车会把我妈吓跑的。   我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还没钻进去就被他叫住,他拍了拍车头:“你来开吧,路上我睡会儿。”   ……   我扶着车门尽量不生气的问:“我也困。”   他绕到我跟前,把我手拿开,他就坐了进去,侧头吩咐道:“到你家你再睡,我昨天没睡好。”   ……   路上我把音乐打开,他将位子调低,闭着眼睛倚着座椅说道:“音乐关一下,太吵。”   ……真是一丁点儿也不为我这个开车跑高速的人考虑。   他这一觉睡的倒是长,我一直开到家门口,他才睁开眼,四处看了看:“这是你家?”   ……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   我没理他,自己下了车,关了车门。   我妈估计听到车声响,不一会儿就闻到她的声音越来越近:“开的可真慢,都快到中午了。”   ……   他也听声下了车:“伯母。”   我妈笑的像怒放的花儿一样“哎哎”的应着:“别站着了,进屋,进屋。”   他答应着先去后车厢把东西拿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   虱子多了不咬,喜欢送你就送,就当减少贫富差距了。   我进了院子,抬头看窗户上映出的人头,没有十人也有八人。   二妈就站在门口,嘴里说着:“凡人回来啦。”眼睛却是盯着南宋使劲瞧……   我提醒过他,他不介意,我也权当没看见。   进了房间,我扫了一圈:“我爸呢?”   我妈只顾着照顾南宋,我问了两遍她才听到,十分不耐烦的说:“你爸嫌人多,跟你二叔钓鱼去了。”   ……这么冷的天,有什么鱼可钓,我爸是躲着家里这堆女人才是真的。   家里人把南宋围在中间,真跟观赏动物园里的猴子没有本质区别,一边喋喋不休的夸奖着一边打听着他的祖宗十八代,我想他应该很习惯当猴子,就是应付的很是得心应手。   我就应他出发前要求扔下他放心的补觉去了。   觉得还没睡着就被人拍醒,我睁开眼睛是我妈那张不太愉悦的脸色:“小宋来家一趟不容易,你怎么睡起觉来了,赶紧起来,你爸也回来了,准备吃饭了。”   ……   我来到客厅一看,总算安静了不少,就二妈还在。   我爸洗了手进来,南宋跟在他后边,我看着这个场景觉得那么熟悉。   我爸回头对他说:“坐吧。”   南宋赶紧说:“您坐。”   ……第一次见他这么狗腿的表情,我想当吃惊,这顿饭不用吃都饱了。   我妈端了菜上来,对我爸说:“怎么上午捉的那条鱼没炖啊。”   我爸说:“我看菜够了,先留着吧。”   我妈脸色不好的说:“没见人这么多吗?”   南宋说:“是我说不用了的,今天不想吃鱼。”   我妈立马笑了:“不爱吃鱼啊,没事儿,这有虾呢。”   ……   我第一次回家这么没有存在感。   饭桌上就是两个中年大妈的天下,我和我爸沦为陪衬,二妈问:“小宋啊,你和凡人早定下来大哥和大嫂也就放心了,这闺女一嫁出去,真什么也不愁了,就剩好好养老了。”   ……我到底给家里添了多大麻烦啊。   南宋斯文的笑着,我看了他一眼,脑子里只有一个词,斯文败类。   二妈继续说:“听说你父母都在国外,这以后大哥大嫂闲着也能给你们带带孩子啊,是吧,大哥。”   ……   我妈跟着笑,我爸跟我一样没出声。   我妈看我们父女一眼,笑着对南宋说:“我和掌柜的都老了,也没什么盼头,就想早点儿抱外孙,你们也都不小了,在我们那时候孩子可都会跑了,合适就别拖着,结婚要趁早……”   ……我觉得事态有点儿不对劲。   我二妈一拍手:“要不五一吧,五一,天也凉快。”   ……五一?!   我妈没附和也没反对,我瞧着不对啊,怎么会讨论到结婚话题来的?是怎么过渡来的?   南宋平静的说:“五一时间是紧张了点儿……”   ……看看,说人话的在这儿呢,我悄悄松了口气。   我妈附和道:“小宋说的对,这事儿不急,小宋的父母我和掌柜的还没见过,看你们俩都不急,我们也不急。”   ……我怎么听怎么言不由衷。   我说:“我们没到那份儿上。”   南宋说:“紧张是紧张了点儿,倒是也来得及,现在的婚礼策划工作效率都很高。”   我妈一拍手:“还找人什么婚礼策划啊,家里流水席一摆,邻里八乡的来个几十桌,比什么都热闹。”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考试,考试,考试,估计也就一章了,留言吧留言吧,给我考试加油,加油!   ☆、第15章   下午我得着个机会把南宋拉到院子里。   我心急的问:“你怎么回事儿,怎么把话题扯到结婚上去了?”   他状似回想了一下:“……好像不是我扯过去的。”   我说:“结婚是我们两个的事儿,你也不能自己就定下来啊。”   他说:“你如果真有想法可以跟你爸妈谈,我刚刚不过是顺应他们的要求。”   ……   他转头看了眼房间,我妈和二妈正聊的热闹,我妈还朝他挥了挥手,南宋笑了笑,转头看我:   “你父母会很高兴,你不仅有管饭的人了,还有了累可以靠一靠的……”   ……说的倒是很动听:“这样的人,大街上到处都有,我没必要非找你。”   他沉思了下,表示同意我的观点:“倒也是,不过你找了四年怎么还没找到?”   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样的人不是每个都要你。”   ……   我气极:“我是宁缺毋滥。”   他依然不生气的问道:“或者你还在等一个不可能的人?”   ……   我和他对话从来就没有占过上风。   他慢慢说道:“你可以仔细想一下嫁给我的好处……”   我冷冷的打断他:“没有好处!”   他并不介意的口气,继续说道:“聪明的女人在说话前都会先想一想。”   ……   我说:“我不聪明,也没想过结婚。”   “就像你同意和我交往一样,结婚试试看怎么样?”   “结婚不是闹着玩的,我不尝试。”   他说:“不去试一试,你怎么知道这条路不是最好的。”   “如果尝试了,他就是不好的,怎么办?”   “那要以后才知道,我不假设以后。”   我看他似乎被我问烦了,软了口气问:“那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你如果想结婚,怎么会找不到人选?   他今天难得认真看我,也很真诚的说:“结婚是一种需要。”   ……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我有点儿想躲。   我就避开了。   他说了句:“那我就当你同意了。”转身进屋了。   ……我说什么了就当我同意了。   我跟着他进去的时候,看到我爸坐在沙发上用他的卷烟机卷烟。   从他病好了以后,就戒烟戒酒到现在了,可那个卷烟机他一直留着,有时候也会卷两根,抽或不抽都是打发时间。   我看到时候心里一阵空虚。   这个卷烟机是四子当年来我家时候送的,他说知道我爸爱自己卷烟抽,是从他朋友家淘来的,听说是朋友父母从加拿大带回来收藏着玩儿的。   我爸很是爱惜,其实我爸是很喜欢四子的,那时候躺在病床上,我和我妈守在旁边,他只说了一句:   “四子也很忙吧。”   我眼睛红红的,那一天巧的就是他飞往美国的时候。   打那以后,我爸再也没提过他,今天又把这个拿出来,不知道是作何感想。   南宋坐过去:“伯父,我来帮你。”   我爸说:“不用了。”   南宋说:“没事儿,我在国外打的第一份工就是在卷烟厂做这个,我很熟练。”   ……我爸难得看了他一眼:“在外面也很辛苦吧。”   南宋说:“这是应该的,年轻时候吃点苦以后才更懂得珍惜。”说话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转头看我一眼。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转看我爸,脸色似乎好了不少,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似乎被有心人士利用了。   将走的时候,我跟他说:“我明天再走,你自己先回去吧。”   我想跟家里商量一下这个结婚问题。   他还没答话,我妈就说:“怎么能让小宋一个人走呢,家里事儿正多呢,哪有空招待你。”   ……招待我?我到底还是不是您的闺女啊?   我说:“我回来还没跟我爸好好说说话,我明天上午就走了。”   我妈一副非要赶我走的架势:“能有多少话要聊,回去打电话吧打电话。”   ……   下午拉了不少东西回去,家里没什么好东西,院子里有个地窖,储存的瓜果蔬菜可不少,我妈热情的几乎想把地窖搬空,把车压垮。   走的时候是他开的车,我妈直摆手:“小宋,那我就等着见亲家母了啊。”   南宋就笑。   出了村口没多久,他就把车转向路边停下,转头对我说:“你来开吧。”   ……   我问:“你怎么不开?”   他边开车门边说道:“有会开车的人在旁边我不习惯开车。”   ……我看是你开惯了好车开不了破车才是真的,什么吃过苦才会更懂得珍惜,你可真会做戏。   我发动了车子,他坐在旁边说:“明天会让人把婚纱样本送过去,你选几套,下周请个假去试一下,不合适尽快改。”   ……   我说:“我要考虑考虑。”   他倒是没反对:“你可以边准备边考虑。”   没有这样的:“也准备好了,我也考虑好不结婚了,怎么办?”   他转头看我:“那样太浪费大家感情了,不如结了再离。”   ……   我一个还可以的女青年干嘛没事儿给自己扣个二婚的帽子?   我气呼呼的说:“我不结婚。”   他说:“不要太早下结论,你是想再花上四年去相亲找一个你父母都觉得合适的人选结婚,还是捡现成的,你自己去考虑,婚纱先试着,同样也给你一星期的考虑时间。”   我还想说点儿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很久,觉得该问问他跟我结婚到底需要我什么?   做饭?连老班那个饭桶都享受不了我的手艺;   洗衣?花个玉石垫子的钱请个钟点工做的其实比我好;   聊天?相处这么久,至今未发现我们俩有什么共同语言。   那就只剩一样了,睡觉……   以他的样子,找个陪睡的太容易了,没必要结婚。   ……   我转头想问问,看他侧着头,闭着眼,睫毛都不抖了,明显入睡很久了。   他怎么这么累啊。   进了我小区,他还没醒,我喂了声:“宋南!”   他闭着眼“嗯?”了声,鼻音深重。   ……睡得可真美。   他慢慢悠悠的转醒,四处看了看,问了句:“几点了?”   我指了指他手腕:“你不是戴表了吗?”   他才后知后觉的看了看:“这个点儿了,……正好去你那儿吃个饭。”   ……   上了楼,开门进去,他跟在后边说:“今天尝尝你手艺。”   “我做饭不怎么好吃。”   “做你拿手的。”   “挂面,吃吗?”   他想了想:“简单是简单了点儿,我也想吃点儿清淡的,可以试试。”   ……   我做好端出来的时候,看他倚着沙发又开始眯着,我重复了两遍:“吃饭了。”他才睁开眼。   我怀疑他不是昨天没睡好,而是压根没睡觉。   他看着我放在他眼前的面条,又看了看我碗里,皱了皱眉头:“我不吃香菜。”   ……不吃你早说啊,香菜这么美味的东西都不爱吃,怎么一个大男人还这么挑食。   我切碎了一大把撒锅里的,难道要一根根挑出来,还是我再单独给你做一次。   我为难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将就将就……”   他看着眼前的这碗面不出声。   我极力的劝解:“香菜真的挺好吃的,你尝尝就爱吃了,我就很爱吃,这碗面的精华就在香菜上。”   他看了看我说:“我想一下。”   ……我看他是睡懵了找不到北了,吃就吃,不吃就不吃,还要想一下,难道我还会给你下毒。   “……那我先吃了,你先慢慢想。”   我还没吃两口,他说:“等一下。”   我稀里糊涂的抬头,他嘴就凑上来吻了正着,这是他第四次亲我,每次都搞突袭……   前两次是霸道,第三次是粗鲁,这个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吧,也许是刚睡醒没什么力气,算是比较温柔,细腻……   他松开我时,气色精神都好了不少,端起面前的碗对多年来脸上都没觉得热的我说:“是没那么难吃……”   ……@#¥%%##   吃过饭他也没要留就起身要走了,我拿了两把车钥匙递给他:“你的车钥匙,什么时候有空就开走吧。”   他只接过去今天他开来的那辆车的钥匙:“你开着吧,这一个月事情很多,有车也方便。”   我塞给他:“不用了,我还没考虑好。”   他把钥匙扔到了我茶几上,啪的一声,人也冷淡了不少:“有空学一学怎么作女人比较可爱。”   说完,就开门走了,连个bye bye都没有。   ……我自认为比他可爱。   晚上接到小景的电话,一上来就咋呼着喊:“恭喜,恭喜,表姐,我听大妈说你终于有人接收了,姐夫呢,姐夫在你边儿上吗?”   我说:“没有。”   小景声音立马蔫了:“没有啊,还想和姐夫说说话呢……”   ……   小景又说:“我妈说你中午吃饭的时候说到结婚,姐夫还没说什么呢,倒是你一点儿也不积极,还打算拉后腿,表姐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儿了,姐夫这样的,你还等什么啊?要不你问问姐夫,他等我吗,等我过两年我就嫁给他。”   ……一个iphone把你收买成什么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估计不少,先看着,留言我都看了,先不回复了,呵呵,有人问是不是被婚了,嘿嘿,猜猜看啊   111说让我推文,我推了好多人入坑啦,木槿花西月锦绣......大坑啊大坑   ☆、第16章   虽然我仍处于不确定中,结婚却像上了发条的钟,看似有条不紊却没有了可逆性。   第二天婚纱册子就到了我手中,不是他拿来的,是个个子不高的女孩,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看起来像刚进入社会的样子,还处于跑腿中,敲开我家的门时不确定的问:“请问是宋先生家吗?”   我说:“我们家只有姓沈的。”   那个女孩笑,笑的很机灵:“那就对了,宋先生在电话里说家里的女人姓沈,找她就可以。”   ……   她看了看我住宿环境说了句:“您家可真难找。”   ……这个女孩跟他一样让我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   女孩自我介绍业内姓名小雨,婚纱店的员工,给我送婚纱样本来了。   我接过来说:“我知道了。”   女孩说:“我陪您挑,挑好了样式再给您量量尺寸,两天后会把婚纱给您送过来试穿,哪里不合适再尽快调整。”   ……这年头为了做成一桩买卖可真不易。   没结过婚对行情不了解,不知道原来婚纱店的服务这么到位,周二下午接到小雨电话,说晚上将婚纱送到我家中试穿,约定一个我方便的时间。   我说:“改天我去你店里吧。”   小雨说:“对于vip客户我们都是提供上门服务的。”   我说:“……我家灯光太暗。”   小雨笑道:“我们会带着打光灯和立镜。”   我说:“我们家空间太小。”   小雨说:“我上次去了,目测够用,况且您挑的婚纱都是样式简单上身轻便的,更没问题了。”   ……   我家客厅一下子变得很狭小。   我只好匆匆试完点头说合适将人打发走。   深夜接到我妈电话:明天中午到丽泽酒店双方父母正式见个面。   ……   我爸我妈要见他爸他妈我是最后一个知情人。   我极力保持修养的打过去:“明天你父母和我父母见面?”   他“嗯”了声。   我很镇静的问:“需要我出现吗?”   他说:“需要。”   ……   镇静已经稳不住我了,我忍住火气问:“需要我出现不跟我商量,没跟我打招呼,明天见面今天晚上我才从我妈口中知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   他说:“就是刚刚告诉你,伯母没告诉你明天会通知你。”   明天?!“明天我要是不出现呢?”   他平静的说:“可以,明天主角也不是你,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就挂了。   事件不受我控制的朝前发展,我好像被人驱赶着身不由己向前走还回不了头。   这么快见双方父母,我始料未及,一切都没准备好,就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感觉,第二天还是匆匆赶到了酒店。   我来的有些迟了,推门进去的时候,服务员正站在我爸旁边准备倒茶,他示意了一个,把茶壶接过来,微笑着恭着身子亲自给我爸倒,我妈回头见到我,脸色不悦:   “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能请个假啊。”   他旁边坐的两人应该是他父母,他妈笑道:“年轻人工作有上进心很好,凡人是吧?”   他妈一开口有浓浓的南方口音,声音却是很温柔可亲的。   我礼貌的笑着说:“叔叔好,阿姨好!”   便坐到我爸妈旁边。   ……   他倒完茶坐下看我一眼,招招手:“来这儿。”   ……跟唤哈巴狗似的。   我对他父母持续微笑着,问着什么时候到C市的?   他爸妈不约而同的笑着看他一眼。   他不声不响的站起来坐我边儿上了。   他爸妈比我想象的要和善,不知道对我印象怎么样,和我爸妈谈的倒是不尴尬,还有种高山遇知音的感觉,他妈妈说:“宋姐,和你这样有气度的人做亲戚,我很高兴。”   我妈哈哈一笑,笑不漏齿风范全无:“凡人有你这样有气质的婆婆才是福气呢。”   ……您还懂气质?   菜上齐了,大家动筷的时候,他不知哪根筋搭错,夹了个水晶饺递到我嘴边。   ……你要真想给我夹菜,放我面前的盘里就行了,干嘛递我嘴边儿?   四个老人似乎都假装不在意的继续聊,我已经迟到了,不好意思不给他面子,张嘴咬了一小口,他微笑着把剩下的半个递自己嘴里了……   ……你想吃不会自己吃,是要我给你试毒吗。   他妈忽然笑着说: “我这儿子,对吃的太讲究,又有洁癖,别人碰过一点儿的东西他看都不看一眼,别说吃别人剩的,而且什么事情都不能变通一点儿,在国外的时候,我习惯西餐,他喜欢中餐,每次家里保姆都要给他单做,他吃着不正宗,经常自己下厨……”   我妈说:“怪不得小宋手艺这么好。”   他爸笑着:“多久的事情了,还念叨。”   ……   他妈脸带笑的斜看了他爸一眼:“这妈妈跟爸爸可不一样,当妈妈的什么都记得,当爸爸的什么都记不住,是吧,宋姐?”   说道我妈心坎儿里去了:“有时候就是不能和男人一般见识。”   ……   他妈妈继续说道:“而且他要认为不好吃的东西,你塞到他嘴里他也给吐出来,一点儿也不考虑做饭人的心情,更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给别人,连我这当妈的也不例外。”   ……   我好像强迫他吃过他不爱吃的,最终好像……成功了。   双方家长正high的时候,他忽然站起来转身面对我:“沈凡。”   我本来沉默的捋自己最近的事情到底怎么了,被他一叫,直觉先答应了声。   在气氛瞬间不一样的感觉下去看他,这人,举着个戒指单腿支在地上看着我……   ……我觉得不对劲。   我妈拧我一下:“傻得,等什么呢?”   ……   我看了看期待的双方父母,又想看了眼他,他目色沉静,我看不透他,我犹犹豫豫的伸出手,他握住的时候,我有收回来的趋势,他握的很紧,戒指却是不紧不慢的套上了。   他爸笑道:“好了,现在是一家人了。”   ……   此次会面长达两小时四十分钟,主题和中心思想是,他爸妈在国内能待得时间不长,表示强烈的希望能看到我们结婚……   出来的时候先送走他爸妈,他妈走时凑到我耳边:“……凡人,上星期他亲自飞来要我扔下生意回来看看你,又没有停留的赶回来,我对你很好奇,今天我替他高兴…..”   我有点受宠若惊,转念想到,上星期他累成那样原来是出了一趟国。   他爸妈摆手走的时候,他走到我边上握住我手说一会儿有话对我说,对我爸妈表示:“伯父伯母,我在酒店定了房间,明天陪你们在C市转转。”   我妈笑着点头。   我爸很平静:“不用了,我们今天住凡人家,一家人也谈谈话。”   说完,就率先坐进了他准备好的车里。   ……整个饭桌就我爸对我们结婚没有表示足够热情的。   我妈“哎~”了一声说着:“这人!”也坐了进去。   我看着车走远了,把手抽回来:“感觉这个结婚没我什么事儿。”   他说:“不想让你太累。”   ……撒谎都不打草稿。   我问:“所谓的给我一星期考虑就是这样,不征得我同意就见双方家长,我要是考虑好不同意了,这么多人得多失望?”   他说:“这是我做事的方式,既然事情提出来了就会尽快办,这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你任何时候都有说不的权利,昨天可以说,今天饭桌上可以说,结婚当天也可以说,结了婚后你仍然有说不的权利。”   ……我怀疑的看着他,评判这句话的真伪。   他问:“婚纱试的怎么样?”   我答非所问的抬起手给他看了看:“这戒指你怎么买的大小这么合适?”   他看了一眼:“上周去你父母家,顺便问你妈要了一个你平常带着玩儿的戒指。”   ……我是有几个不值钱的戒指,银的,塑料的,合成材料的……   虽然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可我觉得结婚小小一颗就好,因为钻石是个有价无市的东西,不如黄金划算,所以看着手上那颗,就皱着眉头:“你买这么大,是想衬托我俗,嫁给你这个暴发户吗?”   ……   他说:“不喜欢婚后就收起来,今天用这么大的,也是想讨你妈开心,跟你没多大关系。”   ……跟你结婚是我啊还是我妈啊。   晚上和我爸妈促膝长谈,我端上水果还没坐下,我爸就说:“结婚这事儿太快了,我总是不太放心。”   ……我感动的看着我爸,想要附和两句。   我妈直接无视我们:“快什么快,结婚这事儿就得听当妈的,我还不知道你爷俩那点儿心思,别说四子那个人不会跟我们凡子有结果,真的要是有机会做一家人,我也不同意,什么大人什么孩子,就他们家的人,以前咱们不知道,你病得时候在C市住院,听到的那些也没敢告诉你,一个个的心狠着呢,那么大的家业,关系复杂着呢,家大业大,做出来的那些事儿我们都没法说,C市的人提起他家,谁不瞪眼珠子来一句那家的当家主母势力着呢,就他父母那样的,能看上咱们凡人?退一万步讲,真要是两人不顾一切的结了婚,年纪轻轻的讲爱情,爱情能一辈子啊,那种家庭的孩子是跟父母金钱亲还是跟老婆亲,当年他一走了之我就看得清清楚楚了,掌柜的,你还想不开,我这当妈的这几年可真是为他走了庆幸着呢……”   ……我心里一阵酸涩,我爸坐着不吭声。   我妈继续说:“没见小宋父母前,我还有点儿不踏实,觉得小宋家境殷实,父母眼光高凡人嫁过去也吃亏,可今天人家父母我们也见到了,多好的人啊,你说,这样的人家你还挑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最近码字时间有,可因为wzdc事故,觉得很气愤,没有激情码字,呵呵,这一章出来的真的太不易了......,主要是大家留言都很着急看文啊,先婚后爱,呵呵,这样好吗???好吗???......   ☆、第17章   他说明天去领证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领了我再say no 就是离异人士了,我说:等婚礼以后再说吧。   他说:“我是外籍人士,好多证明文件开出来不易,明天不领以后无效了还要再开一次。”   ……   我以为我们也许会白跑一趟,因为和外籍人士结婚手续多多,我们第一次办又没有经验,没想到那么顺利就办好了。   照证件照片的时候,我们坐着中间有很大缝隙。   摄影师示意要开始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搂着我肩膀往身边一带……   证件出来我拿着自己那份看了看照片,状似我们俩还挺亲密。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下午去拍婚纱照。”   ……   他这一天时间可真没浪费。   晚上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归属地未知。   我接起来,老班在那头说:“凡子,忙什么呢?”   我说:“最近是挺忙的,你呢?”   他笑:“除了工作你还能找到别的事儿忙不容易啊。”   ……   他说:“我在香港呢,有没有什么想买的,我给你带回去。”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   我说:“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又笑:“你想我了?”   ……   我说:“没有,我要结婚了。”   是的,我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很震撼,剩女终于有人要了,老班果然缓了好久才消化掉我的消息:“真的假的?”   我认真的说:“地点暂定在我老家,希望你能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玩儿的是闪婚?”   我“嗯”了声。   他问:“是自己认识的还是经人介绍的?”   我想了想:“一半一半吧。”   老班又问:“他什么情况?”   ……负责任的讲,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具体情况。   我说:“还在进一步了解中。”   ……   老班又沉默了许久:“你想清楚了,不再考核考核了?”   我“嗯”了声:“考核的时间长短跟两个人能不能走到一起没有必然联系……”   ……   婚礼地点应我妈提议在老家办,我本意是想低调,随便结一结就好了。   所以我的朋友我只通知了老班和Chris,他的朋友应我要求也只通知了项北。   Chris收到请柬直接杀到我家,敲开门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从包里掏出一张烫红请帖不确定的问:“这不是虚假消息吧?”   ……   我妈觉得嫁女儿一定要风光,不能在C市风光也要在老家风光。   我本来以为在家里结婚会轻松一点儿,我妈提前给我讲婚礼流程,以往婚礼发生的事情,我头就有些大。   觉得一场婚礼下来,我不累个半死也要缓个十天半个月。   我在公司请的假期是病假和年假,因为告诉jerry就相当于告诉了全公司。   婚礼当天凌晨我就被折腾起来盘头,化新娘装,我平常没有上妆的习惯,现在脸上跟泼了山水画似的觉得很不舒服。   化好了妆换上婚纱就剩下等了,等得我困得不行,想要再睡会儿,我妈说着:“不成不成,不能躺着,衣服压出褶来了。”   熬到十点多才听到门外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伴着汽车鸣笛声,人声似乎也越来越高涨。   明明是我结婚,Chris这个伴娘比我还紧张,搓着手说:“来了,来了。”   小景透过窗户往外看,进行现场直播:“咱们村子里的孩子可聚齐了,把姐夫他们围住了,这帮小崽子,都拿了红包还不放人。”   ……   能靠近我所在的房间很不容易,一层一层的剥削,刚刚小景还抱怨那帮小孩不地道,等那群人真的来到门外敲门时候,小景堵着门说:“红包!红包!”   门底下塞进一个红色信封,小景拿起来递到我妈手里,我妈摸了摸,满意的点点头。   ……这场景让我觉得我好像被卖了似的。   小景又跑到门口喊话:“新娘子说了,红包分量不足,要姐夫喊一万次我爱你才给你开门!”   ……   门外喧哗了起来,项北喊:“小丫头,太狠心了啊,……不如给打个折吧。”   小景嘻嘻的乐:“不准讨价还价,大妈可说了时间不等人,误了典礼好时候可别怪新娘子狠心了啊。”   ……   门外窸窸窣窣的半天也没动静。   小景耳朵贴着门听了会儿,又喊了句:“怎么没声啊,屋里听不见不算啊。”   ……   小景苦着脸回头:“表姐,我会不会把姐夫给吓跑了?”   ……   我妈说:“呸呸,乌鸦嘴,打开个门缝瞧瞧。”   小景得令,拧开门,稍稍泄了个缝,就听到哇一声,人群就涌了进来。   小景哪抗的住,喊了一嗓子:“抢新娘子啦!”   我就被人横抱在怀里,他对我妈说了句:“妈,人我带走了。”   ……我妈十分没有骨气的“哎!哎!”了两声。   我们这边出嫁女儿当天要从娘家出发到婆家,婚礼就办在家里,所以我昨天是住在二妈家里。   从二妈家到我家走路不足十分钟,我们不仅要乘车而行,还要绕村子一周。   这一周可难绕了,很多人拦车,车几乎寸步难行,甚至有的人脸印在在车窗上往里瞧:“新娘子长什么样啊?”   项北那辆车在前边开路,拉了满车的香烟,糖果,碰到人群就要撒一把,趁着人群一散,道出路来就赶紧开车跑,即使这样,车行速度还不如走路来的快。   项北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刚碰到有人拦车的时候,对着对讲机喊:“南宋,有人想跟你抢老婆怎么办!”   坐我旁边那个人明显比他冷静多了,摇下车窗探出脑袋看了看,对着手中的对讲机说:“领着Chris下车挡一挡。”   ……   将将在结婚典礼时间回到我们家。   主持我们婚礼的据小景说是我们这片比较有经验的后起之秀,近年来多少对新人被他整得绝不再婚一次。   我妈说:“放心吧,跟他讲好了,不会闹的太过分。”   ……   所谓的不闹的太过分该有的步骤一个也没少。   还好这边人相对还是保守,只在言语上开玩笑成分居多,调戏我折腾他是惯用策略,他难得那么好脾气,任打任骂的,比较过分的算是有人站在桌子上拎着个枣,要我们俩个一起咬,只要我俩往一起一凑,拎着枣的人就使坏的把枣拎高,还乐此不疲的玩儿了半小时!   正式开席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大家也都饥肠辘辘了,他留在外边陪客,我进去换身衣服。   我又累又饿,凌晨起来就吃了个鸡蛋还没有进食。   我想吃东西,我妈说马上就来。   端进来是盘饺子。   ……饺子也好,我赶紧夹起来送嘴里一个,二妈就笑我:“瞧你急的!”   ……我是饿的。   刚嚼了两口就觉得不对劲,我摆摆手,指指嘴里,想要吐掉,我妈拦着:“不能吐,不能吐,必须得咽下去。”   我囫囵吞下去,喝了口水:“生的!”   二妈说:“对啊,结婚就要生的。”   ……   我妈端起盘子,递到我嘴边:“再吃俩,再吃俩!”   我摇头,坚决不同意,二妈也劝:“这是必须吃的,必须!”   ……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吃了点东西,换了套礼服出来,就开始了漫长的敬酒路程。   我不喝酒,他酒量据我所知也不怎么样。   所以我们旁边跟着几个挡酒的。   挡归挡,遇到资历比较老的长辈,或多或少的也要喝点儿。   还好我酒量可以。   就是我们这边的特色,鞠躬,遇到一个比自己大的长辈就需要新娘子鞠躬,而我妈几乎请了全村人,摆了五十多桌,我一路鞠下来,几乎都直不起腰了,走路都要靠着他。   敬到老班那桌时候,老班欲言又止了很久,对我说:“……恭喜了。”   我说了句:“谢谢。”   他又说:“……少喝点酒。”   转而端着酒杯对南宋说:“凡子是一个对生活没有太多期待也没有太多要求的傻丫头,……   好好对我们大美女!”举着杯子就见底了。   ……我没想到老班会给我这样的评价。   南宋不冷不热的抿了一小口算是回礼了。   ……   到了他父母那桌更是依照规矩,磕了三个头,他妈妈感动的都要掉泪了,他爸爸说:   “现在年轻人结婚也不容易。”   有些家住较远的亲戚朋友晚饭前就先走了,余下的大部分人一直把这酒席延续到晚上。   我妈说:“图的就是热闹!在闹腾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天。”   他一直在外面陪着。   我早早就累垮了,随便吃了点儿就回房间了。   婚房就在我家二楼,平常闲置,我们一家人都住楼下,这次结婚我妈给收拾了一间出来,说新婚新气象,虽然只住一天,也要用新的房间。   礼服是缎面贴身的,穿在身上睡觉不是很舒服,而且我脸上还化着浓妆,一天下来,都没有透气。   我想去洗个澡,这边又有闹洞房的习惯,我也没敢去洗。   还是穿着那一身。   不过我想到他今天虽说不怎么喝,也免不了被人灌了不少,我怕被他酒后一拳打晕过去,而且我们这婚结的仓促又莫名其妙,他今天晚上估计应该不会来这儿。   想到这层,我便把门在里面锁上了。   半睡半醒间有人敲门,我一下子醒了。   听了会儿,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我没有吭声,假装没有人在。   外面敲门声停了,安静下来。   我舒了口气,继续躺着。   不一会儿听到门外门锁的声音,我下了床,开门就看到小景举着一大把钥匙正翻呢:“这把不是……”   旁边还站着他,他看到我,脸色冷冷的。   小景也抬头看到我,张着大嘴:“表姐,你怎么把门锁了,姐夫进不去了。”   ……   我问:“人都散了?”   小景嘿嘿的乐:“那是,还叫唤着闹新娘子呢,都被姐夫灌趴了送走了。”   然后凑到我跟前说:“大家都睡了,表姐,姐夫,二楼隔音效果很好,嘿嘿。”   她飞快的笑着跑走了。   ……这是还没成年的小姑娘该说的话吗?   他进了房间没有说话打开衣柜,拿了睡衣就去洗澡去了。   我听着哗哗的水声,觉得不怎么踏实。   还没想出个三六九等,他就出来了,伴随着他出来的声音我腾一下站起来:“我也去洗。”   ……   我故意磨蹭了很久很久,直到里面的空气闷得我已经不能承受,才磨磨蹭蹭的出来。   我看到他占据床的一半平躺着,一只胳膊搭在额头,非常安静,似乎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我在洗澡间门外站了一会儿,想了想今天大家都很累了,不会有什么事儿。   我放轻脚步,走到床的另一边,轻手轻脚的躺上去。   刚找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没多久,就听到他问:“怎么这么慢?”   吓我一大跳。   转过头看他:“你没睡着?”   他“嗯”了声,转个身面对我,将手搭在我身上,往身边揽了揽,说了句:“睡吧。”   我本来僵着身体无声的排斥着,抵抗着,他说了这话,就稍稍松了口气。   他面对着我,眼睛都闭上了,除了搂着我,也没有过分的行动,我也慢慢放下心来。   婚姻就是战场,一时的麻痹大意就会丧失领土权。   我快入睡的时候,他的手就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游走,我抖了一下,想要把他手拿开,他直接就压住我。   眼睛在暗夜里也有种不知名的光泽,我看了有点吓人,直觉就说:“我很累了……”   他不出声的看着我。   我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就开始挣扎。   任何挣扎到了他这儿都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以为我力气很大,他不过是个弱质男青年,没想到我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头脑,在身体的较量上,女人仍然处于弱势。   我是哭也好,闹也好,最后都在他怀里求饶了,他该做的一丁点儿也没落下。   后来他对我说:我所见过你这辈子最丑的时候就是新婚的那天晚上,比女鬼还恐怖;   我回到:我所见过你这辈最丑的时候也是那天晚上,比禽兽还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也,我来也,留言我都看了,呵呵,不一一回复了啊,呵呵,最近要考试,忙呀忙,但是这两天码字又很流畅,我好挣扎啊挣扎   我今天十一点起床,吃完饭十二点,开始码字,到了五点才码完这章,总共4000字,平均一小时800字,码字果然不是个简单的活啊   ☆、第18章   回到C市的第一件事是给我现在的公婆机场送行。   婆婆对我说:“以后他有了你照顾,我也放心了,也没什么别的要说,两个人相互多体谅,多理解。”   我点了点头。   看着公婆进了安检,我就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他看着安检口说:“我们回家吧。”   我的行李在我回家准备结婚的时候已经打包好了,需要的,不需要的,他已经托人运到他住的地方去了。   可是,他住哪儿,我真的一次也没去过。   我没提出过要去,他也没邀请过我来。   所以,第一次到他家竟然是我们结婚以后。   他住的地方在那种别墅小区自带花园我没觉得奇怪,就是一进大厅吓了我一跳,门口站着一个兵马俑。   我打量了一眼,旧旧的,有的地方已经掉漆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仿的。   客厅家具不多,可俨然就是个小型博物馆,我走路都要小心翼翼,不知道哪些碰坏了会不会玩命都赔不起。   他似乎看出我的局促,扫了一眼客厅里的摆设:“大多都是我爸收藏的,就门口那个是我比较中意的。”   ……我就觉得房子里站个兵马俑多渗人,也只有你这种内心阴暗的人做的出来。   他对我说:“我们房间在二楼。”   我对二楼没有好感,自从新婚以后,我就极力躲避他,昨天说着明天要回C市了,硬是和我妈挤了一夜,我妈虽然说着这么大了还撒娇,还好没多想。   今天要搬进来和他一起住我就觉得很不舒服。   他说:“上去看看。”   我抬头看了看楼上:“我自己看看就好了,我还要收拾我的东西,你去忙你的。”   他也没多做纠缠,自己率先上了楼:“你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我跟着他上楼,跟着他进了房间,这就是我们的卧房,房间装修格调是以黑色和米色为主,干净利落,不像婚房,一看就是他自己平常休息的地方。   他结个婚可真方便,添个枕头领个人进来就成。   他打开衣柜说:“你的衣服在这边,看看这样摆行不行?”   我依言走过去,站在衣柜前看,仅仅有几件是我穿的,大部分是新的。   我刚问了句:“我其余的衣服呢?”   就被他在身后抱了个满怀,他嘴唇游走在我耳后说着:“扔了!”   我结婚的时候我妈为了不显寒酸,陪送的嫁妆是一辆日本车,虽然不贵,可是物美价廉,开起来很轻便。   我没开两天那车就不见了,他说不好意思,我开了一次,给撞了,返厂维修去了。   家里车库里停了好几辆名车,他开的着我的车吗?   而且,得撞成什么样,才能返厂维修去啊?   我心底虽然不满,也没有多说什么。   ……   两星期后开回来,外观没有任何被撞留下的痕迹,就是这车修完以后稳了很多,燃油也比以前厉害多了。   后来我才从Chris口中得知,他觉得日本车不安全,把内件系统全给我换成美国的了。   Chris说:“比买一辆美国车还贵!”   我们家的钱算是都打水漂了。   结婚后他应该对我很满意,所有事情都在迁就他。   他对我喜欢不喜欢不知道,他对我的身体应该是极为喜欢的。   由此衍生出来对我较之结婚之前似乎没那么冷淡。   但是家里好像还是没有我说话的地位,或者他看似给了我一切权利,又在下决定的一刻一一剥夺。   我早晨上班都是十分钟起床洗漱,二十分钟在路上,顺便不浪费路上时间,早餐也在路上解决了。   不过就为了多睡几分钟。   现在在他这儿,上班离得也远了,自驾也要四十分钟。   我就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陪着他优雅的吃早饭这事儿上。   他说:“我们家族一直以来都有一起吃早饭的传统。”   所谓的家族,结婚后就我们两人,结婚前就他一人。   他每天起的很早,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不吃我的时候,会出去运动。   早上和晚上家里有钟点工做饭,他婚前说的那些婚后有人管饭了是真的,但是金贵的他是只有演戏的时候才会下厨。   他运动回来准时开饭,我要是还没起的话当天晚上会被他整治的第二天起不来。   我不得不养成这个好习惯。   即使这样他也比我早出门,所谓的能者多劳就是讲他呢。   结婚不久我便意识到他妈妈口中他的洁癖症状有多么严重。   可能这个家里很久没有女人了,他不知道女人掉头发是多么无奈和痛苦的一件事情。   还经常火上浇油。   晚上明明很热情的摸着我长发,吻着我脸颊,第二天立马翻脸:把床上的头发捡捡……   结婚后他立了很多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说每个月一次的家中大扫除。   当然,干活的不是我,更不可能是他。   但是,他说家里打扫了一天,灰尘需要沉淀一夜。   那他就带着我去住酒店。   我真摸不清他的嗜好。   喜欢和老婆住酒店。   他带我去的地方永远就是那一家,东苑,星级不高,也不算低,四星级,每次独独只住那一间。   说实话,我不喜欢那家酒店,一是我不喜欢住酒店,二是这家尤为不喜欢。   过去说来,这家酒店我住过一次,是和Chris,那次是我最后一次喝酒,早上晕晕乎乎的就离开了,以为先走的Chris结账了,很久后才知道她也不记得自己结过账。   所以我怕人家给我算旧账。   现在说来的不喜欢是住酒店那夜,他会极为热情,热情的过度,不把我折腾哭了誓不罢休。   我觉得他很喜欢看我哭,我一哭他就软着声音问:“我是谁?”   整个一个神经病。   没结婚前我是隔一星期回老家一次。   婚后这俩月,他陪我回去过一次,我自己回去过一次,一般他陪着我们就当天去当天回,他不陪着,讲好了当天去当天回,我也会住一晚。   这周五在公司我打电话给家里,说我明天回去。   我妈问:“宋女婿呢?”   ……   因为他周末经常有事儿,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带他回去。   我说:“他有事儿忙。”   我妈说:“那你就等下周宋女婿不忙了一起回来吧。”   ……我更像我妈的童养媳而不是亲闺女。   打击的多了,我的抗打击能力也提高了。   我还是决定明天回去。   晚上下了班,我先去了趟超市,买了些回家带的东西,又在外面吃了顿饭看了场电影才回的家。   到家后看二楼他的书房灯亮着。   一般来说,他比我出门要早,回家比我晚,结婚到现在,不知道是私生活接近检点还是刚结婚比较收敛,   倒是没有彻夜不归过。   我拎着东西进门,客厅的灯亮了,他汲着拖鞋靠着二楼栏杆俯视我。   我说:“我去买了点儿东西。”   他问:“买了什么?”   ……   我说:“没什么,随便买了点。”   他问:“仅仅去买了点东西?”   我说:“不是。”   他问:“还做了什么?”   ……我有没有什么事情都向你报备的必要啊。   我当做没听到,翻开袋子拿出酸奶冲他摇了摇:“对肠胃好,你喝不喝?”   他没理我,又汲着拖鞋走了。   ……   我秉承着嫁给他我还是自由人的想法结的婚,对他我没多问过,也不希望他涉足我的每个地盘,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很好。   这个夜晚他睡床的另一边,离我很远,我们中间再睡一对夫妻都没问题。   一个人睡了四年没觉得什么,跟他睡了两月其实无比怀念一个人的日子。   为了早点回家不堵车,我定了早晨的闹铃,等闹铃作响的时候,我挣扎了一下,感觉他下巴贴在我颈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过来的,我一动,他也跟着翻了个身,又去床的另一头了,我艰难的抬起胳膊关了闹铃,脑袋沉沉的扎进枕头里,决定再睡十分钟。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不知道几点了,我摸到床边的手机看了看,已经10点多了。   旁边早就没人了。   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往下面摸了摸,潮乎乎的。   来事儿了。   我对自己哪天来事儿从来没有过概念,认为到了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而且除了犯困以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是在结婚前。   结婚后上个月来事儿,我的腰竟然疼了一天,而且走路的时候有很强烈的下坠感。   不知道跟那件事有没有关系。   我爬起来,翻开床头柜看了看,卫生巾不够了。   以前一个人住的地方楼下就有个利民商店,买这个走路来回只需十分钟。   这边开车出去也要半小时,我开始怀念原来的小区了。   我把床单换了,洗了洗自己弄脏的那块,又扔进洗衣机。   换了身宽松的运动服,在楼梯上坐了会儿,连商店都不愿意去,更别说开车回家了。   今天是周六,老郑会来给花园浇水,老郑是他公司的搬运工,负责人员换位置时东西搬动的相关事宜,周六会来打理家里的花花草草。   我也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溜达了出来。   七月天,外面很热了,身体比较虚,觉得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老郑看到我笑道:“小沈起来了。”   老郑第一次看到我出现在这里,管我叫小沈。   后来管我叫:“太太。”   ……一句话就让我老了十岁。   他不好意思的说:开始我还以为你是……   ……那半句我好像知道什么意思,可太太俩字我实在承受不起,几次纠正下又叫回小沈了。   我看他正在拿着大剪刀把开得正好的芍药花月季花一支一支的剪下来,扔在脚下的篮子里。   我站在旁边问:“这花好好的为什么剪了?”   老郑解释道:“先生说要挑些鲜艳的晒成干花。”   ……   我搬过来的时候是带着我积攒的干花过来的,在一个塑料的浅蓝色盒子里,放在我床头柜上,盒子里装了差不多一多半了,送我花的人不多,第一次收到花是一个相亲对象,后面几次都是老班送的。   上周我看着天不错,怕这些干花在房间里放久了太潮,就拿到院子里晒晒,结果忘了拿回来,那天夜里下了场雨,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全浇了。   我当时还是觉得很可惜很可惜的,毕竟也攒了四年也不易,毕竟送我花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俩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同志反应木有肉!!!   我是怕描述太over不好,不好。   明天应该木有了   ☆、第19章   我还在看着篮子里剪下来的花朵发呆的时候,老郑边剪边说道:   “先生自从结婚后就不爱出门了,以前周末的时候先生就没在家待过,小玲也说没结婚前晚饭也极少在家吃……”   ……原来是刚结婚私生活比较收敛。   我也觉得能和陈斯熟悉,和项北不错,也不会是多么干净的人。   我和老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候,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耳中。   听着有些耳熟。   我回头看去。   ……杨琪。   杨琪正高兴的说着什么,南宋走他旁边,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运动装,跟我身上的是一个牌子,他听着杨琪碎嘴子的念着,目光慢悠悠的发现了我。   本来不想让他朋友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这倒霉来的真不是时候,让我躲也躲不掉了。   杨琪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我了,看了眼就转开了。   ……显然没认出我。   两人越走越近,我听到杨琪继续说着:“最近都联系不到你,哥几个都特别的想念你做的那几道菜。”   ……   他没回答杨琪的话,冲我勾了一下手。   这是他喊我的惯用动作,没有语言,就打手势,如同军委召唤通讯员一样,可他不是我军委,到目前还没有成功的先例。   今天我很给面子的低着脑袋走过去了。   杨琪在我头顶随意的问了句:“新来的花匠啊?”   他还没回答,我抢先“嗯”了声。   他的表情我没看到,反正他冷淡的问了句:“起来多久了?早饭吃了吗?”   ……   我虽然没办法想象他的表情,但我不用抬头也可以想象杨琪的表情。   果不其然。   “你这女朋友可够二十四孝的嘿,晚上陪睡,白天还在院子里干活,一天多少钱啊?”   ……   给我扣的帽子甚至还不如结婚好呢。   不过,这话里有话的我也听出来他趁机在报当年的仇,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南宋没回答反而问了一句:“你娶了老婆睡一次多少钱?”   ……虽然杨琪的注意力会集中在老婆俩字上,可我的注意力不一样,刚刚因为干花燃起的那点儿小感动很快就被无名火烧没了。   “我进去了。”说完我就绕过他们往大厅里走。   杨琪很久后才在后面喊了一句:“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我回了房间拿了钱包和钥匙下楼,杨淇还在激动地跟着他追问:“隐婚啊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的事?”   南宋没有理他,抬头看到我问:“干吗去?”   我说:“出去一下。”   他说:“买点儿菜回来。”   ……中午本来就有人给你买菜做饭,一定要差遣我吗?   “……我中午不在家吃了,你和你朋友聊吧。”   杨琪“啧”了一声,学我口气说道:“你和你朋友聊吧……”   我看他一眼。   杨淇趁机说:“咱俩不也熟人吗?干吗和我这么见外?”   我说:“见外是因为不喜欢你!”   杨琪一脸不能相信的表情:“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直接啊?能不能稍微委婉点儿?”   我说:“委婉一点儿怕你听不懂。”   杨琪“嘿”了一声,转而对南宋说:“我特想知道你老婆敢这么跟你呛声吗?”   ……   ……可能是觉得我对他朋友不客气了吧,南宋声音冷冷的:“晚饭也可以不用回来了。”   他这样我能理解。   杨淇在我身后犹豫的问他:“……这,……就走了?……你们是真结婚了还是我点背的正好又撞枪口上了?”   我如他所愿的晚饭也没回来,也没在外面吃。   主要是钱没带够,买了卫生巾交了停车费给车加了油就剩十块钱了,早饭午饭都还没吃。   我开车去大学的外面小饭店点了份疙瘩汤。   10块钱一盆,我喝了两个小时全喝光了,到了下午6点都没觉得饿。   吃过了饭就在学校里逛了逛,这个时间学校人不多,大家也放暑假了。   我走了会儿便觉得累了,就在操场坐了会儿,篮球场那边有几个学生在打球。   我看了很久,觉得他们青春洋溢,朝气蓬勃,连着球打的也那么有意思,当年怎么没觉得有意思,一直认为不过是一群精力过剩的二愣子发泄力气的同时耍耍帅而已。   陈斯曾经说过我空有运动细胞,没品位没追求没思想没脑子。   我说:“后面两项雷同,你给我换个词!”   他哼一声:“双重强调是给予你的最大肯定!”   我说:“挑我毛病?难道你想甩了我?”   他想了想问道:“那没有你我会怎么样?”   我说:“别的不好推算,就按你没认识我之前还是个小朋友时候,那精彩的绯闻史,你以后会很了不起。”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我怎么听着不像夸奖?”   我说:“那你理解能力还达不到我要求,我这是委婉的夸你有魅力呢。”   他美了:“还有这层意思?没想到你也懂得用隐喻。”   ……   现在回想,我的预言是多么的神奇和精准。   可能我坐的时间太久了,而且观众席中就我一个这么专注且坚持,有个高个子的大男孩跑过来一下子坐我旁边。   我侧脸看他,他笑着对我“嗨”了一声。   白白的牙齿让我恍惚了一下。   他问:“你几级几班的?什么专业?暑假怎么没回家?”   ……   不知道是我保养得当还是我穿的这身运动装比较显年轻,竟然会有小我四五岁的男孩搭讪,我问:“你呢?”   他笑道:“我是物理系大三二班的孙鑫,这不准备考研呢,所以还没回家,你也是吗?”   我说:“我不是,我很老了。”   他微张了嘴:“你逗我呢吧?”   我笑笑,没有说话。   他说:“留个联系方式吧。”   我转过头看他,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都看的很仔细……,他被我看的不好意思,微微转了头过去。   我问:“你看得见我?”   他头转回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说:“一般人是看不见我的。”   他疑惑的问:“……为什么?”   我说:“我白天不怎么出来,出来人们也看不到我,你能看到我,不要觉得害怕,你很有潜力。”   “……”   我站起说:“我得走了,你球打得不错。”   晚上回到家也快11点了。   不是该回家了也不是想回家了。   是没钱了,也晃累了,重要的是在外面上个洗手间太不方便了。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活的还没这么凄凉。   到家我没看到灯光,看来出去了还没回来。   我进了房间直接去了厨房,那盆疙瘩汤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我打开冰箱观察了一下,拿出两片面包,两个鸡蛋,可以做个汉堡。   点上火回头拿油的时候,吓我一跳,他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我说:“不声不响的吓死人。”   他走进来看了看:“晚饭没吃?”   说不吃显得自己太可怜了,况且人家要求我晚饭要在外边吃的,我说:“吃了也会饿的。”   他说:“平常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今天出去做了力气活?”   ……   我没理他这句话,开始往锅里倒油。   他手伸过来,啪一声给我关了。   我回头不太高兴的看着他,他说:“晚上吃太油腻的不好。”   ……我觉得他是在找茬,他做的比谁都油腻。   我说:“我想吃,不可以?”   他“嗯”了声。   我不理会的回头又把火打开了,他手伸过来啪一下又给我关了。   我气恼的转身,还没开始理论,就被他强吻了过来。   我们这种矛盾下他敢侵犯我,我怎么会不反抗,不过我还没开始抗拒就意识到什么,不仅没拒绝还第一次主动的回应他。   他也只是那么不确定的停顿一下,很快就原形毕露的把我抵在墙上,手就不老实起来。   他今天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急切和粗鲁,没过多久就放弃纠缠我的唇舌,沿着下巴吻到脖颈,手一路向下将我的内裤拉成半褪状,急切的向里探去,然后他整个身体一顿。   我脑勺贴在墙上无声的笑了,你个洁癖,今天量最多,我就是要恶心恶心你。   他脸慢慢离开我,表情极为难测,我想我看他的表情一定是带着挑衅的。   他的神色再看到我的时候,不是我想象中的被我气到反而更像被我愉悦到了的表情,在我不解间,他忽然伸手在我脸上一抹。   我“啊”了一声。   反应过来就捶他一下,他脸上倒是愈发愉快了,干脆把我搂到怀里紧紧抱着。   我边挣扎边说:“你手脏!”   他沉默了一会儿,直接把手从我上衣底部伸进去,摸到我后背,一下一下,完全把我皮肤当成手纸在用,因为被他搂得紧紧的,我躲都没办法躲,我只能边叫边挣扎,我们就在厨房里上演了一出两个连体成年人你死我活未遂的戏码。   最后的最后还是他给我炒了两个小菜。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怎么下载自己的文章啊,用月石下载,我一下载吧,月石是扣除了,文章木有下载下来,坑人啊坑人   明天吧,应该没有,大家没发现我又卡文了吗,发现了吗发现了吗   多多留言才有动力滴   ☆、第20章   我开始算是个好老婆,对他算不上言听计从可也尽量迁就他,他乐意怎样就可以怎样。   经过上次厨房事件后,我像得到启示般,慢慢的不愿意配合他的节奏了。   首先是不愿意跟他吃早饭了。   他既没多言也没差人叫我,就是我出门的时候小玲递给我包装好的早点,说先生叫她准备的,可以带到公司吃。   既然这样我更没必要浪费我大好的早晨了,便有恃无恐起来,可他仅仅就在我经期内迁就了两天。   那天早晨在他运动回来后我依然没爬起来坐在餐桌等他开饭,他就上楼来了。   其实生物钟我还没转换过来,到那个时间已经醒了,就是闭着眼不愿意起来,我想,生物钟这种东西,养一养还是会回去的。   他开门进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我依然没睁眼没起来。   很快就感觉有人捏着我鼻子,我睁开眼一看,吓得惊呼一声。   如果你一大早看到有个放大的人脸离你不足一公分,鼻尖几乎蹭到你鼻尖,你也会惊吓到。   他的头微微一侧我的惊呼就被他吞入口中,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还捏着我鼻子。   这绝对是要谋杀,我只能从他肺里汲取我需要的氧气,可这哪里够啊,我伸手去抓他捏住我鼻子的胳膊,他整个人压上来,因为他运动回来会在楼下冲个澡,身上还没有完全晾干,又潮又凉,我刚刚汲取的那点不足够活命的氧气被他这么狠狠一压一惊下又没了。   我手也没劲儿了,垂下来虽然努力使劲凿床,对他警示也不大。   我是真没想到我会成为一个因为不陪老公吃早饭而被谋杀的人。   这传出去是别人是会笑话他还是可惜我还是……   我憋得快晕过去的时候他手忽然松开,不仅如此,连嘴也离开了,幸福来得太突然,我都有点儿无力招架,整个身体因为憋气都变的麻木了,大量的空气忽然涌入肺里,我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连质问都忘记了,死里逃生原来这么的美好……   等我好不容易缓过些神来,发现我们俩个衣服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才明白过来他之所以松开我是脱衣服的时候需要两只手……   我们结婚到现在,他的衣服永远是他在脱,我的衣服也是他在脱,所以他对脱衣这件事是绝对的熟能生巧了,昨天他要和我亲近的时候,我以还没干净为由拒绝了,虽然最近两次经期比较长,可其实两天前就利索了,我的说法只不过是托词,今天没有预兆就这样了,可见他等不及我松口又忍不住了。   ……我们还没在这么光亮的地方这样过,我习惯在黑夜里,最好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可他喜欢开着灯,非得要我不断地恳求:“能不能把灯关了……能不能把亮度调小点儿……”   今天他就俯在我上方看着我,等我意识到时候,仅仅一眼就被他看的窘迫起来,我说:“能不能把被子盖上?”   ……   他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说不出理由,可是被他看的又气又恼,又被他压在身下,觉得像是任人宰割的一块肉,这个认知让我有种自己受了侮辱的感觉,眼睛透过他的肩膀,放空的看着别处,心脏狠狠地压抑着。   忽然被他带着翻了个身,我趴在他身上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低头看他一眼,又惊呼了一声赶紧慌张的趴在他身上,他轻笑了一声,就那么搂住我。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们是夫妻,做这个没有见不得人。”   ……你想表达什么?   他又说:“男上女下也很正常。”   ……   他说:“不要觉得被我压在身下是受了侮辱了,每次你闭着眼睛不看我,死活要关灯做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趴在他脖子那心里觉得酸酸的,沉默着不说话。   他翻了个身侧抱着我:“这个身体是你的丈夫,是个随时需要和你亲近的人,你要让自己适应他,习惯他,不要总想着躲着他,拒绝他,忽视他……”   我沉默了一会儿,猛然想起了什么,挣扎了一下:“……我要迟到了。”   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手悄悄滑到我下面不轻不重的摩擦着,唇也开始在我脸上流连,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推他:“真的真的!”   他翻个身压着我“嗯”了一声,就投身到我身上了。   ……   刚刚的话说的多好,好像这个家很民主很和谐。   可是他想要的时候我什么时候能说个不字,一切以他的需求为出发点,坚持他满足他心满意足两个方针不动摇。   我多么希望他随便动两下放我去工作,可他今天做足了前戏才开始折磨我,我很煎熬。   他要是结婚当夜有这么百分之一的温存,我也不会留下阴影。   我的第一次被他几乎没有任何前戏的直奔主题,我疼的连惊呼声都没发出声音,下身火辣辣的疼,他一动不动的埋在我身体里身体紧绷的紧紧抱着我,我缓了好久开始推他捶他厮打他,他不为所动的开始慢慢动作,而且一直故意的在弄疼我,下手很重很重。联想没结婚前讨水那一次,我以为那就是他的样子,跟他的长相相去甚远,上了床就是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所以婚后就对他有些忌惮还很有压力。   后来事实证明他也是会温柔的,也能把功夫做足,更进一步证明结婚当晚他是故意要我疼,狠狠地疼。   这一天我终于是没去成公司,被他折磨的又睡了一觉。   醒了他就不见了。   小玲说:“先生去上班了,这汤是先生要求炖的,让你补补身体。”   ……   小玲还犹豫的说:“先生还说了……”   我皱眉:“还说了什么?”   小玲说:“先生说……,今天休息好了,明天要早点起床,别耽误他工作。”   ……   我气的端瓷碗的手都有点儿抖,小玲赶紧说:“先生说话的时候心情很好……”   ……他损人的心情不好难道会是我这被损的心情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更得很少,不过是白花花的肉啊   行了吧,满意了吧,剧情虽然没进展,但是有肉啊有肉   也算是为了凡人正名吧,有人怀疑四子和凡人那啥,那啥那啥,没有那啥......   我这两天没码字,我把天降和日记都重温了一遍......实话说,天降看第一章的时候差点弃了,实在看不进去,委屈大家了,我不得不从穿了开始看,发现剧情大跃进啊,穿越的奇怪,男主出来很奇怪,好不容易觉得展开了,男主又死了,我觉得我写的时候抽了绝对抽了,我要改要改!!!   日记吧,好像是没完的一种感觉,前边可以,就是有些地方写的太简单了,后边吧,有点过了......   额......   ☆、第21章   今天上班的时候,收到jerry的邮件说九点半要和我谈事情。   我想了想,难道是最近病假请的过多的缘故?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过去接受领导的警告与教导,没想到一进门jerry就乐呵呵的说着:“坐坐坐,好消息啊。”   ……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笑道:“公司不是每年都会派一两个去美国培训吗,今年我提了你和小郑,总部那边批下来了,你去。”   ……   我说:“没有弄错吧?”   这种事情也会到我头上?我以为天上只会掉屎盆子而不会掉馅饼。   Jerry笑道:“是你,没错,是不是不太敢相信?虽然你来咱们公司时间不如小郑久,看出来总部也是比较认可你能力的,好好加油。”   我刚想点头,忽然想到时间问题。   我问:“去多久?”   Jerry说:“往年都是一年,今年目前为止暂定一年。”   一年……,一年?   ……   我犹豫了……   我说:“我需要和家人商量一下。”   Jerry笑道:“那倒是,是需要商量一下,不过这种机会也算千载难逢,我想你家人也没理由反对,这些年还没有拒绝的先例,毕竟回来身价就不一样了,无论是加薪还是提升都大有好处,当年我也是其中一个幸运的人,时间不长,就一年,尽快决定吧,我好叫人准备你的材料。”   我回到座位上工作就很不在状态。   放弃吧,就如jerry所说,其实这真是个好机会,我当初选择这里的原因也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抓住吧,……我刚结婚,扔下老公去国外一年,这样合适吗,虽然我们的婚姻有些与众不同……   本来想晚上回家跟他说一下,表达一下这个机会多么难得,来之不易不能放弃云云。   结果Chris来电说晚上出来聚聚吧,北北也说了,你们结婚后双双消失了,虽然能理解新婚的夫妻那股腻歪劲儿,也不能这么恩断义绝,偶尔也得和我们藕断丝连一下。   ……   很快又接到他的电话:“你下班后打车过去。”   ……我问:“为什么?……嫌我车丢人?”   他“嗯”了声:“只是一方面,因为我要开车过去,喝了酒你带我回家。”   ……   他娶个老婆可真物尽其用。   我现在开始多迁就他,改天定下来出国了,他会不会给予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呢?……或者不反对就好。   想到这层,我也“嗯”了声,特别的关心了他一下:“路上小心点儿,不喝酒我会帮你想办法挡一挡的。”   他不像别人感动的说着好的,而是反常的沉默了几秒,问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   这人,不能对他好一点儿。   因为又是喝酒的聚会,他说别到的太早,到了在车库等他。   ……   我依他要求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坐公交过去。   没想到到了他还没到,我在车库等了会儿还是没见到他人影。   很有可能他先到了,没见着我就先进去了。   刚走了两步接到他电话:“有点儿事儿,不过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   他又说:“我会晚点儿,你早点回家。”   Chris见到我立马扑上来低声说:“凡子,南宋去哪了知道吗……”   我看她表情不对,直觉的问道:“……去哪儿了?”   Chris犹犹豫豫的,又看了眼项北,项北脸色不佳。   我说:“不用告诉我了,他如果想让我知道,他会告诉我,不告诉我,说明我也没有知道的必要性。”   ……   我也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到了家他果然还没回来。   我洗了澡,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情,出国,谈判……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又想到chris一晚上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出来不是他公司的事情,很可能是个人问题,或者作风问题。   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睡的不实,一个哆嗦又醒了,睁开眼看着窗外微亮,原来帘子忘记拉上了。   身后有人问:“做恶梦了?”说话间一只手放我额头上抹了一把。   ……我才发现这人睡在我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翻了身面对他,天未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出他也看着我。   我想了想问:“几点了?”   他说:“还能睡几个小时。”   我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说:“回来没多久。”   我等了几秒,嗯了声,翻了身继续睡。   他靠了上来,胳膊搭在我腰上,贴近我说道:“怎么不继续问?”   我把他胳膊扔下去。   他很快又搭上来。   我拿起来又扔下去说道:“别压着,有点儿累。”   他安静了下来,好长时间没有了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我回头看了看……   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接到chris的电话:“凡子,我因为昨天的事情一夜没睡着,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虽然我乐见你和南宋好,北北也说你们的事我们不方便多嘴,可我觉得你不应该被蒙在鼓里……”   ……看来昨天他不说的那些话我要从她口中听到了。   Chris说:“昨天晚上南宋见他的前女友去了,……那个女的你见过,就是上次爬山跟来的,是C市财经节目主持人,北北说两人在国外有段不了情,当时好像是因为那个女的想回国南宋没有回国的打算才分得手,没过一年,南宋也回国了,北北说……,南宋本来没意愿回国内发展……”   ……   挂了电话,我仔细的想了想初见那个女的时候的样子,那天他借由讨水喝的名义对我不轨,能看出他心情不好,下手很重……   今天看来,应该是没能进了她的家门才跑来我的家门,打算从我这儿得到一些安慰……,所以说,门槛儿低了也没什么好处。   当初我以为他一个人久了娶个老婆也无所谓,现在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给自己套上一个已婚的链子了。   不过他到底怎么想的也无所谓了,我做任何决定也不会有压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剧情是不是进展太快了,哎呀   我知道太少了,不要bs我,没办法,太忙啦太忙啦   明天木有了,后天可能有一章,估计也不多不了   ☆、第22章   我们相安无事的处着。   我开始慢慢准备我的出国资料,Jerry说:“可能银行账户还需要有30万的存款……”   30万……,我银行里面连三万也没有。   家里这个钱也是拿不出来的。   不知道把车抵押了值不值那个钱?   慢慢来吧,走一步算一步。   因为需要我的个人户籍页,需要回老家一趟。   周末我起了个大早准备回去,他运动回来看我收拾东西,问:“要回家?”   我“嗯”了声,检查了一下东西带全没。   他说:“我也很久没回去了,今天我没……”   我说:“……我明天回来。”   说完我拎着收拾好的袋子就往外走。   坐上车,我透过倒车镜看到他走出来,站在大厅门口看着我,我想:我这一走,你可美了,可以不用找理由去私会你的情人去了。   又想了想,上次他去也没给我任何理由,Chris没告诉我的话,我还是不知道的,也许他们无数个见面我都不知道的,其实我在与不在,对他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回到家免不了被我妈追问:“小宋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说:“他很忙。”   正说着呢,我妈那边就来电了,她接起来听了一句话,脸就笑开了:“小宋啊……”   ……   “对,到家了,……那你怎么样了?……那就好,那就好,这个凡人,没事儿,我让她早点儿回去。”   ……   我妈挂了电话对我说:“还瞒着我,小宋身体不舒服,你不照顾着,还往家跑,有你这么当人老婆的吗?”   ……身体不舒服?早晨出去运动的不是他?   我说:“我出门时候他身体挺好的。”   我妈说:“一点儿事儿都不懂啊,小宋父母都在国外,他一个人在C市,无依无靠的,就算是个小感冒,你也不能扔下他不管不顾呐,你这结了婚的人考虑事情不能那么简单,人在生病的时候最需要有人在身边了,不照顾也能有个说话的啊……”   ……   我不想跟我妈争辩,可她已经把她的女婿神化了,我有点儿担心期望越高将来失望越大:“……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妈说:“我看就你不好…….”   “……这是小宋?”   我爸忽然的发言,把我和妈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我爸跟前的电视机上那个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人不是南宋还能是谁?   我妈立马凑到电视机跟前:“天啊,我女婿这么能耐,还能接受采访?”   我本来想出去透透风,我妈回头撇我一眼:“老实坐着,看完了再走。”   ……我没打算走,好不好?   他和女主持之间的眉目传情我透过电视屏幕也嗅得到,我看电视屏幕右侧写着姓名:阎言,有些男性化的名字。不过性格跟名字不太一样,一个财经类主持人,问话的时候却略带鼻音,笑容比起礼貌客气更接近于温柔,有种含蓄的女人姿态。   他也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状态,四十分钟的你来我往,我没听进去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这个录制时间就是我和chris还有他朋友被放鸽子那一天,他领带上的胸针,还是他出门前说自己戴的不正,我帮他别上的。   原来是有预谋的装扮讨他心底的女人欢心的……   后期的时候,女主持人笑着问:“很多人都称您为单身贵族,作为新时代的钻石王老五您对您将来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单身贵族?钻石王老五?将来的另一半?   他似乎沉默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我妈问:“这节目什么时候录制的?你们结婚前?”   我说:“可能吧。”   我妈拍我后背一下:“你就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在乎吧,这么下去非得出事儿,你说好不容易把你嫁出去了,再被退回来,你们婚礼办得那么大,你让我和你爸的脸往哪儿搁?”   ……   我爸说:“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妈冲我爸火了:“想那么多?!凡人这不温不火的个性就是随了你,好的不随坏的随……”   我爸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推开门走了。   我妈气的瞪着门喊:“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   ……因为一个电视节目还演变成我们家族内部的矛盾了。   我心里很不舒服,我爸脾气好,不太爱生气,我妈不行,火气很大,我倒了杯水给我妈轻声的劝着:“这么小的事儿你也跟我爸闹,我和他挺好的,你别瞎操心了。”   我妈脸色好看了点儿,接过水喝了一口:“别光嘴上说,结婚好几个月了,有动静了没?”   ……   我说:“没有那么快,我们不急。”   我妈眼一瞪:“怎么不急,你不急,我们不急啊,小宋他父母不急?”   我也转头给自己倒水:“他们也不急,上一次通话没提过。”   “你是人家儿媳妇,刚结婚人家好意思提吗?再说,这婚姻有了小孩才稳定……”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妈,我的户口本呢?”   我妈没想到话题被转,愣了一下:“要户口本干嘛,结婚不是刚用过?”   我“嗯”了声:“我就用复印件,最近公司打算派我去美国培训。”   我妈一笑:“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到你头上呢,看吧,小宋就是你的幸运星啊。”   ……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妈边翻箱倒柜边说:“什么时候去,去几天啊?”   我说:“还没定呢,就是公司有这意向。”   我妈“嗨”了声:“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大公司就是不行,拖拖拉拉的。”   ……   我接过户口页问:“要是去个一年半载呢?”   我妈白我一眼:“什么培训那么长?”   我说:“随便问问,真要去个一年半载回来身价完全不一样了,也许过两年我自己就能在C市买房了。”   我妈“哼”了声:“小宋那么大的房子不够你住啊?”   我“嗯”了声:“你不是从小就跟我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我妈说:“他的窝不就是你的窝,结婚了还跟他见外?再说,女的要那么大本事干什么,真正有本事的人是能守住老公的女人。”   ……   我很诚恳的对我妈说:“本事永远都会跟着你,人心谁知道。机会不等人,妈,如果这个机会真来了,你不能反对。”   我妈不耐烦了,挥挥手:“赶紧回去吧,老想些有的没得,谁没事儿送你去国外培训一年半载,怎么那么有闲钱?你们公司有那么富裕吗,那么富裕怎么没见你工资有多高啊?”   ……   开车回到C市天都黑了,因为他想要在家住一晚都不可以,我也不愿意回家面对他,在外面吃了饭又闲晃了一会儿才回的家。   到了家房间里还黑着。   我给他腾地儿还是没错的,估计今天不回来了。   开了一天的车很累了,我泡了个澡,泡澡的时候贴了张面膜眯了会儿半小时才爬起来。   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他倚着床眯着眼睛在睡觉。   ……   去无影来无踪就是说他呢。   我随意的擦了擦头发,也上床上准备睡觉。   他眼睛不睁开的说:“头发干了再睡。”   ……   不知道是不是梦话,我也全当他在说梦话。   我躺在床上,抬手准备把房间的灯关了。   他伸手一挡,把我手拍开了。   我皱眉看他一眼,因为他我都不能痛痛快快在自己家住一晚,还因为他我们家族内部失和吃顿饭都胆战心惊,我看他也是很不顺眼的,翻了个身不想理会他。   我还没躺稳,他自己就把灯关了,不仅如此,很快他人就压上来,我这才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   我推他一把:“你是不是醉了?”   他在我身上拱来拱去,还不忘答我一句:“嗯,醉了。”   ……那就是没醉。   自从我知道他和他前女友的事情后,我就拒绝他的任何亲密行为,我这人思想也是古怪的,可以接受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能陪他睡觉的女人,却接受不了被当成别人的替代品,我会觉得恶心。   今天半推半就的就让他得逞了,他滑进来的时候,我抬手把床头灯打开了。   可能忽然的光线让他不太适应,他停了动作,眯了眼睛看着我。   他脸上有种不正常的潮红,不喝酒的时候,他压在我身上也是这德行。   我直奔主题:“我想要一套房子。”   他的眼神慢慢深沉起来,看着我不作声。   我稳了稳声音说:“当做我拿肉体跟你交易的……”   他“腾”一下从我身上爬起来,一把就拽过身旁的睡袍围在腰上,转身去浴室了……   走了也好,我从来就没想过指望他。   我把灯关了,翻了身继续睡。   他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我没开灯也没出声,听到他脚步声绕过床离床越来越远,然后听到门声,关门的声音即使我真睡着了也会被吵醒。   我们陷入结婚后的第一次冷战。   他人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直接去了客房住。   乍一看似乎是我在找茬,我也能看出来他不过顺水推舟把我推开不必自己再找额外的理由。   这样很好,他应该感谢我,毕竟我也帮忙维持了他的钻石王老五形象。   然后我生活过的坦然起来,我觉得不错,一般情况我起来时候他已经出门,我睡下的时候他还没回来,我们俩没有了任何碰面的机会。   就跟他在这个房子里凭空消失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也我来也,觉得写得越来越不好了,为嘛捏为嘛捏??   有好多人留言破百啦,是不是我可以期待一下长评涅,10万字的时候会不会有长评涅??会不会捏?   ☆、第23章   最近总部拿到一单很大的活,是陈斯首次独挑大梁的单子,他名下所有子公司都要参与进去,我们本来属于女王蜂手底下的工蚁,因为上头的内部原因半年前已经过继给陈斯了,也就是我们很快就要忙碌起来。   因为这单活我的出国培训计划也后置了,我个人来说很想出去,也担心拖拖延延的容易搁浅,不过目前存款我没有,家人还没打招呼,最重要的是jerry也说了:“公司最近事情太多,你的出国安排可能会慢一些。”   那天看日历的时候发现本月的家中他最爱的扫灰行动都没动静,不知道是他没安排还是他安排了和别人去酒店。   这样的话我们算是分居,那我在这个家里这么待着合适吗,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还要鸠占鹊巢的这么不地道……   我也在思考是等他开口请我出去还是我自己主动搬出去。   公司签订了这单买卖后,我们有幸被总部安排到五星级酒店庆祝开工party,我们以前的annual party 都没有这待遇。   近千人将C市最大的酒店会场占得满满当当,我去的比较晚,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才找到我们公司同事所在的桌子区域, Tina远远的冲我摆手,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坐稳了才发现我所在是第一排,除了两边比较偏的两桌是我们员工坐的,中间几个插花的圆桌就是权力的中心,jerry也在权力的中心。   Tina 凑到我跟前说:“我们太子旁边那个女的是谁啊?”   我怎么忘了权力的中心是他呢。   我抬眼看过去,和我们桌子隔了一桌的正中间的那个圆桌边上坐着他一个,旁边还不出意外的坐着夫唱妇随的佳人。   他侧着脸听他身边另一个人说话,我这个方向看来,他其实是面对着我们这张桌子,他因为转头只能看到半张脸,那张脸表情看不出喜怒,拿到这么一单生意奠定你的地位,还不高兴。   Tina说:“想起来了,我见过她,半年前来过咱们公司等他下班,怎么还没分呢?”   我看了Tina一眼:“干嘛咒别人分手?”   Tina看着那个方向:“我看太子对她很冷淡,那个女的一副倒贴没人要的样子,看了烦,我以为就那两天的事儿呢。”   ……   我淡淡的说:“人和人之间哪有看到的那么简单,我看着两人就很情深。”   Tina嗤笑了一声:“一眼就看出来太子对她没兴趣,你那什么眼神?”   我问:“他对她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关系大吗?”   Tina脸色微微一变,嘴一抿:“随便说说呗。”   扭头看舞台去了。   舞台上主持人已经出场,说了一些开场话,舞狮队就敲锣打鼓的出场了。   大公司很青睐这个节目,什么都少不了舞狮队来庆祝。   舞狮结束后漂亮的主持人说请陈总为狮子点睛……   在众人的目送中,他站起来不紧不慢的走到台上,从舞狮队中接过那支笔,在那头狮子的眼睛上轻轻划了两笔,把笔递回去的时候,狮子嘴里吐出一个大横幅,歌颂赞扬之词毫不吝啬,底下响声雷动。   他开始发表讲话,我看着他在台上讲话的样子,我想时间变得可真快,我一直还把他当成多年前那个经常会对我咬牙切齿的男人,那个每每冲我一笑都会露着一口大白牙的男人,似乎我们离成熟还有数不清的距离,今天他沉静的站在讲台上,敏捷睿智陈述公司目前形势和将来规划,我知道时间给了他什么他又丢弃了什么,我想我呢,这些年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终了他似真似假的开了句玩笑:“我年纪也不小了,除了工作我想花更多的时间在个人生活上,我还是个很懒的人,那些积极能帮我分担身上工作的人,机会总是多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向我们这桌投来,虽然知道底下黑压压的人头他应该看不到我,我还是避开看向了别处。   主持人以一句:“大家好好享受今天的饭菜。”结束了他的讲话。   饭菜是自助形式的,这边一直以来的传统就是自助,无论你是最底层还是最高层,吃的都一样,童叟无欺,开饭的提示一出来,人群呼啦照着菜围上去了。   我也站起来准备去排队,Tina拉住我说:“人那么多,我们再等等吧。”   我看了看大厅中一头一个的大长龙,其实是饿了的,还是决定坐住等一下了。   等大家陆陆续续的端着胜利的果实缓缓归来,我和Tina才端着眼前的盘子排进队伍的末尾。   Tina站我前面,她回头和我聊着天,然后眼一亮,笑容甜美的说:“陈先生,您要不要排我前边?”   ……   我回头看他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排我后边儿了,他端着盘子微笑着说:“没关系。”   我用眼睛去搜寻佳人的身影,看到她还在位子上坐着,看来是等现成的了。   当他的女朋友这点矫情的行为还是要有的。   就像大学的时候,每次去食堂,我负责占座,他负责打饭一样。   那时候佳人曾说:“我要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当年没觉得这很特别,有些东西失去后才知道他是好的,就如同今天看来,我也是羡慕的。   佳人的目光朝我这个方向看来,我转了个身,对回头笑的依然璀璨的Tina说:“我能排你前面吗?”   Tina笑着说:“排哪儿不一样啊。”虽然这样说了,她很快的和我换了顺序。   我刚换过来,就听到他对Tina说:“既然这样,我也和你换一下吧。”   在周围人的惊讶中,他又施施然跟在了我后面。   Tina看我的表情不太善。   有些事情自己能做到得只有沉默,我转头继续跟着队伍走。   他在我身后问:“喜欢吃哪样?”   我没有回头,客气的回到:“都可以。”   他又问:“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   我还是回到:“都可以。”   他持续招惹我:“那我给你推荐两道菜吧。”   前边有一些同事大概听到了些他的话,陆陆续续回头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佩服羡慕的神色,可能以为我是十分受领导器重的人才。   我慢慢随着队伍移动,觉得打饭的行程真的很漫长,尽量离他远点的说道:“不用了,我都可以,谢谢。”   终于走到了食品前,我随意的拿了两样就要离开,他说:“不好意思。”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他继续客气的对我说:“你手上这份能给我女朋友吃吗,她这人,太懒。”   ……   我什么也没说的递给他,走出队伍,又从头排起。   我看他把手中的两个盘子都递给了服务员穿着的一个人,指了指佳人坐着的方向,又排在了我后边。   我想时间是带走了他一些东西,还有些是永恒的,比如说无赖。   他这样做我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很多前面排队的同事,很多已经坐下的同事,都投来目光,过了今天我在公司都要无法立足了。   我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工作的,也不想再给佳人添堵,我回头问他:“需要我再帮你打一份吗?”   他说:“不需要,我跟着你就好了。”   ……   我走出队伍,没看他的表情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桌子,Tina已经坐下了,我坐她旁边拿筷子夹了她面前盘子里的一只虾,Tina斜看我一眼,脸上带笑,嘴上却不冷不热的说:“领导亲手喂得比我拿的要好吃吧。”   我没回答只是把虾剥干净沾了点酱油递嘴里了。   桌上大家都有些安静。   有些人看着好奇却没开口,有些人跟我一样对这些都不会表示好奇,反而平时不熟的柳柳问道:“沈凡姐,你跟太子很早就认识啊?是不是私下很熟的那种?”   Tina言语风凉的说:“看也看出来了,你说你以后会不会是我们的老板娘啊?”   我平淡的说道:“我老公是他学校的师兄,私下不熟,确实是认识的。”   Tina惊了一下,直接问道:“真的假的?”   整个饭桌人人都惊讶的看着我,柳柳说:“你结婚啦?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说:“很久了。”   小刘笑道:“那你要补上喜糖给大家。”   ……   我笑笑,Tina也不吭声了。   吃了没多久,就看到陈斯众星捧月般在会场内转悠,所到之地,大家都起身举杯畅饮,一片其乐融融的迹象,这也是传统,挨个桌子慰问以显示自己的亲民。   他一桌子一桌的接近我们这边,柳柳抑制不住激动地说:“过来了。”   抬头间他已经站在我旁边笑道:“今年大家会很辛苦。”   Jerry站在他旁边带头举着酒杯站起来:“应该的,应该的。”   举杯完了后都以为他会离开,大家也都做得这个打算,有的已经撂了酒杯坐下了,没想到他不仅没走,拉了把椅子坐我旁边儿了,惊得有几个不稳重的坐下的又腾的站了起来。   他笑着说:“我看大家剩下了不少,不介意我坐下吃点儿吧。”   虽然嘴上都说着没事儿没事儿,可都默默的把位置往离他尽量远的地方挪了挪,连那些以前见他眼睛放光的美女同事也不例外,我想原来所有的喜欢都是建立在距离之上的。   他转头看我:“坐吧,我们说说话。”   ……   他今天这么做应该是有什么话对我说,我没什么需要躲躲藏藏的,便坐在了他的旁边。   我刚坐稳,他便托着下巴靠我很近低声问:“听杨淇说你和他很好,什么程度算很好?”   我沉默的又挑了几片三文鱼吃着。   他又问:“比我们以前还好?”   我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他。   他也看着我,比我想象中的要认真,似乎在等我回答。   我“嗯”了声:“我们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子在大家的挂念下来了来了      ☆、第24章   他身体一僵,脸上写着难以置信愣愣的看着我。   我又把头低下开始摆弄盘子里的水果。   胳膊被他一捏,我抬头看他,他脸上已经染上了愤怒的表情:“你说什么?”   我不想重复说过的话,我相信他听清楚了。   我说:“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很多年前就结束的干干净净了。”   他脸上浮上一种我看不懂得悲伤,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沈凡,我想知道你伤到我哪一步才算结束!”   看他琅琅呛呛走出去的样子,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真的如佳人后来所说被我的话惊到了。   佳人说:“其实我从金班那里知道你结婚了,我想让他自己从你口中听到,这下,他可以死心了。”   原来,这些年,我也一直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她笑了笑,笑意没有到达眼底:“我遇到他比你早,爱上他比你早,我暗恋了他那么多年,十个人有九个人觉得我比你漂亮,比你善解人意,比你对他好,只有他一个看不到,可我比你能坚持,我相信我会是笑到最后的人。”   原来是向我炫耀来了,也许很多年前我听了会难受,现在她说的这些话已经触动不到我的心脏了。   我站起来说:“那恭喜你了。”   她说着等一下也站了起来:“既然你结婚了,我也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我没觉得她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人各有志,我不能要求别人什么。   我站住说:“我知道你隐瞒我爸的事儿。”   佳人声音有的明显的不可相信:“你知道?”   ……   我说:“追究过去对我没有意义了,你瞒不瞒着,我们的结果不会变,你要想和他走的长远,以后尽量不要这样了。”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   我似乎很久没失眠了,上次失眠要追溯到他刚刚离开的时候。   我以为以杨淇跟他的关系,其实早就已经把我和南宋结婚的事情告诉他了,没想到他还不知情。   其实当年我们之间的种种事情,包括不清不楚的误会,后来都慢慢明白过来了。   那时候年轻,我太相信爱情太相信他,他大二自主自觉地跑来我家就像在我们心底盖了个章,我就认定什么都不足以把我们分开,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误会会演变成最后的分离。   他爷爷病重的时候他带我去过医院见老人,他和他爷爷的感情极好,带我去见老人意味着什么我们心底都明白。   那天有他父母也有女王,他父母没说什么,出门的时候低声对陈斯训斥了句:“胡闹!”   我终于理解到这个社会还是有等级的,紧接着我爸住院,我很久没有顾上他,他也没顾上我,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他爷爷已经不在,我不知情,只觉得他看我的眼神,说话的口吻都很陌生,带着疏离,我们认识那么久,他跟我生气从来都会把话说开,骂我吼我从来不会真的怪我。   因为自己家中也是愁云惨淡,他又是那么个态度,我记得当时火气上来一言不合我说了几句重话,人在生气的时候容易口不择言,后来回忆说了什么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我们是不欢而散。   一星期不到他就要出国。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他出去,那一天我跟佳人诉了很久的苦,佳人说:“我帮你跟他说,你爸病了,他应该可以理解。”   我和他在一起都是不会藏话的人,就那么一次借别人传话,就把他传没了。   在我颓废的那几个月里,老班说:“其实那天我也在,佳人说你不会出去,说家里你是独女,从来没想过出去,哪天出去旅游倒是有可能。”   后来做女王的司机时候,她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说道:“我爷爷病的时候,佳人常来照顾,我三婶看她一般,不过有次我听到她跟三婶提起你,啧啧,那个言无不尽的样子,她是你朋友吗?”   ……   他走后佳人也跟着走了,老班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可以理解到,虽然佳人隐瞒了我们家的事情,既然不会跟他出去,其实告不告诉他,也没有太大不同,不告诉后来看来,少了纠缠,更好。   他走后我的银行卡里忽然多了一笔钱。   我去银行里查过才知道来自他父母那边,我在他家门口等了一天才见到他妈妈的面,她的原话是:“现在这么懂事的女孩不多了,好好做。”   他在国外打过电话,发过邮件,留过言,甚至也写过纸信,那些信我留着却一封也没看过。   那算是我这辈子觉得我妈说的最对的话,别人家不知道,他们家是需要门当户对的,我们的爱情连小风小浪都没航行稳当,怎么去经历他们家的大风大浪。   这个周六我起得很早,因为老郑把晒好的干花给我送来,我拿出早就买好的布,开始剪裁做枕头,等我弄好了三个枕头已经下午了。   我把床上的两个枕头都换下了,另一个放到衣柜里熏衣服用,我放枕头的时候看到里面他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占据着大衣柜的一半空间,不知道最近两星期他换没换衣服。   我想我没必要担心,他那个洁癖没有一天换三套算很不错了,没来这边拿衣服,自然有地儿换。   我看着那一排排衣服,觉得还是有必要转移到他住的房间去。   这么想着,我就取下来一部分,抱着送到他房间,我拧开门进去,房间里没人是肯定的,我打开衣柜将衣服一件一件的往里面挂。   等我挂好看了看,又把相似的颜色归一起重新摆放了一遍,又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看着衣服想了想,不自觉地想笑:我怎么这么无聊。   那边还有很多,还得慢慢往这儿运。   我转头往门口走,抬头间惊叫了一声。   这个人,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我不是第一次被他吓到了。   没想到他这个时间会在家,我捂着胸口,扬手示意了一下衣柜:“我把你衣服送过来了,还有一部分,是你自己过来拿还是我帮你拿过来?”   他看着我不吭声,眼神愈发的阴沉。   ……   碰见的不太是时候,两星期没见比以前更疏远了。   我走到门口,他还是在哪儿站着堵着门,我说:“我能不能出去一下?”   他手一扬,我以为他要打我,就后退了两步,他也跟着朝我走近两步,不仅这样,还捧住我的脸,想要亲我,我边摇头摆脑的躲他边急急忙忙的后退,一心慌脚下一崴一个趔跷就摔地上了,虽然有地毯,可我也摔得不轻,因为身上还压着一个他。   他手撑着地抬起头看我,我被摔的头昏脑花,眼睛都含了泪,他还是压在我身上看着我,我喘了口气才能开口:“你能不能起……”   我那一个字没机会出口就到了他的口中……   没想到大白天他还这么没人性,我今天被摔得浑身疼抵抗力薄弱可也不能这么被他侮辱……   我推他抓他,使我能利用的一切力气,他也真没有进一步动作,从我嘴上移开就松开我倒我旁边,我喘着气平复着心跳。   他忽然侧了个身看着我,我摔得腰酸腿疼不想爬起来没劲儿侧身,可我警惕的斜着眼珠子看他。   我们对上了视线,我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愉悦了,看着我表情好转,他这人的思想真是古怪的厉害。   我不搭理他,艰难的爬起来扶着腰摇摇晃晃走的时候,他还躺在地上,甚至声音带笑的在我背后说:   “我怎么这么傻折磨自己呢,下次你惹我,直接把你摁地上奸了多么痛快。”   ……这是人说的话吗?   不仅如此,晚上他自己竟然舔着脸又回来了。   这个家没有我这外人的地位,当时自己出去的,现在又回来了,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我就是木偶就是傀儡就是一个充气娃娃的存在。   我推开门进来时候看到他倚着床看书,我站了会儿,就想你不搬出去可以,那我搬出去。   我走过去把枕头抱在怀里,他侧头看我,我拉他胳膊一下:“抬一下,你背后的枕头给我。”   他抽出来给我:“是要消消毒再用。”   ……   我抱起两个枕头要从床上爬下去,他在我背后一压,我脑袋就扎到枕头里面了,一股浓郁的花香让我呼吸有点不顺。   他在我耳边问:“我怎么看着意思不对?”   我脚弹了下,他干脆整个压我后背上了,饭前正面被压,现在反面压,我的地位离面团不远了。   他依然在我耳边吐气:“我早知道你在项北那边听到阎言的事情……”   ……   他又说:“我和阎言不是你心底那种关系,我的过去没你痴情。”   我艰难的回头,终于能完整的表达我的想法:“别压着我。”   他没松开我,甚至摁住我要起来的趋势,又说道:“不过还是你有本事,相信别人都不来我这边取证。”   我恨恨的说:“你想表达什么?”   他说:“婚姻不是闹着玩的,是很神圣的东西……”   ……我相信我是幻听了,神圣?他说出这个字我都要怀疑下午不是我摔坏耳朵就是他摔坏脑子了?   他还说:“虽然对你没有期待,希望你以后也不要让我太失望。”   话毕没多久,我还在反应他话中的含义,就感觉他手不老实,嘴也不老实的开始舔我耳根,我脸红脖子粗的问:“你干什么?”   他口齿不清的说着:“……朝圣!”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也,谁留言的?停在在bed上,看我多么心领神会,哈哈   放心,就算这章没完,这个bed也完了......   ☆、第25章   今天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下班回到家看大门外停了一辆红色小跑,很招摇很扎眼。   我想也许是家里某人在外面遗留的风流债终于找上了门。   这些事我不方便出面整理,我就视而不见的刷卡开车进门。   车声音惊动了车里的人,那人在车窗里探出脑袋:“哎,给我留门!”   ……   车如其人,杨琪。   他跟在我身后边进门边抱怨:“我在外面等了小半天了,这时间多金贵啊,南宋工作达人我理解,你说你老板都住院了,你瞎忙什么呢这么晚回家?”   我努力不去深究他话里的信息。   进了门直接往楼上走。   他依然跟在我身后:“哎,哎,我说什么你听到没?”   我在楼梯上站住,回头看他:“我上去换衣服,你也跟着?”   ……   他愣一下,收回放在台阶上的一只脚,说了句:“那你快去快回。”   ……   换衣服的时候想起杨琪的话心底有些烦躁。   有些人离开那么久你可以对他视而不见还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我出来时候在在楼梯上停了一下,杨琪站在大厅里抬头看我一眼。   忽然别过脸靠了一声。   我下了楼,他状似随意的说道:“我以为你会飘下来……”   ……   我说:“我没有理由寻死。”   他指了指我衣服:“我是说你穿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上衣有些宽松裙子有些长颜色有点浅。   让他大白天见鬼对不起他:“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他脸上有那么一两秒的不自然,很快恢复正常,又重操旧话:“四子住院了。”   ......   我“嗯”了声:“猜到了,公司股票今天跌了不少。”   他“嘿”了一声:“你可真沉得住气,要不是因为你结婚这事儿,他又喝酒又伤秋的,能重感冒转急性肠炎吗,这就是送医院及时,不及时,命都得搭进去。”   我走进厨房接上水,插上电开始烧水。   他又跟过来:“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带你去探望一下他。”   我看着水壶不语。   他急了:“能不能别老让人猜你心思啊,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我转过头问他:“你呢,怎么没告诉他我结婚了。”   他脸色一僵:“......这话我怎么说,这事儿怎么看也是知道的越晚越好吧。”   他又说:“别的不说,头天大家聚的时候四子醉后刚来了句:那点儿自尊我他妈的不要了。没想到第二天南宋就带你来见我们几个,那不是在挑火吗,四子还没在打击中反应过来呢,你们倒好,一步到位,把婚结了。”   我沉默着。   杨琪声音也降低了:“那这么定了,你现在跟我去医院看看他,俩人平心静气好好谈一谈,把你们破事儿一次解决清楚。”   ......   我和他今年见过多少次,那段时间他驻扎在公司,天天见面不说,他还经常在我位置前晃,我觉得他是想跟我好好谈一谈,只有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过了就过去了,没什么好谈的了,现在看来,事实不是如此,原来需要两个人一起为过去画上个句号才能算结束。   我坐上他的车,他发动车子后转头对我说了句:“忘了最重要的了,我知道有些对不起南宋,为了我活的滋润着想,这事儿哪天露馅了千万别把我供出来。”想了想,他似乎还不是很放心,又对我强调了一句:“......千万。”   ......   “你很怕他?”   杨琪深思了一下,又打量了一眼我的神色才开口:“谈不上怕,就是担心他阴我一把。......哎,我真的特好奇特好奇,你俩到底怎么勾搭上的,先不说你和四子没分手那会儿他还在国外,就说今年这南宋可比四子回国还晚呢。”   ......   我眼睛略过窗外的树木,想着住的可真偏僻。   杨琪歪过脑袋微微凑过来看我表情,我皱着眉头避了一下,杨琪也跟着不自然起来,声音也大了:“你躲开是什么意思啊,好像我怎么着了你似得,我开车呢还能把你怎么样?”   我不过是怕他摇头晃脑的还开这么快有危险,没他想的这么深入:“你好好开车。”   杨琪嘴角动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对我说:“咱俩还挺有缘分,我今天看到你就想当年我不害羞的话你会不会跟我......”   ......害羞......   我当做没听到。   他得寸进尺的说:“要是当年真成了吧,就真没你和南宋什么事儿了。”   我转头看他一眼:“你调戏南宋的老婆,合适吗?”   杨琪果然身体一震,脖子很快就微红,声音都粗了不少:“你什么女人啊,我看你这么闷才开玩笑的。”   我淡淡的说:“哦,我也跟你开玩笑的。”   杨琪沉默了一会儿,皮又痒痒了:“我还真摸不清你怎么会勾搭上南宋的,说实话,我一男人气场跟女人不一样,就感觉他看你跟看别的女人的眼神不一样,所以,我还真不敢怎么着你......”   ......当然不一样,不是周遭每个女人都会陪他睡觉的。   我想了一下他的话,转而问:“你想怎么着我?”   杨琪顿了一下,恨恨的说:“不怎么着你,连阎言都被你打败了,佩服你行不。”   “......你也认识阎言?”   杨琪头也不转的直接回答:“终于发现你感兴趣的话题了?是不是特想从我嘴里打听他们的过去啊?”   我说:“不想听。”   杨琪“嘿”一声,转头看我:“你这给人泼冷水的功夫可是炉火纯青啊,夏天跟你一起空调都不用吹了。”   “谢谢。”   杨琪又被我噎了一下说着:“得得得,好男不跟女斗,阎言,你见过没?”   杨琪再没收到我的回应后自己又滔滔不绝起来:“没见过也好,免得你自惭形秽,看看人家,那叫一漂亮一得体一温柔一干练......”   我打断杨琪的赞美之词:“那么好,你怎么不追?”   他哼了声,没有正面回答。   我很快就领悟到了,他那么色,怎么少的了他:“人家没看上你。”   杨琪嗤了一声:“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人家是南宋碗里的肉,任他宰割,我不夺人所爱。”   ......   杨琪继续说:“其实我怎么想也不明白,怎么对比怎么看怎么琢磨这阎言也比你好太多,知书达理,自强自立,懂的时机知道进退……”   新一轮的夸奖开始,我不发表言论,沉默着。   杨琪靠了一声:“我今天好像做了不少坏事,回头你俩离了,可别赖我,不过我还是不厚道的要卖给你一消息,阎言不是南宋女朋友,是他在国外养的女人。”   ......年纪轻轻就包养女人,他可真时髦,不知道是不是中国包养更贵还是他追回国内还要继续包养人家未遂还是两个原因都有才找上我才娶了回来。   杨琪继续说:“你别不相信啊,没南宋,阎言可出不去,不过人家也好强,独立,出去了尽量不朝地主要一分一毛,最重要的是人有才华,能干,这不,回来自己打拼什么人也不靠不到两年就做了节目主持人,这样的女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哪个男人不对她又爱又恨啊。”   一番话后,他又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是没出息,没房住别人家,开着家里花钱陪送的车,最重要的是至今还在前男友公司要饭吃。   见我沉默,杨琪乐了:“看你消沉我怎么那么爽啊,得,我委屈点儿,夸夸你,那你就也差不多还有点儿味道吧。”   ......   我转移了话题:“佳人在吗?”   杨琪还享受着我的面色不善,被冷不丁一转移话题不太习惯:“什么?”   等反应过来说了句:“弄走她还不容易。”   到了医院,杨琪说着你在车里坐会儿,我先上去,一会给你打电话。   走了没两步又返回来:“你电话多少啊,也不主动说一声。”   我没等到杨琪的电话就进了医院,电梯开了的时候,我抬头见到里面的人一愣,里面的人也一愣,然后脸色迅速的变了。   杨琪斜我一眼,那意思我明白:姐姐,不是让你等着吗。   我不是心急,只是觉得我见他并没有那么见不得人,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佳人脸色虽然难看,说话还是客气的,走出电梯问我:“怎么来医院了,怀孕了?”   ……   我说:“探望一位故人。”   佳人直接问:“谁啊?我认识吗?”   我“嗯”了声,走进电梯,摁了楼层,佳人转头看我,眼神渐渐有些怨恨。   我视而不见的关上了电梯。   我想,这次我见他,有些对不住你,又好像没有对不住你,毕竟我不是来撬墙角的,是要把话说清楚,你拦不了。   我走到楼道尽头的那间病房,门是虚掩的,我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   他正背对着门,不知道想成谁来了,低沉的说了句:“滚。”   ……   我脚步顿了顿,还是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没回头没搭理。   我站后面想了会儿,又绕到他对面,他闭着眼睛不是假寐看来是准备寐。   我站他对面又拍拍他肩膀,他不耐烦的睁开眼,瞬间的眼神由冷硬到怔愣再到凶恶不过短短一分钟。   “你来干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可能大家又说我在吊大家胃口,不是滴不是滴,是我今天就码到这儿,而且字数够一章了,呵呵   可能还有一更我就放假看书去了,九月份见了,可能还有一章哦可能,不能保证,不过留言吧,呵呵,最近大家不给我留言了,我在怀疑是不是大家对这文没什么兴趣了?   ☆、番外1-南宋   南宋第一次看到她是在离她不远的一个包间内窥探到的。   他临时回国办点儿事情,被国内几个发小拉到包间里看戏,因为项北那小子看上她旁边的一个叫做Chris的女人。   项北指着她的方向说着“就是那丫头,怎么样?”的时候,南宋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托着下巴眯着眼睛笑的清纯又慵懒的样子。   南宋不期然的似乎见着一只猫,他说:“还行,挺安静。”   项北一愣,然后笑着捶了他一拳:“看错了,旁边哈哈笑那个。”   ……   项北说:“看上边儿上那个了,改天我成功了,把她朋友介绍给你。”   南宋冷淡的笑了笑。   项北在南宋旁边啧啧称赞:“南宋,旁边那个瞧着和你挺互补的,看到没,这才是能拿白酒当白开水喝的人。”   项北的人没多久便趴在她边儿上不省人事,南宋看过去,她正一杯一杯不紧不慢的喝着,一个这么喝酒不要命的人,无外乎太高兴或者太难过。   项北说:“不行,这么喝下去会出事儿,南宋,我先去英雄救美一把,她的朋友你帮我顾一下。”   ……   南宋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因为帮项北便没有推辞的走到她跟前,低下头看她,她微抬眼角,脸色极红的回看他,一般女人这么看着他,他会觉得她是在勾引,然后听到她说:“妖怪,你打哪儿来?”   ……   他坐下抽走她手中的杯子,酒是啤酒,她伸手去抢,他手指抬高,管服务员要了一杯冰镇的罐装饮料,贴在她脸上……,她果然不再张牙舞爪的抢酒,开始闪躲,她的脸怎么快的过他的手,她躲不过他就直接趴桌子上把脸藏了起来……   本来打算等她清醒点儿问问地址把她送走,可她一趴下就安静的似乎爬不起来了。   他扶她起来,带着她进了饭店对面的酒店,是服务员帮他刷的卡,进门后他半搂着她用后背关上门。   一路上她闭着眼靠在他身上,老实安静的离奇,她离的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酒香,她喝多了没什么力气,身体软软的依赖着他,攀附着他,头倚在他的肩膀,鼻子嘴唇贴在他脖颈处若有若无的碰触,呼出的热气让他小酌后本来清醒的心也有点儿柔软……   他靠门站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看她,看了很久,眉眼鼻唇下巴,这么近的距离还是没找到自己觉得不妥的地方,看得久了,觉得心也热起来,很久之后他看到这么一句话:一个男人专注的看一个女人超过8秒,就不仅仅是被吸引那么简单了。   后来好多哥们酒后开玩笑说要用一句话形容身边的女人,南宋想起了那一夜说道:“随意一看,一般,仔细一看,漂亮的惊人。”   有沉默的,有安静的,独独缺少附和的,也有比较心直口快的人不吐不快的要捋胡须:“嫂子怎么看也就一般漂亮,算不上惊人吧。”   南宋淡淡的说:“所以她才成了我老婆。”   他看到她睫毛颤了一下,靠着他胸口半天慢慢抬起头,缓缓的半睁开眼睛看她:“哦,是你啊。”   他低头就吻住她……   突如其来的吻她没有躲,甚至在他深深浅浅的细吻下,她似乎也动情的回应了他。   他被她身上,口中的酒香包围,似乎也要醉了……,不知道怎么就半拖半抱的从门口转移到床上……   他把她压在身下,她头一沾枕头眼睛闭着又进入半睡状态,南宋看着她的嘴唇因为刚刚的吻而变得红艳,很薄很诱人,他俯下身舔了一下,趁人之危不道德,所以是想沾一下起身离开的,可忍不住就多停留了一会儿,又不自觉的含住嘴唇,然后这个吻又由浅入深……   离开她嘴唇的时候,她嘴里说着什么,他头微低细细的听,听她喃喃自语含糊不清的似乎是“死”,也许是在威胁他,恐吓他,他微眯了眼睛看她,然后她睁开眼,眼神没有焦点,可眼睛微湿,她的手抬起来搭在他的腰上,身体还是那么软,手也软,却像猫爪子挠了他心一下,他听到她很清楚的说了个字:“冷……”   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这一刻全都崩溃,只觉得酒香愈发的浓郁,他想趁人之危就趁人之危吧,手就沿着衣服溜进去了。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皮肤就一发不可收拾,他自己也不清楚,牵手别人都希望对方手指能够消毒的人,怎么能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样亲密,甚至还想要更亲密。   她的身体很快就微红,不知道是他的吻他的手还是因为喝酒太多,他只知道自己很热,他修长的两只手指退出来,换成自己缓缓进入,她却开始抬手推他,指甲抓在他胸口,因为他,她也又湿又热,浑身没了力气,所以她的抓更像挠,挠的他心底又软又痒,几乎崩溃,他受不了的握住她双手拉高,低下头纠缠着她的唇舌,他觉得前戏做的够长,进入的时候却有些困难,然后他一顿。   整个后背绷得很紧,她在他身下呜呜噎噎像个小兽,他没想到她是第一次,他汗都沿着脖子流下来,还是没有迟疑的离开了她,她呜咽了一声,蜷起了身体缩起了脑袋像个熟透的龙虾,又好吃又诱人,他深吸一口气,拉起薄被盖住她,转身去了浴室。   出来以后他的心跳才恢复正常频率,他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帮她擦了下身体把被他弄乱的衣服稍稍调整,然后盖好,又坐了会儿,站起来调了调室温,就出了门。   到了酒店大厅把帐结了,想了想又要了张便利贴回到房间,把姓名和手机号码写上贴在了床头电话机旁边,他想她记得他,会联系他。   他在国内逗留的那两天,一次也没接到过她的电话。   他闲下来就会盯着手机沉思,想着是不是错过了她的来电,离开的时候他想两个人不过是个没成功的艳遇对象罢了,其实没有人会当真,他也如此。   很快他就发现不是,即使远在国外,他也会经常想起那一夜,想起她湿漉漉的眼神,想起她的声音,轻言细语的似威胁似呼唤,在他耳边纠缠着他,不止一个夜里他会梦到她,醒来腿间濡湿……   然后他又见到了她。   第二次见到她不是见到她本人,而是四子的钱包里的一张合照,他回美国不久和四子喝酒,他没带钱包,而四子喝高了,他摸到他的钱包去结账,那张照片就在打开的一瞬间出现在他眼前。   南宋对人印象颇淡,能一眼便记住的到今天只有她一个,那天他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四子嘴里喊着的凡子。   他对别人的事不关心,对他俩的事儿不太了解,只知道是谈了七年分手的冤家。   初听到时不过也是一笑置之而已。   那一眼过后他觉得有些可笑然后有些烦躁,他忽然明白过来他念念不忘的那夜她嘴里不是依侬软语,是她在他怀里在他身下在他们那么亲密的时候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来了,总算对过去有个交代了,你们不用心心念念的问南宋怎么看上凡人的了,呵呵,番外以后还会有,正文也会有,但是不是现在,是以后,是将来,留言吧留言   ☆、第27章   ……我来干什么?   我来跟你一起回忆我们的过去,分享一下现在,再规划一下各自的以后。   我说:“来看看你。”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手空空,又说:“不好意思,什么也没带。”   他表情冷静下来,送我一个“滚”字,又闭上了眼。   我来了问题没解决不会轻易走的,我转头看了看,病房空间很大,靠墙还有一组沙发,我坐在沙发上离他有些远,达不到面对面谈话的效果,我在病床旁边的床头桌子那边拉了把椅子,虽然是滑动的,可摩擦地板的声音也不小,他终于咬咬牙:“你聋了?”   我能感觉出他不耐烦不满意,我还是低着头把椅子拖到他跟前,坐在上边儿,抬头看他。   他肯睁开眼算不错了,即使是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   我把眼神转开,落在那瓶点滴上:“肠炎疼不疼?”   他冷冷的说:“想再补上一刀?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和他是怎么一步一步无耻的幸福着。”   我忽视他话里的含义,慢慢的说:“记得四年前我也常病,便秘刚治好,高烧又引发肠炎,脱水……”   他直接打断我的回忆,声音有种恨意:“想说当年我抛弃你让你受委屈了?”   病房里安静的几乎能听到输液管道里生理盐水滴答的声音,盯得久了,眼睛都有些酸涩,我说:   “我其实想等你的……”   他冷笑了声打断我:“等我回来对你说声恭喜结婚?”   我低声说:“知道你不会回来了,还不如忘了……”   他动了动身体,我看过去,他翻了个身平躺着看着医院的天花板,我知道肠炎平躺会拉扯肠胃会疼,我微张了嘴,想要说什么没有说出口。   我们静默了很久,我以为他不会再跟我说什么的时候他又缓缓的说:“不会回来了,我现在是什么?我那么死心塌地的经营我们的感情有什么用,一步错步步错,我追不上你了,沈凡,你他妈跑太快了,从来不会回头看我一眼,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挽回的希望。”   我忽然觉得这场谈话很艰难,我好像应付不来这么深刻的对话,我把眼神转开看向桌上的花篮,上面的便签字体看得久了我才发现我是熟悉的,结婚签字的时候他一挥而就,我想我错了,我来这儿不是伤感过去的,是来了断的……   我们又沉默了,病房很静很静,我知道我该走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友好的结束这个谈话,我想告诉他,我相了四年亲,见过17个男人,没有遇到另一他,我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他在大洋彼岸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在我到不了的地方,淡忘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我还想告诉他,我和他朋友结婚不是要针对他刺激他,我像走进一个怪圈,找不到头找不到尾,稀里糊涂就结了,就像当年的我们……   这些话是在破镜重圆时候要讲的,而我们,已经分道扬镳。   我站起来说:“你有了佳人,她对你很好……”   他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神游了还是在听我说话还是忆起了佳人的种种好处。   我想我没有参合他私事儿的权利,这些就够了,我不用说什么她爱上你那么早,爱的那么坚持,我讲的道理他比我懂得多,懂得深,就像当年我们好了那么久,也没有真的走过那一步,即使他心底渴望即使有时候会失控,他其实比我成熟,原来,我们都为各自铺下的全身而退的后路。   我说:“就像你不会给我祝福一样,我也做不到分手后还是朋友,我无论结婚了还是一个人,不幸还是幸福,都是我自己的生活,你也是。”   他开口,冷淡的好像在谈论别的事:“那我祝你不幸。”   ……   我说:“……我该走了。”   他就那么躺在病床上,明明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却让我心底微微发酸,我想,我是不适合怀旧的人。   出了电梯走了两步看到杨琪就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向我挥手。   边上还坐着佳人。   他们走过来,佳人冷淡的对我说:“凡子,我们聊两句吧。”   说完看也没看我转身先走到了前头。   杨淇看看她又看看我:“怎么还有话聊,俩人不情敌吗?”   我说:“你上去吧……”   他说了句行:“我上去看看他,你俩先交流,回头送你回去。”   我说:“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佳人在前边出了医院大门,拐弯走进临近的一家必胜客。   佳人坐在最里面的沙发里,眼睛没看着我看着桌上的牌子,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我等了会儿,等服务员来了又去,她才开口:“我以前喜欢观察你,你的样子,你的表情,现在我觉得和你对视都很困难……”   “……”   “我经常再想,没有你出现会怎么样,没有你,我们该多么顺其自然的走下去。”   没有我的设想已经不成立了,可有我也一样,我和你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一切都从高一那年变了,我的第一被你抢走了,我的人也被你抢走了,你知道当年那个第一对我多重要吗?”   我回想起我生命中唯一一个第一名,是我和陈斯的邂逅,我摔在他鞋面上。   我淡淡的说:“原来那时候本来是你的第一,后来没听你提过。”   她笑笑,笑的有些嘲讽:“我怎么提,提我押注了爱情的比赛被你阴错阳差一个跟头给抢走了?”   “……”   “……比赛前我鼓起那么大的勇气,反复练习了那么多次,才能自然的跟他说:既然是朋友,怎么也要去给我加油吧。他笑说行啊,我嘴上虽然半开玩笑极力的表示出随意的样子,可心里那么忐忑的试探:压力好大啊,哎,我要跑第一就当你女朋友吧。我永远忘不了他还是笑着回答:行啊。”   她顿了顿,看着我:“你知道行啊这两个字在我耳边回响了多少年?你当时的一个趔翘让我多么遗憾?”   我心底也涌上来对缘分这个东西的失落感:“……一个比赛,不用那么认真。”   “我也是拿这个说服自己的,因为他那时候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我想我既然说出了口,以后还有机会,可有天课间他侧着头看着门外自己笑了一声,我抬眼看去,你匆匆走过,我心底就那么咯噔了一声。女人的第六感总是那么好,很快你们就好了,我想你怎么那么不自爱,那么容易就和他确定关系?”   我回想起当年,好像他追求的不费吹灰之力,他只不过在我经过的走廊上抬起腿挡我一下,带点儿正经又似乎有点儿玩笑的说:“沈凡,我觉得你不错。”   我“嗯”了声:“我知道。”   他还是那个样子继续说:“我也不错,咱俩凑合混吧。”   我几乎没怎么思考的就点了下头。   他就笑了:“就说你暗恋我,你说你主动点儿省我多大功夫。”   ……   我当初为什么毫不思索的就答应了,我一个人来C市最好的高中读书,离开了原来的朋友熟悉的环境,这里对当年的我有些陌生,可他的低头一笑晃花了我的眼,有些阳光,有些帅气还有些温暖......   可能开始的太忽然,所以结束的也那么忽然。   我说:“这些都过去了。”   佳人脸上有些无奈有些讽意:“真的都过去了该多好,我知道自己卑鄙了一点儿,我找不到他对你死心塌地的原因,我那么坚信着你们不过是玩玩,一定会分开,我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机会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你自己不懂的把握……”   我冷淡的打断她:“……你是想在我口中听到我其实不怪你,很感谢你心怀目的接近我,很佩服你的神勇无敌干净利落的抢走了他?”   她笑了一声:“原来说是不在乎,心底对我还是有气吧,你怪不怪我我不关心,我抢走他没罪,你要是聪明,怎么会让我有机可乘,这都是我争取的,我带着目的接近你虽然是战术,我知道会伤到你,可我过的也不好,我一个女孩独身在国外,想尽办法依靠他,极力表现出离不开他的样子,虽然我打电话告诉你说一些模糊的语言要你误会,可他最终也没给我承诺……”   听到这儿我觉得有些可笑:“兜了那么大的圈子,原来你和他其实没在一起?”   她笑一下,带点儿认真的对我说:“不是,最后还要拜你老公所赐……”   我心底一惊。   “……”   “回国的时候听说你还单着我很担心,忽然你就结婚了,听说对方是他的时候,我才明白当初只见过一面之缘的他为什么忽然帮了我一把,知道他是怎么帮的吗?”   我沉默着。   “那天四子喝的很醉,是他打通我电话让我接人,他递给我一把钥匙对我说:有些事情需要动脑子,四子虽然爱玩儿,是个会负责人的人……”   ……我和他的初识是那天警察局纷争,原来他曾经起了这么重要的角色,他的性格绝对不是主动帮别人的类型,却帮了佳人是看她太可怜了还是真的想撮合一对怨侣我不得而知。   佳人说:“其实不该告诉你,我忽然想告诉你不是挑拨离间,我不希望你们分手,算是给你一个交代,我也想说你老公很优秀,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希望你好好经营你的婚姻。”   我听出她这一连串的铺垫是想表达什么了。   她说:“你和四子真的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最近压力很大,噩梦连连,上吐下泻,我很惨,人老了不中用了,希望我的身体好起来好起来赶快好起来,留言我都看了好多遍了,呵呵,没有时间回复对不住大家了,看到留言很开心啊,留言吧,多多交流~~~   ☆、第28章   回到家开门的是小玲。   小玲拎着包准备离开,开门遇到我惊讶了一下后笑的憨憨的,附带小声说:“先生等你吃饭呢。”   ……都到了小玲下班的时候了,他还等我本身就是不寻常的事情。   我洗了手过去坐下,饭桌上的菜还没动,他坐在餐桌上看报纸,听到动静抬头看我一眼,他把报纸翻得稀里哗啦的响,间或的问道,问话听着很稀松平常:“这么晚,干嘛去了?”   ……   问话正常,表情正常,可我看到他就想起杨淇的话,想起他和阎言的过往,又想到医院里的陈斯,还有他无意中参与他们的过去,联系起来一想不知道是不是他没能留住阎言才那么有良心的助人为乐……   “加班?”可能没听到我回家,他换了个方式又问一次。   我当做没听到低头扒饭。   他把报纸放下,拿起筷子不吃饭反而敲了我手一下,我夹的菜就掉在餐桌上。   我很不耐烦的看他一眼。   他脸色不郁:“你吃太快了。”   ……   本来也没什么胃口,现在更吃不下了,放下筷子站起来拐出餐厅往楼上走去。   进了房间我拿着睡衣推开浴室的门,还没转身关门,他就跟着进来,倚在门口。   我看他一眼,吭也没吭声,他想用,让给他。   我往外走,他挡着门口,脸色正常,口吻也很平静:“从你一进门身上就有一股味道你闻到没?”   ……   我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他鼻子一直都灵敏。   上个月晚上他往我身边一凑嘀咕了一句:“换洗发水了?”   洗发水就放在卧室的浴间,不是我平常用的牌子,超市积分赠送的,我那天刚开封头一次用。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又添了一句:“明天扔了,难闻……”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他闻到了。   我“嗯”了声:“不知道你受不了这个味,不好意思,洗不掉我这俩天睡客房。”   我想,客气点儿总没错的。   话毕,我向外走,他仍然不让开,脸色转冷:“看一次就要分居,我是该夸你情比金坚呢还是夸你们情深缘浅呢?”   我心底微微发冷,却没有精力和他争辩这些,我平静的问:“这浴室是你用还是我用?”   虽然很宽敞,可我没有和你共用的意思。   他声音比平常沉了几分:“沈凡,你跟我讲话永远避重就轻。”   ……   话毕,甩上浴室的门出去了。   他每次直呼我名字的时候多半是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可是在这个婚姻里,我能感觉到他是想掌控我的,可能他就是这样,希望身边的一切都成为他的附属品依照的他的想法成长。   一旦未遂他的意,即刻翻脸。   我以为我们肯定又像上次一样他跑去别的房间睡,我能独占这个房间,我洗好出来慢慢擦头的时候,房间角落家具上的电话响了,我走过去接起来,他在电话里说了句:“楼下餐厅。”   就挂了。   ……我挂了电话觉得很莫名其妙。   不会着火了吧,回忆了一下刚刚吃饭的时候有没有蜡烛,一推敲,想到他不是会点蜡烛吃饭这么浪漫的人。   我磨磨蹭蹭的收拾了一下,下了楼。   还没到餐桌那儿就闻到一股香味……,我脚下一顿,意识到什么又觉得不太可能,走到餐厅门口,除了小玲留下的又多了两个菜,他真的亲自下厨了。   认识他到现在,他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结婚前演戏和要带我见四子那次外,一般只有想和我去酒店的时候他才会下个厨。   他端着一盘酱爆虾仁过来,看我站在餐厅门口,示意了一下:“站着干什么?”   ……   我带点儿怀疑的看着他,想知道今天他哪里出问题了,忽冷忽热还做饭。   他坐下后看我还站着,轻敲了一下餐桌问:“你吃不吃?”   ……   我本来没什么胃口,况且稍微有点儿自尊也不该坐下,可看到他做的那几个菜,口水和胃酸很不争气的开始泛滥,毕竟他下厨的次数太少,而他出品的饭菜比我爸的还好吃……   我犹豫归犹豫,还是坐下了。   他脸色好了不少,开始往我面前的碗里夹菜。   菜香蜿蜒的传入肺中,我盯着眼前的小山头无头无脑的问了句:“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按理来说,你面上光鲜,容颜绝好,还做得一手不轻易出手的好菜,是轮不上我捡这个便宜的,可我捡到了,虽然捡的时候就知道不简单,就知道早早晚晚会出状况。   他夹菜的动作一顿,然后把筷子放下,冷淡的问:“你说为什么?”   ……我说不上来。   杨淇说他和阎言关系匪浅,供她在外留学,能把她弄到国外更能从国外追到国内,他对她的感情不会简单;   如果只是他一头热,我回想我见过她陪他爬山,见过那个访谈她和他互动的神情,也不是对他没有情意的样子。加上采访中说他单身,以他们的关系,结婚的事儿他也瞒着她,不管当初是什么原因俩人没能走到一起,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大回旋余地,我在这儿很可能是徒增了他的烦恼。   他说我避重就轻,其实我是没想好重要的话怎么出口,可我也做不到在知道他们的过去后还能若无其事的演好他老婆的角色。   我不紧不慢的说:“一直想告诉你,忘不了过去很正常,旧情复燃也很正常,要是到了那一天,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他表情阴晴不定的看着我,应该听懂我的话了,我想我意思表达的清楚了,你们郎有情妾有意的时候不用顾及我,我不会是你们的绊脚石。   他站起来,样子甚至是优雅的,转身走出餐厅。   ……话一挑明,果然连和我对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刚刚还胃酸泛滥,现在也没了胃口。   我一盘一盘的往厨房端,盖保鲜膜,放进冰箱里。   中途出来看到他下楼,已经换下了家居服,看样子是要出门。   我犹豫了一下,表示关心:“这么晚,还出去?”   他不仅没理我,看都没看我就出去了。   我上楼走到落地窗前掀起窗帘一角往外看,他的车从车库中开出来,没有迟疑的开出了大门,我站了很久,想到原来人生就是一个一个不同的圆,画的快还是画的慢总有结束的一天,我们这个圆算是半径比较小的。   躺下很久也不能入睡,今天事情太多了,接收到的情报也太多,四子躺在病床的样子总是在我眼前晃,晃得久了就变成佳人的脸……   然后觉得很吵,反应过来才知道手机在响,我拿起来看,杨淇……   我皱着眉头看时间,一点三十三,不该把手机号留给他的。   我接起来,那边有音乐声干扰而他声音很小:“怎么接的那么慢?”   我没回答。   他声音更低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其实我是想慰问你,南宋是不是抓住你和四子私会的事儿了?”   我淡淡的说:“你声音能不能大点儿?”   他哼了声:“背着别人跟你通气,你就将就将就吧,我本来也郁闷着呢,你说出来找点乐子还碰见熟人,这熟人还是我最近想躲着的,我是不是应该扩展一下自己的圈子了,不能老在那些老地方混了……”   ……着说着他自言自语起来了。   可能也喝了点儿酒,说话层次没那么清楚,声音也不大,不过我也听出他碰到的熟人是谁来了。   我说:“你可以假装没看见。”   他声音更郁闷了:“你以为我不想,关键我有名啊,来这儿的十个八个都认识我这张脸,我进了门立马扭头出去也有人记住我来过,何况我兜了一圈看到他就坐在我们最常坐的老地方呢,我要装不是此地无银吗?”   ……他也够辛苦的。   说着说着他又八卦起来:“哎?你俩怎么吵的,我对你们夫妻吵架很好奇,对你把这个很少沾酒的人气到一个人喝闷酒表示佩服……”   ……杨淇绝对是我认识的男人里面最八卦的,女人的话,……除了公司那帮难分高低的女人,家里还有一个正在壮大的小景……   杨淇没听到我反应,继续说:“那你倒是给我点儿建议啊,是给你送回去还是你低个头来接一下?”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接?   我说:“你不用管他,他出不了事儿。”   话虽这么说,我也隐隐有点儿担心,他平时不喝酒,这么喝下去别跟上次一样被见色起意的人带走,其实我担心的不是他,是把他带走的人,毕竟女王被他一拳打到医院去了。   杨淇啧啧了两声:“总算见识到这没感情的婚姻什么样儿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出来千辛万苦,我现在被人当牲口使,每天加班到9点半,六日无休,十点到家还要准备专业考试,我累得吆,压根没时间静下心好好捋情节,郁闷啊郁闷,大家不要着急,虽然更的比乌龟还慢但是我会慢慢更得,会滴~   ☆、第29章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披上件外套出了门。   到了目的地,被人拦住,进门的门票380,什么地方这么贵?   我说:“我找人,立刻出来。”   门口的漂亮服务员笑着说:“不好意思,这是规矩,不是vip的话需要买票。”   ……   我摸了摸身上,心底一沉,没带钱包……   还好带了手机。   我想,既然到了,还花钱进去干什么,把人叫出来就行了。   我拿着手机翻到了他的号码,通是通了,响了很久到最后也没人接听……   不知道是喝高了还是太happy没听到。   我又拨了一次,这次是一接通就被挂断了。   …….   我看着电话皱眉头,是他挂的还是别人,真要是他我不得不讶异一下,他的性格竟然是会挂对方电话的人,一个成年人怎么这么不成熟?   答案是什么不是最重要的,我打了两通电话都没结果,服务员脸上的笑容已经很冷淡了。   我拨了杨淇的号码,很快就接通了,那头接起来还调笑:“打过来干嘛,查勤啊?”   我说:“我在门外,没带钱,进不去了。”   他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带点儿不相信的口气:“……真的假的?”   ……   杨淇到了门口见到我,表情很复杂,然后啧了一声:“不是吧,你还真来了。”   ……   我跟着杨淇走进去,不容易,他没有絮絮叨叨,而是一路沉默,我也无暇观察到底是什么地方门票都要三百八,兜兜转转的到了一处灯光比较低调的地方,人不多,穿着都是平常少见的华丽,一角有个低沉的女音在唱着情歌,杨淇指着一个开放的沙发格子:“那儿……”   我看过去,他果然坐在那儿。   我走近了看,明明就在把玩手机,我的电话还不接听明显就是想和我划清界限。   …….   我还没开口,杨淇说:“南宋,你老婆来了。”   ……   不知道为什么,这俩字让我尴尬了一下,似乎还没人这么称呼过我,我也还没把自己跟老婆俩字画上等号。   ……更让我尴尬的是,他仅仅抬头瞟我一眼,表情冷冷的,随后又低头玩起手机来了。   我看了杨淇一眼,他似乎也观察着我们,见我转向他,他指了指南宋对面的位置:“那你们聊,我先去那边。”   我看他是想去和美女聊天,就刚刚进来时候坐在中间环形吧台那儿的一个高挑女孩明显和他眉来眼去很久了。   我来这儿其实是想速战速决把他带走的,以为他喝醉了,放上车就可以运走了,现在看来没醉,还不如喝多了来的方便。   他自打我进来看我一眼后,就没再看我一眼,完全focus在手机上,不知道到底上面有什么让他这么着迷。   我看着桌上的果盘,其实平常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自己干巴巴的坐在对面无事可做,我挑挑拣拣的吃了些,他还是手指飞快的在划着手机。   我耐性本来不错,可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耗,想了一会儿,干脆站起直接坐到他旁边去,我想看看,到底什么让他这么专注…….   ……我探过头一看,他似乎很不愉悦的往离我远的地方稍稍一偏了一下头,不过就那么一眼,我也看清楚了……   …….愤怒的小鸟,……一个快奔三的男人,竟然在玩游戏,还是愤怒的小鸟……   我问:“你回家吗?”   ……没搭理我。   沉默代表拒绝,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我站起:“那我回去了。”   ……还是没搭理我。   我往外走去,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人,脚步匆忙,直奔我这方向,跟我擦肩而过,她当然没认出我,可我认出了她。   ……阎言。   我脚步停下,转身去看,她很自然地坐在南宋的旁边,手还搭在了他肩膀上,南宋抬头看她一眼,似乎讶异了一下,然后眼睛就往我这边看来,我俩目光交汇,我脸色应该不是很好。   既然他的红颜知己会来,何必浪费我的时间来这儿。   他很自然地转开,似乎问了她一句:“你怎么来了?”   ……   我看到她回头扫了一圈,然后冲杨淇微笑着招了一下手。   她回神间就看到了我。   ……原来我估计错了,她虽然只见过我一次,看表情,竟然也认出我了。   杨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旁边儿,拍拍我肩膀,凑到我耳边说:“见着实物感觉怎么样,气质出众吗?”   我瞟他一眼。   他一摆手:“你可说了不来的,所以我才找的别人。”   然后带点儿幸灾乐祸低声说:“别傻站着,要不过去,坐会儿,再pk两下?”   这话听起来尤为反感,今天很多事情都不顺了,最后还要被个比我小的男人奚落。   我说:“坐会儿就坐会儿。”   杨淇一愣,而后撇撇嘴,没搭理我就率先走过去坐下了,一脸热络的跟她聊着:“你说怎么每回见你,都有新鲜感啊?”   阎言也笑着:“原来是暗恋我才call我过来的?”   杨淇耸耸肩:“朋友妻,不可欺。”   ……   我站在不远处,心底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也有用被人羞辱了感觉,我想原来我是个好面子的人。   当初他在船上亲我我也没有当众翻脸,在他朋友聚会的时候不言不语,算是给他留足了面子,现在反过来,无论他和他的红颜知己私下怎么样,将来怎么样,也不管爱的多么深,如果上午我们领了离婚证,现在他俩当着我面抱在一起也没关系,关键是现在我手里只有结婚证,还没有离婚证,法定意义上,现在也不该当着我的面这样,我被侵权了。   我走过去,站定看着他。   阎言站起来微笑:“刚刚乍一看没敢认,真的是你?”   ……好像我们很熟似的。   其实我和她只是见过一次,还是结婚前爬山那次,她这种自来熟的样子真的和南宋很像。   这种面子上的事情我不太擅长,只是冲她客气的点了下头,我对南宋说:“我们回家了。”   他这次抬头看我了,表情难辨,还是不语。   中间隔着她,我伸出了手:“你走不走?”   我们就那么对视着,然后我胳膊有些酸,抖了一下,他忽然站起来。   ……   他对阎言说:“不早了,我先回了,你也回吧。”   阎言又坐下,侧了侧身体,看了我一眼,不自然的笑笑:“我再坐会儿。”   他看了眼杨淇说道:“早点送她回家,女孩晚上在外不安全,记得送她回家。”   ……   杨淇扬了扬手里的杯子,不知道是冲他还是冲我。   ……我跟在他屁股后边进家门的时候,才回味过来果然人和人是有差距的,我和她明明同岁,她在他眼里还是女孩,我就是已婚妇女,他担心阎言大晚上跑出来不安全,我跑来跑出这么辛苦,又当老妈子又当司机的,他就没觉得不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所谓慢工出细活......   好吧,我先自扇一下嘴巴子,慢工也没有出细活,很久没码字了,你们前面的都忘了,我也是,拾起来挺困难,呜呜   ☆、第30章   不仅一路无话,进了门,上了楼,他也没说一句话就去了洗浴间。   也是,本来佳人有约被我搅黄了不说,佳人还要被一个长期觊觎她美色的叫做杨淇的色小子送回家,任谁也开心不了。   想到佳人两个字,我心情也没多好,两个佳人一个是我前男友的女朋友,一个是身边这个即将成为我前夫的人的女朋友,……我想我不见得多好看,可与美人们的缘分可真不浅。   我看了看时间,三点了,再不睡会儿到天亮了。   我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门开合的声音,没多久身边床就陷进去。   我想不对啊,摔门出去的人,去接也让我碰一鼻子灰的人,没喝酒还当着我面的和小三你侬我侬,依依不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人,被我好不容易带回来,一句话一个好脸色也没给我,怎么又爬我床上来了,他不应该带着他的行李抱着他的枕头最好连衣服也拿走免得我后期收拾去客房吗?   思考间他一只手就搭在我肩膀上了。   我身体稍稍僵一下,虽然背对着他,可我反应过来便迅速抬手以能够把他手拍青的力道狠狠地拍下去,没想到他躲得够快,让我一下拍到自己肩膀上,虽然没想象中疼,毕竟隔着睡衣,可是声音却不小。   啪的一下,……实在让我很没面子。   我心底暗暗咬着牙回头瞟他。   他忽然欺身上来。   我就知道他耍人的功夫是一流的。   他本来目标是我的嘴唇,我头一偏,歪打在嘴角,他竟然头也不抬,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明显要用强,我腿踢了他两下,喉咙里咕隆了两声,手扬起来抓住他的手腕,正想要狠狠掐下……   他忽然间抬头看我,皱着眉头问:“弄得我好像在□□你似地,你去找我,不是邀请我回家过夜吗?”   我本来运用了全身力气不让他好过,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气结。   明明是带他回家休息,从他嘴里出来我成了什么?   我恨恨的盯着他,他发尖儿上还有凝结的水珠,啪嗒一声,正好滴到我眼里,冰凉,我呀了一声,眼睛立马闭上,水滴就流了出来,迷到了我的眼……   手就去摸,他反手一压,摁住我的手,我不得不生气的问:“干吗?”   他低头在我眼角舔了一下,我身体兜了下,然后抬手一把推开他的肩膀,翻过身,抹了把湿乎乎的眼角指责他:“脏不脏啊?”   他平静的说:“我头上滴下来的水,脏什么?你嫌谁脏?”   我不想跟他理论,恨恨的揉了揉眼睛,又拉了拉被他扯歪的睡衣,转身背对他。   他还在我旁边躺着,人虽然老实了,可我心里却还是不痛快,他睡我旁边还跟我抢已经不太富裕的这一小片地方本身就让人觉得不痛快。   我记得上次他去别的房间住的时候,这张床就算我翻着滚的扑腾也掉不下去,可他一搬回来,明明还是那张床,我就算半个身子在床外,还是觉得特别挤。   我背对着他说:“能不能别贴我这么近?”   ……   没理我。   我又说:“那你能不能去把头发弄干了?”   ……   还是没理我。   我拿后脚跟碰了他一下。   他:“嗯”了声……   然后说:“不能。”   ……   我明白过来了,他今天就是有针对性有目的性的向我挑衅,旨在将我赶下床,好自己独占。   我一个人僵持了良久,在让给他还是不让给他中间斟酌着,最后还是不想搬动去别处,于是决定把他扫地出去,转头看他……   呼吸平稳,姿容平和……   ……睡着了。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儿,他还能如此迅速的倒床就睡,我真没想到,他竟然也是个心宽体胖的人。   早晨是被熟悉的铃声闹醒的。   昨天睡得太晚,闹铃响的时候我伸手去摁,想着要不请两小时病假吧,太困了。   想到病假,我一下子想起我上周预约的体检是在今天。   天人交战了会儿,还是艰难的爬起来,回神间发现身边还是热乎的……   结婚到现在,他是第一次在我醒过来还在我旁边躺着熟睡,不得不让我怔愣了会儿……   我收拾好拎着包下楼的时候,小铃正把热腾腾的牛奶往桌上端,见到我,笑着打招呼:“早,今天都没看到先生出门。”   ……是没出门,他还在房间在床上在梦中在跟他的阎言约会。   我说:“他出去的比较早……”   因为要体检,我对小铃说:“早饭我不吃了。”   小铃还没答话,我就听到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   “……早点我喝粥。”   ……   我回头和小铃同时向二楼看去,他站在楼梯上,睡衣松垮,神色懒散,声音沙哑,还有种刚睡醒的慵懒,还带点儿若有若无的性感……   看来我刚刚估计的不错,确实是刚从春梦中醒过来。   小玲抬头看看他,又转头怪异的看看我。   我明白她的想法,怎么你说出去的人会在楼上,他不是睡你旁边吗……   不是我无聊,要一大早和小铃开玩笑,是他睡个懒觉我也不好意思说的谁都知道。   我说:“原来没出去,不好意思,没注意到。”   在小玲略带惊讶的表情下,我笑笑,转身出了门。   到公司的时候,刚坐稳,tina就从一堆数据中抬头看我:“不容易啊,你还有迟到的时候,干嘛去了?”   我摁了开机键,边开抽屉找我的资料边说:“体检去了。”   她说:“不会吧,公司的体检卡都发了快三个月了吧,你怎么才去,上次喊你跟我们一起去你有事儿,还没过期呢?”   ……   我“嗯”了声:“快过期了。”   其实不是不想去,是自从我结婚后,不仅仅是月经不调那么简单,甚至有时候断断续续一直不断,似乎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体检才一直延迟到现在。   其实我心底也猜到一些会这样的原因。   然后就有点儿烦躁,不可否认,结婚也带给我一些好处,比如不用租房,有个大房子住,有人给你做饭……   虽然要和一个爱挤你的人share一张床,要开一辆燃油耗掉你半个月工资的车,这些都可以习惯,但我似乎从来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个婚姻的目的和终点,以前我以为我单身,他单身,似乎我们都无的放矢,结婚了便结婚了。   直到昨天接触到了他过去的信息,我才知道,我们这个婚姻不知道在靠什么维系,如果到了走不下去的那天,谁又会对这个婚姻的结果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我卡文卡的厉害,不是不想码字,是我盯着文章一个字也码不出来......   卡文啊,还是大卡,重型大卡,怎么办怎么办?   ☆、第31章   Chris约我下班陪她逛街,我昨天很累,现在只想回家补觉。   轻易放弃不是她的风格:“看来婚姻生活有点儿过度,那可不行,出来遛遛吧,明天周末,有的是时间给你们俩腻歪,出来出来……”   ……Chris不提醒还没深思到,想到回去要面对他,逛街和他,两相权衡,虽然艰难,我还是选择了前者。   Chris见到我的时候,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摇摇头:“憔悴了憔悴了,看来婚后生活不尽人意。”   ……憔悴是因为昨天没睡好。   Chris挽着我胳膊说:“你以为我是简简单单找你出来逛街的啊,我最近可是极力从北北口中帮你打听阎言这个人的来路……”   ……   其实说对她不好奇是假的。   毕竟共用过一个男人。   Chris指着前方一个比萨店,对我说:“好饿好饿,你请我。”   我说:“不是一直都是你请我吗?”   Chris愤怒的看我一眼:“沈凡啊,都嫁进豪门这么久了,连顿像样的大餐都没请过我,你可真够意思。”   我说:“他算不上豪门,婚后我没从他手中拿到过一分钱。”我不过提出要套房子,他都翻脸了。   ……不可否认他给我买了很多衣服,鞋子,同样不可否认,他也扔了我很多衣服。   Chris看我的表情立马带了同情:“不会吧,别说在国外阎言吃他的喝他的还在他手里拿学费拿零花,最后她还得了一套房子,你这新婚老婆怎么会混的还不如旧情人。”   ……   “……什么样的房子?”   Chris说:“我哪儿知道,我也没机会参观过。”   ……有些理解到为什么我一要房子他就翻脸了,若是阎言拿了房子就甩了他回国了,触动他心底的痛楚,究其原因是有了前车之鉴。   阎言若是喜欢南宋,为什么分开,难道也是南宋家里人棒打鸳鸯,……我考虑到我的婆婆公公,别的不说,他俩人绝对比南宋这个人好伺候好相处,这出戏在他们家庭上演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想到这层,我觉得我亏了,阎言分个手还能得套房子,我人生大好年华,就谈了那一场恋爱,人去楼空,就得了一张银行卡我还还了回去,今天才领悟,自尊心什么的都没有钱来的可爱,起码它不会忽然离你而去,更不会明明在你兜里还和别人搞暧昧。   我沉默了两分钟后又问了次昨天在杨淇那里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两人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分手?”   Chris撇撇嘴:“南宋在国外的感情问题,北北也就知道这些,北北看我追问,还特鄙视我说他们男人间谁跟我们一样老八人家私事儿。”   ……   看出来了,项北知道的还不如杨淇多。   我和Chris点的披萨刚端上来,我就接到一通电话,来电是我今天尤为不想见的人。   他问:“在哪儿?”   ……   我说:“吃饭。”   不想理一个人的时候真是多一个字也懒得和他说。   Chris把一块披萨放到我面前的盘子里,用口型问:“谁啊?”   我想尽快结束这通话:“有事吗?”   他说:“随便问问,几点回家。”   我说:“不一定,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他说:“少吃垃圾食品”顿了一顿补充了句,“……早点回家。”   ……   挂了电话,心情更差。   Chris笑道:“你不耐烦的样子可真少见,谁这么不招待见?”   我拿起披萨咬了一口:“不熟的人,吃了饭去哪儿逛?”   Chris会意的笑了笑:“吃完早点散,有些时候你重色轻友我不怪你,你现在的一切任务是好好保护你的婚姻,看好南宋,不能让他爱你到死去活来,也要让他爱你到言听计从,彻底击垮那个阎言,让她花别人老公的钱花的还这么得意。”   ……她花他钱的时候他还不是我老公,再说,就算现在,他给她钱花,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钱不是我的,他也没说要分一部分给我,所以别人兜里的钱,给一个女人花与给一百个女人花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不过难怪Chris这么支持我,她是最痛恨分手了还磨磨唧唧跟前男友藕断丝连的人,阎言犯了她的禁忌,我不欣慰但有些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  卡呀卡,我知道太少了太少了,来的也太晚了,可我最近写这个文好没感觉,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为什么找不到感觉为什么!!!!!   抓狂中      ☆、第32章   一进门就看到他,这是今天最不想见到的事情,然而它就发生了。   他坐在在大厅中央的红木椅上接电话,外套还没脱下来,见我进来,只是清淡的扫了一眼。   进了房间,我瞧见床上摆着一条浅蓝色裙子……   我转眼打量了一下卧室,除了多了件不属于我的衣服,和一件不属于我的披肩外,别的还不能贸然下定论。   我走到床边看了一阵,背后多出一只手,把裙子拎了起来:“试试怎么样?”   ……   忽然送我一件衣服,还是平常不会穿的礼服款式,没什么好事。   果然,他拿着裙子在我身上比了比:“明天陪我出席公司主题公园的开幕……”   ……   今天主动给我打电话原来最终目的是这个。   我接过裙子拉开衣柜往里面挂,淡淡的说:“我明天计划回家。”   他把披肩也递给我,不轻不重的说:“有时候你也需要为婚姻做出牺牲,明天的开幕式对我很重要。”   ……   话已经说很满,我再找借口似乎很有找茬的迹象。   我们的关系虽然僵硬,可毕竟占据了他太太的名额,即使心底对他有隔阂,能为他做的事情没有几件,因为觉得不会持续多久,没必要再给他添乱。   他没对我提过他的工作,不过结婚这么久,家里每周有老郑出现,我又和chris这么熟,我不用可以打听,也能接收到我需要的信息。   他口中的主题公园所在的那块地皮在四五年前城里沸沸扬扬的传说会建成本市最大的CBD,陈家势在必得的样子,事不凑巧,陈家老人去世,家中动荡,CBD和陈家失之交臂。   不到一年,那边大兴土木,建成什么我也没去关注过。只因那地方离高速路口不远,偶尔回家路过时候关注两眼。   没结婚前,就听Chris提起过这块地皮的承建人是他。   原话是:大肥羊,既然我帮你盯上了,你就要咬住。   事实上,肥羊送上门才发现是只肥蝙蝠,吸血肥蝙蝠。   他又把裙子拿出来:“试试看,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我接过裙子又放进衣柜里:“你看着合适就合适,我都没关系。”   我关上衣柜转身的时候,他正若有所思的观察着我。   我以为他有话要说,他的报复心一向很重,我在电话里没给他好口吻,回到家态度又这么不端正,甚至有故意作对的迹象,以往看来,他不打压我最起码也会鞭策我几句,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不算早。   会场都布置的差不多了。   连红毯都铺设了。   一下车,听到后面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皱皱眉头,回头看他:“怎么哪都有你?”   杨淇大步走来的时候笑的颇为趾高气扬:“我这人就好凑热闹,怎么了?”   南宋回头看他一眼,波澜不惊的问:“什么时候你俩这么熟了?”   ……   杨淇笑嘻嘻的回道:“怎么了,喊你老婆没喊你就吃醋了?”说着,还朝我挤了下眼睛。   我面上很淡定,心底还是佩服他的,虽然他看出我们的婚姻有问题,可当着南宋的面对我飞眼,很可能是出门忘吃药了。   南宋未答话,却凉凉的看了我一眼。   这就怪了,你朋友对我飞眼,怎么你看我的神情像是我勾引别人在先似的。   一个秘书样子的男子走过来说:“十点开始,除了刘市长会晚一些,其他的几位我都confirm过时间,有几位市政的专家已经到了,其余的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   他点了点头。   那人看了眼手里的备忘又说:“剪彩后的表演嘉宾已经到了,策划部请了最近当红的几个歌手……”   他摆了摆手:“这些他们会决定。”   ……   还未到主楼前,有人递给南宋一份文件,说是开幕式的致辞。   他接过来边走边翻看。   我慢腾腾的走在后边。   杨淇凑上来低声说:“我以为这次肯定会带阎言,没想到带你来了……”   我能感觉到他口气里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我也没想到,要是好奇你可以直接问他。” 我看了眼前边投入在稿子上的人,给出建议。   “那倒没必要,我就是喜欢跟你讨论讨论……”   杨淇今天噎我倒是很得心应手。   主楼门口有两排穿着旗袍的漂亮女孩做司仪,杨淇走过的时候不忘多瞟了几眼。   一副公子哥的啷当样。   我们经过的时候,司仪女孩们礼貌的点头,有个女孩眼神格外的明亮,我留意了下,她神采飞扬的盯着我前边的人,谁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看起来她似乎有话要说。   果然,她清亮又真切的喊了句:“宋南先生!”   前边那位投入在手中两页纸上的人脚下微顿侧头看她,我想这个画面换做慢镜头会更美。   那女孩声音不高不低,却很动听:“我是G大建筑系大二的丁晓。”   ……   南宋在我前边表情无从观察,可有这等艳遇,自然不会差。   丁晓依然热切的看着南宋,补充道:“谢谢宋先生,我毕业后一定进方华筑业,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南宋看似冷淡的点下头走过,身旁的人赶紧解释:“怕公司司仪不够,在G大借了一部分女学生,这是勤工俭学的。”   杨淇嘿嘿一乐:“有意思。”   然后走了几步,他忽然回头看我一眼。   我本来走在斜后方,收到他视线不明所以的回看他,思想还停留在身后的小姑娘身上。   他眉毛不经意的抖了一下,直接拉起我的手挽在他胳膊上……   ……   进了楼内大厅,我看到厅内指示牌,楼上演出大厅,楼下观影厅。   原来还有电影院。   我失神了一下,回神间看到他正看着我……   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他面上也冷淡了些:“哪天你存够了钱,我们两人就包场看一次,这样也算从自己钱包里掏出来的钱又回到自己钱包里。”   ……这明明是从我钱包里掏出来钱去了你钱包里。   越有钱的人越抠门,我长见识了,本来想讥讽他两句,冷不丁看到他的助手听到我们对话的表情,似乎又惊讶又想笑,我在心底回敬了他几句,没再接话。   言多必失,这种场合我不擅长,那我也不添乱了。   开幕式前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陈君。   她在这儿见到我比我见到他更意外,尤其是见我挽着南宋的手后。   她一条粉色礼服站在南宋身侧,探头看我一眼,微笑着对南宋说:   “太太?稀奇,你们两个怎么到一起了?”   南宋在司仪手中接过剪刀,我以为他没听到,可我都听到了他怎么可能没听到,他说:   “顺其自然。”   剪彩后是相关人士的致辞,我不用站在他身边笑脸迎人,我在台下坐着,捂着脸轻轻的揉。   杨淇在我身旁咳嗽了声:“注意形象。”   ……   陈君也坐在第一排离我不过一个位置,我试图忽略她的眼神,可她这个女人是任何人也忽略不了的。   何况她和我之间的位子空着。   我能想象她看我的表情,带着玩味带着嘲讽还有蔑视,看来我又颠覆了我在她眼里的形象,重新成为了不一般的女人。   实际上我不想得罪她,婚姻已经不会长久,再失去我养家糊口的工具,我这日子也到头了。   所以我沉默着让她看。   杨淇凑到我耳边用蚊声说:“当心这个疯女人。”   不用他提醒,我吃过亏,不过她是疯,也折腾过我,我倒没对她有很坏的印象,一是她是我的老板,老念着老板的不好,工作会很辛苦;二是她被南宋打过,我在现场,当时我还是站在她那边,那次,她挺了我,后来她觊觎南宋,这个不留神成了我老公的人,我不仅仅别扭还有些心虚。   这个开幕式一直持续到晚上,有晚宴,有演出,好不隆重好不热闹。   晚宴中我陪他转了一会儿,他就转头对我说:“你自己找个角落坐吧。”   ……   我穿不惯高跟鞋,走路多了脚直疼,他瞧不上我,不晓得其实我很乐得轻松。   坐在圆桌上吃着那些精致但是不足以填饱肚子的饭菜,social回来的他在我旁边正和项北还有一个人相谈甚欢。   项北刚过来,不是带着chris,竟是带着阎言。   这种场合怎么少得了她,毕竟以后是这片地区的女主人。   她刚进来时候和南宋贴面吻得很亲密,更是仪态万千的对我微笑了一下。   于是我看他们三个人都很不爽。   时不时的朝项北送去几个白眼。   项北瞟到我看他的神情,一愣间对我笑了笑。   南宋回头看了我一眼:“少吃点,可以喝点儿酒,晚上不用你开车。”   需要我开车的时候就不许我喝酒,不需要我开车的时候就要求我喝酒,结婚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我是不得已不会沾酒的人。   我站起来:“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进了洗手间就不想出来。   一直坐在马桶上,觉得这里比宴会那种地方更适合我待着。   周围开开合合的门消停了很久,直到觉得就算没人care,自己也不该消失太久,才决定出去,刚准备站起来,门外有人说了句“宋南肯定会看上你的”让我动作顿住。   “你怎么知道?”   这个声音很耳熟。   开始的声音说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   “也不是没信心,阎言师姐这个对手太强了……”   我记起来了,丁晓,今天门口那位。   没想到南宋不是什么偶像明星,还能在百忙中去高校勾搭小姑娘。   “不用太在意她,你不想想,就算她又漂亮又能干怎么样,那些我们将来也会有,可她有一样绝对比不过我们。”   “什么?”   我承认丁晓也问出了我的心声,什么?   “青春无敌啊,阎言多大了,我们多大,二十,男人都喜欢年轻的,你心心念念的宋南也不例外,我们比她年轻,你想想,她快奔三的人了,我们三十一朵花的时候她奔四,女人奔四什么概念?”   丁晓清清爽爽的笑着回道:“美人迟暮?”   ……   这帮年轻小姑娘嘴可真狠。   不过自己一想,不得不承认,青春无敌,青春,自己真是斗不过这个东西。   出了洗手间刚进了宴厅没多久,就碰到杨淇。   他正在众多美女中如鱼得水的欢快着,看来喝了不少,见我了,又冲我挤挤眼。   我视而不见的往前走,他摆着手冲我走过来:“你消失了?”   “你现在看到的是鬼?”   “保不齐,你这人就喜欢玩儿人间蒸发的戏码。”   活到现在还没蒸发过,不知道把我看成谁了,看他喝醉了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他继续问我:“有人向我打听你去哪儿了?”   “洗手间。”   “这么久?”说话间他的手就随意的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斜看一眼他的手问道:“你是不是就想占我便宜才对我去哪儿表示关心的?”   他装傻的问:“什么?”   我眯了一下眼睛:“你这样构成骚扰了。”   杨淇手抬高对我讲:“没劲,不把人当朋友,再说,……摸起来手感也不怎样。”   然后,屁股一扭,回他大本营了。   原来醉酒是装的。   回到我的座位,没看到南宋,也没看到阎言,我忽然想起了四子回国聚会的那天。   我想今天的我就是昨天的佳人。   俩人也许找个安静地儿叙旧去了。   项北坐过来:“南宋要我当阎言的护花使者,我也是担心Chris来这儿说错话,就没告诉她。”   现在跟我解释已经没用了,我叉着盘子中的凉菜凉凉的回道:“我知道,你厌倦她了。”   ……   他恹恹的又坐回去了。   闫言是先回来的,我看她走过来,脸上表情我探究不出来两个人去做了什么,我知道这样想象挺没意思的,可我在想象两个人出去做了什么后,顺便又想像了下如果她听到刚刚洗手间的对话会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还是像现在一样,和项北自然的攀谈,无懈可击。   但又想到,我这个法定老婆竟然没被小四列入竞争名单,其实也算郁卒。   再从人群中见着南宋的时候,他正和别人微笑着攀谈,其中不忘淡淡朝我们这桌看来,看谁不言而喻,表情和坐在我这桌的闫言一样,就像两个人相处久了,就会越来越像。   他们虽然长得不像,可仪态举止很相似,不知道谁剽窃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为了能把第33章弄出来重新提交第32章,55,我的33章呢      ☆、第33章   坐进车里没多久,他手就握住我的手,并且靠我很近,我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今天他喝了不少,也许是太高兴,这个工程建设到现在也有些年头了,终于得见天日。他酒后我一般不招惹,虽然他不常喝酒,但是他酒品不好。   司机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并伸手把后视镜翻转过去。   ……回忆起当初我做司机的时候,在没有隔屏的车里,也是这么做的。   顺其自然的我就想到了陈君这个女人,继而又想到了今天跟他有关的很多个女人,我抽出手,并推了他头一下。   他顺手拉着我的披肩,又把我拽回他怀里,他看着我,脸上神色在这黑暗的车厢内看不清楚,   我整个人处于一种戒备状态,刚结婚的时候,他总是以他的意愿为先,直到那次我们冷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热乎劲过了,我说不想的时候,多半他是不为难的。   今天喝点酒就不一样了,我都以挣扎表达了我的抵触,他没松手却忽然捧住我的脸,吻如预期般落在了我嘴角。   这些天累积的心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车子几乎是冲向路边,然后紧急刹车,司机头也不回的说:“宋先生,我有点儿急事,去打个电话。”   我看着街上楼里透出来橘黄色的灯光,不知道从哪儿涌上来了不知所谓的伤感。   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坐在车内,一言不发,也没跟出来。   我穿着高跟鞋没走多远,就坐在车外路边的椅子上。   我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凉风吹来,除了寒冷还真让我明白一些事情。   我们俩个最近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总能演变成冷战,也许今天他就是要惹火我,所以我才像现在这样手足冰凉的坐在车外,而他这个始作俑者,舒舒服服的坐在有音乐有空调的车内……   想到这层我便站了起来,回到车旁,绕过车身,刚刚坐进去,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伸手就拉了我一把。   我没坐稳,就被他压在身下,刚刚那一巴掌没把他打醒,倒是彻底把他打疯了。   我以为这就是婚内□□,这一秒我想了好多,甚至想到要不要留下证据,这样离婚的时候我也可以趁机小赚一笔。   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多了,他虽然压着我,可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声音还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你躲什么?”   男人和女人总归是大不相同。   我在外面思考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而他,现在看来,他刚刚在里面只是因为欲求不满而抓狂。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这个时候不要硬碰硬,刚刚那一巴掌似乎力道不小:“我们没做安全措施。”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分寸,不分时间,地点?”   ……   在他的口气中我听出要遭殃的味道,况且现在还被他压着。   “我打了你,怕你报复。”   他果然沉默的盯着我审视了两秒,然后说了句让我松一口气的话:   “……我当你喝多了。”   看来他不够了解我,我今天压根没喝酒。   虽然他面上仍有不快,可口气算是好了不少:“我以为你站起来是要一个人先走……”   我倒是想:“外面很冷,钱包在车里……”   “刚刚是不是应该把钱包顺手给你扔出去?”   “……”我有没有说过这个人很记仇。   “钱包要是在你身上你就不回来了?”   ……   他今天的问题尤为多,我虽然心底想着这还用说,还是像现实低头说了句:“有车有司机,我干嘛花冤枉钱。”   犹记得当初他跟踪我回家,我白花了一百多的打车费。   他虽然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也算放我一马,拉我起来的时候不轻不重的说了句:   “我们什么时候做过安全措施……”   ……   “我们还用不用等司机回来,还是我开车回去?” 我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只想尽快回家。   我已经极力忽略他话里的意愿,还是拦不住他捏住不放:   “……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被人呼巴掌,这样,你去开车,我们去东苑……”   喝完酒必发情,我看透他了。   喜欢去找你的闫言一起去,或者找被你勾引的青春小无敌去,我再也不去那个鬼地方了。   我把车开得不紧不慢,目的地当然不会是东苑。   他一路上没再跟我说话,在后座上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   开车进库,下车时候我故意没喊他,当他已经熟睡,很快听到车门声音,我回头看一眼,他也竟然不紧不慢的跟下来了。   不过刚踏进房间,就冷不防被他从背后搂住,我想挣开,他搂的极紧,嘴唇缓缓流连在我耳后。   我能想象我现在的样子,澡还没洗,脸上带着妆,盘的头发在车内就已经散开,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的状态有多么糟糕。   洁癖如他,碰到我这个样子按理来说躲都犹恐不及,竟然连个洗澡的时间都不给我。   我喘着气按住他滑进我裙子要摸到我腿间的手:“不行。”   他不管不顾的继续吻着我侧脸,低声说道:“一个月了,我们还是不是正常的夫妻?”   没人去计算这个,虽然力量不及他,可是我比他清醒,尤其是夫妻这两个字更叫我无比清醒。   我又重复了遍:“不行。”   “给我个理由。”   “身体不舒服,希望你尊重我。”   他冷冷的说:“我也想尊重你,不想弄到每次都像我在强迫你。”说完手在我身上离开,越过我,走进了浴室。   周一上班的时候,jerry告诉我一个消息。   虽然我的出国培训计划延后了,不过我们分公司要派一个员工与总部的人去奥克兰考察一周。   上面决定把这个机会给我。   最近这么阴霾的生活里还有这种曙光,我对生活终于又有了些期待。   这事儿本来应该找个机会告诉他,可最近他的主题公园开业,事情很多,晚上都回来的比较晚,具体多晚,我也不清楚,因为最近我都提前入睡养生。   我承认我想躲他。   收到体检报告的时候,已经到了周五。   我刚刚撕开,还没来得及看结果,Tina就探过头:“体检报告?我的结果除了偏瘦,没什么别的问题,你的呢?我看看。”   “我的也没什么问题。” 我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直接把报告塞到包包里,平静的回道。   Tina撇撇嘴:“一个体检还藏着掖着?”   很快她又感兴趣的问:“你真结婚了假结婚了,没见你带婚戒也没见你婚纱照啊,不会虚构了个老公吧。”   ……   “也许吧。”   Tina终于意兴阑珊了:“跟你说话看你爱搭不理的样子,嫁个好老公真了不起。”   “你不是说老公是虚构的?”   “酸你一下不行?谁看不出来你忽然就有品味了,衣服鞋子哪个不是牌子,还以为你开窍了,原来是嫁的好,真让人羡慕。”   ……   衣服是结婚前他置办的,我不得不穿是因为我的衣服都被他丢掉了,以前不知道,跟他去了次主题公园,我才意识到嫁给他应该饭来张口衣来张手打着滚得花钱也要花上几辈子,我这样活的太清贫,其实送闫言一套房子并不算什么,改天应该建议他再送青春小无敌一套,我不贪心,哪天离婚的时候,也想要一套。   周六我起了个大早,上周要回家就没实现。   收拾东西的时候,在包里摸到一份文件,掏出来一看,我的体检报告。   昨天把它都忘记了,我翻了两页,预料中的,医生的建议和那天跟我说的一样。   听到门声,我把报告塞进枕头底下。   他进来看我收拾妥当,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一定。”我拉上包包。   “过夜?”   今天肯定不会过夜,不过我不想跟他多聊,只是敷衍的“嗯”了声。   回到家,出来接我的是个新成员,声音还挺尖锐,脾气还挺火爆。   长的像一只小老虎。   自从大胖死了,二胖失踪了,这么多年,家里都不再养狗了。   所以我看到疙瘩还挺意外。   我妈说是小景男同学送的,把我二妈吓坏了,直说着好的不学学坏的,这不是要步你凡人表姐的后尘吗?赶紧抱我们家来了。   ……   “正巧你回来了,这个狗东西你带回去养两天,小景最近老往咱家跑,你二妈担心她玩物丧志,再跟你一样考不上个好大学,也不是谁都有你这福气能嫁个小宋这样的……”   我这反面教材到底要当到什么时候。   “我们没空养狗。”   “家里那么大的地方,随便扔哪儿都让它跑就行了,要怎么养,你当狗是孩子呢,爹要疼娘要爱的,要那样养狗还不如养个孩子呢,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   每次回家我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个问题:“我就是回来跟你和我爸说个事儿,上次跟你说的出去培训还没信,不过我明天要去奥克兰出两天差。”   我妈哼了一声:“别转移话题,出国干什么,出国有什么用,前两年我还能盼着你一个人出息点儿,现在谁还稀罕你出国,你没工作在家养着我也不担心,你只要把宋女婿看住了,再生个孩子,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   疙瘩那水蒙蒙的大眼睛无辜的瞪着我,我戳了戳它的鼻头,它呜了声,拿狗屁股对着我,看来也不太瞧得上我。   回去的时候,带上了疙瘩。   我抱着疙瘩进了房子,为了配合这个房子主人的过良习惯,争取留下好的第一印象,从而可以寄人篱下,先在楼下的浴室里给它洗了个热水澡,它还不习惯这么干净的动作,一直不配合我的行动,又叫又扑腾的,溅了我一身的水,我给它裹了条毛巾,抱着它上楼计划找个吹风机把它毛弄干。   楼上右手第二间是他的书房,我看着门微敞着,心里一动,原来他在家。   正想着,门就开了。   他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柄站在门内,我抱着疙瘩,站在走廊。   “你再家?”   “……怀里抱的什么?”   “我妈说让我帮忙养两天,你介意吗?”   “我介意你就不养了?”   “……”   介意你可以直说,你直说我该养还是养,你有把我和疙瘩一起赶出家门的权利,我也有养疙瘩的自由。   他还是站在门口,也没说要进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也没跟我继续对话,也没让我继续忙我的意思。   我可以跟他再耗会儿,疙瘩身上湿淋淋的,很不满意的呜了一声,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下。   他手一伸,从我怀里直接把疙瘩拎走了,还是掐着疙瘩脖子后面的毛拎走的。   ……它又不是鸭子。   这么拎,看疙瘩可怜的叫着,一定被他捏到肉了。   我刚要提醒他两句,他冷冷的看我一眼,我要出口的话就咽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出他今天不是很高兴,看我的眼神阴郁的很。   他又看了眼疙瘩。   评价了句:“真丑!”   然后,随手一抛,不对,应该说是扔,就像疙瘩是抹布,而我是垃圾堆一样,疙瘩重重砸进我怀里,力道显然不小,不只是我,疙瘩也感觉到了,它吘了声,使劲往我怀里钻了钻,老老实实的趴着,比以往对我亲密了不少,终于发现在这个两口之家谁把它当狗看了。   他的挑衅终于变本加厉的升级了,我抬眼恨恨的瞪向他,他倒好,看都没看我摔上门就进去了。   连个反驳的空间也没留给我。   晚饭他都没出来吃,小玲收拾好走离开前,我跟她说了说出差的时候记得帮忙给疙瘩喂食,小玲应下了,又说了句,先生自己在书房一天了,午饭都没吃。   自己不高兴就拿我出气,我心里也不免憋气。   我在楼下逗疙瘩玩儿了一会儿,抬头往楼上看看,他的书房门口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最后想想还是觉得在其位要谋其职,我去厨房端了点儿小玲放进冰箱的饭菜,又热了杯牛奶。   我敲了敲门,又站了一会儿,没有回音。   我说了句:“我进来了。”   又等了会儿,还是没有回音。   我推开门进去了,房间里没开灯。   ……要睡觉怎么不去卧室或者客房?   我站在门口把灯打开。   我朝他位子看去,他似乎被对忽来的亮光有些不适应,微眯了眼睛。   我尽量对他落在我身上强烈存在感的视线视若无睹,走过去把饭菜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连筷子也摆在他面前。   我放好了要出去的时候,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回头看他,他脸色沉沉的说:   “你坐下陪我一起吃。”   “我吃过了。”   “再吃点儿撑不死。”   ……   对着这么一张阴沉的脸,谁能吃的下去。   好人做到底,我拉了一只椅子坐在他对面,安静的等着。   他脸色好了一些,拿起筷子,挑挑拣拣的吃了点儿,嘴一如既往的刁,他这样的人若是生在小康之家都难以养活。   我算看出来了,他不是不吃,压根就是不饿。   见他放了筷子,我一直想说的话也出口了:“我明天出差。”   筷子落在盘子上的声音很清脆,他声音却更冷了:“没事献殷勤原来是有目的的。”   ……   我这好人是枉做了,真是没事找气受,他不吃饭关我什么事儿,去出差不告诉他又能怎么样。   我自食其力,没偷没抢,怎么还不能让他给个好脸色。   我不想跟他做无谓的争论,站起来就走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又出炉了一章   不容易啊不容易,争取这周在更一章      ☆、第34章   我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去机场,稍微收拾了一下必须的东西就睡了。   躺下还没睡着,就听到门声,然后是走路的声音,房间里没开灯,很快就觉得床上多了一个人。   我背对着他,心底冷哼了声。   感觉他躺下又探起身体,我疑惑了一下,一睁眼,看到他不好好睡觉探到我眼前不知道要干什么,我被惊了一下,还没出口,就被他吻住。   他今天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我本来也想眼一闭就让他得逞好了,却听他在我耳边说:“沈凡,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身体一僵,他也止了动作,抬了头沉默的看着我。   似乎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我的答案,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也许是想到闫言,想到青春小无敌,他冷淡的说:“我随便说说。”   翻了身背对我,睡觉去了。   我却睡不着了,静静躺了一会儿,翻了个身,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摸,触及到报告,心底有些黯然。   一大早出门的时候,他穿着一件暗色长睡衣揣着兜站在楼上默不作声的目送我。   在楼下看来,我以为他有话说,虽然不期待他说早点回来以免坏他一些好事儿,最起码也要说句:一路顺风。   结果他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安静的看着我。   我也没什么需要和他说的,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门。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我脚下顿住,想回头看一眼,总觉得自己像是落下了什么,如同这一走,就回不来了一样。   心底涌上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深吸一口气,自嘲的想了想,也许一回来,家里又多了个女人?   到了机场和同事碰了头,合同部的tony还有市场部的neil。   本来大家要一起check-in,没想到他们的票是商务舱,而我的却是头等舱,不仅有专用登机口,甚至可以提前登机。   我不知道公司这么奢侈,一个小员工出差也有这种待遇。   一方面感叹公司的奢侈,一方面感激公司这么体贴女性员工。   行李不多,不用托运,直接拎着上了飞机。   东西放好后入座没多久,我低头换鞋,面前被一个阴影挡住,应该是坐在我旁边靠窗位置的人,我说着等一下,迅速换好拖鞋,站起来给他让地儿。   一起身一抬头间,我们俱是一愣。   我没料到一起去新西兰的有他,更没料到的是他见到我也很惊讶,愣了一下问道:“jerry有事儿?”   ……   Jerry所说的总部挑中了我不知道是谁挑中了我。   他入了坐我们都一时无话。   最后还是我打破平静:“去那边我需要做点儿什么具体工作?”   ……我也不知道从哪儿切入比较好,只是觉得谈工作最保险。   显然他对我谈工作不感兴趣:“没有特别重要的需要你操心。”   ……   我们又沉默了一段时间。   我第一次出国,心里不激动是不可能的,本来想有同事可以询问一下这次出差注意事项,没想到是和他坐一起。   我思考了许久又打破沉默:“公司真有钱,我也能坐头等舱。”   他冷淡的说:“我也很意外,比你有资历都在商务舱,你却在这里。”   ……   忽略他话里的冷漠,不免也吃惊了一下。   我以为是照顾女性,可听他口气不是,要是按资历来,我也确实不该来这里。   “我只是按公司订的票来的,要是订错了,不会让我补钱吧?”   “真订错了要你补齐差价的话,你缺这点儿钱吗?”   口吻中是□□裸的嘲笑。   我怎么不缺这点钱,我一个月工资多少他不详细知道作为高层也该大致清楚。   “我怎么不缺?”   以往我就不说话当过去了,可这次我承认我是被他的话惹到了。   他讥笑了声,算是回答了我。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有什么要和他较真的,他和所有人一样,不过觉得我是掉进凤凰窝的鸡,出人头地了还在这边假谦虚。   飞行时间要将近二十个小时,翻出眼罩遮在眼睛上,惹不起躲不起我还可以睡觉。   一觉醒来,我身上搭了件毯子,应该是热心周到的服务员给的。   我看了眼旁边,空的。   空乘正走过来挨个询问需不需要饮料食物。   我开口问:“还有几个小时?”声音因为刚睡醒很沙哑。   乘务员倒了杯茶在我面前,微笑着说:“还有13个小时。”   ……   没有胃口,只吃了点儿水果,喝了杯茶水,就想去卫生间。   我站起来有点儿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可能刚睡醒没多久,不太习惯在空中漫步,空乘小姐见到了要来扶我,我摆手:“没事儿。”   到了洗手间,显示有人。   我等了会儿,没人出来,我随即敲了敲门,希望里面的人动作快点儿。   又等了会儿,还是没开,我开始怀疑里面有没有人。   我又敲了两下没回声,飞机声音太大,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似乎听到里面有声音,不甚清楚,像喘气又像□□……   ……没想到富人里面也有便秘的。   因为不想走回去等会儿又要折回来,便又耐着心在门外等,对于便秘,我当年是专家,无聊时在门外好心提醒了句:“便秘的话多喝水。”   这趟航班有中国人也有老外,我又体贴的用英文补充了句:“drink more water will be better.”   虽然蹩脚,但是里面的人应该能明白我对国际友人的关心。   话落了没多久,门咔嚓一声开了。   我循声看去,愣了一下。   陈斯上衣半开,欲色难平的看着我,眼中似乎有火苗在燃烧,他身后一位国际友人口中喊着“oh,oh……”,惊慌的整理着凌乱衣服。   ……   我再傻也知道刚刚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每次偷情都能被我捉个正着,我们到底是什么孽缘。   是短短二十小时他都忍不了还是他喜欢这种刺激?   我曾经以为他不一样,如今,我仿佛又看到另一个陈君。   厕所立时不想上了,我转身想离开。   冷不防被他拉住:“你不是要用吗?”   说话间就被他拽进里面,他口中说着:“sorry!”却毫无愧色的把那位还没整理好衣服的金发熟女给推搡了出去。   那女郎口中喊着:“no,no……”还是被锁在了门外。   又是咔嚓一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间已经和那个女人掉了个,坐在了马桶盖上。   事情发生的太忽然,我一时慌了神的问:“你疯了?”   他手直接伸向我裤子:“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不是要解决吗,我帮你?”   他已经精虫入脑昏了头了,我推搡着他:“你要干什么?”   他狠狠的说道:“都成□□了,你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那我告诉你,我要做我大学里一直想做的事情。”   我撕打着他,看他不为所动的扯着我衣服,我尖叫:“陈斯!宋南是你朋友!”   ……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他猩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看着我,我眼眶也红了。   我拉了拉被他扯掉得衣服,把脸埋进手里。   我们沉默了很久,直到他披了件衣服在我身上,我情绪已经稳定,直接把外套拉下来狠狠地甩到他脸上。   他就蹲在我旁边,不躲也不避:“我也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像你们手拉手来到我跟前一样,这个世界谁把谁当朋友,谁又为谁守身如玉,沈凡,这一点,你做的比我杰出多了。”   我推了他一把,带着恨意的说了句:“滚!”   他握住我的手拉到胸前,还是蹲在我旁边:“沈凡,不要再以你是受害者的样子面对我,不要同情我,也不要搭理我,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我声音都抖了起来:“滚!”   没回座位,我咨询了一下乘务员,乘务员虽然为难,但也同意我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和商务舱的一位同事tony换位子。   我走的时候,陈斯只是冷漠的透过飞机窗口望着外面,不置一词。   如同我们都只是与他不相关的人,不相干的琐事。   我踮起脚尖拿行李的时候,晃了一下,tony扶住我说着:“下飞机的时候我帮你拿下去就好了。”   我说了句:“谢谢”再也不想多停留一秒的离开了。   下了飞机办理了入境手续就坐上了去往酒店的车。   Neil说这个时节是新西兰的春天,温度适宜,我们到的时候虽是白天,天气却如同我的情绪一样下着阵雨。   车内四人,tony和另外一位同事neil努力找话,车厢里的气氛仍然凝重。   到了酒店各回各房间,虽然有服务小弟,neil关心我是女人不经常出国,路上已经很照顾我,最后还体贴的把我送到房间内。   每个人不都是傻子,虽然他们都没问,可也能看出些端倪,他离开了时候明显舒了口气。   我坐了二十个小时的飞机,一路风险,又加上时差,已经累到疲乏。   泡澡的时候就难掩困意睡着了。   浴缸是恒温浴缸,醒来时整个身体还是忽冷忽热的,也口干舌燥的厉害,我没当回事,擦了擦身上,又到床上继续睡。   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人敲门,我脑袋沉沉的,爬起来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到门口,是neil。   他笑着说:“走吧,一起下去吃个饭。”   我虚弱的说:“不用了。”   他关切的问:“看你脸色红红的,不会感冒了吧。”   我脑袋嗡嗡的,已经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没事儿,可能泡澡蒸汽蒸的,不用管我,你们去吧。”   他说着:“那怎么行,你等我会儿。”   没多久,他又返了回来:“一看就是不常出国,出国一定要带药,倒时差的时候免疫力低,很容易出状况。”   说着,扶我进了房间,倒了杯水,给我剥了两粒药片。   吃过药,他说:“你休息吧,我给你打包带回来点。”   我心里有些感激,觉得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谢了。”   回到房间我又睡下。   这一睡睡得极为不踏实,可能药效发挥作用,难受,却爬不起来。   总觉得睡一觉会好的。   直到越来越严重,像在梦里又像在现实,就似掉进某个漩涡,整个房间开始天旋地转,恶心反胃的感觉一起涌上来,我昏昏沉沉的摸到床前的座机,拨了一个0,我不知道这个号码打向哪,也完全忘记这里是国外的酒店:“neil,我想去医院……”   那边似乎说了什么,我完全捕捉不到,只是又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蛋糕,谢谢哈谢谢   这篇文章真的没那么好,很多追文的朋友都弃了,我也是几次拾起来几次又码不下去   你写的我看了两遍,很感动啊,真滴,又给了我码字的动力   你们的留言就是我码字的动力啊   你的评论再加点儿就是长评了,不如加个标题加点儿文字改长平吧   ☆、第35章   我闻到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皱皱眉头,缓缓睁开眼。   床边坐着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他静静地看着我,我们视线撞上,他手还握着我的手,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似乎也没避开我眼神的意思……   就是那个飞机上对我说,最好别再相见连听到声音都觉得受罪的人。   我缩回手,他也握了握拳头收回手,坐直身体:“你睡了……”他低头看了眼表:“13个小时。”   我想要坐起来,他扶了我一把,在我身后塞了个枕头,顺手又递给我一杯水。   又像回到了那年在西藏的时候,也是他照顾了我一夜,早晨还搭耸着头递给我一杯白开水。   口是有些渴,但碍于面子,没有伸手去接。   他端着水杯在我眼前晃了两下:“喝不喝,不喝我喝了。”   我本来冷眼旁观,认为他故意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就把水递到嘴边,我伸手就抢了过来……   他故作自然的说道:“非要喝我口水。”   ……   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导致他由对我深仇大恨到能与我和平共处。   “我先去这边的公司跟客户开会,下午过来看你,情况好的话在出院。”他看我喝完水,站起来说道。   他边穿外套边碎碎念的神情,俨然像一个出差的老公不放心老婆一人在家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   可我家的正牌老公在哪儿,会不会也如他这般在照顾另一个人的老婆或者另一个人……   ……思及此,我才记起我也在出差的范畴内。   我做出欲起身的动作,口中说着:“等我一会儿……”   “你歇着吧,别给大家添乱了……”   ……我起身的动作也只是做做样子,病了一场,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没有精力再去不熟的环境和陌生人打交道,要的就是领导这句话。   他走时候说了句:“无聊的时候别老睡觉,都到国外了,不要浪费资源,要不看会儿电视,还能练练听力,或者找护士聊聊天,练习练习口语……”   虽然我们中间隔着尴尬与难解的鸿沟,我也差点拿枕头砸过去。   嘴可真贱。   我没有照他的意思做个生病也不忘争分夺秒的给大脑充电的好员工,而是选择偷懒给身体充电。   吃了些医院餐,又睡下了。   下午输完液,我觉也睡得很饱,精神恢复的不错,决定去办理出院手续。   不知道国外生病公司给不给报销。   因为语言不通耽误了一会儿,正在费劲的比划着能不能用信用卡的时候,身旁伸出一只胳膊……   默默看他付了医药费,在他面前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医药费公司报销吗?”   他看我一眼,眼神怪异的跟看外星来物一样。   “能不能别老问让人对你婚姻产生质疑的问题?”   ……关我婚姻什么事儿。   他收起卡,转过身朝我额头伸过手,可能想要试探我体温,我躲了躲,他干脆另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脑勺。   拿人手短,我老老实实的微微仰着头尽量离他远点儿待着没动。   他大掌很温暖在我脑门上捂了会儿,松开后自然的说:“走吧,去吃饭。”   “……我们先回饭店吧。”不想跟他一起去吃饭。   “tony和neil先去了饭店等我们,你有什么急事儿要回去?”   “……没什么急事儿,还是先去吃饭吧。”   明明出差,我生病不工作已经对不起大家,出院后的聚餐这么个表达歉意的机会实在不容错过。   吃饭的地方是家海鲜餐厅。   看门面似乎很普通,菜单拿起来看英文看不太懂却能看懂价位,我随意翻看了一下,就把菜单悄悄合上。   饭前tony和neil两人先对我身体健康方面表示了面子上的关心。   我面带愧色的说着对不起大家。   他俩颇为受宠若惊的摆手,说着哪里哪里。   口气听起来我似乎资历比他俩还深。   饭桌上我很快就明白为什么了,陈斯说着我病刚好吃点儿清淡的海鲜粥,又觉得海鲜性凉,又专门为我点了些鹿肉。   这还可以理解为一个上司对小病初愈的下属表达的关切和照顾。   可饭桌上他们谈论工作,讨论游乐的同时坐我旁边的陈斯却能神情自若的为我夹菜,甚至听着neil说的荤笑话浅笑的同时还能剥了绿贝放到我面前的盘子里,所有的细微动作,都让我有些如坐针毡。   看Tony和neil完全泰然不意外的神情,他俩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几次想解释一下,都觉得时机不对,知道冲动只会造成此地无银越描越黑,只能沉默着吃面前的食物。   饭后陈斯站起来说有事儿先走,虽然说了走还是安静的看着我,神色是要我和他一起走。   我本来屁股沾在座位上不想动,Neil和tony已经做好了目送我的准备,我不得不也跟着站起来说有事儿先走。   出了门我立马说,有点儿累了,想回酒店。   他嗯了声,走吧,我也是这个想法。   我以为他还有别的想法,本来准备了一路的又要客气又要不伤感情又要果断的拒绝的话,结果一路忐忑的到了酒店,他说了句,好好休息,明天见,就跟我挥手道别。   ……   白天睡多了的副作用就是晚上睡不着。   我在酒店里看了会儿影片,一对老外叽里呱啦的英文流利的让我又有发烧的迹象,觉得没意思,走到窗口往外看,酒店是沿海酒店,正对着海边景色,夜里的海水有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忽然想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穿上外套拿上门卡,开门看到门前站着一人,吓的我一怔。   又是陈斯。   站了多久不知道,反正手举着,要敲门不敲的样子,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他见我出来,脸色稍微有些动容,很快恢复平静:“出去转转?”   我犹疑的看着他,一时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他神色自然,就像我们是相熟的朋友般:“晚上景色不错,都到国外了,别老待在房间里,我已经闻到你身上的霉味了,走吧,一起走走。”   ……我一直都是倒霉的代言人,有霉味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一番话说的天衣无缝,倒显得我多心了。   酒店背靠大海,我们从酒店正门出去,缓步绕着酒店行走,像高中与大学时代,今时不同往日,当年c市能被人类走过的桥压过的路几乎都被我俩肩并肩手挽手践踏过,今日我们还是肩并肩,心却依然隔着他在国外我在国内距离。   酒店前方有个喷泉小广场,有两个黄头发蓝眼睛小朋友跑来跑去,有一个撞了我一下,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着跑远,间或回过头害羞的瞄我……   我心情也柔软的好了起来。   他开口打破这平静:“……飞机上,对不起。”   “……”   我已经自动屏蔽了那段事故,他在我生病的时候不离不弃,嘘寒问暖已经是最好的道歉。   如今他又提起,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能违心的说没关系,没事或者不介意,只能默默接受他的歉意。   气氛本来还算正常,因为他的道歉立马染上了尴尬和沉默。   “不用对我给你的关心照顾有压力,我不过觉得你病得时候安静乖巧,满足了我一时怀旧的恶趣味……”   ……在病者身上找回忆,果真是恶趣味。   “回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没办法重来,真的重来,记得当初我们也吵架,也冷战……”我无形中也正在协助他的恶趣味。   他淡淡说道:“不太记得了,就记得我们似乎八百年前拥有过一段柏拉图式的良好关系。”   “……”   听他总结的意思,当年我们什么也没有,连回忆都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不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历史,但比你现在处处留情好上一些,该定下来就定下来,佳人也好不是佳人也好,也算是对你自己负责。”   他停下脚步看我:“你现在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滥交?”   ……怎么会拐弯抹角,我说的已经很直白了。   “没有,我也是希望你自爱一点儿,对身体也好。”   他翘着嘴角,半开玩笑的说:“不如你教教我,什么叫自爱?”   我当年教他很多了,他没学会而已。   他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你说女人最佳性成熟时间是23岁,要我等……”   我说了那么多,他就只记住他关心的:“你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们就……”   他转个身背对着我,声音沉沉的:“就怎么样?我们都已经有了最差的结局……”   ……   夜晚有海风吹来,能嗅到咸咸的,清凉的味道。   站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是不是意外我对你态度前后差这么多?”   ……这点你已经很没诚意的解释过了。   “那天酒店电话打给我,看到你烧糊涂的样子……”他停顿了一下,我静静地听着。   “……有些话说出来太矫情,……我还是想让你舒坦一些,我决定放下了。”   听到他这句话,不知不觉涌上一股心酸。   他转过身,朝我伸出胳膊:“开心吧,这么开心要不抱一个?”   虽然情绪伤感,可是理智犹存:“抱就算了吧?”   他张开手臂一副跟我耗的样子,我的鼻头眼睛渐渐有些发热。   我额头埋在他肩膀的时候,他抱的我极紧,我眼泪悄悄地蹭在他的肩胛处……   往事像旧电影般一幕幕浮现,又像有人拿了剪刀一刀一刀剪断这些胶片,觉得遗憾觉得可惜却知道这电影早已下档,我们回天乏力。   我们久久的安静着。   直到我心底渐渐平静,归于释然。   ……   我埋在他肩膀的脸因为呼吸变得很闷很热,我轻声问了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声音也闷闷的:“过两天。”   “……”   “……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回酒店?”   他又沉默了会儿,问了句:“你有没有考虑过婚外情?”   ……这小子在说什么混话呢?   “没有!”   “别动!……当初没有和你发生个一夜情什么的,是我到今天为止一直的遗憾。”   “……”   “如果你也遗憾可以说出来,我对这方面看的很开,作为朋友是不会嫌弃你这个怨妇身份的……”   我想说,……我都有些后悔今夜的会谈了。   回到酒店房间门口,我说着晚安道别的时候,他忽然随意的问道:“你们怎么样?”   ……这是什么问题?   我瞟他一眼,他补充问句:“和谐吗?”   ……   他关心我的婚姻总归来说有些别扭。   “这属于隐私,你不要打听。”   他耸耸肩:“你这人还是典型的没心没肺,这属于朋友的正常关心吧,也就这会儿我有空,回了国你再找这种得到我关心的机会,比皇帝恩宠都难……”   “……我睡觉去了。”   我没看他的表情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和谐,再也没有比我的婚姻更和谐的了。   闪婚还要准备闪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周末更得,呵呵,看大家的留言很多,觉得不更对不起大家,更了   ☆、第36章   出差一周,病了一场,总算安全归来。   下了飞机一开机有好多未接电话进来。   其中最甚是chris。   因为出差时间很短,便没告诉她,才引发了她无聊时候找不找我抓狂。   “出差也不说一声,我说这几天你家南宋怎么有空出来露个脸,用不用去机场接你?”   “……不用了。”   陈斯站在旁边说:“我的车先送你回去。”   ……   Chris在电话里问:“谁啊,怎么听到一男人声音?该不会你跑国外和男人厮混去了?”   ……   打发了chris,我对陈斯说:“太麻烦了,我东西少,打个车就回去了。”   出了机场,陈斯一直送我上了taxi,关门的时候他探进车里说了句:“偶尔也可以联系一下。”   站直身体,关上门,拍了拍车身挥手:“路上小心。”   回到家还是上午,家里没人,迎接我的只有疙瘩,因为坐飞机很久也累了洗了澡先去休息。   醒来后下楼小玲已经在做晚饭,看我下楼呵呵的对我笑:“回来了啊?”   我“嗯”了声,下意识的看向大厅及餐厅。   小玲突然说道:“你出差这几天,我没见到过先生。”   “……”看来我不在家他玩的比较happy。   小玲笑着说:“其实先生从结婚后就不爱出门了,以前不清楚,我是从先生回国才在这边工作的,那时候先生极少在家待着,我几乎没见过他,现在先生下班回来的很早,只有你回娘家的时候,他才会出门……”   ……   她的话似乎在说我们伉俪情深,可我仔细想想他婚前各种行为,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小玲走的时候拿着一份快递交给我:“今天收到的,是寄给先生的文件。”   我接过来,还挺沉的,厚厚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我没在意,便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晚上逗疙瘩到很晚他也没回来。   ……   其实我该料到,我出差个一年半载或者永远不回来他会更高兴。   我决定不发善心等他了,睡觉。   天还没亮我就醒了,翻了个身看了看身旁还是空空的。   开机看时间,四点半,明明离起床还早,我却睡不着了。   开灯下楼,想热杯牛奶喝,出了房间才发现楼下灯亮着,我心底没来由微微的一动。   扶着楼梯往下走,真的见到他坐在大厅的红木长椅上,头微仰着靠着椅背,走近的时候,看他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家里有客房,他不去睡却睡这里,是刚回来不久还是厌烦了睡家里。   眼神一瞥,扫到了桌上那份已经拆开的快递,只露出一角,可以看出是一沓照片,我低头想帮他收起来,冷不丁听到他说了句:“是不是想要全世界分享你们偷情的愉快?”   我被他忽然的开口吓了一跳,本来要整理的照片被我一抖下滑出几张……   ……   我定定的看着那些照片,这一刻是难以置信还是愤怒,我全身都有些发抖,好一会儿看着那些照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起身,伸手拿起快递,口冲下,将照片全部倒在桌子上,照片散了一片,有几张飘在了地上……   他平静的问:“挑一挑,喜欢哪张?我放大送你。”   他在里面抽出一张,用手指弹了一下,是我窝在陈斯胸前掉泪的照片,那个背景,那个拥抱,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这张不错,不如这个房子的婚照摘了,把这张换上去。”   有种凉意从四肢百骸一直蔓延到心底,质问他怎么会这么阴暗,怎么会这么可怕,为什么拍这些东西已经没有意义,一切那么清楚,不是他怀疑我,是他笃定,甚至希望,他等一天也该等很久了,我何必再自讨没趣的问为什么。   我想转身离开,他拉住我胳膊,声音冷到极点:“你这么忙,难得能碰到,怎么没说两句就走了?我想想,不如今天我们整理清楚,那份体检报告也拿出来一起读读……”   “你翻我东西?”   ……他能拍出这些照片,翻东西比较起来算是很客气了。   他嘲讽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想让我看到,还是本来想给我看自己都开不了口?你压在枕头底下不是期待我自己发现?”   记起那天我回老家,回来后他脸色不好,晚上用言语试探我,我因为那些身体机能出现问题,早晚他也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他原来早就看到。   这些照片加上体检报告,让我有种被剥光了站在他面前的感觉,所谓的整理清楚,不过是想用这些打发我。   “避孕环,没人逼你要孩子,你戴这种东西是想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还有这些。”他伸手捡起几张照片往我身上一扔:“还是你戴避孕环是为了这一天?”   我承认我被他侮辱到了,当时仓促结婚不久我便去了医院,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他已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了,何必要把别人再往更不堪的方向推。   “其实你不用多此一举拍这些东西,已经知道了我戴那个你也清楚我不会咬住你不放!”   他嘲笑:“是,你是不会,你想咬住的人从来不是我,在这里!”他指了指照片。   ……   有些事情解释也是徒劳,我再开口声音都不像自己的:“……离婚协议我明天签好给你。”   这个房间似乎因为这句话一下子沉寂下来,时间慢慢流逝,空气中刚刚硝烟弥漫的战火似乎一下子偃旗息鼓。   我一直都在等他的回答。   直到他神情慢慢平静,口吻趋于冷漠:“离婚?你知道你干出这种事后离婚会怎么样?你心心念念的房子,还有,你一分钱也不会得到。”   ……到了离婚的这一刻,他也会用生意人的嘴脸对我讲,离婚后我捞不到一分钱。   当初结婚是为了什么,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原来他早为我想清楚了,我嫁给他是为了钱。   有目的总比没目的好,证明这场婚姻存在过,不是黄粱一梦。   我平静了下来,我要的也只是一个他亲口给我的答案,我说了一个字:“好。”   我最近经常会思考我们什么时候离婚,潜意识早就为我们的离婚做准备,好像随时等待着他对我说:过不下去了,我们离婚吧。   然后等待没多久,他就真的对我说了,我们离吧。   四个字,不轻不重,冷淡陌生,似乎离婚对他来说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我们的婚姻终点是我对于他是个没有必要提起的存在。   他说了离吧就出去了。   我坐了很久,看着那些照片发呆,直到小玲推门进来打招呼,我才手忙脚乱的收拾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说等他们和好都等了一年的,哼哼,我阴险的笑了笑   码的很少,我又阴险的笑了笑   ☆、第37章   我带着疙瘩到家的时候,我妈问:“出国怎么样?怎么把疙瘩送回来了?”   ……我怎么开口,我连自己的住处都不好解决了,没精力再带个拖油瓶。   看着我妈沉浸在我在国外给她带来的外套上面喜不自禁,真不知道我们要离婚这件事怎么说出口。   我知道我这次结婚家里人是多么高兴,而我的离婚会给家里带来什么样的冲击。   直到下午离开的时候,我才坦白:“妈,我和宋南正在协议离婚。”   我妈没听清楚,问了一遍:“小宋怎么了?”   我低头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   家里忽然沉默了很久,我爸低声问:   “吵架了?”   我摇了摇头。   我妈意料中的反对:“混孩子,你说什么混话呢,离婚,离婚是闹着玩的,现在谁家夫妻俩闹别扭不喊着离婚,有几个真正离了的,我和你爸也没少吵架,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当离婚闹着玩的。”   “……我想的很清楚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通呢。”说着我妈拿起座机:“我给小宋打个电话。”   我一把夺过听筒:“别打了,我们都商量好了。”   我妈急了:“什么你们就商量好了,商量什么,他父母知道吗,我和你爸知道吗,你们还把我们放在哪儿?结婚才几个月就离婚,你懂事吗,离了婚,你让我和你爸老脸往哪儿搁!”   我爸劝着:“你别上火,消消气,问清楚了再说。”   我妈瞪我爸一眼:“怎么问,这孩子随谁啊,拧的要死!”又恨铁不成钢的开始数落我:“人家宋女婿一离婚,再找个比你年轻比你聪明比你漂亮的女孩容易的很,你呢,你离了后什么样,年纪也大,没好工作没好背景还是个离异,你再找个什么样的,你怎么不想想呢你?你见还有比你更犯傻的吗?”   我情绪忽然控制不住了:“我再找个什么样的,他是什么样的你了解吗,你知道吗,要不是你看我剩下了着急,看到一个就把我推出去,我根本不用结这个婚,这婚结的稀里糊涂,我每天都想着什么时候离婚,现在终于离了,离了!”   这是我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我妈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你现在是怪我……”   我眼泪忽然就止不住了:“这婚离定了!”   说完冲出门外,开了车门坐进去就走了。   我在后视镜里看到我爸追出来的身影,心底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连累我父母跟我一起受苦。   路上家里不停地打电话过来,我其实想挂断,可怕家里人担心我路上意外,只是任它响着。   直到我情绪慢慢稳定,知道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我妈一接起来声音都带了哭腔:“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好好说,说走就走,你要吓死我和你爸啊!”   我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我正在开着呢,你们别担心了,先挂了。”   家里电话再打过来,我给挂了。   电话隔了很久又响起来,我低头看了一眼,是他的。   我没有接听,可消停下去又打,周而复始的没有结束,这样下去,不到C市,我的手机就会被打没电。   我接起来说:“正在开车,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他说:“我在家等你。”   我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需要在谈一次。   我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他坐着我站着,无声了许久。   “……爸妈打电话给我,以后别这么任性……”   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   他站起来说:“……不用急着搬出去,这几天我住外面。”   我本来想更有自尊些说句多谢,不用了,可话到嘴边,也没说出来。   他打了一路的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两句话,我对着他背影问了句:   “过几天你有时间吗?我们去民政局,……办一下手续。”   他顿住,背对着我站着,许久,说了句:“明天我有时间。”   他走后,我自嘲的想了想,这么迫不及待也许是怕我会反悔吧。   小景晚上打电话来,声音哭哭啼啼的:“姐,听说你要抛弃姐夫了?”   “……”   “姐,你别这样,行吗?”小景着急的说:“大妈都哭了。”   “……你还小,不懂。”   “姐,不懂的是你,姐夫那么好,你干嘛呀,姐!”   声音换成二妈的:“……凡人,小景说的对啊,家里这边都看在眼里,小宋那孩子是真不错,你看看家里多担心啊,你爸妈急坏了,你说话办事一向都很稳重,你看你嫁的谁不说声羡慕说声好啊,凡人,这么大的事儿千万别犯傻……”   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再思考……   回到房间慢慢收拾东西,这里的衣服鞋子没有几件是是真正属于我的,我进来的时候带了什么,出去的时候还是带走那些。   所以东西真的不多,真的装的话,我的那辆车都装不满。   求婚时候他送的那枚钻戒放在床头柜,旁边还有一枚小的,那是他也发现第一枚太夸张又买来的一对白金对戒,这只简单大方,我嘴上没说,收到的时候心底对这枚戒指还是满意的。   我们约好了下午在民政厅外见面。   就像结婚的时候,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等了,穿了一件黑色高领线衣,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整个人坐在那边又冷漠又陌生。   我远远地观察了他一会儿才走过去。   他抬头见我走过来,也没打招呼,应该说我们见面到办手续的过程中没说过一句话。   我们来的比较晚,民政这边都要下班了,手续办得很快,结婚的时候冷清,离婚的时候也冷清,C市不是一个孕育爱情的城市。   出来的时候他淡淡的说:“一起坐坐。”   “……”   我们坐在民政局不远处公园的长椅上,安静的待了一会儿。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就搬出去。”   他并没有回答,我也沉默下来。   直到天色渐暗,直到这沉默变成煎熬:“……你爸妈那边……”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把他手里一直拎着的文件袋子递给我。   他视线落在前方不远处,淡淡的说:“一套房子,房锁密码是结婚的时间,希望你还没忘。”   我心底忽然涩涩的:“你不是说不给吗?”   他似乎没听到我的问话,继续说道:“里面的两张卡,本来是今年春节的礼物,是前段时间给……,爸妈办的养老,钱已经交齐了,明年可以每月领钱,我没什么机会过去了,有空你带过去吧。”   我心底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本以为离了婚我两袖清风的离开既成全了他的想法又成全了我的高尚,对于他的施舍,我本该冷淡的拒绝,喊着我不需要你的房子,你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你什么都算不上的样子我也想做一次,可是,可现实就是这样,有面包的人才配拥有清高。   他站了起来:“晚上不安全,早点回家。”   我看着他没说再见就大步离开的身影,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起一句话,从此不相逢,相逢是路人……   晚上接到一通电话,意外的号码意外的人,陈君。   接起来听到那边笑道:“我这迟到的新婚礼物怎么样?”   “……”   “奥克兰还不错吧,头等舱第一次坐的感觉怎么样?”   ……我似乎觉察到些什么却不敢确定,听到她又说:“怎么不说话,傻了,照片看了吗,清晰吧,人家摄影师也坐头等舱过去的,我看着也是精彩的很啊,这婚后能和旧情人见面的机会太少了,也难怪你们干柴烈火的不懂得收敛避讳,不过我这次创造的机会还可以吧?”   我明白过来去新西兰出差并不是我足够优秀被总部挑中了,而是被她刻意的安排,而陈斯,或许是被她利用的另一个重要角色,我只知道她做事不计后果,没想到她真是个女疯子:“……做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声音愉悦的笑着:“我这人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没想到你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人,我两次都没看准你,以为你是只狐狸的时候你是只猪,以为你是只猪了你又成了狐狸,没别的,我这人,就喜欢聪明人,尤其是聪明的狐狸精,这点子我可想了很久,这就等着你夸我一句高明呢!”   ……   她的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总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给别人制造痛苦上,可如同上次一样,我其实不恨她,我和南宋走上这条路,她只是一个引爆点,其实炸药早埋藏在我们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离婚尘埃落定。   知道我结婚的朋友只有chris一个,知道我离婚的朋友也只有她一个。   我没主动对她提起过离婚,不过项北知道了,她也就知道了。   她知道的时候意料外的没怪我瞒着她,而是要我平静看待,离婚没什么,很久后,她才说,怕你想不开。   ……   离婚后我便再没有见过他,也是,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他想不见我都能消失掉,离了婚更没机会了。   他给的房子我住了一星期就换了地方。   不是不好,是很好,一向知道他出手阔绰,交个女朋友还送到国外留学,分手还送了套房子,如今这套房子体现了他一贯的大方作风,高层精装复式,连家居都有。   换房子除了住起来空荡,上班依然不方便的原因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打车从他家到新房连十分钟都不到。   这套房子是附近最高的建筑群,站在新房子的阳台,我甚至能眺望到原来住的房子。   我有理由相信他晚上在家都能看到我窗口的灯光。   虽然能理解他匆忙买房就近方便,甚至可能是路过中介问有房子卖吗,可分手后住的这么近,尤其是每每往阳台上一站就忍不住望向原来住的方向,让我心中有些不便。   于是选择卖了他送的那套房子,买了套简单的两居二手房,本以为原来那套出手困难,没想到如今有钱人就是多,挂到中介没有一星期,就卖掉了。   新房子在城东,与原来的城西跨城而居,这边上班方便了些,周围超市医院等生活设施很便利,我很喜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房子安定下来以后,开始自己动手做饭,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饭都是以清淡少油为主,小玲的手艺不错,南宋就不用说了,虽然不经常下厨,也做得一手好菜。   我做饭不入他口味,所以结婚后厨艺基本荒废。   如今,还要慢慢习惯自己饭菜的清寡味道。   饭吃到半路,接到杨淇的电话,他在电话中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在家啊?”   ……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杨淇晕了一声:“是我打错了还是你把我忘了,等会儿,我们先互相确认一下身份,我是杨淇,你是沈凡吗?”   ……我们像是在用两个世界的语言对话。   我无语的问道:“……你在哪儿呢?”   “……我在你家啊。”   ……我也在家。   忽然间明白过来……   我试探性的问了句:“南宋呢?”   “在家呢,还以为你家这位腻在你温柔乡里连聚会都不露面,过来一转才知道,原来真的是日理万机……”   “……”   他又问:“你这大晚上去哪儿了,也不回家?”   我犹疑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南宋没说?”   杨淇叹了声:“他打我们进门开始就没给过好脸色,问你去哪儿了,嘿,他阴着脸来了句,有事儿不在。好像我们是来看他老婆不是来看他一样,天地良心,谁对他老婆感兴趣啊…….”   …….   杨淇还喋喋不休中,我沉默的思索,他怎么不昭告天下他又恢复钻石王老五了……   似乎知道他结婚的也没几个,这样就说的过去了,何必多此一举说他离婚了。   杨淇压低声音说道:“对了,四子也在……”   ……我和他因为照片闹到离婚,他和陈斯关系还是一如从前?   ……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老婆,连衣服都不如。   其实离婚没几天就见过陈斯了。   在老班的婚礼上,我结婚后和老班没什么联系,没想到我刚离婚就收到他结婚的消息。   婚礼上不只见到陈斯,也少不了如胶似漆的佳人。   我们这帮老同学坐一桌,老班敬完酒过来一起闲坐聊天的时候,举着杯子问佳人:“美女,你说我和凡子都婚了,我的喜酒你也喝了,什么时候轮到喝你们喜酒啊?”   佳人很大方的握着四子的手说:“我还不急……”   老班笑说:“还不急,听说现在大龄剩女很多……”转向我说道:“你结婚后我也没好意思多跟你联系,咱俩铁归铁,还是要避嫌,婚后怎么样?”   ……   我笑了笑:“你结了不就知道了。”   老班也笑了,转而对四子说:“听听,个中甜蜜还是我们这种已婚人士能体会,趁早结了,别老飘着了。”   然后对我补充道:“那我就等着你的孩子叫叔叔了。”   我恐怕不行了,无奈的笑了笑:“还是你先吧。”   老班笑着说:“那可不成,凡事儿有个先来后到,你先你先!”   佳人“嗤~”的笑了:“金班你喝多了吧,怎么要孩子到了你口里跟吃饭一样简单,还你先他先,行了,结个婚把你美得……”   ……   老班“啧”了声:“羡慕了就说!其实我也没想过这么早结婚,这也是被凡子启发的……”   我本来想说不是非洲启发了你吗,跟我怎么又有了关系,有人却先我一步问了。   “……她怎么启发你了?”   ……这人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婚姻生活感兴趣,佳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   老班似乎陷入了回忆:“女人啊,最漂亮的时候还是结婚的那天,凡子出嫁那天……”   他忽然停顿,他这一顿不知为何桌上就有些尴尬,他笑了笑,对我说:“你们家宋南挺运气的,行了,你们先坐会儿,那桌喊我……”   ……   老班走后,我们桌冷清了不少,佳人没话找话的说道:“你结婚的时候也没通知大家,找个时间补桌酒席给我们吧。”   我看了眼陈斯,他神情冷漠的坐着,一只手握拳放在桌子上,骨节分明,微微泛白……   老班结婚到现在也快两个月了,同样,我离婚也要两个月了。   也许没听到我的回答,杨淇还在继续发问中:“你什么时候回家?”   “……那已经不是我家了。”   杨淇一时间似乎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重复着问了句:“什么什么?”   我淡淡的说道:“……我们离了……”   那边沉默了足足十秒忽然把我电话挂断了。   ……   以杨淇大大剌剌的性格免不了立马昭告天下我离婚的消息,如果能够把我们关系说清楚还他一个真正单身贵族的空间也算对的起他了。   不足五分钟我手机又唱了起来,还是杨淇。   ……这个人很可能是刚反应过来我说的话。   接起来听到手机里传来“膨”的一声,似乎是汽车关门的声音,杨淇火急火燎的问:“你现在在哪儿啊?”   “……干吗?”   杨淇有点儿无理取闹的说道:“先告诉我你在哪儿,快点儿,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儿找你,有事儿见面谈!”   我们能有什么重要事儿,我听到汽车轮胎划过地面的尖锐声,还听到有人大声的问:“杨淇,你怎么接个电话就跟火烧屁股一样,什么事儿啊,靠,你这可是酒驾!”   ……   我尽量口吻平静的对这个不知死活的酒鬼说道:“……我这儿很好找,就是有点儿远,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你打个车过来吧。”   “行,挂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的门铃就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急切的敲门声,我本来就坐在客厅里等。   开门的时候,杨淇看到我竟然一愣。   看来是跑着上来的,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着,他愣愣的看了我良久,脸上一瞬间闪过了多种表情,最后竟然对我展颜一笑:“累死我了,住的可真远,我进来坐坐。”   ……   看他活着出现我也踏实了,倒了杯水给他,他乐呵呵的接过直接递到嘴边儿,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吐了出来,水溅了几滴出来,他叫了声,伸着舌头说:“烫死我了!”   我拿起桌角的抹布擦了擦被他弄湿的桌面还有地板,抬头见他脸色黑了黑:“你的待客之道可真特别。”   我冷淡的问:“什么事儿?”   他直接回道:“什么什么事儿?”   “你的重要事儿!”   他“哦”了声,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是想问问你,真离了假离了?”   明明可以在现场直接找他求证,反而饶了整个C市来这边,真是不可理喻。   “……你怎么没问问宋南?”   他一直揣摩着我脸上的表情,听到我的话,似乎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方法,干笑了一声:“消息太震撼了,一时没想起来。”   ……   我“嗯”了声,算做回答。   房间一时有些安静。   他拿起水杯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没喝又放下,抿了抿唇说道:“一会儿结,一会儿离,闹着玩儿呢?”   我冷淡的说:“你还小,不懂!”   杨淇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你这女人,比我大一岁就开始倚老卖老,幼稚!”   我懒得跟他争论:“不早了,喝完走人。”   他被噎了一下,端起水杯递到嘴边:“水还没喝进嘴里呢就赶人,有你这么待客的吗?一点儿人情味儿没有。”   ……   我站起来走进厨房,刚刚因为太没人情味儿的担心他这个酒鬼在大街上瞎跑,碗都还没刷。   我刚打开水龙头,他端着杯子站在厨房门口:“我晚饭还没吃呢,你给我做点儿。”   ……喝了酒没吃东西?小玲的手艺比我强多了。   “小区外面有火锅,有粥店,有湘菜,还有快餐店,你自己解决吧。”   杨淇“嘿”了声:“咱俩少说也相识相知四五年了,你也太不把人当朋友了吧。”   ……他语言上的无赖劲儿我已经习惯了,我继续刷碗。   他边说着:“哎?什么味儿?”边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有我正在熬着的红糖姜丝水,滋滋的冒着热气,熏得整个厨房甜滋滋的。   杨淇凑过来看,我觉得他碍事儿,也不是真的要赶他去外面吃,毕竟他喝了酒,吃点儿热乎的比较好。   “……你去客厅里等等。”   他立马笑了,呲着牙咧着嘴得寸进尺的说了句:“那你快点儿,饿着呢!”   得意洋洋的扭着屁股回了客厅。   我下了碗又省事又有营养的热面,洗香菜的时候我犹豫了下,探出厨房问了句:“吃不吃香菜?”   他变换台边说:“不吃,那玩儿意对男人不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回家过年去喽,这是年前的最后一更啦,明年再见~~   大家春节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过个好年,明年又是新滴开始,祝大家,新的一年,事事吉祥,一帆风顺!   终于补全了这章,不出意外,下一章在明天,元宵快乐!   ☆、第39章   杨淇那碗面吃的很慢,一晚热面条硬让他吃出了意大利面的feel。   我安静的抱着我的红糖水看电视,空气中弥漫着姜的味道,他不紧不慢的喝着碗里剩下的汤,忽然笑了声。   电视声音开的不大,他这声笑有些突兀,还有些诡异。   我冷淡的看他一眼,他抹抹嘴,笑着说:“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谁能想到也会有这么一天。”   ……   我注意力又回到电视节目上,他却开始喋喋不休:   “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奇妙,单看咱俩,就妙不可言,C市那么大,我们就约会上了,还差点上床,出了国交个知心哥们还是你前男友,你说当年你再稍微勾引勾引我,估计我们关系更加妙不可言……”   ……   他伸手在我眼前遮了一下:“你没见我在这儿怀旧呢,给点儿反应成不?”   我皱眉看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吵,吃完了把碗扔厨房,我准备休息了。”   我话里逐客的意味已经相当明显,杨淇却还是装模作样的看看表:“这还早呢,我们还是说会儿知心话吧。”   “我们没那么多话题聊。”   赶人已经这么明显了,他屁股还是不挪地儿,不过口吻终于正经起来:“我也知道你刚离婚心情不好,我这不是安慰你来了吗?够意思吧。”   可能是个人就觉得这场婚姻是我占了便宜,理所应当分手的时候,会是我比较可怜。   实际上不管是不是我看起来很落魄,如果把它想象成交易,似乎自己没亏多少,对于别人给与的同情,还不能做到感同身受。   电视上一个老太太正流着眼泪对不争气的儿子讲道:“优秀的儿子是祖国的儿子,能挣钱的儿子是亲家的儿子,有债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杨淇说:“哎?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祖国的儿子?”   不期然我就想起了他的父母。   离婚一星期的时候接到过他母亲的电话,我一直以为她是知道我们离婚了才打来询问的。   离婚的事情我的父母那边由我来通知,他的父母那边我没有联系,毕竟他是想离的,我担心去了电话会让他误会我想要拿他父母要挟他不要离婚。   可意外的是他父母电话里除了关心我最近的生活外没有提离婚的事情,最后说了句:   我听宋姐说了你们的事儿了,两个人好好过,小打小闹气气也就过去了,别伤到夫妻感情。   ……那时我才知道他一直都没跟父母坦诚我们离婚的事儿,他母亲来这通电话只是因为我妈打过电话提到我们闹离婚的事情。   我当时是可以理解,离婚这种事情他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家里说。   就像是我,上个月元旦回家的时候才跟家里提起,家里没料到我们一点儿挣扎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说离就离,我妈平常话那么多的人,听到我们手续已经办妥了,直到我走,她一句话也没说。   如今,我就是有债的儿女。   杨淇戳了戳我:“我说你怎么又走神了?”   ……   我放下手里的杯子,淡淡的说:“你酒醒的差不多了,早点回去,我明天还要上班。”   他担忧的看着我:“我怎么看你状态不太好啊。”   我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是因为到了休息的时间了,你一直在这儿耗着,我状态才不好的。”   看我锁着眉头,他倒是脸色好起来:“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婚后财产分割没得到满足呢。”   ……   财产分割?只持续了半年的婚姻,我哪有资格财产分割。   能得到他的施舍已经很满足了。   上班的时候又见陈君。   她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这个公司了。   她路过我座位的时候饶了进来,我们这个格子里的人除了我以外都绷直了后背严阵以待。   本来站在走道迎接的jerry面上也讶异了一下。   她只是走到我身后,看了看我工作内容,顺便扫了我一眼。   转身时说了句:离婚后气色不错啊。   ……   我望着陈君消失在办公室的身影,觉得特别无力。   Jerry跟上去之前看我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惊恐来形容。   Tina背对着我就把椅子划过来:“你跟女王很熟还是你老公跟她很熟?不是刚结婚吗?怎么又离了?你结婚不吭一声,离婚怎么还不吭一声呢?你这人怎么什么事儿都藏着掖着呢?到底为什么闪婚还没交代清楚呢,怎么又闪离了?……”   ……   陈君出了办公室门的时候,路过我座位,又停顿了一下。   我抬眼看她,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招数要出。   她审视的看着我的表情,我看不到我表情什么样,可绝大多数应该是淡漠。   她忽的笑了笑:“今天我司机没上班……”   Jerry看看我,又看看她,有些为难。   我平静的说:“今天我没什么事儿,可以代驾。”   她也没答话,挑了下眉,率先出了门。   Jerry带些歉意的看我一眼:“不好意思……”   兜兜转转,我又成了她的司机。   一个下午,我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几乎跑了半个C市,无外乎,购物,试衣服,取衣服,化妆,造型。   夜晚一到,她又是游走在各个晚宴的顶级尤物。   一如从前,她不怎么和我说话。   到了晚宴门口的时候,有侍者给开车门,泊车小弟开走车,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等在门外还是终于可以结束这漫长的一天,下班回家。   她似乎才想起了我的存在,回头对我说:“你也跟着吧。”   ……   这种地方我如果进去了,只有一个价值。   这样的穿着,甚至不如里面的服务生,只有被人观赏取乐的价值。   看我没动,她上下打量我:“你以为我真要带你进去宴会啊,你不嫌丢人我还要面子。”说话间她忽然一笑:“这是谁来了?”   我抬眼看去,心里猛的一紧。   正从车中下来站定的除了南宋还能是谁,他目光所及之处,是车里下来的另一人,她面带微笑,婉约动人的挽住他的胳膊,一起回身向门口走来……   其实我曾经认为我们既然不是一个阶层,不会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也许哪天项北和chris修成正果,我们在婚礼上有幸见面,应该已经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没想过这么快,仅仅两个月,会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下撞见。   离了婚,能跟所爱的人成双入对,果然越发的清俊逼人。   谁能想到这个人曾经是我的男人,今天连我自己看到他都觉得那场婚姻也许真是一个梦。   我依然是个司机,摸爬滚打在底层努力争取存活之地,而他手挽着心中所爱,朝我一步步走过来。   他眼波微转间看到了我,步子微顿,面色沉了沉。   毕竟是他前妻,又陪他在开幕式时候出现过,虽然当时他没介绍过我是他妻子,可怎么也是他那天的女伴,今天这个样子出现实在不合时宜。   为了避免他难堪,我收回落在他脸上的目光,佯装不认识他。   他旁边的阎言见了我倒是礼貌的一笑,又同样礼貌的对陈君笑,还客气的打起了招呼:“你也在。”   ……   陈君转头招来一个侍者:“领她去后厨待着,就说我的意思。”   然后对我说:“去吧,那里东西可以随便吃。”   ……   跟打发要饭的一样。   厨房人不少,厨师们有条不紊却也忙碌异常,进进出出的服务员也很多,我端着盘子在厨房拿了些东西,便寻了厨房最里面隐蔽安静的犄角旮旯坐在地上解决盘子里的食物。   吃过了我懒得动弹,靠着墙想要眯会儿。   还在迷糊间,听到有女声娇嗔诱人的细语:“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又听到一男声含糊回道:“怕什么,这么偏僻……”   我皱了皱眉头。   然后传来的女人笑声中带着些许的□□……   ……今年到底跟陈斯走的什么恶缘。   我坐在这条隐蔽的窄格子最里面,身边正好一个低柜子挡住了我的身形。   虽然外面的两人看不到,可我毕竟以一个活物存在着。   我探出头去看……   ……女人衣衫半敞,边喘气边断断续续舔着他的肩膀,他的手放在女人露在空气中的雪白前胸,极为□□的捻着,另一只手埋在女人下身,脸却离了女人一段距离,眯了眼欣赏女人的表情……   要说一回生二回不熟,三回我真的应该可以淡定了。   可遇到这种香艳的场面,老脸还是不由得红了红。   我收回脑袋,缩回脚,深吸了口气,使劲咳嗽了声。   外面声音暂缓。   窸窸窣窣的很快我便听到高跟鞋迅速离开的声音。   还是女的脸皮薄。   我终于可以舒口气。   刚刚探出脑袋,就见到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差点条件反射的要惊叫。   我打量了他依然衣衫不整的样子,惊讶的问道:“你没走?”   他很平常很随意的回道:“走哪去?”   一点儿被人抓住现形的狼狈尴尬都没有。   他看到我放在地上的盘子,弯头拿了起来,又坐在了他刚刚愉悦自己的老地儿,盘子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捏起我咬过的一块糕点。   我那句这是我吃过的还没出口,他已经把糕点送到了嘴里。   他抬头看我还站着,拍了拍身边的地方:“这地儿不错,清净,一起坐会儿。”   ……   没有地儿可去,还有些话说,便坐在了他旁边。   “你怎么在这儿?”   “给你姐当司机。”   他嗤笑了声:“真的假的,真不明白你到底是能屈能伸呢还是喜欢作践自己?”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我已经习惯了:“……你懂什么?他是我的衣食父母。”   他撇撇嘴:“屁,你的衣食父母是我!”   “像我们这种底层的工蜂,衣食父母多了去了,谁也得罪不起。”   “以后少搭理那女人,她再找你茬,找我解决。”   我转头看他:“谢了,她是个没什么常性的人,今天这样明天那样,也没多大事儿,你出面会越搅合越乱,我们现在撑死到普通朋友,你不用对我那么仗义。”   他声音又冷了下来:“不知好歹。”   “……”   我没心情跟他斗气,只是问他:“你怎么还这样不知收敛,佳人怎么办?”   他答非所问:“……前两天去你家了,怎么没见着你?”   ……我结婚的事情杨淇知道了没告诉他,我离婚的事情他还是没告诉他。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平常不在家待着,今天他带着阎言一起来的,你却窝在这儿,还当什么鬼司机,你俩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   “嗯,我们离婚了。”   这些我很坦然,没什么可瞒着的,看他和阎言今天的态度,好事将近,既然早晚都会知道,不说清楚,阎言担个情妇的名声,也不公平。   他正要递到嘴边的慕斯停顿,似乎是不可置信慢慢的转头看我。   他觉得震惊并不意外。   毕竟我们真的算是闪婚闪离。   我又对他说:“你越来越像陈君了,作为朋友奉劝你一声,以后少背着佳人偷情,她喜欢你才让着你,谁也不会一直容忍下去。”   我话尽于此,知道下一步就轮到他对我的冷嘲热讽。   他久久不吭声了。   我侧头看他,他微低着头不紧不慢的吃着我盘中剩下的东西,不言不语。   他不出声,我们难得安静的并肩坐着。   眼见盘子中的食物被他吃到连渣渣都不剩。   我敲敲盘子问他:“你老说自己比我聪明,那我刚才的话你听懂多少?”   他面色茫然的抬头看我,眼中却带着笑意:   “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   ☆、第40章   跟他对话,就像对牛弹琴。   他问我:“为什么离婚啊?”   ……   我不太想聊这个:“……刚刚那个女的你很喜欢?”   “哪个?”   “……”宴会也没开始多久,已经不止一个了。   “她啊,不认识!”   “……”原来我过高估他了,他跟陈君真是一点儿分别都没有。   “认识的人会比较烦。”   ……   “生活这么随便,你就不怕得病。”   他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了,白我一眼:   “你当我整天招妓呢。”   ……有区别吗?   “我这不是生活无聊,才寻求点儿刺激,想什么呢,人家比你想象的干净多了。”   ……   干净?是洗的干净还是衣服干净?就算她们干净,你也不干净,你只会比我想象的更混乱更下流……   “打算一直这么蹉跎下去直到铁杵磨成针?”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什么叫铁杵磨成针?”   “……”   “都敢跟我开黄腔了,怎么不再接再厉的解释解释。”   我不耐的看他一眼:“你已经没有羞耻心了。”   他倒好心情的笑了:“我怎么没有,哪个男人不爱这儿事儿,当年我因为你空等了多少年吧,这是生理需求,地球人都需要,被你见着了我就该刨个洞把自个儿埋了,再立个碑,碑文就写羞死的!你才觉得我贞烈是吧?”   “……诡辩,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那又怎么样?合则来不合则散,我玩儿我的,她玩儿她的,互不干涉。”   ……   听到这儿我觉得他已经没救了:   “……你就长了个人样,其实就是个动物。”   他嗤笑了声,转头看我:“要是我过会儿不小心把你扑倒了,你也甭叫唤,我可是动物,别跟我讲道理。”   “……不跟你讲道理,你已经不是语言可以感化的了。”   他还是笑着:“一句又一句的贬低我,好吧,你非要我承认那我就我承认我是垃圾,没人疼没人爱还遭人唾弃,实在不行我这副烂皮囊你接收得了。”   “……”   他忽然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侧头看他:“什么怎么样?”   他看着我:“皮囊问题。”   ……   我淡淡的问:“你想和回到从前?”   他毫不避讳的“嗯”了声,说了句:“想。”   ……   可能没听到我的回答,他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样?”   “……你觉得我们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可能的话没结婚前就可能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鼻子里“哼”了声:“我哪能想到你动作这么快,还跟他。我能等你,你怎么不能等我,你知道我听到你结婚的时候多彷徨吗,你留我一个多孤单吧……”   有越说越委屈的迹象,连孤单都说出来了。   他要是孤单多好,少祸害多少人。   我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说了这么多,你嘴干不干?”   “干,要不用你口水给我润润。”   ……   “我去给你拿点儿水。”说着我拿过盘子站起来往外走。   我从拐角那里一出来抬头间便一愣。   我看到一人站在厨房里,显然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要说陈斯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要找个隐蔽的地儿做点人道的事儿。   那他一个人站这里干嘛?   还尤为显眼,目光四处巡视着,衣冠楚楚的跟这个环境完全不搭。   我站定的时候,他已经看过来了。   看他望过来,目光定住,也许可能似乎是要找我的。   离婚后还有什么手续忽略掉没交代清楚?   他看着我也不说话,目光幽深莫名,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估计又喝多了。   我正要开口,便听到陈斯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不大不小:   “跑那么快,我要香槟!……”   ……   对面的他脸色瞬间就变了,面上的表情在我还没理清是阴霾是愤怒还是其他的时候,已经扭头离开了。   我稍稍疑惑的回头看去,陈斯衣服还是刚才那身没整好的衣服,纽扣只系了一个,松松垮垮的,脖子上还有相当明显的玫瑰云图……   ……   陈斯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问:“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我也不清楚,虽然当初他就是咬定我和陈斯婚后有一腿才离得婚,虽然离婚后被他撞见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很正常,可我躲着不见人还能继续背这个黑锅也不会很高兴:   “……你能不能把衣服整理好再出来见人。”   他斜看我一眼:“不能!我喜欢,我乐意,凉快!怎么了?”   ……   我望着厨房出口方向,想着他来这儿找我会不会真有什么事情?   需不需要我找他问问。   陈斯在我身后开口,声音不冷不热的:“真要觉得不舍你就追上去。”   “……不用了,要是有重要事情他就说了,也许不是找我。”   我拿了杯鲜榨的果汁回到角落。   他没多久又坐在我身边,手里拎了两瓶香槟,两个高脚杯。   他倒了一杯递给我:“今天我特别的高兴,我们喝点酒吧。”   ……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男人,也不例外。   这脸说变就变。   刚刚还阴天呢,现在又多云转晴了。   我摇头:“酒伤身,也容易乱性,我就早戒了。”   他自己满上了一杯,一口喝尽,笑了声:“真好。”   我转头看他时,他正也侧着头看我,又重复了句:“真好!”   我回过头,他拿肩膀撞我一下:“我们接个吻吧。”   我皱了皱眉头,抬头想要回他一句:去死。   不成想抬头间就被他捧住了脸,他唇就欺了上来,我摇头想要避开他的纠缠,并伸手去推他胸口,却摸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像是吃错了药……   我也只怔愣了那么一下,他已经撬开我的牙齿,虽然他吻得急切却也不乏温柔,可挡不住我的怒意直冲大脑……   毫不客气的狠狠咬下……   他果然吃痛,离开我,捂着嘴吸着气问我:“干嘛?”   我抹了抹嘴唇,咬着牙齿警告他:“你耍流氓不要耍到我身上!”   他脸色一变,我以为他就要拂袖而去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来拉我,我躲避不及,又被他拉进怀里。   紧紧搂住。   我挣了挣,完全火大:“松开!”   他下巴抵在我肩膀上,狠狠地说:“对,我就是流氓!你怎么着吧?”   ……   你能对一个流氓讲道理,可你怎么对一个无赖讲道理。   没想到时间把他打磨成这个德行。   有高跟鞋踢地的声音,还有一女人的声音嘲讽的传进来:“怎么躲这儿来了?”   ……今天这厨房可赚了,怎么所有人都进来凑热闹。   我撕扯了他一下,才脱离他怀抱,他拢了拢衣服,伸手要来揉我弄乱的头发,我恨恨的拍了他手一下,他也不介意,只是波澜不惊的说:“说明躲得不隐秘,你还不是找来了。”   她踢了踢脚下的酒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道:“两人还挺激情,真会儿找地儿。”   看我一眼,对我说:“完了没,完了走吧。”   我赶紧站起来,却被他拉住手:“陈君,都见着这是我的人了,你这么做是不给我脸吧。”   陈君还没说话,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的对他说:“陈斯,犯浑也该有个度!”   他脸色极冷,看着我不说话。   陈君挑了挑眉,率先出去了。   我平静了下心情才开口:“本来不想把话说得那么坦白,从分开的那一天,不管我结婚还是单身,都没可能了。”   我往外走的时候,他在背后问:“重新开始不成吗?”   “……你的重新开始,最后会更狠的再伤我一次,陈斯,希望你别对我提重新开始,这不能感动我,我已经不是十六岁,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就算你心底还对我有那么一些留恋又怎么样,你自己比我更清楚,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重新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周末学了两天车,没码字,拖到现在,对不住大家。   ☆、第41章   陈君今夜没有像往常一样带个男人坐在后座。   反而一上车就要求我载她去别处继续喝点儿。   到了目的地下车的时候她对我说:“进来陪我喝点儿。”   我以酒后不能驾车之由拒绝了一次。   她也没如往常般说给脸不要脸什么的,只是告诉我:“喝饱了你就回去,明天回公司正常上班。”   ……我就跟进去了。   陈君是这里的熟客。   我年初当她司机的时候也来过,但是没进来过。   她要了个顶层的包间,就我们两人。   进门的时候她对服务员说,我存在你们这儿的酒拿两瓶过来。   坐定后她问我:“怎么样,这儿也有少爷,我请客,叫几个乐一下?”   我学不来跟她一样把人当玩物。   “……不用了,谢谢。”   她嗤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结过婚的人了,这的男人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技术很好,你也试试,跟你家宋南比对比对。”   ……我实在是不想跟她讨论这个,只是沉默着看服务员将我们面前的酒杯斟满,那些液体在这昏暗的包间中散发出盈盈波纹,颇为迤逦。   好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看的久了,竟然好了伤疤忘了疼,想要喝一些。   陈君对服务员微微挥了一下手:“行了,没你什么事儿了。”   那人低眉顺眼的走了出去,出门后还不忘轻轻阖上了门。   ……怪不得她经常来,她在这儿享受的完全是封建社会老佛爷的待遇。   “说实话,你是不是特恨我?”   我抬头看她一眼,心底思量了下对她的感觉,是觉得她很无聊很没劲,可谈不上恨。   恨一个人需要精力,我没过多的精力跟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不需要为生活付出努力每天可以想着怎么寻欢作乐的人计较。   没听我的回答,她又说道:“不过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高兴,她口中的喜欢有很多含义,并不单纯是字面上的意义。   果然:“刚刚干嘛拒绝陈斯啊,这不挺好的,都离婚了还有旧情人捡着,还装什么矜持?”   “……不是矜持,毕竟不是新的,今天捡起来,明天还是会扔了,我也是自我保护,不想伤的太重。”   她笑了:“挺会顶嘴,你就是太现实,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现实的人,公平的说,陈斯不错,多金帅气,对你还念念不忘,跟他几年,够你一辈子花不清了。”   “……我没那么高的消费需要,现在足够了,真有那个需要我可以更努力工作。”   她“呵呵”的笑:“不用说的这么动听,跟我表决心没用,我已经不是你直属领导了,加官进爵别在我跟前暗示,不过跟佳人比起来,我倒是更倾向于你嫁进陈家。”   “……”我对原因不感兴趣,因为之于我不会是什么好话,而且我也嫁不进陈家,没有意义的假设我并不关心。   “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知道。   “不说话我也想告诉你,因为你傻,你说你要是进了陈家,我跟陈斯斗起来,傻成这样,对于我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没有人能傻成你说的那样。”   她倒是笑了,满上一杯酒,抿了一口:“不傻,怎么就离了?”   “……”   “当然你也可以说是我害的,不过,几张照片就弄到离婚,你们婚姻可真够结实的,说婚就婚,说离就离,玩儿的可够大的,说说,你都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了?”   “……结婚不是捞好处的。”   “对,别人闪婚闪离不一定是为了捞好处,不过这对象换成他,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来这个世界除了我的家人和我以外,包含南宋在内都认为我和他的婚姻是为了捞好处,辩解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一套房子,还有父母的养老保险。”   ……   她先是说了句“什么?”,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既然都抛弃清高的收了好处了,怎么才拿根鸡毛啊,你傻呆了吧,听说房子是你们贫民的最高追求,我还以为你能有点儿更高的追求,就你干干净净的时候陪他睡一觉拿套房子也不过分了,都嫁了的人,陪吃陪喝陪睡的,往小了说,要间公司来当老板不过分吧,才拿这些,怎么回事,没伺候好他?”   “……”   “瞧到今天的闫言没?她就是山沟里飞出来的野鸡,就凭她,大学学费都掏不起,为什么能出去留学,能进C市电视台,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进电台端茶送水都没人搭理能一年半载就当个节目主持人,凭什么,还不是是搭上了宋南这架直升机,要说你的机遇比她更好才对。”   虽然不想跟她对比,不过几杯酒下肚我还是想替她申冤:   “……我和她不一样,她是真爱,我是替代品。”   陈君像是听到特别好笑的笑话,“哈哈”笑了起来,搭上我的肩膀,挨得离我近了些,在我耳边吐气:   “说你傻,你还真不嫌可笑,真爱?这个社会你去哪儿找真爱?谁是谁的真爱,大家就是玩玩,玩的起的玩大的,玩不起的才玩真爱,你跟陈斯是真爱?是真爱怎么当年家里给了点儿压力就不声不响的出国了?宋南和闫言是真爱?是真爱他怎么会娶你?”   “……”对啊,他怎么会娶我,我也经常想,他为什么娶我,还没想明白就离婚了。   也许也是一时昏了头吧。   我和陈君又喝了几杯,陈君嘻嘻的笑:“没想到,你还挺有酒量。喝的这么开心,不如叫两人进来,玩一玩?”   这酒后劲十足,酒劲慢慢上来了,我已经开始犯晕了,好多年没喝酒,酒量大不如前了。   可道德人性还没丧失,我摇摇晃晃站起来:“……不玩,我要走了。”   她摊在包厢的沙发上,哼哼着:“没劲,刚觉得你有点儿意思,滚吧滚吧。”   被司机师傅喊醒的时候,我睁开眼犯懵,不清楚是在哪儿?甚至反应不过来我为什么会在车上?   师傅不耐烦的说:“到了!!”   怎么下的车也不清楚,师傅有没有找我钱更是记不得,只觉得脚下虚浮,眼前事物模糊,看不清楚是白天还是晚上,软的就想一头扎在床上睡觉。   我掏出钥匙开门,试了好几把却一直打不开。   我又累又困,无力的拍了两下门,就坐在了门角。   倚着门打盹的时候,门却从里面开了,我懒洋洋的抬眼去看,门口站着一人,看着很眼熟很眼熟。   我却想不起是谁来,就觉得他是我熟人。   我问:“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啊?”   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我越看越模糊,他却一言未发。   我扶着门角艰难的站起来:“你赶紧离开,离开,我得休息了。”   说完绕过他,往里走。   轻车熟路的摸到楼梯处,一步一顿的往上爬,因为辨认不清楼梯的阶数,爬楼比爬梯子还困难,终于进去房间摸到床前如愿以偿的扎在床上的时候,闻着枕头上那种熟悉至极却又有些遥远的味道,困意瞬间把我席卷。   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身上像有万千虫子在啃咬,忽疼忽痒的,又像在坐船,船上风浪特别大,我却找不到避风口,只觉得特别累特别累…… 作者有话要说:  有宝贝儿让我写更新时间,实在是更新时间不定啊   ☆、第42章   我是被渴醒的。   只觉得口干舌燥,像吞了火球般难受。   而且身上像压了块石头,筋脉血液都已经不通畅。   睁开眼的刹那,我自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我意识到两腿间夹着一条不属于自己的腿不说,腿上还压着一条,还意识到脖子下边枕着一只胳膊,身上搭着一只,我整个跟只蜗牛一样窝在一个怀里。   最重要的是,我身上没穿衣服。   我心跳的很快,有些慌乱,却想不起,他是怎么到我床上来的。   ……   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如同以前偶尔半夜醒来时候听到的频率一致。   看来是睡得很熟。   我不想惊动他,却需要把腿从他腿间解放出来,我不过悄悄的稍微一动。   他就跟着动了一下。   搭在我身上的腿更往前一分,勾住我的小腿往自己身前带了带,我被裹得更紧了。   我被闷得低低的喘了口气,心底却有些懊恼。   我深吸了口气,把他搭在我身上的手拿开,微微离他胸口远一些,天似乎微亮,不过房间内仍有些暗,我抬眼看他的时候,他的脸隐在阴影下,影影绰绰,竟然说不出的柔和耐看,冷不丁想起昨天他眼里的冰冷,我心底一窒,赶快脱离了他怀抱,想要擎着身体坐起来去搬他腿的时候,身后传来他刚睡醒时略有慵懒还带些沙哑的声音:“干嘛?”   ……   我僵硬着脖子没有回头:“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他收走腿,翻了一下身体坐了起来,啪一下摁开了床头灯,淡淡的说:“这该我问你,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忽来的光线让我眼睛有些发涩,却一下看清楚了身边的环境。   ……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很久才找到自己平静的声音:“喝多了,对不起。”   说完想下床,刚刚被他压着腿血脉不通,现在一动间自己下身竟像拆了重组一样酸疼。   我还在疑惑时低头看到身上,他趁我喝醉后!   我裹了被子离他远点儿,震惊的回头:   “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   他见我回头,倒是更懒散了,抱着手臂面不改色的说:“明摆着,你主动的。”   ……   虽然昨天的事情我一时记不清楚,虽然也好多年没喝酒,不过我对自己酒品很肯定,喝多了就老老实实睡觉,连多余的话都没力气说,怎么会有力气主动勾引他。   我想骂他一句无耻,趁人之危,可是自己在他床上,说出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我的衣服被扔在床下乱七八糟,他的睡衣倒是卷在被子里,我裹着被子把他的长睡衣拉出来套在身上,他在我身后拉了一下睡衣:“这是我的。”   ……   我忍着火气说:“借我穿会儿。”   他欠扁的说:“床也借你躺了,人也借你睡了,我这前夫够仁义了,衣服还我!”   说着还真来拉我睡衣,我扯住衣服不松手却终于忍不住恨恨的说:“禽兽!”   他倒是轻笑了一声,略一用力我又扑在他身上,他顺势搂住,我喘口气恨恨的仰头问他:“你干什么?”   他眉眼间有些微笑意:“再睡会儿。”   我挣了挣:“神经病!”   他轻声威胁着:“别动,再动就是勾引我了。”   ……   “……在你心底是怎么定义勾引的,什么行为会让你觉得对方是在勾引你?”   “不穿衣服在我身前钻来钻去……”   我终于火大了:“那昨天晚上呢?我是穿着衣服来的吧?”   他把我往深处带了带:“房间里暖风打的高,我看你脸红红的,怕你热。”   我真的想骂他,因为这件事怎么也是我吃了亏,明明他沾了便宜还卖乖。   不想跟他多做纠缠,纠缠无益,推了推他:   “我该走了,你抬一抬胳膊。”   他懒懒的说:“你折腾了我半夜,我才睡下没多久,你让我再睡会儿。”   ……   我心底含着一口气,努力维持形象的问:   “……我是不是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他沉默那么一两秒,手拢上我后背,低声说:“我也没那么计较,夜里你一点儿回应都没有,搞得我像奸尸,意兴阑珊的厉害,你还我一次正常的……”   ……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连奸尸这种恶心的话都说得出口。   说着就不等我回答开始吻我的脸,我极力躲着,他却翻身制住我,我怎么也躲不过他流连在我身上的手,唇,如影随形,纠缠不休,摆脱都摆脱不掉。   以前也是,从来不问我愿不愿意,不征询我同意,我不翻脸他就一定要如愿,我翻脸他会给我更难看的脸色看,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人看。   过去还有夫妻义务,现在凭什么?   我再也平静不起来,喘着气说:   “想要去找闫言!”   ……   他果然停下看着我,面上的□□未退,声音暗哑:“真会扫兴,你以为所有人跟你一样,分手后还能做情人?”   这句话正说到我的痛处。   我提起她你就觉得扫兴,是不是因为我提起她你就不得不想起她,才知道我不是她,才觉得扫兴。   我冷冷的说:“你和分手后的女人做不做情人我不知道,你倒是和分手后的女人上床上的毫不愧疚,不过我跟你嗜好不一样,麻烦你从我身上离开!”   “和他就可以,我就碰不得?”   我们是怎么离得婚,你心底有人还要给我扣个有奸夫的帽子,今天又说这话多么可笑:   “你不是洁癖吗,别人碰过的东西都嫌脏……”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的看了我一会儿,很快翻个身背对着我。   ……   我平躺看着天花板平静了下心跳。   坐起来下了床,窸窸窣窣的开始捡我的衣服,能穿的穿上,不能穿的也没多大关系,因为是冬天还有一件外穿大衣。   他背对着我开口,声音沉沉的:“房子怎么卖了?”   我动作顿住,抬头看他依然背对着我,如果不是他提起了房子,我都不敢确定他是在跟我讲话:“……跟你关系大吗?”   半天他才回道,声音生硬:   “…….随便问问,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觉得也是。   我离开的时候他连门都没出。   属于礼貌性范围的相送都没有。   我对此没有任何微词,撇开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不说,我昨天醉酒到了他这儿,没给我扔出去已经算道义。   联想夜里他对我做的荒唐可笑事情,再看现在天没亮就离开,多么像应召女郎。   天色还很早,在这边的偏僻地儿都不好打车。   我一个人裹着大衣在寒风里瑟瑟的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能打到车的路段。   上了车的时候,整个人因为乍一进入温暖环境竟然忍不住开始哆嗦。   一个小时都没能缓过来。   我这身体四年前是彻底弱了下来,又不喜欢运动,一直没调整过来。   今年这身体尤为矫情,到了家就开始低烧。   开始以为只是寒冷了造成的小感冒,因为还有两天就春节放假了。   公司还有一些收尾工作,便没放在心上,吞了几片感冒药就去上班了。   却整个白天都昏昏沉沉的。   Tina问我:“我怎么看你脸色这么红?发烧了吧?”   我摇摇头:“没事儿,有点儿小感冒。”   没熬到下班就烧的更高,只觉得浑身冰冷。   便提前回了家。   到了家吃了退烧药,消炎药,熬上了姜汤水便去床上躺着等着。   我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我无力地接起来:“怎么了?”   “你在哪儿?”   我看了看四周:“……家啊。”   那边喊了句:“靠,你疯了,我在门口,快开门!”   ……   是杨淇。   我晕晕乎乎的开了门,他风一般的越过我冲进厨房,在我没反应过来时候,啪一下关了煤气,紧接着一把拉开了窗户。   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我。   ……   我这才闻到房间里有股煤气味。   我原本只是要躺一会儿,没想到睡过去了。   我精神恹恹的说:“谢了。”   他口气恶劣的问:“你是故意找死的?”   ……   因为他救了我一命我只能耐着心跟他解释:   “不小心睡过去了。”   他脸色稍稍好转: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你说烧个水还弄成煤气泄漏,谁还敢放你一个人生活。”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了,最近看小说,有两天都看到一点半,终于把我的温柔暴君看完了,别看名字很雷很三俗,剧情很精彩啊,怎么说呢,大虐但是结局很好,我是受不了结局不好的啊,我这章雷不   ☆、第43章   杨淇滔滔不绝了很久才发现我不太对劲,手直接伸到我脑门上一探,“晕”了声。   “烧这么厉害不去医院,死扛什么呢?走,去医院。”   说着就拿起我挂在衣架上的大衣,给我披上。   我摁住他给我套衣服的动作,抬头看他:“饿了,吃个饭再去吧。”   他看了我一会儿,终于在我的目光下妥协:“你等着,我去熬点儿粥。”   我看着他进入厨房的背影说:“食材都在厨房柜子里,你需要什么自己找,我先躺会儿。”   他边开柜子忙和边头也不回的说道:“真是,把我当保姆了。”   刚躺下没多久他就端着杯子进来:“先吃点药,躺着行,别睡着了啊,一会儿起来更难受。”   …….   半睡半醒间听到他在我床前念叨:“都说了别睡了,粥都好了,不是一直喊饿吗,起来了。”   真是病了也不安宁,我浑身乏力,窝在床上说:“不饿了。”   他嘿了声:“不成,你不吃没成就感,再不起来我就掀被子拉人了。”   这是对生病的人应有的态度吗?   粥熬得很细很黏,似乎很好吃的样子,我舀了一勺吃进嘴里,嚼了嚼,他期待的看着我的表情:“怎么样怎么样,香不香?”   我嘴里淡到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就想吃点儿有味的,喝粥真是失策。   我放下了勺子。   他愣了一下:“不好喝?”   我摇摇头:“太淡了,没味,不想喝。”   他又把勺子塞我手里:“你可太打击人了,这可是我厨艺方面唯一的建树,喝一喝就香了。”   我提议:“楼下有便利超市,你去买两袋榨菜吧。”   ……   “……你怎么使唤我跟使唤牲口一样那么理所当然啊?”   他嘴里抱怨着,还是没有迟疑的站了起来。   我解释道:“你来这儿也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跑跑腿,既打发了时间又做了好事儿还能锻炼身体,挺好的。”   他拿外套的手一顿,半晌恨恨的说:“你要不是病号,真想一掌拍死你!”   有了酸酸咸咸辣辣的咸菜,粥也好喝多了,一大碗粥下肚,精神头好多了。   杨淇看我碗空了笑嘻嘻的问:“味道好极了吧。”   “咸菜挺好吃的。”   “我是说粥!这可不是轻易不出手的绝活。”   我淡淡的说:“还成吧。”   “什么叫还成吧?我这又救你命又当保姆的伺候你,你完全是我的老佛爷啊,怎么一点儿感动的表情也不赏给我呢?”   我露牙对他假笑了一声:“小淇子,谢了。”   他立马也笑了:“喳!”   ……   他伸手探了探我额头:“还有点儿烧,走吧,送你去医院。”   “我好多了,再睡一觉就好了。”   “你跟医院有仇啊,挂个吊针多大点儿事儿。”   我裹着毛巾不想动弹:“我困了,碗扔着,你先回吧。”   他站了起来对我伸出手:“真要半夜烧起来,你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想想就恐怖,你说我车接车送,全程陪同的,你去哪儿找这么体贴的,精神点儿,赶紧起来。”   我在他的坚持下还是去了医院。   挂的急诊,很快就挂上了三个小吊瓶。   杨淇开了间病房,里面正巧有两个床位。   杨淇坐在旁边那个说:“多亏床位不紧张。”   我看着他:“我挂完液就回去了,你先回吧,今天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送佛送到西,你安心躺着,我晚上就在这张床上看着你,明儿烧退了再离开。”   我没那么多精力跟他争论,他愿意留下就留下吧,无非是:“有钱真好。”   他“噗嗤”一声:“病糊涂了吧,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怎么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你这样不务正业到处瞎晃有钱又有闲的公子哥多么让我们老百姓羡慕?”   “……”   半晌他才说:“我不能和你对话了,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拍死!”   然后不解气般又补充一句: “我当年没招惹你果然太明智了。”   病房安静下来,期间护士进来换过吊瓶,他躺在旁边床上玩手机,我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手上一疼,我睁开眼。   看到护士离开的身影。   我又闭上,待了会儿,才发现有些睡不着了。   我翻了个身,正好对上对面床位传来的目光。   ……   他正盯着我看。   见我目光扫过来,竟然也没有避开。   我率先问:“液也输完了,你送佛已经送到西了,我心里也感激不尽了,还不回去?”   他答非所问:“我说我怎么越看你就越漂亮,难怪南宋和四子看上你。”   “……”我瞥了瞥眉。   他仍看着我说:“……皱个眉也这么好看。”   我问他:“你神经了?”   他笑了笑:“生气起来更好看。”   “……”   “面无表情最好看。”   ……   我干脆翻了个身。   不久,身后就传来一阵笑声。   我回头看,他头埋在枕头里,正乐不可支。   他侧头笑着说:“怎么样,这个治你的办法厉不厉害?让你不懂感动还老噎我!”   虽然迟到了,节前最后一天我也过去了。   杨淇送我到公司楼下,开门下车的时候,他看着旁边说了句:“四子平常也在这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辆熟悉的黑色SUV。   我问他:“你要不要上去叙叙旧?”   ……   他瞥我一眼:“你想害我再镶颗牙?”   然后他又恨恨的说:“你说四年前我连你小手都没摸着,不过沾了点儿嘴皮子便宜就松了颗牙齿,昨儿我这救人一命再被人误会和你一夜情什么的,真要是事实也就认了,搞不好就比窦娥还冤,上去吧,记得吃药,我走了。”   上班最后一天,部分人已经休假了。   公司今天上班的状态特别松散。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陈斯正靠在我的座位上和tina聊着天,旁边除了赔笑的jerry外,还围着几个公司的单身妙龄美女职员。   听着不时传过来的笑声……   ……看来他终于和广大美女职员打成一片了。   我站了良久,才有人发现我的存在。   Tina笑着冲我招手:“沈凡,来了呀……”   不知道是不是天冷了没缓过来还是烧煤退利索,我被这甜腻的一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陈斯回头,虽然脸上有笑容,见到我时眼神却莫名的一沉。   Jerry关心道:“昨天不舒服怎么样了?”   我平淡的回了句:“没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见了领导既没打招呼也没表达出特别喜悦的表情,气氛陡然就降了下来。   我慢慢反应过来,不是我的情绪影响大家,而是陈斯在我出现后脸色就没那么好勾搭。   随意聊了几句就相继去工作了。   按往年习惯,下午是不成文的默认放假,午饭过后大家都可以陆续回家了。   所以中午这顿饭是名符其实的今年上班的最后一餐。   Jerry说中午陈总请客。   大家又是新一轮的激动。   一如既往的海鲜自助,我选了个离陈斯较远的角落的桌子,发烧过后肠胃都比较弱,我不敢尝试海鲜这些生冷食品,就喝了点儿热汤,又吃了点儿糕点。   这顿饭吃的当真是其乐融融,因为有订下午车票的人比较赶时间,也因为中午不是喝酒的最佳时间,少了灯光少了酒,最后的晚餐没持续多久就散了。   结账的时候,陈斯站起来说着大家先走。   大家陆陆续续跟他寒暄着往外走。   他对jerry挥挥手,表示不用等他。   我坐的虽远,往外走的时候却要经过他那一桌,我走的比较慢,冷不防被人拉住了手,还没来得及回头,拉我的人左手已经将我塞到身后,右手又拽住我手腕,整个过程动作太迅速,我反应过来时,抬头间差点贴上他后颈。   ……   我相信绝对有同事看到这一幕。   心底不是不生气的,可是想到马上要来的春节我没了跟他计较的心情。   直到他说:“人走了,出来吧。”   我冷淡的问:“这样满足了你的恶趣味还是有你喜欢的刺激?”   “都有。”   “……”   我从他身后走出来,他说:“跟我去C大转转。”   ……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喜欢怀旧:“佳人也是C大的,既然是母校,你们一起去更合适。”   “如果你喜欢三人行,我不介意,或者你觉得不正式需要我回到公司在大家面前重新隆重邀请一次,我也不介意。”   他隆重二字特意强调了一次。   我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如今,无赖也是传染的。   他走在前边:“就算只是朋友,约你一起去看看母校,也不过份吧。”   ……   虽然对他空穴来风不满,可是毕业后即使一直留在这个城市打拼,却很少回过母校。   不是不想,是很想很想,只是一个人去一个人回,脑袋上总挂着伤感两个字。   有时候,午夜梦回,也常常梦到学校的情景,醒来回想的多了其实都是感动大于酸涩。   即使四年的结局不是那么美满,可也否定不了那么美好的四年。   C大早已经放假,教学楼图书馆活动室什么的大部分已经封了,顾及有些家乡很远春节不回家的学生在,宿舍楼倒是保留不少。   出入比平常更容易一些。   大学时候,他住的是学生公寓,和学生宿舍在条件方面自然是有些差别。   因为差别待遇,他们公寓里进出的人查的更严,堪比女寝。   我住的宿舍几乎一年搬一次家。   他那边倒是稳定,也因为一住便是四年,我进出的次数其实也不少。   我和他站在他的老窝楼门口,我开口问:   “进去吗?”   “看看轮廓就行了,进去我也没钥匙。”   “……你可以进去看看现在楼道里的墙壁是白的还是黄的?”   他看我一眼:“我有那么好奇吗?”   “不好奇在家看看照片就可以了,为什么跑这么远来这儿?”   “为什么我也没法解释,不如你给我分析分析娶了媳妇抱着照片睡就可以了,干嘛非要搂着人?”   ……   三句话离不开他的追求。 作者有话要说:  两天内还有一更   ☆、第44章   他站在树下问我:“还记得这颗树上的四个字吗?”   ……   大学那会儿我们学的是一个专业,三号楼是我们的学院楼。   我们专业总共四个班,入学报到的第一天,我们两个那么凑巧的又分在同一个班。   办完入学手续出来,我拉着他的手在学院湖旁边最粗的柳树上玩笑般的写上:   妇唱夫随。   那时候湖水清澈,有垂柳垂绕,是夏季刚过的时节,他的笑意暖到我心底深处:   “女人有颗恨嫁的心还真不假,还好有我在,恭喜你剩不下了。”   如今旧地重游,湖水结冰,柳枝萧条,当年用笔写上的字早已风化在岁月里。   无一不对我们说着: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我平静的问他:“上次我说的不够明白?”   他看着那棵树上我们留下历史的地方说道:“明白,太明白,明白到自己不想那么明白,你觉得我想和你重新开始不过是想和你玩玩儿,我玩得起,你玩不起?”   我转身看他:“……你也可以不用说的这么坦白。”   他冷笑了声,回头看我:“坦白,你也知道坦白?沈凡,你承认吧,你一直都在心底看轻我!”   “……”   “我年轻气盛的时候都没和你玩玩儿,难道现在兜了那么大的一圈失而复得我会和你玩玩?你回头看看,从头到尾要玩的是你不是我。”   “……”   “就从那一年出国开始算起,我承认当年机票扔给你的时候我既想你跟着也怕你跟着,我怕你跟我出去我和家里翻脸势单力薄护不了你,也怕留下你你不等我回来就跑了,我还当我们六年小打小闹却从没闹过分手已经足够坚定,我以为分开多久我们的终点还是一致,我错估你了,我还原地踏步的时候,你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旧地重游到底是怎么转变成我的□□大会的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也已经放下了,再提还有什么意思?”   他面色语气都有些波动:“放下了?沈凡,我比不上你出息,你放下的太容易,我放不下,我后悔了,我从来没有那么后悔过当年没把你栓在身上,早知道你跑的一干二净,一点儿余地也没留给我,我绑也得把你绑走。”   又栓又绑的:   “……我又不是狗。”   “你不如狗,狗还懂得忠心。”   ……   我轻声慢语的跟他说话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是比不上你忠心,既口头上忠心于我,又游走在各国佳丽之间,还能继续和佳人两情相悦。”   他果然沉默了下来。   我有些后悔跟他争论这些。   逞一时之快已经没有意义,也许头脑一热我说出口了,可是答案其实对于我已经不重要。   可他还是说了:“我欠你一个解释,……三年前,她趁我酒后带我去酒店,把我……那个了……”   是人都能听出破绽,我微皱着眉头看着他:“你是不是说反了?”   他脸色极为不好:“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吧,80%是事实就是事实了,我也是被她终结的,要怪就怪你那些年对我贞操观念的耳提面命,弄得我觉得把她这辈子给毁了应该要付全责似的。”   ……后面的我就理解了。   “然后你睡遍形形□□的女人后,发现贞操绝迹了于是就更加珍惜你和她的感情。”   “反了,我是破罐子破摔了很久后才发现贞操一文不值,就是女人利用男人当傻子耍的武器。”   ……你觉悟的可真彻底。   他忽然郑重的对我讲道:   “我们都不要追究过去了,就像当年我说的,过去是为了遇见彼此所做的准备,沈凡,我很认真的对你说,我准备好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   经过了这些年的沉淀,如果当初我对我们仍然会走到一起抱着丁点儿希望,也不会在他归国后不久就嫁给南宋,就算两个人足够坚持足够相爱前方也会有很多困难等着我们,而我一直都缺乏斗志,感情仍在,却早就丢了激情。   我平和的说:“有那个和我重新开始的时间,你不如重新发展一段感情,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有缘分做朋友,没缘分就做路人吧。”   他笑了声,声音有些涩然:“男未婚,女未嫁,给我个理由。”   “……不经历挫折不知道自己不适合你,陈君说的有道理,你更需要一个能在你身后站稳的人,不像我,也许你一时顾不到,我就中弹倒下了。”   “……你把我家当什么地儿了,伊拉克还是利比亚?”   “我只是打个比方,其实你都懂。”   他声音有了浅浅的讽意:“我懂,我比你更懂,你可以不用找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借口,一切原因不过是因为你不爱我了,你爱上了宋南。”   “……”   下午别了四子便收拾了东西回家过年。   今年年假实际上是年关。   我离婚前家里闹的很热闹,离婚后却都销声匿迹,也是对我失望的一种表现。   鉴于上次回家说离婚的事情,不知道今年春节会过程什么样。   出乎意料的是,我妈态度虽然冷淡了点儿,也没多说什么。   我去二妈家问好的时候,二妈说了句:“前段时间我陪嫂子去算卦了,算命的大师说你不用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下嫂子的心总算放肚子里了。”   ……   三十儿晚上家里意外的接到他母亲的越洋电话。   我一边低头逗着疙瘩一边听小景激情澎湃的说她们班里谁又和谁不和了,谁又对谁眉来眼去了,明知道那些人我一个不认识她还能说得兴致盎然。   我妈把电话递到我耳边,我抬头,她捂着话筒对我说:“他妈……”   ……   我接过电话坐到沙发的另一端,有些惴惴,低声问好:“……妈……”   本来想喊阿姨的,大过年的,觉得不应该再给老人添堵。   不是不意外的,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他妈妈还能想着我。   心底有些感动,其实我们不过结婚那段时间的几面之缘,甚至都没单独相处过,我当小辈的都没能在节日送去问候,她却能打来电话,不说她心底认不认可曾经的我,做婆婆能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很不易。   他母亲在电话中说:“没事儿的,别放在心上,好好过年,以后机会多的是。”   ……   虽然被他妈妈口中以后机会多的是说的有些云里雾里,我也“嗯”了声,说了声:   “对不起,我该先打电话问候的,爸好吗?”   他妈妈笑着说:“很好,正跟宋南聊天儿呢,我帮你给他带好,等会儿……”   然后我听到他妈似乎对着远处喊了句:“宋南……”   ……   他接起电话的时候,虽然没说话,我却能感觉到对面的人是他。   那一刻忽然想起了陈斯的话:“因为你爱上了宋南。”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愣了下,忘记了第一时间去否定。   然后就失去了否定的机会,再否定就变成了掩饰。   他率先开了口:“代我向爸妈问好,春节后有时间我再去过去。”   ……你过来干吗?   我很想问这么一句。   终究没说出口。   只是“嗯”了声。   婚姻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能让原本是陌生人的两个人有某种斩不断的联系。   明明他在婚姻中拥有强势的控制欲,调整我的作息时间,改变我的饮食习惯,甚至穿衣风格他都一并承包了,只差言行举止都要按他的方式来了。   这不过持续了半年的婚姻,严格说来,我们认识了也不足一年,可是,总有些理不清道不明的因素盘绕在心底,让我很多判断都拿捏不准。   后知后觉的想到他这句也许不过是个客气话。   我尽量平静的说:“过个好年,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沉默了几秒,只淡淡问了句:   “爸呢?”   “……出去打牌了。”   “……打什么牌?”   “不清楚。”   他又问:“……妈呢?”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她在我边儿上,我把电话地给她。”   ……   我把电话递还给我妈,看着他们又聊了几句,连小景也凑过去吵着要过电话叨叨了几句。   言语交流间,还是没把他当外人。   挂了电话,小景对我说:“表姐,姐夫还是那么有魅力。”   我妈对小景说:“我跟你姐说点儿话。”   小景嘴一撅:“老把我当孩子,什么话我听不了啊。”   左右看看,我和我妈都没答话,她不情不愿的抱着疙瘩进我房间去了。   我妈问我:“他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怎么了?”   我妈想了想:“我听着他妈妈说话的那意思,似乎小宋还没把你们离婚的事情告诉家里呢?你说小宋是不是还对你有意思?”   “……”   “你们离婚太仓促了,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非要弄到离婚,要是感情真的没到那程度可以慢慢培养,我和你爸那个年代有多少是恋爱结婚的,大都是介绍了见个面就定下结婚,结了婚才开始认识,也没见多少离婚的,现在年轻人选择多了事儿更多……”   我有些烦躁:“他有女朋友了。”   我妈愣了一下,而后有些掩饰不住的失望,淡淡的说:“哦。”   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我心底有那么一瞬间的难过,正如杨淇所说的,和我对话,我总有让人扫兴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表现欠佳,只能每周一更,一是忙起来没时间码字,二是这个文人气很低,自己也有些缺乏激情,不过为了一直支持我的文的盆友,会坚持码字的,小北,你的长评完全就是工科的长评啊,对了,工科我想改名为(绯闻师兄),怎么样??   ☆、第45章   杨淇三十儿晚上来电问我感冒怎么样了,提醒我继续吃药巩固一下病情,顺带提起了节后记得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狮子大张口要我随时随地stand by,什么时候他想吃饭都要笑脸相迎含泪恭送。   ……   我说管一两顿还不能满足你?   他笑:你的命也忒不值钱了?要知道我要求越高代表你的剩余价值越高。   他又天南海北的砍了会儿,忽然话题一转:“那天四子是不是专程到公司等你的?”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八卦?”   他“晕”了声:“你这态度是端正的吗?你得时时刻刻想着我是你的谁?我就随意打听了这么一句,难道你不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无巨细且掏心挖肺的讲给我?都说什么了?”   ……   “……随便聊了几句,”   “就这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   我看不到他表情,也能想象他肯定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我瞧着最近四子状态不太对。”   “……他又病了?”   “……你以为他是天上掉下来的那朵林妹妹啊,没有,壮的依然是头豹子,节前这几天都不和咱们哥几个出来混了,我还以为打算跟你从良呢?”   ……你还知道这叫从良?   “说真的,你是不是给了他机会让他修身养性和你再续前缘?”   “……”   “怎么不说话?”   “……你关注的有点儿多了?”   “喂,你俩到底不是我朋友啊,我这属于正常范围的关心,有什么可藏着的,拿出来晒晒怎么了?”   ……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是我朋友,上次我生病,不管是不是凑巧,还真的让他成了我的救命恩人,对他就多了一份感激。   “……没什么可晒的,我和他没可能的。”   他“哦”了声:“搞了半天你拒绝了他,他自己在悲伤怀秋呢,我误会了,看来我要去承担安慰他老人家的责任去了。”   ……我说什么了,他就觉得是我拒绝了他。   他话锋一转:“不过,为什么你拒绝他啊,你不是爱他爱到要和南宋离婚吗?”   “……我要是爱他爱到离婚,当初为什么结婚?”   “对啊,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当初为什么结婚啊,也没见你在这个婚姻里捞到多少油水?”   ……   “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不是吧,随便说说,就生气了?你还把人当朋友吗?”   “……”   结婚的时候我妈为了热闹办的很大,整个村子都知道我嫁了个不错的男人。   如今,离婚了,绝对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倒无所谓,对这些看的很开。   我妈是个爱面子的人。   所以对我离婚的事情也没张扬,有些关系比较远的亲戚,也都没提过。   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   更何况春节我是在家过的。   亲朋好友登门嘴上都没提起过我的婚事,正因为谁都闭口不谈才看得出大家其实心知肚明。   春节期间我妈都不愿意走亲访友了。   最近二妈来我家经常和我妈囔囔些什么,还有些故意避开我的意思。   起初我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发现我妈由起初的面色消沉到最近的面有喜色,尤其是那天我还看到她小有笑意的跟二妈嘀咕了一句什么,我二妈说了句:我看成。   我有种预感,这事儿跟我有关。   同天晚上吃过饭,我妈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看出来最近她和二妈一直在商量着关于我的事情,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妈,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我妈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你和小宋真的不可能了?”   “我说了多少遍了?”   我妈叹了口气:“也是。有些事情强求不来,我原来是对小宋这孩子太满意了,觉得你能找到这样的,就太好了,现在才看出来,好东西也得有那个福气去享,你实在跟小宋不成也没办法。”   ……我就是没那个福气的人。   “……你二妈最近老跟我提个事儿。”   ……要进入正题了。   我“恩”了声,表示听着。   我妈对我说:“咱们村子里有个叫沈俊的小伙子,你听过没?”   ……我摇摇头。   “没听过也正常,他们家早就搬到C市去了,别看都姓沈,和咱们家没血缘关系。他嫂子的姑姑是你二妈的娘家嫂子的妹妹,这个人呢,其实你当初没结婚的时候,家里这边就给你介绍过,我当时一听就给回了。”   “……”为什么当时不同意现在又同意了。   “……这个人也算有出息,是个海龟博士呢,算是咱们村子里有史以来最有出息的了,可惜了,就是结过一次婚,当时虽然咱家条件一般,不过也不至于找个二婚……”   ……   人生就是一个不断从别人眼中看到自己的过程。   原先我妈拒绝了沈俊,只因为我当时是一个正常的单身女青年,而他,即使优秀,也还是离异人士。   如今,我也成了二婚,就也只能再找个二婚的凑合了。在正常人眼中,我这个一般的二婚,找个优秀的二婚,还是我赚了。   不知道我脸上什么表情,一直不吭声的我爸开口了:“二婚不行!”   我妈也沉默了很久,才说:“你就别管了,凡人,你还是自己拿主意,这次我和你爸都不过问,你觉得行回C市就见见,不行就回了,我和你爸没出息没门路,也找不到更好的。”   我心底泛起短暂的酸涩,很快便平静下来,淡淡的说道:“……这个挺好的。”   节后我没有在家多待就回了C市,也算是相亲经验丰富的人,依照家里的人给的联系方式,电话聊了几句便相约出来见面。   他选的地儿。   依然是那个沿海咖啡厅。   C市咖啡厅实在不少,有格调的也不只这一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相亲对象都对这家如此亲睐。   这个地方我和赵鹏来过,无疾而终。   看概率来说,这个地方不是成功率高的地方。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门口,他先认出我:“沈凡是吧?”朝我微笑着伸出手, “您好,我是沈俊。”   我没想到他外形还挺斯文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学术模样。   他伸手要帮我拿包:“我来吧。”   我淡笑:“不用,挺轻的。”   他坚持接过去:“就当给我个表现绅士的机会,进去吧,我是这里的会员,没征求你同意选了这儿,不介意吧?”   我摇摇头。   他带我去的二楼。   我也来过一次并不陌生。   二楼设计的是半敞开式的隔间,比楼下显得更华贵,或者说更虚华。   并且是提供点餐的。   他说着:“我就帮你点了。”   就跟服务员说了几个菜色。   听起来他似乎是这里的常客。   由此可见,他的消费水平不低,收入应该也不菲。   这下我妈应该会更欣慰。   点餐完后,可能见我望着他。   他笑着解释:“别误会,我虽然是做技术方面的,也免不了出来应酬几次,这家不错。”   我笑笑。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   吃饭间隙他问我:“希望问这些你别介意,听说你是年前刚离婚?”   ……   其实我知道,不问才不正常,所以听到并不意外。   便“嗯”了声。   他顿了下:“我能问下原因吗?”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结婚太仓促了。”   我以为他会继续追问,没想到他竟然附和道:“我理解,我当年也是。”   我有点儿意外的抬头看他,他坦然的说道:“我和前妻是在国外留学是认识的,我们是留学生同学,她不是C市的,不过都是中国来的,尤其是离家人和朋友那么远的时候,自然就比别人多了份亲切,甚至是慰藉和依赖,以为那就是爱情,可以一辈子的感情……”他顿了顿:“……我们是一起回的国,回国不到一年我们就离婚了,所以,我们算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   “我说这些没吓着你吧?”   我摇摇头:“我能理解。”   他笑了:“彼此彼此,我也能理解你。”   他张嘴正要说什么,我听到转梯那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就老地方了。”   我侧头看去。   ……   我熟悉的人全在场。   杨淇转头间先看到我,愣了一下。   我看他的时候,他身边的南宋也看到了我,视线淡淡的从我身上移到我对面的沈俊身上,蜻蜓点水般,又移开。   我想我和他结婚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们婚前和离婚后都竟然如此的有缘分。   缘分到我两次相亲都碰到他。   我还看到了陈斯。   他沉稳了不少,看到我,脸色也没多大波动,视线一扫便离开,似乎我们只是这个二楼一件摆设而已。   他们一群人坐在了离我们隔间不远的地方,正好是个对角线。   因为这边的装修都是沙发式座位,270度环沙发对着外面。   南宋走过去的时候,有人拍了拍背我们这桌的一个位子:“南宋,这儿。”   他直接忽视掉,优雅的坐在了正对我这边的地方。   虽然他的视线没投过来。   不过你去相亲偶遇你前夫,不别扭是不可能的。   “……你认识他们?”   什么?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才发现沈俊在跟我说话。   我摇摇头:“不打招呼的话怎么算的上认识?”   他点头:“这倒是,不过看你表情,不是认识,难道里面有你们领导?”   ……还真让他说对了。   “……真要是领导的话,我怎么能不打招呼?……其实是有我们公司高层。”   他呵呵的笑了,探过头小声对我说道:“我知道,陈斯,你在他家的一个分公司吧。”   ……   “你认识他?”   他点点头:“陈家家大业大,C市的估计没有不认识的。”   我“哦”了声。   他又笑着说:“逗你呢,其实我们公司也是仰仗陈家吃饭,不认识财神爷怎么行?”   我沉默了几秒问他:“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毕竟是财神爷。   他又笑了:“没什么必要,公司和他是有过接触,我个人方面没有,你呢,不用打招呼?”   我不想多谈,只是调侃了一句:“如果我这种层次的员工也要和他打招呼,他在C市就寸步难行了。”   “怎么说?”   “走到哪儿都有员工打招呼。”   他又呵呵的笑起来,夸我一句:“没想到你挺有意思的。”   ……   我面上也露出了笑意。   然后我似乎听到某一桌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靠”字。   在我辨认出是谁发出的时候,这位始作俑者已经坐到了我身边。   并且胳膊状似无意间搭在了我背后的沙发棱上。   我视线朝南宋方向看去,他还是坐在那里,微侧着脸听着旁边的人说话,手指缓缓摩挲着手中的酒杯的杯沿,面上依然云淡风轻,似乎压根没发现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   没发现是不可能,杨淇这么大个物种都漂移过来了,不是没发现,只是不care罢了。   我侧头警告性的盯了杨淇一眼。   他并未看我。   而是十分不礼貌的打量对面的沈俊。   可能留过学,学历又高,沈俊人很绅士,这是我聊到现在发现的,他并没有不悦,而是很客气的询问我:“沈凡,这是你朋友?”   同样是留过学,学历也不错的杨淇,素质真是相形见搓。   我还没回答,他就抢先答道:“”   “是啊,怎么了,有意见?”   ……   绅士笑着伸出手:“怎么会,沈凡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是沈俊。”   杨淇先是冷冷一笑,并没有伸出手:“沈凡沈凡的叫的可真亲热啊……”   他话说一半,脸上忽然一僵,似乎意识到什么,迅速伸手握住因为没收到回应而尴尬缩回的沈俊的手,在我们都意外间,他颇有点儿卑躬屈漆的意思:“不好意思啊,沈俊大哥,我误会了,乍一见我误以为您是对我们家沈凡有企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呢,不知道您是她亲人,真是,刚刚得罪了得罪了……”   我:“……”   沈俊:“……”   沈俊干干的笑了声。   我看着至今仍一脸热忱的看着沈俊的杨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忙你的去吧。”   杨淇看都没看我:“难得碰到大哥,得赔大哥交交心,沈俊大哥,您和沈凡到底什么关系啊?”   ……   沈俊看了我一眼,我尴尬的对他笑了笑。   他也笑了,坦然的对杨淇说:“你是误会了,我和沈凡同志正在相亲。”   ……   杨淇脸上的表情真是瞬息间变了又变。   最后又“靠”了声,立马改了口吻换了颜色对沈俊说:“我说你怎么不说清楚呢?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有意见你提啊,这么做你这是存心想看我笑话吧。”   ……   我要是沈俊,碰到个这么不讲理的人也没辙。   沈俊真是好脾气到没话说,不仅没和他翻脸,还和颜悦色的道歉:“是我没说清楚,不好意思,看你这么关心沈凡,我替她高兴也替她感激你。”   “……”   杨淇冷淡的说:“你替她?可轮不着你替她感激。”   说着下巴扬扬他那一桌方向:“瞧见没,那桌上,沈凡的前男友,前夫都在呢,得了,要不你也坐过去,大家一起交流交流感情?”   ……   我这次的相亲算是彻底被杨淇这三言两语给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留言,很感动,谢谢大家啊   ☆、第46章   回到家中不久就有人来访。   除了心眼儿小的杨淇不做他想。   下午沈俊听了杨淇的话后,脸上闪过很深的讶异,也略略扫了几眼不远处那桌。   因为不知道杨淇还会扔出什么重磅炸弹,那个地儿是没办法再继续待下去了。   我起身坦然的对沈俊说道:“一起出去走走?”   听到我的话,他回过神,神情有一秒钟的不自然,很快便恢复正常:“好的。”   杨淇也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我完全当他不存在般,绕过他先往楼下走去。   我想我的态度已经足够冷淡,杨淇没跟上来,我终于松了口气。   出了门,我站定,略带歉意的对沈俊说:“对不起。”   他笑了笑:“没关系,生活总有意外。”   所以说,沈俊人真的很好。   可惜的是我们缘分太浅。   我说:“我开车来的,往那个方向,有机会再联系。”   说完,便要离开。   他说了句:“等一下。”   我疑惑的顿住脚步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对一些事情已经看得很开,今天偶遇你前夫确实挺意外的,你也别放在心上,你朋友的话,我并不介意。”   “……”   他继续说:“我希望不要在第一次见面还没来得及互相了解的时候就把对方否定掉,这次是我选的地方,错在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弥补。”   “……”   杨淇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观察我脸色:“……你是不是特生我气?”   我面无表情的问:“你说呢?”   他说话底气都不足:“不至于吧,这么件小事儿?女人就是小心眼!”   ……   我淡淡的说:“进来吧。”   杨淇脸上一喜:“一路上我都在心底夸你大方,没让我失望。”   我只是懒得跟他计较,只是警告道:“……下不为例。”   杨淇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车钥匙扔在茶几上,脚都想翘到我茶几上去,我不动声色的扫他一眼,他叽歪了几声,哼哼了句:“好说好说。”   刚给了他好脸色,他话锋一转又开始数落我:“不过你也别老给我脸色啊,瞧你今儿的态度,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救命恩人啊?你吓我一跳知道吗,我这颗心脏可多少年没跳过了。”   ……   “既然你提到救命这件事儿了,加上今天这事儿,以后我们算扯平了。”   杨淇瞪大眼珠子说道:“什么什么?!什么就扯平了!”   我坐在他旁边继续我未完的电视节目,冷淡的回到:“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   杨淇转了个身面向我抗议道:“喂,有这么算账的吗,这么件小事儿你就想抵掉救命之恩啊,你说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救命更高的吧,我就算要求你以身相许都不过分,你还给扯到婚上去了,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好姻缘,我看他就不顺眼,我也是为你好,你这才刚离婚才多久啊,你不该先沉淀一下,反思一下,再出发吗?”   “……”   我打断他又要发表的言论:“动不动就拿救命说事儿,你不过是凑巧过来,凑巧救了我,再这么不依不饶的拿出来显摆,我有理由怀疑你是蓄谋已久,自己放的煤气。”   杨淇一愣,然后阴测测的说:“沈凡,你人生走错方向了,瞧瞧你说话态度,瞧瞧你的歪理邪说,你怎么不去当律师啊,黑的都能被你漂白,真不赖啊你!”   “……”我白他一眼。   他倒是被我一瞟很快收起表情,嘿嘿一笑:“喂,周末有安排吗?”   我没回话。   他自说自话:“就知道你一介妇人没什么娱乐活动,走吧,跟我去自驾游,怎么样?”   “自驾到哪儿,你怎么安排的行程?”   “你也活的太累了,什么都要安排,安排什么?车开上,人带上,走哪算哪儿,C市郊区,邻市,实在不成开边境去,绕中国走一圈也不是不可能,全凭自己乐呵。”   “……你是无业游民,我还要挣钱。”   “你才无业游民呢,我伸伸指头就比你挣得多,你说你就会傻挣钱,挣钱,是需要脑子的,听我的,你没脑子,你还是花钱吧。”   “我花谁的?”   他财大气粗的说:“谁,我啊。”   我心底有些反感:“我为什么花你的?”   “咱俩不是朋友吗?”   “你对你所有朋友都这样?”   “我又不是慈善家,再说我也没几个像你这么穷的朋友,别有压力,你就当劫富济贫了。”   ……   “有钱你去捐希望小学吧。”   “嘿,你当我没捐过,我还捐过教堂呢,你就是倔,说什么都不听。”   “你不想要钱扔大街上有的是人捡,我有工作需要上班。”   “得,歪理又来了,上班还当成事儿,虽说你和四子不可能了吧,你不去个一年半载的还能炒了你?他有那么小气么,养你一个闲人怎么了,他缺那点儿钱吗?实在心里愧疚你就辞了呗,这年头工作机会多的满地跑,等我们出门兜一圈回来,想去哪儿跟我提,除了监狱我不能送你进去,别的地儿随你挑!”   ……   到底谁的歪理多,不再一个阶层就是没办法沟通。   我扔掉遥控器站起来走到电视跟前,伸手“啪”一下把电视摁灭。   冷冷的跟杨淇说:“说了不去了,你一直提有劲吗?还是你打算拿信用卡拿工作机会跟我交换陪游啊?”   杨淇显然一愣。   半晌才狠狠地说:“我还没饥渴到那程度!”   说完,抄起茶几上的钥匙就起身离开了。   ……   说实话,杨淇的走在我预料之内,这么走在我预料之外。   本以为他又会像平常一样顺着我的话沾我几句口头上的便宜,或者趁机调侃讥讽我几句,或者嗷嗷叫两声被我扫地出门,我都不知道这个人也是个会和别人翻脸然后自己摔门出去的人。   何况我刚刚的话也没多严重。他都老能拿过去说事儿,说什么以身相许,我回敬他两句就恼了。   除了他救过我以外我嘴上没说心底对他还是很感激的,虽然是个话唠,其实比起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他唠唠叨叨的也能打发很多时间。   半夜被手机铃声闹醒。   我平常都有关机的习惯,难得忘记一次还有人来电。   迷迷瞪瞪间拿起手机看了看号码……   虽然号码已经删掉,可这串数字竟然鬼使神差的记在我脑子里,怔愣间已经接了起来。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回家一趟。”   “……怎么了?”   “……有点儿低烧,家里没药。”   “……”   等我开车在路上,我才慢慢反应过来,他发烧打给我干嘛?   实在难受打120不是更快?   又想到距离我们见面不过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前还正正常常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发烧了?   以他每天忘记吃饭也忘不了坚持运动的身体,我们结婚后,就没见他头疼脑热过一次。   而且家里有药箱的,小玲定期都会更换里面的药。   想清楚了,我便又打电话给他。   没想到手机里提示对方已关机。   是没电了还是烧晕了?   本来计划掉头的车最终还是朝前驶去。   我停好车准备敲门进去的时候,门自己开了,看情况是压根没关。   这要是来个贼,可是方便,还好门口那个兵马俑乍一看挺像有个人站在阴影里的。   所以我对这尊东西没好感,经常就冷不丁的觉得有个人站这儿。不过好久没进来过,一看到他,还有些亲切。   ……   我上了楼,卧室门也有个缝。   我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有些犹豫。   忽然想到,他会不会不只打电话叫了我一人?   搞不好连闫言那边也打了。   我傻乎乎跑来,徒增尴尬。   一时不想进去了。   正犹豫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他手捂着额头皱眉问:“怎么这么慢?”   “……堵车。”   “半夜一点?”   ……你怎么不想想半夜打电话多么不地道?   我跟着他走进卧室,问道:“怎么会发烧?”   他又重新躺到床上回道:“不知道,可能有点儿感冒?”   我看他气色还好,便走到他跟前,探到他额头摸了摸,……是有点儿热。   我闻到房间里有淡淡烟草味儿,我知道烟他常备,只有在喝酒后才会吸,这人酒量太浅,吸烟是为了清醒大脑。   烟,酒,感冒,发烧,什么时候他也成了文艺青年了?   我问:“吃药了吗?”   他摇头。   我打开柜子翻出药箱,打开一看,……空的。   我疑惑的回头对他说:“家里药箱都空了,小玲怎么没添药?”   他摇头。   “水呢,喝没喝?”   还是摇头。   我下了楼,在饮水机里接了些水烧上,回头间他也下了楼。   我说:“你回去歇着吧。”   转身在冰箱里拿了些姜,切成丝扔进锅里。   盖上盖子。   刚松了口气,背后就有个热源接近,还没回头就被搂进一个怀里。   他脸在我旁边说话都带着热气:“那个男人是谁?”   我一动,他手臂收的更紧。   我没有继续挣扎,只是平静的说:“你现在把我当什么了?”   “我病了,借我靠一靠。”   我受够了跟他绕弯子:“要么你给个我能接受的理由,要么你松开。”   他没给我理由,而是旧话重提, “到底是谁?”   白天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问我有意思吗?   “你怎么不去问杨淇?”   “什么时候跟杨淇这么熟了?”   “你有什么立场过问这么多?”   ……   他伸手把火关了,我正想挣开,又被他搂住,力道压根不像个带病人士:   “我们重新开始吧。”   ……   我心底涌上来一股气愤:“你是不是喝醉了说胡话呢?”   他说了句:“我比你清醒,有时间去相亲,搬回来经营你前一段婚姻更省时间。”   省时间……   我冷冷的回了句:“商人!”   他冷淡的说:“牙尖嘴利,一点儿也不服软,沈凡,谁爱上你就是找罪受!”   我的手气的都有点儿抖了:“松开!”   “不松你能怎么样?”   ……   我一时没料到他也会赖皮这一招。   他沉默了几秒:“刚才的话,我道歉。”   我回过神恨恨的回道:“晚了!”   忽然感到脖子一疼,我叫了声,……这个人竟然咬我。   而且,咬完之后,不等我发火,在我耳边慢悠悠重复道:“咬你,我也道歉。”   ……   这是道歉的人该有的态度吗?   喝点儿酒就没有道理可言,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跟他较真,自己一点儿优势也没有。   于是平静下情绪慢慢的说道:“你说明知道是坑,我爬出来了还会跳下去吗?”   半晌他才开口,声音不喜不怒,我却听出山雨欲来的味道:“跟我重新开始是个坑?”   “我不会再当替代品。”   “谁的替代品?”   ……   我话都说到这程度,他还跟我绕圈子。   我冷冷的说:“我不知道你跟你前女友之间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理由,能不能不要在我身上寻找慰藉?”   “……”   他收紧手臂,低声说道:“……你脑子每天到底在想什么?”   ……恼羞成怒了?   “我说没说过,我和她几年前就干净利索了,现在只是朋友。”   “那要看看你们过去有多复杂?”   他沉默下来。   我的心情在这沉默中慢慢冷静下来,他们的过去,不会简单,我不会等来我想听的话。   他忽然开口:“早两年我也玩儿过,当然比起你前男友还靠谱点儿。”   “……”   “这涉及到别人的隐私,我不方便多说,闫言这个人有能力,有野心,我和她各取所需。”   我想起杨淇说过的,闫言是他养的女人。   我提出我的猜测,侧过脸问道:“你对她一见钟情,就拿钱要挟她跟着你,她迫不得已为了前途跟你出国,学成归来摆脱你了,你还阴魂不散的跟着回来了?”   “……”   “是不是?”   他说了句:“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就狠狠吻住我的侧脸……   他转过我的身体,我伸手推住他的肩膀:“等一会儿!”   他声音微醺:“怎么了?”   我没好气的说:“你要说的重新开始就是这样?”   “……你想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样?   我对我们之间有很多不确定性,但绝对不是这样。   “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离婚吧,你怎么不问问我和陈斯的事情?”   他沉沉的说道:“我没你那么多事儿,今天的事情是你和他之间最好的解释。”   说着又要吻我。   我喘着气说着:“等一下!”   他皱眉问:“又怎么了?”   “……一见面就这样,我别扭,你能不能收敛点儿,我想再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以他的为人要么直接给我脸色看,要么非要得逞后再给我脸色看。   果然:“沈凡,你是不是绕着弯儿的拒绝我呢?”   “你说结束我就该一声不吭的离开,你说重新开始我就要毫无怨言开开心心的扑入你怀抱才对是吧?”   “我说结束?是谁要结束的?既然结束的时候我给足你面子,现在我说开始,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儿面子?”   “那你到底爱没爱过闫言?”   他声音终于出现了波动:“这个话题还没过去?”   “……”   “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我和她以前没任何感情牵扯,现在更没任何不清不楚,只是朋友。”   我头脑一热:“你爱我吗?”   问完立马后悔了,这不是自己找别扭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反问:“你呢?”   我?我实话实说:“……还不确定。”   “什么叫还不确定?什么是你确定的?”   ……得寸进尺:“我先问的你吧?”   “……”   我没好气的说:“不回答就永远别回答了。”   他马上说:“都结过一次婚的人了,这种问题你也问得出口,凑合过吧。”   “……”   我本想推他一把,猛然意识到什么,伸手在他脑门上一探,警惕的问:“你是烧退了还是压根就没烧?”   “……”   他拿下我的手握住,郑重其事的说:“别想些没用的小事儿,我和你重新开始怎么样?”   我问他:“怎么个重新开始法?”   “明天请个假我们把复婚手续办了去。   我觉得复婚我们又走进一个怪圈。   我想有一段正常的稳定的循序渐进的关系。   我提出我的想法的时候,他嗤之以鼻:我们都一步到位了,你想倒退到哪儿去?   原来我和他之间不是闫言,也不是陈斯,是我们思想的差距。   他理解不了我的想法。   我解释道:“我想从恋爱开始,合适我们就复婚,不合适我们也别互相耽误对方。”   他直接否定掉:“我没那功夫!”   ……   我明白,他的想法是,都结婚了,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就老实待着别给他添麻烦。   他以为复婚就是他一句话的事,要是花时间跟我恋爱,便会十分浪费。   失恋过,离过婚,我看的很开,不强求。   我淡淡的说:“我会恋爱结婚,不是和你,就是和别人。”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来的太晚了,主要是我写了删,删了又写,写了自己看,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嚼之无味,于是又删,又写,又删,现在写出来了,可是觉得写得太差了,嗷嗷,怎么回事!!!不是我要的感觉啊!!!有时候你都想好剧情了,写得时候就会偏离方向,呜呜呜,没感觉,写得太烂了,对不起大家!!   ☆、三言两语   ......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滴大家们,我好久没更了,最近私事儿挺多,弄得我精神状态很差,前文也忘得差不多了,像song说的一样,上一章南宋性格有点儿不正常啊,我在慢慢构思构思,大家不要着急啊   ☆、第48章   白天有个面试。   是为项目招人。   Jerry说让我也跟着学习一下。   我也难得的穿起了职业装。   甚至还翻出了那双挺漂亮就是有些磨脚一直没舍得扔掉的细跟鞋。   出了门还没走到楼梯口,鞋就掉了。   我扶着墙在包里翻纸巾,边想是随便垫一下还是就此让这双鞋永久性下岗。   垫上纸巾试感觉的时候,听到这么一声:“又去相亲?”   抬头间见到一人慢悠悠的从楼梯口走了出来。   ……   我只是冷淡的看他一眼。   既没回应也没问一大早他发什么神经跑到别人家门口。   他见我没吭声 ,从头到脚开始打量我,直到看的我有些不快。   抬头白他一眼。   昨天我话已经挑的那么明了,他还是没给我说出个子午寅丑来。   既然他没有正面回应我,说明对我没感觉,没感觉能不能不要招惹我,你想找的要是摆设就离我远点儿。   正打算无视他绕道离开。   他伸手拦住:“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住这儿?”   我漠然的说:“偷偷摸摸揭别人老底,不是你擅长的吗?”   他脸色变了变,很快就直接转身走掉了。   也许是他走的太直接,那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觉到的自己的心底彻底凉了。   这人真的是一大早给别人找不痛快的。   正愣神间,他又返回来,跟变戏法一样,手里抱了一大束百合。   ……原来刚刚是放楼梯角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脸色不怎么痛快的走到我跟前,毫不温柔的说递给不如说扔给更合适的塞到我怀里……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开始皱眉头。   ……花都送来了,怎么不说些什么表达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移开挡住脸的话,看着他,他也来这套,脸色沉沉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本来收到花那么一丁点儿的小感动都要被他这副脸色给弄没了。   我直截了当的问他:“你什么意思?”   他终于开口,语气也没有多友善:“你昨天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浪漫!”   ……   浪漫应该送玫瑰吧,送百合谁能明白什么意思,你说是彻底决裂也有人相信。   我又看了眼手里的花,想着他没假借别人的手送我,没直接快递到公司,而是一大早亲自送过来,也算有了小小诚意,心里一热:“花挺好看的。”然后又实话实话道:“……要是玫瑰就更好了。”   明明我都给他台阶下了,他竟然回给我一句:“你还能更俗一点儿,床上那几个枕头的香气都要熏的我头疼……”   “……”   我无语了一阵:“难闻你可以说,你说了我可以带着我枕头去别的房间。”   他看了我一会儿,口气有些妥协的意思:“动不动就闹分居,结婚后我就没睡过几天好觉。”   “那现在你高兴了吧。”离婚的时候我把枕头抱走了。   他淡淡的说:“现在更严重。”   “……什么意思?”   “……”   于是就这样磕磕绊绊的又开始了。   我本来也对他没报多大期望,所以他还真的没特别让我失望。   鲜花送了这么一次就没了,连代送都没出现,我某天有意无意的问起这个事情,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给我。   我问他什么意思?   他平静的说:“喜欢什么花自己买。”   ……   非正式开始这天,他定了个饭店约我吃饭,饭后挺绅士的送我回家。到了楼下又说时间还早要不上去坐坐,我说坐就算了,今天想早点休息,他说谈恋爱就要多相处,不等我就先上去了,我一时无语。   一坐就有立地成佛的打算,我看了时间都11点了,他在客厅坐着都没有要动屁股的迹象。   我嘴上没说这么晚了,不过一直不停地看挂在客厅的时间。   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   我看他终于要走了,点点头附和:“是挺晚了。”   他转头又看了看四周:“看你这儿有两个房间,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   我自然是不欢迎的:“你家房间更多。”   他又说:“什么你家我家,这家也是我的吧。”   我:“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这是我买的。”   他不轻不重的说:“你买房的钱不是我的?”   虽然他没什么权利要回去,不过我是从来不会受人威胁的:“如果你真想要回去我就搬走。”   他眼神一暗,声音也冷冷的:“不用拒人千里,我不过是响应你号召,多点儿机会跟你相处。”   ……声音神色就差直接对我说不知好歹了。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们俩对好多事物的理解都存在偏差。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那你到底走不走?”   他脸色沉沉的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我把衣架上他的外套拿下来,走到门口递给他。   他正准备低头换鞋,抬头看到我递过去的衣服,又挑眼扫了我一下。   我冷淡的回望他。   他忽然起身,一把就将衣服拽了过去。   我没成想他动作这么快,力气这么大,还没来的及松手,就跟着这股怪力被拽到了他怀里。   我惊叫了一声,在他胸口抬头刚要责怪他一句有毛病,他已经低头迅速的堵住了我的嘴。   ……不应该是这样啊?   我将手挡在我和他之间,不停地推他,趁着间隙喊了句:“还没牵手呢……”   话没说完又被他堵住,他手却没闲着,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却寻到我搁在两人胸口之间的手,硬要给拉出来,我不允,搁在我腰间的手在我侧腰拧了一把,我一颤,被他把手给拽出去了,然后……,五指相扣……   ……这就算牵手了?   他依然吻着我,时有粗鲁时有温柔,我有没有回应他自己也不清楚,即使有,也应该是被诱骗的,他的吻技千锤百炼,我完全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整个人晕头转向的时候,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重心。   震惊间发现自己被他公主式抱了起来,对此我很不满意,谈恋爱都是背着,哪有这么抱着的,显得多么□□。   更□□的还在后边,他竟然抱着我一路踢门进了我的房间,把我扔床上就压了上了来。   这个人怎么就不懂得感情需要细水长流呢。   我喘着气说:“太快了。”   “牵手,拥抱,接吻,不都按着你的节奏进行呢?”   “……”我的节奏是按部就班,不是弄得都赶到一起,搞得像一夜情。   “……没洗澡呢。”   我拉扯他衣服,想把他弄开,可能这个动作他误会成我打算拖他衣服,他一只手从我身上离开,自己开始解衬衣的扣子,唇沿着我颈部游走,还不忘回应我:“一会儿一起洗。”   ……你不是洁癖吗?   我制止住他的双手,他终于抬头,皱着眉头看我:“又怎么了?”   “没做安全措施。”   他说:“你不是戴环了吗?”   ……   他今天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要寒碜我,我冷冷的说:“婚都离了,我还戴那个做什么。”   他冷淡的说:“结婚戴避孕环,离婚后就摘了,做的不错。”   那件事已经成为我们之间的疙瘩,不光他介意,连我也不想提起,可他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或者他是故意的,我抬手想推开他。   他握住我的手:“我也没说什么。”   ……这还叫没说什么,你把能说的都说出来了。   我甩开他的手,翻个身躺在床上,把头埋被子里面,冷冷的说:“你走吧,不送了。”   半天没有动静。   我知道他没走,可他也没吭声。   静默了半晌,他忽然开口:“沈凡,我不是愣头小子了,你还指望你一生气,一嘟嘴,我就低声下气的哄你吗,避孕这事儿是你做错了,我提都不能提?”   ……今天是我们开始的第一天,第一天他不禁说他没空哄我,还算起了离婚前剩下的那些旧账。   我蹭一下坐起来,非常平静的对他说:“宋南,你现在立马从我面前消失,以后我们别再有任何交集!”   他脸色极冷,想说什么最终也没开口,站起来就离开了。   迁就一个人有多难,他不是不会迁就我,而是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上。   那当下我脑子没什么别的想法,只知道我早该想到会这样,面对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还能对他有什么要求。   可我起身出去的时候,竟然看到他一个人默不做声的坐在客厅里。   自己站在房间门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杵这儿干嘛呢?”   他抬头看我一眼,又看了眼窗外:“下雨了,我再坐会儿。”   ……   我鼻头莫名一酸:“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会下雨?”   他不出声。   我走到窗前去看,却被他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他低声说:“那你教教我怎么哄你。”   ……   记得大学的时候,我和陈斯每次闹别扭,他只要一抱我,不管是低声下气的说句话还是什么也不说,我的心都软了。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悄悄萌芽,渗入你的生活。   大家都过了青春热血的日子,我也不期待他能像当年陈斯一样特别的把我当盘菜,像这样能偶尔服个软,我也很知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沈俊后来又给我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约我出去看最近挺火热的舞台剧,我婉拒了。   没成想他两天后又打过来,问有没有空一起去看演唱会,我心底颇为感慨,看人家的生活的过的,又小资又惬意,同样是人,我看了眼某人前几天送的已经快凋谢没了下文的百合,不禁想到,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人。   他每天下了班都和我一起吃晚饭,有时候订了饭店通知我,有时候我们在家里自己动手。   当然,他是瞧不上我做的东西,都是他一人动手。   虽然没欢迎他住进来。   不过潜移默化中我发现家里他的东西越来越多。   有他自己拎来的,也有后期添置的。   后来我隔壁房间都用来盛他弄来的东西。   某天我打扫的时候发现连办公用品都有,笔记本还有传真机。   ……   一次也没见他用过,晚饭后他一般是陪我看电视,也不挑台,我看什么他就看什么。   他本身绝对不是看电视的人,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卧室里客房里都没有电视机。   客厅里挂在墙上的那台超薄超大的,我没见他开启过,是不是个摆设或者只是个投影屏幕我离开的时候都没弄清楚。   所以他是个挺无趣的人。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没过两天就被我培养出兴趣来了。   我爱看8点档,他爱看午夜档,磨磨蹭蹭的很晚还守着电视机不离开。   最近广电总局的审核越来越放松了,8点档弄得跟午夜档似地,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自己一个人看的时候没什么,每次和他一次看到都有些尴尬。   很快我就发现他最爱这些镜头,遥控器是我拿着,每次感觉到会有这些镜头出现的时候我就会迅速换台,他都会说一句:“关键时候不要换台。”   然后从我手中默默拿走遥控器,又拨回去,然后就是少儿不宜。   我脸色微热:“你就喜欢看这个。”   他看着屏幕平静的说:“谁都喜欢看,不然导演拍这个干吗。”   他还尤为喜欢给出评论:“这个违反了人体力学。”   ……人家就接个吻而已跟人体力学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回答我的看法,他就拉过我:“这样才对。”   ……   我们交流不多,他走的时候我有空就送他到楼下,不愿意动弹就送他到门口,更懒的时候就是继续忙和自己的事情头也不抬的嗯一声。   不过,嗯一声基本上是送不走的,如同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不得不抬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他就挑一下眉,说:“没什么,走了。”   喜欢被人目送,是你的臀部比别人翘还是你肯走路掉钱让我去捡?   到了家会给我打个电话,通知我安全到家,这点儿是我要求的,毕竟挺晚的了,我有些担心。   他听到的时候脸色不错,虽然没应着,也没说我婆婆妈妈,更没同第一天一样得寸进尺说要留下不回去了,而是到家就给我电话了。   我当时正在洗澡,接起电话,他说:“到了。”   我说:“嗯,早点儿休息。”就挂了。   ……   第二天再见面的时候他脸色就不大好:“你打电话一向这么简练?”   “难道咱俩还要在午夜开个电话会议啊?”   “……当我没说。”   ……每次你说满意了说高兴了都会补一句当我没说,要不你就真别说。   也许是当领导当习惯了。   就老实了两天,对人的控制欲又开始膨胀了。   就从那天接到杨淇电话开始。   我接起来,他说了句:“喂”   我也回了句:“喂”   他又说:“是我。”   我:“嗯”了声,有来电显示,我不瞎。   杨淇自那次忽然发飙消失后就没联系过我,我还以为是永久性消失。   这次打来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事儿要说,或者没事儿他也能跟你瞎贫半天,没成想到会是一阵沉默。   ……   我先开口问:“有什么事儿?”   然后他说:“没事儿,随便问候一下,我撂了。”   ……   挂了电话,南宋就伸手把我手机接过去,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冷淡的看了眼通话记录,“哐”的一声扔在茶几上。   我正想张嘴说话,手机又欢快的唱了起来。   他大手一伸“啪”一下就把我手拍掉了,紧接着摁下了接听键,还切了换了免提模式。   ……   一接通杨淇就滔滔不绝的念叨,完全没了刚刚来电要死不活的德行:   “我算看透了,我要真不联系你咱俩绝对就断交了,你这人也忒不够意思了,不提我救你那事儿,单说你生病的时候我怎么对你的,平常我怎么贴心照顾你的,我守着电话这么多天连句问候都没收着,你到底把我放什么位置了……”   南宋把手机放在耳边深深的看我一眼。   有时候眼神的意义远比语言表达的更为透彻。   剩下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就想把手机拿回来。   南宋握住我的手缓慢的开口:“你怎么贴心照顾她的?”   “……”   我几乎能想象的到杨淇听到南宋的声音会是个晴天霹雳。   果然,那头,静默了半晌,才磕磕绊绊的开口:“南……南宋?”   “嗯,是我。”   “……”   很快杨淇就“晕”了声:“不好意思,打错了,这打给我一妹妹的。”   就撂了。   南宋挂了电话松开握着我的手,把手机递给我。   我抬手去接,手机却在他手里打了个转,我不解的看着他。   “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他不是说打错了吗?”   “那话用来骗骗他自己的还行。”   “……”不搭理你。   越不搭理越得寸进尺:“你和他进展够快的。”   “什么进展,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闹别扭?”   “……”是谁规定的普通朋友不能闹别扭,再说,我也没和他闹别扭,是他发神经消失的。   他继续不咸不淡的说:“见到你相亲立马扑上去找茬,这朋友是挺普通的。”   “……”怎么什么事情一到他嘴里形容出来就变了味道呢。   我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你想证明什么?”   他淡淡的说:“不想证明什么,提醒你,以后交友要慎重。”   ……我最不慎重的就是认识了你。   “我交友挺慎重的,心里也有数,不用你提醒。”   他直接把手机扔到我怀里:“那就好,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讨论了,男的都少联系。”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留言虽然没回复,但是一直在看,反复的看,嘿嘿,是很慢,但不会弃文滴~~   ☆、第 50 章   本来离婚后,我又回归到睡到自然醒状态,这点之于我自然是欢喜极了。   可自从他又冒出来后,我的生物钟就有些紊乱。   首先,晚上开始熬夜了,什么时候送走他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有几次熬不住没送走他,他真的就主动住下了。   前车之签,我都锁门睡得。   除了我屋,他爱睡哪儿睡哪儿。   可一大早出门的时候还是被邻居王姐撞见了。   本来撞见过后王姐问起我来我随意说个亲戚之类的也就罢了。   可因为我晚上锁门睡早起我俩来你拉我往的斗了两句嘴,我懒得理他拉开门出去时候他直接把我按在墙上接吻的时候被人家看到了。   在自己家里还能遇到这种事儿,真是有些点儿背。   南宋被人打断脸色后脸色绝对不会好看到哪儿去,说了句:“我晚上再过来。”   冷着一张脸就走了。   ……   王姐非常不好意思的说:“……真不好意思,我昨天做的酸奶,本来想敲门,看你的门半掩着,没成想……”   我接过碗说:“……没事儿,谢谢。”   记得我刚刚搬来的时候,热情的王姐为了和谐邻里关系特别关心我:这么一套房子你自己一个人住?   我嗯了声。   王姐又问:结婚了没,有男朋友没?   我面带笑容,摇头否认。   王姐说:哇,年纪轻轻的很有能力啊。   再有几次被王姐撞见他一大早从我家里出来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总有一股原来如此的味道。   起初我并没在意,那天,王姐忽然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小沈啊,看你平常穿衣打扮很朴素,也不爱戴首饰什么的,好在你本身就长得漂亮……”   我:“……”   王姐又说:“我看那个男人衣着品味很不凡啊,他停在咱们楼下的车,小区里几个妈妈都念叨说可是得几百万呢,女人值钱就那么几年,既然都走了这条路了,就要趁着年轻好好把握……”   我:“……”   可能看我还是不明白,王姐无奈的啧了声:“别只要了房子就完了,平常也多捞点儿啊。”   我忽然回味过来,这是把我当傍大款的了么?   ……   思来想去觉得解释他是我前夫可能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解释,于是只说:“他是我男朋友。”   王姐“啊”了声,脱口而出:“正常的那种!?”   这句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必须承认南宋这人除了长相外都不太正常。   王姐还处于难以相信中:“看着可不真像。”   ……   她可能也回味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然后又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下:“说实话,碰见几次,都觉得他对你态度挺一般的。”   ……   好吧,傍大款又成倒贴没人要了。   今天王姐送来酸奶我还给她碗的时候王姐继续表达他对我的关心:“小沈啊,别怪我多嘴,我看你这什么男朋友,每次都是晚上来早上走也从没见你去过他那儿,也不能怪大家想歪,他对你可不上心呐,你可别把大好青春都压在他身上再一无所获……”   ……越听这谈恋爱越不如傍大款了……   今天在公司开会时总想起王姐早晨说的话,就有点儿走神。   “沈凡?”   我被旁边tina戳了一下回过神,一脸歉意的看着刚刚点我名的Jerry。   Jerry无奈的说:“整个会议你都魂不守舍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Jerry说:“看你今天状态也不佳,本来是小刘送的,你替她跑一趟吧,到方华筑业找孙总,我们的产品资料和小礼品,设计部人员一人一份。”   ……   虽然结婚的时候觉得跟自己关系不是很大,但是也曾上网查过方华筑业四个字。   真的来到大楼底下,还真是头一次。   抬头看,三十层的大楼,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一家公司独占,也算相当奢侈了。   网上说这个楼用的是老总个人的设计,几年前还得了个C市的建筑设计表彰奖。   ……   拉着一个行李箱来到一楼大厅的前台,领了visitor门卡,填了访客记录表。   前台漂亮的小姐礼貌的说:“设计部在十二层。”   我正要转身去的时候,又回头问了句:“那个……,你们老总在几层?”   前台笑着说:“宋总办公室在二十九层,今天周一会在六楼开例会。”   ……   看来遇到的机会微乎其微。   我放心的拉着行李箱就进去了。   本来一个人进了电梯,每一层都一停,进进出出的人还不少,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看来方华筑业工作强度还是挺大的。   电梯到了六层又开了,准备出去的两人先礼貌的说了句:“宋总!”。   想什么来什么,我俩有种铁打的缘分,老天爷是在我俩身上扯了一根线么,无论到哪儿都能遇到他。   等电梯的人略微点了下头,等二人出去,率先走了进来。   他身后又跟进来两人。   其中一个是主题公园那天跟他汇报工作的人,进来便按了29,另外一个竟然是丁晓。   电梯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三人,不知道他是没看到我还是看到了也没计划打招呼。   毕竟在他公司呢,当着员工来个熟人不好寒暄吧。   我往后站了站。   心中有些疑惑:丁晓不是才大二么?怎么会出现在方华筑业。   电梯门一关,丁晓清清亮亮的声音就响起来:“我们最近课少,今天就晚上一节课,以后每周今天都可以过来。”   “……”   南宋只是站着没任何回应,他没回应丁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时电梯特别安静。   领导在,还特别安静,气氛就有些压抑。   南宋的秘书提醒了句:“宋总?”   南宋似乎刚刚在走神般转头问了句:“刚刚说到哪儿了?”   秘书笑着说:“你问丁晓没毕业就实习不忙么?丁晓说今天没课,可以每周过来。”   南宋平淡的说了句:“年轻人有上进心。”   丁晓赶紧说:“我一定要对得起方华筑业给我的奖学金。”   ……   南宋只是略微颔首,没说话。   丁晓似乎犹豫了一下:“宋先生,咱们公司还有大学生留学的名额么?”   秘书却抢先回答了:“公司没有给G大赞助过留学名额啊?”   丁晓说:“啊~,是么?还想向阎言师姐学习呢……”   ……   叮一声,12层到了……   “宋先生,我先去忙啦。”丁晓说罢,对着南宋点了下头,轻快地走出了电梯。   我也紧跟着拉着行李箱侧身从秘书身旁经过,匆匆走出了电梯。   刚出去,背后却传来一句:“沈凡!”   我站定回头,看到他站在电梯里喊我。   秘书宴会见过我一次,似乎刚认出我,慌乱的按住了电梯开关,阻止电梯门要关的趋势。   “一会儿到29层找我。”   我说:“办完公司的事儿我就回公司了。”   他转头对秘书说:“给设计部孙凯打个电话,让他给正阳销售大华区那边……”   我立马打断他:“知道了。”   他看我一眼,淡淡的对秘书说:“走吧。”   电梯门就关上了。   我有点儿无奈的转过身,发现丁晓还在原地站着,正探究的看着我。   我脸上带了些笑意的说:“hi~”   丁晓也笑了,走了两步来到我跟前说:“我帮你拉吧。”   我说:“不用不用。”   她似乎要好人做到底般硬是帮我拉……   有人帮忙,我也不争,反正也是送过来给设计部的。   她问:“你这拉了一箱子什么呀?”   我说:“我是正阳那边过来给设计部同事们送资料和纪念品的。”   她说:“哦,真辛苦。”   然后似乎她并不是很在乎这个问题答案,直接又问:“你和宋先生很熟么?”   看来宴会遇到一次,她压根没对我留下任何印象。   我笑了笑:“还行吧。”   她忽然半开玩笑的说了句:“是不是宋先生在追你?”说完还“呵呵”干笑了两声。   话中的试探意味我是听出来了,但是涉及私事儿,我并没有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着看她一眼。   不知道我没回答她,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忽然变得不好意思了,进了工作区她匆匆一指:“孙总办公室走到头右转。”   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她就已经跑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青春俏皮,走路带风,也觉得确实是好年轻。   资料交代清楚后,我又拉着空的行李箱去了29层。   29层我的visitor门卡刷不进去,还好还有个漂亮前台。   我还没说来意呢,前台就说沈小姐是吧,宋总的办公室直走,门口有秘书的就是。   看来他打过招呼了,可我还是感觉如果没有偶遇,要是想见他跟面圣一样,一层又一层的。   我走到他门口,秘书抬头看到我,只是起了个身,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出于礼貌,我还是敲了一下门。   听到“进来”我才推门进去的。   ……   一进门便是特别开阔的一间办公室,保守估计也得两百平以上,正对门的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前四组黑色沙发围着茶几,干净又简约。   进门左边是一面墙的书架,他坐在进门右侧最里面的位置,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忙,抬头看我一眼说:“你先坐会儿,我看完这个文件。”   我“哦”了声:“你忙吧,我看你一眼就回去了。”   他也没从文件中抬头的说:“快中午了,一起吃个饭。”   ……   我看了看表,确实是,好像我俩很少一起吃午饭,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吧。   于是把箱子拉到书架旁边,等他的时候顺便研究了一下书架上的书,除了建筑管理类的书籍,上面还有很多经济政治历史类。   我觉得爱看的书能代表一个人品味,他就是白长了这样的面相,整个人跟他书一样,枯燥难懂。   正有点儿泄气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最下面一层有几本婚恋题材的女性读物夹杂其中。   我抽出一本,翻了翻,竟然里面有用笔mark的印记……   这种类型的书男人极少会读,而他,更是绝对不会读的,不知道是哪位美女在他办公室读着书还做了读书笔记?   在这儿看书很有气氛么,想要找气氛怎么不去图书馆?   我正打算把书放回去时候,手上一空,回头便看他把书拿在手里,看书皮说:“23岁女人该懂得事儿……,你不是快30了么?”   “……你不是女人,不是也买了这本书么?”   “这不是我的书。”   不是你的书?那是谁的?   “阎言的么?”   其实我是想表现出很大度很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一时口快问完就有点儿后悔了。   他倒是直接从书架最外侧衣架上面拿下外套,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在嫉妒点儿我就告诉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终于回来啦!   ☆、第 51 章   和南宋一起去了大厦对面的的一家餐厅。   看样子他是那边的常客,一进去就有人专门招呼,更是被领进一个独立包间。   坐定后,南宋更是菜单不看老神在在的说两份D餐。   这种吃饭方式,也太奢侈了。   服务员下去了,我环顾四周说了句:“有钱真好。”   他似乎没预料我说这么一句,眼神怪异的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想起王姐说的话,又问了句:“你有多少钱?”   他不咸不淡的回答:“C市没有人比陈斯有钱。”   ……   可能见我没回答,他又问:“放弃这么一个大财主后悔了?”   这有什么后悔的:“就算他是中国首富,他的钱又不是我的。”   南宋脸上带了点儿笑意:“虽然我钱不多,你表现好的话,可以考虑分你一点儿。”   ……   我面上白了他一眼,心里倒是开始想29层的风景确实不错,书架也不错,以后要变成我的,看着不喜欢的,直接丢掉,管你谁的书。   服务员端着菜上来的时候竟然后面还跟着一个捧了蛋糕的。   我正疑惑自己没到生日呢,就听服务员微笑着说:“宋先生,今天是您生日,我们餐厅特别赠送您的一个蛋糕。”   我问:“今天你生日?”   南宋没回答我,只是冲服务员略微点了下头。   我们从相识到现在也不过一年,这一年,我们经历了相识,结婚,相处,离婚,又恋爱,他的生日,倒是头一次过。   我端起茶水说:“以茶代酒,生日快乐。”   他手摸着杯沿一直不吭声,我以为他是因为我都不知道他的生日不高兴,只能上赶着“叮”碰了他杯子一下,自己喝了口。   他没有意思性的喝一口回应我,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一句:“没表示么?”   ……   刚才还说我表现好点儿就分我财产,这财产毛都没见呢,就管我要表示了。   男人的话果然没有一句可信。   我忽略了他的话,直接拿勺挖了一口奶油送嘴里:“下午还要回公司交差……”   刚想感慨一句这蛋糕真是香甜,冷不防被人捏住下巴,他站起来隔着餐桌探身在我唇上一个深吻,还没咽下去的奶油被他吃走大半。   然后他又坐下,抖了一下餐巾重新铺在腿上,姿态依然自若和优雅,貌似刚才不过礼貌的用手绢擦了擦我的嘴角。   我石化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候,老脸一红。   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情绪缓和过来放下才抱怨了句:“你怎么不分场合和时间……”   他说:“你不是也挺享受的么?”   我急忙否认:“我没有!”   他说:“没有你脸红什么?”   ……   我一时语塞,等两人已经安静的吃了两口菜后忽然反应过来:“我刚才是怕被人看到囧的…..”   说完立马后悔了,事情过去好几分钟了才辩驳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果然,他“噗嗤”笑了,然后:“哦”声。   ……   这个人,永远知道怎么嘲笑敌人,怎么打击敌人,不折不扣的坏人!   午餐是牛排,他娴熟的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又倒了些胡椒,熟练的程度一看就是常吃的样子。   我心里有点儿不忿,为他不主动招认书籍的主人,为刚刚他的嘲笑,也为自己刀叉用不习惯,干脆闷不做声的切一块吃一口,切一块吃一口。   没吃几口,他长臂一挥,就把我面前的牛排拿走了。   然后把他的切好的放我面前。   ……   我心情转好了一些:“没看出来,你原来真挺有绅士风度的。”   他继续切着牛排说:“我会收费的。”   ……   吃完饭出来,我俩一路安静的走着,他一直陪我进了公司地下车库,我说:“我回公司了。”   他站着说:“嗯。”   听他说完后转身离开的当下还有点儿不舍。   我都上车了,他还站在那里,估计是打算目送我离开,我摇下车窗问了句:“你下了班还来我家么?”   他说:“我回我们家。”   “……我们家不就是我家么?”   “你这不是也知道。”   这个人就是这么爱斤斤计较,爱挑别人语病。   算了,生日不跟你计较。   “那晚上在家做饭吧,我下了班买菜回家。”   我买菜来你做饭,挺好的,不过后面这句我没说,使唤一个寿星还是不太道德的。   他说:“嗯。”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回想认识这么久,他给我和我们家真的花了不少钱,但我确实没给他买过任何礼物。   越想越真有些过意不去。   重新设置了一下导航,决定去商场转转。   南宋的衣服跟他的人一样,都是偏暗色系。   但是他皮肤很白,明明是个小白脸偏偏穿暗色系。   于是我买了一件天蓝色毛衣,很嫩的颜色,想象他穿上的样子,应该很像大学生吧。   大学时期的南宋……   也像现在这么……,不苟言笑么?   我倒是开始好奇了。   下了班回到家,他已经在厨房掌厨了。   我换了家居服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的久了,内心慢慢冒出一种酸涩的幸福感,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只在陈斯当年跑来我家跟在我爸屁股后面转悠的时候有过。   他忽然转头看我:“傻站着看我干嘛,不端菜么?”   我反应过来,赶紧走过去。   等入座吃饭时候,南宋又开了瓶红酒。   他一直酒量都不好,我怕了他的酒品,规定说:“你只能喝一小杯。”   他倒是心情很好的调戏我:“怎么了,怕我酒后失身?”   还没喝呢就开始有醉的迹象了,我说:“我是怕你酒后我失身。”   前车之鉴。   他晃着红酒杯说了句:“哦。”   一人一小杯红酒下肚,他脸色已经有些微红,我阻止他继续再倒的趋势,说:“你去沙发坐会儿吧,我收拾碗筷,然后给你切点儿水果。”   他反手拉住我手往身前一带,就吻上了我。   寿星嘛,好吧,这时候应该尽量配合且回应这个吻。   冷不防脚下失重,整个人腾空而起,被他横抱在怀里,我惊呼一声。   等我再找到着力点的时候已经被放在床上,他已经压着我了。   不对啊。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   眼见衣服一件一件的不翼而飞。   我喘着气喊了一句:“南宋!”   他停下动作,微微起身看我,脸色和声音皆暧昧不清:“怎么了?”   怎么了?我们怎么又跑床上来了,这进度不应该这么快啊。   说出口确是:“天还早呢……”   他又低下头含糊不清的说道:“今天不是我生日么……”   ……   你当这是生日礼物呢?   你生日礼物我准备了啊,在沙发上呢,你过去就能看到了,你都没给我机会呢。   我刚要说生日礼物,他已经猴急的冲进来了,跟个愣头小子一样,身体的不适和疼痛让我闷哼一声。   他却心满意足的发出了一声低叹。   然后,他操着蛊惑的声音问:“沈凡,已经这样了,你说该怎么办?”   问我话的时候,他身下的动作一秒钟都没停滞迟疑过,竟然问我怎么办?   我闭着眼,咬着唇不吭声,身心都已经体会到大意失荆州的后果了。   ……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如开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已经名正言顺的占据我房间的一半。   那种事情的频率甚至比结婚时候还要频繁。   有一次半夜又被他汗渍渍的撞醒。   睡眠不好肯定也脾气也好不哪去,我□□着抱怨一句:“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   他俯在我耳边阴测测的说:“你说什么?”   ……   逞口舌之快的后果是,第二天,我又不得不追加了一天病假。   生日过后,他略有变化。   首先早晨他会等我上班,结婚的那段时候我上班远出门早,现在住我这里正好相反,一般都是他先出门。   但是生日第二天他送我到公司的时候我还真没觉得感动,只是认为他是为了昨晚的事儿才表现的格外亲切。   然后发现他每天都等我的时候,我反而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这还不算,有时候大中午他还跑我公司来找我吃午饭。   第一次跑来时候,我还以为找我有什么急事儿,紧张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云淡风轻的回我:“找你吃饭,怎么了?”   我只当他心血来潮。   结果第二天他又来了,还说:“以后我会常来找你吃午饭。”   ……   过了几天,我忍不住问他:“你不嫌远么?”   他说:“是挺远的,要不你换个离我公司近的工作吧。”   ……   再说回生日第二天他看到礼物时候的表情。   毫无感动表情,都不屑于表现出惊喜。   只是冷淡的说:“这种颜色不是我的style。   就差直接说我眼光差了。   我刚要抢回来,他已经眼疾手快的收起来扔进衣柜里了。   “第一次送我礼物,留着做里程碑吧。”   ……   果然不是他的style他就真的不给面子,那件里程碑他从来没穿过。   有个周末我俩在家,我眼尖的发现他走进房间换上了我送他的毛衣出来,然后准备出门。   这件毛衣进了门就被他打入冷宫,我以为也就是个标本了。   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他会穿上,也没想到他穿上也真的很年轻,像个男大学生似的。   我按捺心里的激动,尽量不露痕迹的问道:“咦?你怎么穿这件了?”   他不答反而说:“晚上跟四子和杨琪聚聚,可能回来会有些晚,门不要反锁。”   然后出了门。   他出门后我有点儿后悔买这件了,穿着忒年轻了点儿,看着跟丁晓都很般配。   改天一定裱起来,不能再穿了。   晚上回来的不算太晚,我刚洗完澡吹完头发准备睡觉时候,他就开门进来了。   而且心情显得特别特别的好。   我有些疑惑了,这种聚会之于他是常事儿,难道衣服受到夸奖了?   “有没有人夸你毛衣好看?”   他好心情的说:“没有,倒是杨琪问我不服老还是怀旧,为什么穿这么青葱调调的毛衣?”   认定杨琪这小子也无甚眼光:“你怎么回他的?”   “我说你选的,没办法?”   “……”   忽然他又有些恶意的说:“陈斯也听到了……”   ……   我貌似get到了something。   晚上他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在俩个人亲热时候问我有没有给陈斯买过礼物。   我的神智有些涣散,正在思考的时候。   他已经不耐烦动作粗鲁起来,我只能说:“没有,没有……”   ……   怎么可能没有,我们一起六年,陪他过了六个生日,我不送他也会要的。   但是对于一个在床上力量比你大体力比你好精力还比你旺盛的人,吃的亏多了,自然明白这种时候还是撒个善意的小谎比较明智。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2 章   这周南宋要去西班牙出差几天,然后会从西班牙飞美国探望一下父母。   依据行程安排,至少也得一到两周吧。   我以为他离开几天我会过得很滋润,没想到他走的当天已经不自在了。   其实他在的时候我们也没太多交流,一般除了睡觉跟结婚时候一样,各做各的,有时候一起看看电视,有时候我玩儿电脑,他看看报纸和书。   或者有时候我练练瑜伽,他会在一边安静的看着,适时的拉我一把扶我一下或者把我压倒……   所以对于这种可有可无的存在,我在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内心竟然有种可称之为想念的感觉涌出来。   这难道就是恋爱的魔力么?   他的电话每天都会在晚上10点打过来,有时候可能是有事儿,说一两句就匆匆挂掉,有时候也会没话找话的和我通话一个小时。   初初一两天他只是问我做什么呢?   后来他会说起在西班牙每天的生活,都做了什么事情,吃了什么东西,西班牙有哪些趣事儿。   有一天还一字一句的教我西班牙语:你好,再见,好吃,我想你。   然后我问他:“我爱你怎么说?”   他似乎没听清,模糊的问了句:“什么?”   我又重复一遍:“我爱你怎么说?”   “嗯?”   “我爱你!”   他笑了,然后回了一句西班牙文。   我后知后觉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匆匆说了句:“骗子!”   就把电话挂了,可心里也觉得甜蜜起来。   ……   慢慢的我发现我们在电话里面聊得似乎比我们认识这么久聊得话还多,一直觉得我俩是属于没有共同语言的人,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想说话的时候,我们也有这么多话题可以交流。   ……   好吧,这真的就是恋爱的魔力啊。   十天后他又飞了西雅图,我提前看了时差,那边的早晨6点是这边的22点,我以为不会再接到他的电话或者会换个时间,他还是每天这个时间来电话。   我问:“你起这么早么?”   那边声音略显慵懒:“嗯,没有你,睡不太好。”   我脑海竟然冒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有些不自在的“哦”了声。   安静了会儿,他问:“想什么呢?”   “没有,你在家待得好么?”   “这是父母家,我的家是我们的家。”   ……   他最近对家的话题总是这么敏感。   结婚时候对于他的过去尤其是感情生活从来不去刨根问底,随着他回父母家,我们话题聊开了自然而然我就问了出来。   “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那时候谈过恋爱么?”   “……谈过几次快餐恋爱,你知道国外的风气一直比较开放。”   我知道他初三暑假全家移民去的美国,那边在感情方面肯定比不上国内传统,虽然心里有了预期,真的听到了,还是有些后悔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沈凡,如果我说了实话而让你对我有了芥蒂,我宁愿没说,我希望对你坦白,过去我承认我荒唐过,但是人非圣人,孰能无过,你不是也有陈斯和杨琪这一段么?”   ……怎么连杨琪也算成我的过去了?你自己过去有黑历史,非得把我抹黑和你作伴才乐意么?   “阎言也是你其中的一次么?”   阎言一直像我们之间的定时炸弹,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这种沉默更让我感觉到了阎言的不同,我说:“不想说就算了,我睡了,挂了。”   他说:“阎言有些不同。”   ……   我又把手机贴回耳边。   他说:“我说起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会像在评论她,这是我一直不想提我俩过去的原因。”   评论?怎么会是评论?   然后,他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把他和阎言的过往娓娓道来。   杨琪以前提过阎言是南宋在国外养的女人,我心底大概有些预期了,可听到当事人说起那段,还是觉得有些荒唐。   以前我不懂,南宋在阎言生命里曾经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可是到了今天,我爱上他以后,忽然就懂了阎言。   女人的敏感直觉告诉我,阎言或许不是真的想要出国留学,也许只是对他一见钟情后下意识跟着他被发现后的慌乱回答。   而南宋,顺水推舟就把她拿下了。   我问:“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爱过她么,现在还有丁点儿爱她么?”   南宋说:“动心有过,还没到爱。”   “那你爱我么?”   ……   这个问题我今天一定要听到答案,不能拿什么西班牙文糊弄我,如果没有听到我满意的答案,我就该好好冷静下来思索一下他这么复杂混乱的感情史到底适合我么?   有时候快刀斩乱麻并不是一件坏事儿。   南宋说:“沈凡,五年前我就对你动心了,我爱上你的时间远超过你的想象。”   “……你又没见过我……”五年前?说谎也不打草稿。   南宋说:“东苑,你喝醉了是谁送你过去的?”   “是谁?是你么?” 怎么可能,那天我和Chris在一起呢。   “是我。”   “我那天和Chris在一起呢。”   “她早被项北拖走了,那晚你拉拉扯扯不让我走,还对我又抱又亲的,我差点儿失了身。”   每次这位始作俑者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再上当就不是我了:“……不是你见色起意么?”   南宋笑了,声音低下来:“那天晚上你确实像个磨人的小妖精,我们差一点全垒打……”   一下子联想到他那么喜欢住东苑的原因,脸上的火“腾”就冒起来了,忽然觉得巨丢脸,我“啊”了声打断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   南宋第二天晚上没打电话来。   我挺庆幸的,我需要时间消化他的过去和他对我算不上告白的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然后一大早就被门铃声叫醒。   这几天们都反锁,就算有钥匙也进不来,我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打开门的一瞬间就被抱了个满怀。   他身上有风尘仆仆的味道,还有我熟悉的味道,我闻到这个久违的味道后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也很想念他。   这样的怀抱让我安心踏实,我还是老样子,贪图现世温暖。   ……   算了算了,他完全可以隐瞒,但是他都坦白从宽了,人生有多少计较都不嫌多,有多少年都不够挥霍。   let it go,过去的就过去吧。   我知道他现在心里的人是我,我心里的人是他,就够了。   陈斯订婚的事情既不是南宋告诉我的,也不是杨琪告诉我的,而是陈君打电话告诉我的。   陈君恶声恶气的说:“陈斯挺会找啊,你瞧到没,他不可能娶你的,他也不会要孙佳人,他要娶的那个女人叫李颖,她父亲是C市最大电力公司的最大股东,我们陈家这些年一直想涉足电力行业磕磕绊绊迈不动脚,这下可以大刀阔斧了……”   ……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陈斯和陈君都很可怜,明明是亲姐弟,但是亲情淡薄,因为庞大的家族资产分配而忌惮对方,陈君再怎么天之骄女,众星捧月,到头来却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   陈斯这么快订婚也在我意料之外。   我向南宋问起这个事情,他说:“我白天刚接到帖子,下周二。”   然后他问:“一起去么?”   我想了想说:“我和他无论怎样都是7年同窗,他没有给我发帖子,一定是不希望我去。”   ……   话虽如此,我在他订婚前一天还是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无论怎么样,我希望他能得到我的祝福。   电话接通我还没说话他第一句就是:“如果你后悔了想挽回我,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你没那么想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这么仓促的订婚呢?”   他声音冷淡下来:“沈凡,你要是来关心这些的话,我只能说不劳你费心了。”   我说:“我只是没想到,因为佳人很爱你……”   他打断我:“沈凡,没有人成全我的爱情我为什么要去成全别人的爱情,我只不过是在没有爱情没有利益和没有爱情有利益之间选择了后者,这已经是让我自己觉得不那么悲惨的最好方式了,订婚我故意不邀请你的,我还做不到在你面前和别人许下诺言,请你不要来。”   然后,他挂断了。   这是他头一次挂我电话。   心里莫名伤感,对于他,我的祝福已经多余了。   陈斯订婚那天南宋去了,我没去。   但我去见了另一个人。   佳人。   她打电话给我说想见我一面。   对于她我还是不太放心的,所以匆匆打车去了她约我的地方。   初春四月天北方空气还是依旧寒冷,她坐在当初项北约大家游艇的岸边石阶上,下面是浑浊的海水,夜里风大,涨潮声也很大。   她的背影让我觉得一阵心酸。   我有点儿怕她一下想不开就此跳下去。   我跑到石阶上,坐在她旁边,也开了一听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透心凉。   她没看我看着远方海上的灯塔说:“你不是喝酒过敏么?”   我说:“舍命陪君子了。”   她说:“四子今天订婚了。”   我说:“只是订婚,又没结婚,就算结了婚也可以离啊,我不就离了么?”   她说:“我累了。”   ……   我俩一直安静的喝着啤酒,冷风一阵阵吹过来,我觉得刺骨的寒冷,衣服穿少了。   佳人忽然转身靠向我,我慌忙用手抱住,我感觉她似乎是流泪了,想在我衣服上蹭蹭,可泪越流越多,起初只是啜泣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到了撕心裂肺的程度,她大概是想把她对他的爱,对他的恨,和这些年的委屈一并哭个彻底。   我也没劝她,只是无声的抱着她,任她哭的天昏地暗。   我经历过这些,哭出来比闷在心里好。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我的整个身体已经麻木了,任她靠着没有任何感觉。   她的泪到后来也流光了,只剩下呜咽,到最后安静的只有风和海浪冲击石阶的声音。   最后,她坐直身体。   我整个人还处于麻痹到一动不能动的状态。   然后,她站起来,以一种居高临下骄傲的姿态对我说:“我心里平衡了,虽然我没得到他,你也没得到,咱俩半斤八俩。”   然后,一甩头率先走了。   都没拉我起来。   真是狗咬吕洞宾,好人难当!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章节   陈斯订婚后的第二天我就得了重感冒。   对于这场来势汹汹的感冒,南宋简直脸色差到极点。   我也觉得不合时宜,赶紧解释:“昨晚去海边见佳人,被海风吹到了,真的不是因为伤心。”   他听到后脸色更差了。   好吧,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多错多,我干脆不说了,伸手握住他的手,头靠近他怀里说:“浑身冷,给我取取暖。”   南宋陪我在医院打点滴时候,接到Chris电话,她兴奋的说:“凡子,项北向我求婚啦!我终于要嫁人啦!”   ……   结束通话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问他:“你知道陈斯和项北同一天结婚么……”   陈斯婚礼定在五一,Chris婚礼也定在五一。   这时更意识到我俩冥冥中的缘分了,我俩朋友圈竟然特别的一致。   也是,不一致我们能认识么?   他说:“你想去就去,别抢婚就成。”   ……   哪儿我就想去,我去怎么会合适,陈斯不希望看到我,他父母见过我,更不愿意看到我,我看到他父母也会尴尬,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陈君和杨琪,我肯定不能去。   “我们结婚时候Chris来了,她也是我们的红娘,她结婚我答应要去的,我到时候把份子钱托付给老班,我不去了。”   南宋说:“陈斯弄了一个四个人的伴郎团,邀请我了。”   “已婚还可以当伴郎么?”   ……   他默默的看我一眼,我忽然反应过来。   感冒了脑子是不好使了,竟然一时忘记我俩早已经没在婚姻状态。   ……   我意识到更棘手的问题:“那项北婚礼怎么办?”   他说:“项北求婚之前就邀请我了。”   我思索了一下,站在南宋的立场,确实,拒绝哪边都不合适,项北是他的发小还给我们当过伴郎,陈斯是他生意伙伴留学朋友,两边无论不去哪边都不合适。   我问:“项北当过一次你的伴郎,怎么也该去,可是你不去陈斯那里合适么?”   他说:“不合适,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说:“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总不能五一我们也结婚吧?”   他说:“听你的,那就五一复婚吧。”   ……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我懂。”   ……   虽然最近我俩确实感情稳定,但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杨琪也在当天来了电话,真的好久没接到他电话了。   我接起来,声音肯定是囔囔的。   “你怎么又感冒了?”   “嗯?你怎么知道?”   “听动静就知道,是不是四子结婚你伤心的啊?”   “……”   ……   他又说:“四子老婆可漂亮了,甩你几条街。”   我说:“哦,你还说过阎言很漂亮,甩我几条街。”   他哼一声:“本来就是,四子结婚你和南宋一起去么?”   我说:“不去了,我俩那天结婚一周年复婚。”   “……”   我估计他也被这消息shock到了,半天没吭声。   我给他几秒缓冲时间又说:“复婚宴你来么?”   他终于反应过来,气呼呼的说:“晕,四子结婚,你俩复婚,你让我怎么选啊?你俩凑什么热闹,不能换一天么?”   ……   我俩跟你一样,也是无奈之举。   他说:“挂了挂了,被你们弄得焦头烂额了,怎么都赶一起了,烦死了,不行,我现在抓紧时间找个女的去,五一我也结婚!”   ……   好吧,陈斯的婚礼办成了C市近几年来最浩大的婚礼,豪豪联姻就是大手笔,隆重程度被C市电台调侃为世纪婚礼。   项北婚礼据说也办的很温馨。   最后我们真的做到了,两个婚礼都没去,去年的五一结婚,又在今年的五一复婚。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放两篇番外,终于不负大家把坑填满,过去两年的失踪,真是不负责任的我啊,对不住大家啦~~~~~~~   ☆、番外2   那一年回国的南宋特别忙碌。   国内一家地产商相中他获奖的图纸,他跑来跟人谈合作。   收到G大邀请他出席校方晚会。   南宋和G大没什么关系。   是南宋父母公司一直给G大贫困生提供助学金的合作。   他算是代父出席吧。   也就是在那一天南宋遇到的阎言。   她作为资助生代表在舞台上,在表演间隙的表彰环节作为资优贫困生从南宋手中接过助学金的牌子。   如果仅仅是这个表彰的动作,南宋是不会对阎言留下任何印象的。   关键是晚会结束后,南宋独自一人去学校停车场取车。   感觉有人跟着他,他回头便看到阎言。   于是南宋回头,站定看着她。   果然,阎言有些慌乱有些局促的问:“……宋先生是不是很快就回国了?”   有求于他还不说重点,南宋听到这话只觉得浪费时间。   没有回应她就打算转身走人。   阎言忽然心急的说道:“宋先生!”   南宋站定,阎言越发局促不安的问:“我……,我,我能不能向贵公司申请贷款出国留学!”   南宋冷淡的说:“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要向公司贷款出国,你觉得可行吗?”   阎言说:“我可以卖身给公司,学成以后可以和公司签订10年合约!”   ……   这话南宋听了必然觉得十分可笑,便建议道:“不如你联系一下公司风险部让他们评估一下你到底值不值吧。”   阎言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我会比所有人都努力!”   一个女大学生,还是看起来挺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夜深人静的,跟着一个男人,不让人怀疑动机都不可能。   南宋开始觉得这事儿有意思了:“公司不能送你,我送你出去怎么样?”   她愣了一下,可也只那么一下,就很快的点了头。   南宋又恶意的补充一句:“你知道我的话代表什么意思么?”   阎言虽然听到这话低下了头,但是南宋还是听到她低声说了句:“嗯。”   ……   南宋早就听说内地很多女孩不简单,在阎言身上算是有幸见识到了。   阎言之于南宋算什么呢?   一笔投资?情人?工作伙伴?朋友?   可能都有,可能又都不是。   起初肯定是情人,其实阎言自身条件不错,找个有经济实力的出国并不难,南宋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帮她申请了国外学校,阎言报道的第一天南宋就住在为她下榻的公寓里。   但两人身体关系维持了几个月就结束了。   南宋觉得这样的女人,有胆量有魄力还善于利用机会,栽培了她不会有任何坏处。   但是谈到其他的,南宋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了。   这样的事情当年在南宋看来很平常,两个人你情我愿,各取所需。   但有一天沈凡问起来的时候,南宋却不想提了。   一方面是结过婚踏下心来回首发现自己确实做了一些荒唐事儿,另一方面说出来对阎言也不好,最主要的是说出来沈凡那个卫道夫不能接受该怎么办。   南宋自从遇到沈凡这个女人后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知道沈凡一直没把两人的婚姻当回事,婚后不用他给的卡,东西少的可怜却从不添置新东西,永远一副随时准备搬走的样子。   两个人法律上是结婚了,形式上更像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在同居,除了两人的肉体关系外,似乎再没有过多的交集。   南宋知道这婚结的仓促,但这就是他的意思。   没结婚时候,南宋接到未来岳母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提了一句结婚打算,南宋一下子就动心了。   对啊,结婚。   南宋觉得结婚挺好的。   他做不来那些年轻小伙子追求爱人热热乎乎的那一套,所以结婚很好很省力气,一纸婚约把两个人绑在一起,南宋觉得这是和沈凡那个木头在一起最省时省力的方法。   南宋本来是想用婚姻掌握主动权,但是他却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尤其是结婚当夜。   南宋每次想起来都是气,这个女人得多傻,她真的以为他俩结婚是过家家么,他宋南有这么闲么,耗时耗力的陪她演一场结婚的戏码,然后散场之后各回各家。   南宋本来是想在新婚之夜让两个人都留下个美好回忆而考虑温柔对待她的,但是在他被关在门外吃瘪的时候,这个想法变了。   这个女人不治一治,南宋难解心头郁气。   所以虽然她一直挣扎,一直厮打,南宋还是毫不留情的解决了她。   那种介于□□和做-爱之间的界限,很微妙的,南宋擦界了。   所以南宋感觉到了,沈凡一开始很惧怕他,看他眼神跟看禽兽无异。   甚至第二天有种死活不跟他回房间要和岳母住的架势。   南宋容忍了,一天嘛,他俩有的是时间相处,怎么会差这一天呢。   虽然新婚夜不尽完美,但是这个婚姻,嗯,南宋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是结了婚,两个人更像是拉锯战,南宋很想控制她,希望他在家的时候她也在家,所以很是反感她经常回娘家,更是反感她每次回娘家都夜不归宿。   南宋从大学起就开始独身生活,一直是一个人住没觉得任何不妥,但是结婚后她不在身边,他的睡眠质量就会变很差。   他觉得搂着她贴着她闻着她特有的体香睡觉,那滋味如身在天堂般。   这样的感觉南宋也是第一次体验,所以睡觉这事儿成了婚后南宋最喜欢的事儿。   无论应酬到多晚,想到家里有她,无论有没有为他留一盏灯,他都觉得归心似箭。   南宋也知道自己潜移默化的变得有些黏人,要是没结婚他会适时阻止这种变化,结了婚就没必要了,南宋纵容自己的变化,纵容自己在家的时候眼睛会追随着她的身影,纵容自己去调整她的习惯以配合他的习惯……   但是人一旦开始沦陷,想要的会变得更多。   南宋最最开始的时候从婚姻里面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呢?   是啊,是她的身体。   但是身体一旦得到了,他又开始得寸进尺的想要她的心了。   得不到,会猜疑,会焦虑,会患得患失,还会冷嘲热讽。   不过是南宋已经爱上了她,而她,还是若即若离。   南宋还有一个心头刺,就是陈斯。   南宋发现沈凡是陈斯女友的那一晚,他算计了陈斯,暗示佳人解决陈斯。   他本意自然是处理掉所有的障碍。   但是,两个人六年的感情,还是最好年华的懵懂爱情,即便分开了,那个最好时候的回忆,总是跟陈斯相关的,与他六个月的相处对比,真是用相形见拙来形容也不为过。   所以南宋看到体检报告的时候,内心的感觉可想而知。   虽然他也还没有把要孩子这事儿提上日程,但是某人已经彻底断了他俩共同养育一个孩子的机会,这让南宋内心一片冰冷。   南宋实在不知道再怎么讨好她,她把他们的家当客栈也算了,把婚姻不当回事儿也算了,她怎么能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带了避孕环,到底把他当什么了,但凡心里有他一席之地,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他给过她表达的机会,试探过她,试探完了受伤的还是他。   南宋需要冷静一下的时候,她倒是先离家出差去了。   在这场拉锯战中,他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处于下风。   沈凡回国那夜,南宋一直想跟她不在家的时候一样夜不归宿的。   但是怎么熬时间还是过得那么慢,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回家了。   他根本没有期待真的有个巨大的惊喜等着他。   最初看到照片的那一瞬,一向自恃自制力强的他真的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还好他控制住了,他一直坐在客厅里,他在想怎么面对她。   还没等他想出来的时候,她就出现了,她反而恶人先发飙,说离婚。   男人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在这种情况的说不离。   南宋真的气极反而越而平静了。   离婚,好啊。   离婚?你以为离婚后就能和陈斯在一起了么?   沈凡,你太天真了。   离婚后南宋找人查了照片的来历,两个人的婚姻得有多么不稳定,才能因为一个误会就分道扬镳。   离婚的时候,南宋给了她一套房子,他名下的房产不少,为何偏偏选择了这一套。   虽然拖泥带水一向为南宋所不齿,但他到底还是没办法完全和她彻底撇清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3   阎言是他们山里走出来的第一个女大学生,她们那里不重视教育,好多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   山里更是重男轻女,女孩最好的出路就是嫁个不会让她挨饿受累的人。   但是阎言读书的渴望是那么强烈。   她信念坚定的相信她能走出去,能过上课本里面城市孩子的生活。   住温暖的房子,穿漂亮衣服,在明亮宽敞的教师里学习。   高中毕业后,家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可是任凭家里怎么反对,她还是哭喊着要去上大学。   但是她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家里没有钱供她继续求学。   她不是不为家里的经济状况着想,可是她明明学习那么好,为什么要毁了她的求学梦。   她待在房间里绝食抗议。   后来里长过来调解,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家出点儿钱送你去上学。   天上怎么会有掉馅饼的事儿,她出落得漂亮,里长说我家那个没出息的老大啊,一直对你们家大丫头有心思。   能跟里长做亲家,之于阎言家,却不是件好事儿。   山里男女结婚都早,15,16就结婚的也有很多,可里长家大儿子30多了,还是光棍一个。   不是一直打光棍,而是结过两次,都以媳妇跑了收场。   因为在山里的观念里,生不出娃的男人那不叫男人,是被人戳脊梁骨的。   家里给了他选择,要么拒绝这个婚事,然后退学找个正常人家,要么你就答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就跟家里再也没关系了。   阎言考虑了三天,说要继续上学。   两家就这么结亲了。   家里对阎言的选择都不认同,连弟弟妹妹都说她宁愿嫁给个废材男人也要上学真是疯了。   里长家里怕她走出去事出有变,便说先把婚结了再去上学。   父母在她结婚的头一天哭红了眼,说她不自爱,明明可以老老实实过正常人的日子。   什么叫正常的日子,阎言绝望的想,贫穷所带来的无非就是下贱,她只是不想让一眼看到头的贫穷跟着她一辈子还有她将来的子女一辈子。   山里结婚,也不扯证。   办个酒席入个洞房就了事了。   阎言就这么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了几乎一轮的男人。   然后阎言去上了大学。   城市的光鲜亮丽曾经让她那么不知所措。   她开始拼命地融入学校生活,无论学习还是兼职还是社团活动,她都不想落人后面。   虽然因为她的漂亮也从来不乏追求者,阎言心思却不在这里。   学她已经上了,她需要钱来摆脱那个婚姻。   公公那边第一年给了援助,第二年就断了。   因为阎言从出来上学,无论春节还是暑假都没回过家。   公公家里来信说,如果暑假不回去,今年学费就不给了。   那个噩梦般的婚姻,噩梦般的个把月,阎言是不会再回去了。   父母托人带信说,里长家里带人来闹了一场,让她父母打了个欠条,要把头一年给她的学杂费都要回去。   父母不识字,信是托人写的,阎言知道,要不是碍着人不能说一些难听的话,他父母一定会大骂娶了媳妇还要把钱要回去。   她大四那年父母又来信说里长大儿子又娶了一个老婆,这个老婆是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嫁过来的。   至此,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终于彻底走出她的生活。   可是山里从她出来就再也没回去过一次。   写过信,寄过钱,也寄过照片,但是她真的不会再回去了。   大四的时候,她遇到了南宋。   她总觉得那是命运。   她第一次看到南宋便是一怔愣,她站在台下等候,他站在台上主持人旁边,面带公式性微笑,不失礼貌却又态度疏离。   他之于她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遥不可及,阎言在他手中接过助学金的牌子时候,握了一下他的手,他对她礼貌的点了下头说了句赞赏的话,心中的狂喜与对比的落差在刹那让她觉得一阵热又一阵冷。   是的,只一瞬,她爱上了他,那个她连仰望都无法企及的人,就这么爱上了。   越是遥不可及,越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离开的时候,她意识到也许就永远不会再看到他,这个认知让她身不由己的跟踪他。   然后她被发现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被发现后,他会暗示她可以成为他的情人。   阎言知道自己漂亮,但是他身边漂亮的女人一定不少,可他却独独给了她这种暗示。   是不是同样说明他也对她一见钟情了?   阎言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然后很顺利的就被安排出了国。   阎言终于觉得摆脱了过去的生活。   她觉得老天爷对她真的很好。   两人第一次的时候,阎言特别紧张害怕,怕他介意她已经不是第一次。   结果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高兴,对她不算粗鲁也并不温柔,要了她一次。   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阎言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对她表现出特别。   这让阎言觉得是不是自己没有取悦好他。   隔了两周他没出现,再来的那一晚,阎言表现的特别主动和热情,他似乎有点儿意外,那晚多要了她两次。   后来来的频率高了一些。   阎言总是想着各种花样取悦他,用一些个别的姿势和技巧讨好他,对于阎言的挑逗和刺激,他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总之就是配合。   兴致高的时候会留夜,有时候也好多天不来。   过了两个月,他开始带她出入他留学的朋友圈。   阎言也开始有了很多留学的朋友。   阎言没说过他俩关系,她知道南宋的性格也不会说这些。   但是随着大家熟悉,慢慢的也能领悟出七八分。   可她不介意的。   甚至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南宋的女人。   然后他就忽然中断了和她的亲密关系。   一直以来,都是他找她,所以他一旦不来了,两人再见面都是正常社交,阎言都不知道再以何种理由去像以前那样亲近他。   有一天在南宋住处举办聚会,阎言喝的微醺,目光搜寻着看到南宋和杨琪站在阳台说话。   她走过去站定看着他俩,杨琪回头看到她,暧昧的看她一眼。   拍了南宋一下,吹着口哨走了。   阎言走到他跟前,头靠着他的胸口,他以为她醉了,便揽着她上了楼。   一进了房间,她的手便开始往下抚摸,南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平静的说:“你醉了。”   她却更不安分的踮起脚尖去吻他,另一只手去褪他衬衫……   南宋双手握住她肩膀,推开她,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阎言,你一直知道分寸的,别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情。”   ……   他说了什么?   他说别做让他不开心的事情,她是在取悦他啊,花了那么多心思,用了那么多技巧,她从来的目的都只是为了取悦他啊。   阎言以为南宋只是薄情而已。   对她这样,对别人也一样。   他身边有过的女友,不见他对谁特别上心。   对比一下,她能长久的待在他身边,反而不同。   但是沈凡出现就不一样了。   阎言虽然只遇到过一次,已经敏感的察觉到南宋看沈凡的眼神跟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很快他俩就闪婚了。   阎言一直都知道,就跟她当年来美安顿好的第一天他就来留夜了一样,南宋看中什么下手永远稳准快,从来不给别人喘息机会。   无论是结婚后还是后来离婚后,他对阎言都没什么变化,有机会还是提点她,有些场合也会带她出席。   阎言觉得沈凡其实跟当年的她是一样的,也许那段婚姻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可她阎言又跟沈凡不同,因为现在陪在他身边依然是她,一直是她,她永远都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   但是他很快又复婚了。   结婚南宋没通知阎言,复婚也没通知她。   可复婚后,他却慢慢淡出她的生活了。   他复婚那年圣诞前夜,杨琪办趴,南宋和沈凡一起来的。   自从复婚后,沈凡头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   沈凡坐在南宋身侧,有人跟她搭话她只是笑,不多说一字。   但她竟然和杨琪很熟,会来回贫嘴。   阎言看到她和杨琪说话的时候,南宋面上和别人寒暄,手却在把玩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捏,有时候可能捏的重了,她就瞪他一眼,他却恍若未见。   没人和她聊天的时候,她就反过来捏南宋的手指头,捏一下掐一下,南宋和别人聊天时候就会笑。   阎言认识南宋那么多年,很少看到他这种笑容,直达心底的笑意,漾在脸上。   可能阎言看他看痴了,回过神才看到她也在注视她。   目光碰到一起,俱是一愣。   然后,她对阎言善意的一笑,阎言想扯个笑容回她,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脸,眼睛只看到那双依然握在一起的手。   饭是自助,南宋一直在照顾她。   她似乎胃口不佳,只喝了几口粥就推开了,南宋低头俯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听后看他一眼,摇了摇头。   南宋却把她剩下的半碗粥喝掉了。   俩人神色自然,似乎都觉得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阎言心里却刺痛了一下,因为她眼尖的看到,粥上面飘着葱花和香菜。   她认识的南宋,是不会吃别人剩下的任何东西,即使前几天台里请他吃饭,他都没动过餐桌上放了香菜的任何菜系。   今天不仅吃了,还把别人剩下的吃了。   饭只是前戏,饭后开酒才是真正的开始。   杨琪站起来递沈凡酒时候南宋挡住说:“她不能喝。”   杨琪“嘿”了声:“沈凡,你太矫情了啊。”   南宋说:“要喝你自己喝,她怀孕两个月了。”   杨琪一愣,其他人很快反应过来,吆喝着恭喜恭喜。   南宋却揽着沈凡站起来告别说:“我俩先回了。”   杨琪说:“还没开始呢,你怎么能走呢?”   南宋说:“隔壁是个商场,我俩去逛逛孩子的衣服。”   有人笑着说:“南宋,忒早了吧,刚怀两月,是儿是女都不知道呢?”   南宋瞥他一眼说:“儿女都会有的,先准备着。”   沈凡脸色微红的瞪他一眼。   杨琪问:“沈凡,我说你怎么忽然也过来了,是不是知道我这离商场近才来的。”   沈凡还没回答,南宋就平静的说:“嗯,过来蹭个饭,还能免费停车。”   在一众人的咂舌表情中,南宋带着沈凡扬长而去。   他俩走后,众人七嘴八舌议论。   阎言忽然听不下去了。   拿了车钥匙直接离开了。   从停车场开出来,走在马路上,看着前方路边相拥走着的两人,沈凡双手揣在自己兜里,南宋一手揽着她改为拉起她的手握住一起揣进他的外衣兜里,惊鸿一瞥看到两人手套是同款,那么喜庆又扎眼的红色。   阎言觉得眼前看到一切那么的刺眼,她眼睛生涩的疼。   她没办法往前开了,眼前一片水雾挡住视线,车停在十字路口,绿灯亮了她也没开动。   忽然车身一震,差点儿滑出去。   后面的车竟然直接撞上了她的车。   还好起步力量不大,她下了车,看到后面车的车主。   陈斯。   竟然是他。   是啊,整个聚会她全副心思都放在南宋身上,忘记这个聚会里面还有一个跟她同样处境的人。   他比她似乎也好不了哪去。   看起来很烦躁。   看来刚刚在聚会上受了伤的不止他一个,还有这个跟沈凡同天进入婚姻的前男友。   本来该走保险程序的,可他俩纠缠着进了附近的酒店。   陈斯对她特别粗鲁,毫不怜惜的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然后狠狠的问道:“他也是这么对你的么?”   阎言故意放肆的大声□□,宣泄着她的情感:“她的身体比我美妙么?”   陈斯却很不耐烦的忽然抽身离开,揽住她的腰身把她翻了个,把她臀部抬到一个令人羞耻的高度,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候,他从背后一下子,狠狠的,彻底的,完全的进入她。   她尖叫着攀上高峰。   他还没得到满足,猛烈的撞击着她,依然带着恨意的问:“他也喜欢对你用这个姿势么?”   阎言精神已有无法集中,却不忘反击道:“她也跟我一样在你身下这么放浪么?”   ……   第二天阎言醒来身边已经无人。   床边留了一张便利贴。   “昨天喝多了,我们依然是朋友。”   阎言眼泪掉了下来,她费尽心机换来的一切都是镜中月水中花,其实现在的她,跟山里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此文完结啦,终于对得起大家了   还有关于新文,已码完5万字。   但暂不开放,等码够10万字才会跟大家见面   还有一个请求,我个人涅,想换个笔名,笔名呢,当然是希望个性创新低调内涵上档次了,呜哈哈哈,征求大家踊跃给我取名字喽喽喽~~      ╭*||▂▂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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